接著木板床就吱喳吱喳地響個不停,中間我媽還拍了下我爸讓他小聲點,大概是怕把我吵醒了,可我卻以為是他自己動作太厲害了,我媽受不了了,一點也不聽勸,反而動作越來越猛。
我媽一直咬著牙忍耐著,看樣子很辛苦,連話好像都說不了了。
他們的動作比較單一,就只是一個男上女下進行到底,也沒有別的花招,並沒有書裏面描寫的那麼豐富多彩。
大概就這麼機械式地運動了十來分鍾,隨著我爸的最後一下猛烈撞擊,他停下了動作,喘著粗氣趴在了我媽的身體上。
過了一會才起來,在旁邊的櫃子裏拿出了紙巾擦拭,而我媽在稍微地擦拭了一番以後,突然朝我這邊看了過來,嚇得我立馬合上了眼睛,就是不知道有沒有被她看見。
隨後我就聽見有人起床的聲音,穿上了鞋走到了我的床邊,幫我輕輕地蓋好了被子。
聞著那股身上的香皂味我能猜到肯定是我媽起床了,隨後她就走出了房間,外面響起了一陣流水聲,應該是她去清洗去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回來。
當她回來的時候我爸早已打著呼嚕進入夢鄉中,我媽站在床邊輕歎了聲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最後也躺下去睡了,而我則一直回想著剛才他們所做的一切,過了不知道多久才睡著。
我爸這次回來大概在家裡住了一個多月,但像昨晚那樣偷偷辦事的日子卻沒有幾次。我爸這次回來,我媽並沒有顯得特別開心,看起來就像是可有可無的樣子,一直到我爸再一次走出家門去外面打工,我媽的臉上才顯得有些依依不捨。
大概在我爸離開了一段時間後,有一次回家,那個和我媽一個工廠的陳叔叔竟然也在我家,看見了我還很親切地問我的學習成績,但我之前就對他有偏見,不太喜歡他,應付幾句就回房間了。他又待了一會兒就走了,後來我就再沒看見他來過我家或是和我媽一起下班,直到我初二那年說是我爸賺了大錢,我們全家搬去了縣城後就更無聯繫了。
到了縣城以後我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多麼的大,好多事物都是我這輩子第一次見到。然而到了一個新環境,以前的那些小夥伴們就沒辦法常聯繫了,我時常放學後一個人變得有些孤僻起來。
好在我認識了一個新的小夥伴,他是我的同班同學,我倆之所以能成為好朋友我想應該是處境比較相同吧!他叫蘇文,很秀氣的名字,人也很秀氣,性格就和他的外表一樣,顯得有些文弱。
有一次放學看見他被一些其他班的學生欺負,我看不過眼就出手幫了他,農村的孩子都比較皮,打架都是家常便飯,那幾個學生三兩下就被我打跑了。這樣一來我才算是和他真正認識下了,一個是剛到縣城沒什麼朋友,一個是膽小懦弱不敢交際,兩個狀態也有相似的人就這麼走到了一起成為了朋友。
蘇文的家裡算是比較有錢的人家,這從他的衣著打扮和平時的舉止教養上也能看出一二來。之前來縣城前,就經常聽村裡的人說,城裡的人都是勢利眼,只會和有錢人做朋友,窮人連他們的邊都摸不著,但在我接觸下來,蘇文起碼不是這樣的人,因為他確實是把我當作了他的好朋友,在剛認識兩個星期多就邀請我週末去他家玩,我在這個地方早就悶得要發瘋了,於是欣然同意。
第一次來到蘇文的家,他家裡很乾淨整潔,看來是經常打掃的樣子,我去的時候家裡只有他一個人。
「家裡只有你一個人嗎?」
「對啊,我媽去上班了。」
我聽著這話說得有點蹊蹺,他怎麼不說他爸爸,家裡也沒見其他人呀!但我畢竟也長大了,知道了什麼東西能問,什麼東西是不好問別人的,自己藏在心裡也沒問。
那時候是紅白機很流行的時候,但一來這種遊戲機太貴,不是家裡比較有錢的,肯定是買不起的;二來還有一種說法,就是這種遊戲機就是精神海洛因,一旦玩了就會上癮玩物喪志。所以很多家長都特別禁止孩子去碰這東西,更別提買了,直到現在這種陳舊的思想還伴隨著那一代家長到現在。
而蘇文的家裡沒想到就有這種遊戲機,我之前曾經去一間偷偷開的遊戲廳裡去玩過,一下子就被那前所未見的趣味性所吸引,但按遊戲次數來收費的價格實在是太過昂貴,去了幾次,我的零花錢就不夠花了。
我和蘇文就這麼一直玩遊戲玩到了中午,後來蘇文和我說要先去買飯,讓自己一個人先玩,之後他就出去了。我自己又玩了一會,人物死了之後也覺得有些累了,就暫停下來休息休息,剛好也起來上個廁所。
當我穿好褲子從衛生間裡走出來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他們家的陽台,那兒正掛著一排的衣服在晾乾,其中好像還有女人的衣服和內褲。我不知道為什麼那時候突然心裡的小火苗就竄起來,當我聯想到自己接下來可能要幹的事情的時候,大腦都已經是空白的了,不自主地就往陽台上走去。
短短的幾步路我卻是把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看著那黑色的蕾絲內褲,是我從媽媽身邊不曾看到過的。這是蘇文媽媽的內褲吧?真性感啊!我當時是這麼想著的。
在我的手就要去觸碰它的時候聽到了鑰匙的開門聲,一下清醒過來迅速地回到了房中,這時蘇文也帶著外賣午餐回來了。
「你怎麼不玩了?」
「哦!有些累了,就起來走走。」
對我的謊言蘇文沒有絲毫的懷疑。
吃過中飯以後我就開始發睏,本來是打算去休息一下再起來玩遊戲的,但不知不覺竟然睡到了下午四點多。
剛打算和蘇文告別回家的時候,他媽媽回來了,他看到我有些驚訝,蘇文這時把我介紹給了他媽媽:「媽,這是我同學,張思成,來我們家玩。」
「阿姨好,我叫張思成。」
「你好,歡迎你來我們家。」
蘇文的媽媽並不是特別漂亮,但是卻十分耐看有味道,具體我也說不出來,可能是一種氣質吧!
「你這就要回家了嗎?留下吃完飯再走吧!」蘇阿姨開始挽留著我在她家吃飯,但我可能是之前的做賊心虛,並不想再多留片刻。
「不了,阿姨,我該回家,這麼晚了我再不回去,我媽該擔心了。」
「這樣啊,那阿姨就不留你,你路上小心點,沒事就過來玩。」
在一番客套之後總算是離開了蘇文家。回到家以後我竟然開始對蘇文的媽媽念念不忘起來,明明只是剛見過一面,話都沒說兩句,為什麼我會對她好像特別有感覺呢?很奇怪。
之後的日子裡我只要一有空就去蘇文家找他玩,也不全是打遊戲,有時也會帶著他出去打打籃球,要不然蘇阿姨就是再好客應該也會很嫌我。
「阿文,你最近技術練得不錯啊,都快趕上我了。」
「呵呵,那也是你這個老師傅教的好啊!」
「嘿,叫我老師傅,我有那麼老嗎?」
自從和我玩在一起以後,蘇文就跟變了個人似的,話變得多了,人也變得活潑起來,膽子也變大了,班上的同學都幾乎認不出這是之前那個膽小得跟女生一樣的阿文了。
打了一場球以後,帶著滿身的大汗就在籃球場和蘇文分道揚鑣,回到家打算洗個澡的時候,卻看見大門口多了一雙皮鞋,我可以十分肯定那不是我爸的鞋。
當時卻沒有多想什麼,還是一如既往地喊了一聲:「媽,我回來了。」緊接著我爸媽的臥室裡就傳出一陣聲響,在我還疑惑發生什麼事情的時候,臥室的房門被打開了。
「成成回來了?來,快來見你陳叔叔,他剛好來城裡辦事就來這裡看我們,還帶了很多東西過來。」
讓我沒想到的時候,和我媽一起從臥室出來的竟然還有一個陳叔叔,自從我爸那次回來以後我就再沒見過他了,沒想到今天卻突然出現在了我的家裡。
「成成都長這麼大了,我都快認不出來了,還認識陳叔叔嗎?」
「你說什麼話呢,這還能忘了,才過了多久啊!是不是啊?成成。」
那個把頭髮梳得一絲不苟的陳叔叔和我開了句玩笑,當我還沒來得及說話的時候,我媽就先幫他開口說話了。
我當時心裡感覺怪怪的,卻說不出為什麼,只是莫名地就對這個陳叔叔感到反感和厭惡,只是敷衍地說了幾句,就告訴他們自己要先去洗澡了,回房間拿了衣服進了衛生間就不再理他們了。
當我在衛生間裡任由蓮蓬頭噴出的熱水洗刷著我身上的污垢時,我的大腦也慢慢地恢復了平日的冷靜,越是想著越是覺得不對勁。這個陳叔叔好端端的怎麼會來我家呢?他剛才和我媽在臥室裡做什麼?要聊天的話在客廳裡就可以了。
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在我的心頭,越想越不安,連澡都沒什麼心情洗了,隨便用毛巾擦了幾下就準備出去。剛想打開門出去的時候,就聽到了我媽在外面說話的聲音。
「你快點走,成成馬上就要洗完澡出來了。」媽媽的聲音顯得有些急促和緊張,又像是身體有些難受,聲調都變了。
「那我過幾天再來看你好嗎?」
「不行,以後你都不能再來了,這次只是例外,否則咱們兩個都別活了。」
陳叔叔沒想到媽媽會這麼決絕,沉默了幾秒,「好吧,我知道了,我……我走了。」隨後就聽到了開門和關門的聲音,應該是已經離開了。
我又在衛生間裡呆了一會才出來,媽媽的臉上看不出一絲的異樣,還是和往常一樣給我做著晚飯,但我知道她和陳叔叔之間肯定有事瞞著我。
我的內心其實隱隱約約也能夠猜到一點什麼,但就是不願意去面對,只要沒親眼看到就有可能不是真的,是我自己想多了,我就這樣安慰著自己。
後來陳叔叔也遵守了和媽媽的約定,再沒見他來過我家。而我爸的工作也開始步入正軌,時間也變得多起來,不再像以前一樣三天兩頭不著家。
時間過得很快,一轉眼已經到了初三,再過幾個月就是中考了,對於我來說卻是沒那麼重要。因為別人都是牟足了勁要考重點高中,而我只要一個普通的高中讀就可以了,壓力並沒有那麼大;而蘇文卻跟我不同,他的成績很好,一直都是班裡的前幾名,老師們也都對他報以了重望。
我的成績能夠處於中游水平很大程度都是週末和他一起學習的原因,也因此我們兩家人走得比較近。後來從我媽那裡知道,原來蘇文的爸爸早就和蘇阿姨離婚了,現在都是蘇阿姨一個人在帶著蘇文,也就是所謂的單親家庭。
我這時才恍然大悟,難怪蘇文的性格會顯得那麼孤僻,我想這應該和他的家庭不無關係。
後來的一段時間裡我都特別喜歡去蘇文家和他一起玩、一起學習,究其原因就是因為自從那一天陳叔叔來我家的事情發生以後,我心裡就蒙上了一層陰影。盡管我並沒有直接的證據能夠證明我媽和那個陳叔叔有染,但是這樣的想法就像影子一樣附著在了我的內心深處揮之不去。
每當看到我媽談笑自若地和我爸聊著天,一臉關切地詢問我的身體健康和成績好壞時我總是會想到,這個女人的一切都是裝出來的,她背著我爸和我在跟別的男人搞在一起,只要這麼一想,她所有的善意都立馬轉變成骯髒的惡意。
在距離中考的最後幾個月裡,我時常會去蘇文家和他一起復習功課,並不是我打算發奮學習考一個重點高中,而是那裡有我想要見的人——蘇阿姨。
有了媽媽的對比,我瞬間就覺得蘇文媽媽在我心中的形象無比高大起來,她的溫柔和善良時刻都在溫暖著我的心,有一段時間我多麼想每天每刻都見到她,她如果是我的媽媽該有多好啊!
「叮咚……叮咚……」我按響了蘇文家的門鈴,過了一會兒蘇阿姨就來開門了。
「呀!成成來了,今天文文不在家哎!」
沒想到這麼不巧,本來還想找蘇文問問題的。
「別站在外面了,快進來吧,他可能要過一會兒才回來。」
我本來是打算就這麼離開的,既然蘇阿姨這麼說了,我也就裝作聽從的乖巧樣子進入了屋子,因為這本來也算是我來這的目的之一,就是為了能多和她說說話、多看看她。
「來,先喝杯水吧!」
「您別忙了,我自己來就行了。」
「你還跟阿姨客氣哦,那阿姨要生氣了。」
有時候蘇阿姨也會展現出一副小女生的模樣,可能也正是由於這種心態使得她看起來要比同年紀的那些阿姨要年輕許多。
「最近的復習怎麼樣?千萬別太大壓力。」蘇阿姨給我遞了一杯水過來。
「還行吧,我這就這麼點把握,上重點估計沒戲,但普普通通的高中還是十拿九穩的。」
「呵呵,你這孩子就是愛玩,你要是好好讀書,就你腦袋這麼聰明還怕考不上好高中。」
「那我就這樣,讓我一天到晚在那讀書,坐在那一動不動的,那真的是渾身難受,我這跟阿文真學不了。」
「唉,文文也是沒辦法,他又不愛和人玩,除了在家裡和學校哪裡都不去,好在交了你這個朋友,他的膽子都比以前大多了。」
「那就好,我也在阿文這裡學到了很多,要不然成績還在班裡倒數呢!」
「呀!我都忘了,我衣服放在外面還沒收進來呢,等一下就要下雨了。」說著,蘇阿姨立刻從沙發上站起身來往陽台走去。
「那這樣的話,阿姨,我就先回去了,我都沒帶傘,等會兒都回不去了。」
「等會兒!你吃完飯再走嘛,急什麼?阿姨這裡有傘,你要走了,阿姨要生氣了。」
我平時要是在這裡學習晚了,也會留在這吃飯,對我來說這裡都快成為第二個家了,而我爸媽也知道我去了蘇文家,所以即使晚一點回去他們也並不擔心。
打定主意後就安心地坐在了那裡,無意中向陽台那邊看去,阿姨正在那裡收衣服。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衣服不合身,還是縮水了,在她抬起手的時候,衣服的下襬隨著手臂的動作往上提拉,露出了雪白纖細的腰部。
雖然只是一個側面,但我對於蘇阿姨早就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情感,既像是愛慕又像是依賴,很難說清楚。
「我先去把衣服放起來,成成你自己招呼自己啊!」
就在阿姨要走過我身邊的時候,她突然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向前一撲摔倒在了地上,籃筐裡的衣服也散落滿地。
「阿姨你沒事吧?怎麼樣啊?」我急忙把她扶了起來。
「沒事沒事,走路太不擔心了,阿姨沒事。」
看她說沒事,我也算是鬆了一口氣,又趕緊幫著她把地上的衣服收起來。
「咦?這是……」在我一件一件把地上的衣服往籃筐裡拿的時候竟然發現了一條紫色丁字褲,一下子讓我不知所措起來。
在那個年代丁字褲這種東西應該算是很前衛的內褲,一般思想比較陳舊的女性都比較難以接受,卻沒想到阿姨竟然會買這種東西。
「呀!」阿姨看見我手裡拿著她的隱私物品忍不住驚呼了一聲,我也被她嚇得更加不知如何是好,只好趕緊把那條丁字褲往籃筐裡一扔,當作什麼也沒發生的樣子,其它的東西也就囫圇吞棗地往籃筐裡塞。
「阿姨,好了。」當我把籃筐遞給蘇阿姨的時候,她的眼睛看著地面不敢看我,輕輕應了一聲,趕緊往自己的房間裡走去。
我一看這地方我是呆不下去了,沖著臥室喊了一句「我先回去了」,也不理蘇阿姨的反應,趕快奪門而出。
此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我都不敢去蘇文家,蘇文問我怎麼回事的時候,我只能拿別的理由來搪塞他。
就在我得知考上高中的那一天過了沒多久,我爸和我媽也通知了我一件事,他們離婚了。我沒辦法具體說明當時的情況和感受,只覺得這要是夢的話,求求它趕緊醒過來吧!然而最後我爸還是離開了我們,去了外地,留下一個還恍恍惚惚不敢相信事實的我和以淚洗面的母親。
他們具體離婚的原因我當時沒問,直到後來從我媽的一些言語裡大概猜到了一點,應該是跟那個陳叔叔有關。我不知道我爸是什麼時候發現了這件事,他一直隱忍到現在才離婚,我很感激他,他這樣做我一點也不傷心,反而有種替他解脫的快感。
至於我媽,此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我都幾乎沒怎麼和她說話,除了吃飯、要錢,我基本不和她照面。
大概到我高二的時候,她跟我說她想結婚,找了一個叔叔,我直接就問她:「是那個姓陳的嗎?」她一下被我的話嚇呆了,她大概沒想到自己的秘密會被自己兒子知道吧!
隨後她說了一句「原來你都知道了」,更加確定我當年的猜想和她離婚的理由。她本來還想和我繼續解釋,我沒去聽,直接就轉頭回了房間,撂下一句話:「要結婚的話,你隨便。」
沒過多久我媽就結婚了,男方並不是那個陳叔叔,姓易,結婚前的一天來過見過一次,對他的示好我沒任何表示,直接關進了房間。
我媽結婚以後就去和那個易叔叔住在了一起,只是週末的時候會回來,平時會留下足夠多的錢給我,或者是過來幫我做頓飯。我對她的恨意與日俱增,看著她現在過著幸福舒適的生活,我就會為我爸感到不值。我也漸漸開始不再把她當作媽媽來看待,而是一個女人,一個我既愛又恨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