薔薇和淫獸(十)
東京的生活
三個月後帶著良子出來東京。
也許司機難找,東京的計程車行,對於鄉下的司機也很優遇。
初期要記東京的街道名不容易。進入三和計程車行的竺井,開始的初期相當的辛苦。
租了中目黑的公寓,和良子開始同居生活。介紹公寓的人是黑澤,六疊和四疊半的兩房租金是六萬元。黑澤說這個價錢在東京算便宜。
租費六萬元黑澤說他要出,竺井覺得不好意思想要拒絕,但黑澤說:「不要推辭了,對於你有義理算不了什麼。」
「現在先忍耐一下,以後搬到附有浴室的公寓。」
黑澤也向良子說:「竺井先生拜託你了,竺井先生能依賴的人只有你了。」
像兄長般的口吻說著。
黑澤回去後良子問竺井。
「為什麼黑澤先生對我們這麼好?」
又懷疑一個司機的經濟能力,連他人的租金也要出,有點不合常理。「繼承了父母的遺產了。」
竺井整理搬來的東西完後坐在疊上。
喝著良子拿來的啤酒,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想著。
要出租金的黑澤可能已經從志摩子那裡拿到了錢了,他和志摩子的關係不知變成怎樣,竺井並不知道。
強暴事件之後,黑澤辭掉工作馬上出來東京,這三個月志摩子和黑澤的關係竺井完全不知道。
但勒索志摩子應該正確,不然做一個司機怎麼有那麼多錢。
竺井出來東京的目的,也是想知道他們發展到什麼樣的程度。黑澤用什麼方法勒索志摩子,金額有多少等……
竺井認為像良子這樣的女性比較適合自己,和黑澤強暴了志摩子以後,竺井封良子的愛情更增進,所以和良子在東京同居生活,竺井認為是一件好事。
雖然有時會嫉妒或羨慕,但要和黑澤共謀勒索志摩子,竺井絕做不到。到底竺井還有點良心。
竺井到三和計程車服務了十天左右,黑澤說他要辭職。
明天就要辭職的黑澤,招待竺井到新宿的飲食店去喝酒,到東京兩人第一次在一起喝酒。
在車行黑澤盡量避免和竺井說話,並不是很忙的關係,他的生意收入是最低的,把志摩子當做搖錢樹的他根本不想認真工作。
黑澤帶竺井到賣覽沖繩燒酒的小店,只有四坪大而已,店裡的老頭子拿來小菜和酒。
「精力酒——喝了會增加精力,要良子對你好你要多喝。」
「要使她高興,你到這店裡來喝補藥酒是不是。」
聽竺井這麼說,黑澤說差不多了。
他們兩人的關係到底是怎樣,竺井有點興趣。
「後來和志摩子的關係怎樣了?」
「現在每個月給我五十萬做生活費。」
黑澤說完喝了一口燒酒。
竺井心想自己猜的沒錯,但不知道進行到這種程度了。
「但是對方是現在賣座最好的大明星,五十萬實在少了一點,你不這樣想嗎?」
「我想要一間小酒店來經營。」
黑澤想要志摩子出資金。
「不要做得太絕,還是不要比較好。」
「講什麼對方是有名的大明星,一間小酒店的權利金對她來講是一件小事。」
黑澤醉的時候聲音也變大,竺井趕快制止。
「你忍耐一下,很快就叫你搬到有附浴室的公寓裡。」
「我們已經很滿足現在的公寓了,你援助租金都很過意不去了。」
「客氣什麼,能抓到志摩子這棵搖錢樹是你促成我,應該感謝你才對。」
明天就要辭辦掉了工作的黑澤,專心要勒索志摩子的樣子。
「老頭子,麻煩你開電視。」
下午七時半起有一個美女對談的節目。
松澤志摩子出現在螢幕時,竺井有點驚訝。
「今天對談的美女就是松澤志摩子,怎麼樣懷念吧。」
被強暴的事好像忘得一乾二淨的志摩子,和作家久保田昌作的對談中有說有笑,黑澤說做一個女演員必需要有這種根性。
電視中久保田問志摩子。
——在芸能俱樂部雜誌刊載的消息,松澤小姐和企業家吉川清三郎最近要訂婚,是真的還是猜測的。
……關於這一點現在還很難回答,需要多一點時間。
志摩子有這樣的對象是頭一次聽到的,竺井露出驚訝的表情來,但黑澤好像早就知道的樣子。
「講什麼話,現在很難回答……那麼好聽。」
相當醉的黑澤嘲笑般的笑著說:「我連她的定期單都有。」伸手從內袋裡取出定期單來。
定期單裡夾著一些毛就是志摩子的陰毛,竺井看了以後驚訝著說:「那樣的東西不好看,快收起來。」
竺井責備著醉酒的黑澤,但黑澤一點都不在乎。
吉川清三郎是一間觀光公司的董事長,有自己的高爾夫球場,相當有錢的企業家,吉川本來就是志摩子的影迷,透過志摩子所屬公司的董事長的介紹而交往——黑澤這樣說明。
「如果兩人結婚對我比較有利。」
想要一間小酒店權利金至少也要二千萬。這對志摩子也許是一種負擔,如果他們結婚了就沒有問題了。
黑澤完全是一個惡魔了,竺井有點怕起來。
「你真的計劃這樣做?」
「人生只有一次嘛,能做多少壞事就做多少。」
毒蛇
經過兩個星期了。
黑澤離開三和了,竺井是一個新人的司機認真工作。
對於東京的街道竺井慢慢熟悉了,良子的東京生活也漸漸適應起來。有一天黑澤打電話來要車子。地點是K電視台後面的喫茶店,並指名竺井。「竺井今晚八時K電視台後面的喫茶店,拜託你了。」配車課叮嚀竺井。會指名我的一定是黑澤。
為什麼要指名我,老實講不想見黑澤。竺井已經改頭換面認真工作。不想捲入黑澤的是非圈。
黑津有黑澤的生活方式,我有我的生活方式,我和良子現在的生活覺得幸福了,不想加入黑澤的惡事裡。
把車駛入喫茶店的前面,黑澤馬上就出來了。
穿著新西裝打著蝴蝶帶,頭髮整理七三分,竺井看了想要噴出來。但是跟在後面出來的女人帶著太陽眼鏡想避開他人的視線,把臉伏著就是松澤志摩子。
穿著白色的套裝的志摩子,緊束的曲線伸直的兩腿,竺井的胸激烈的動悸。
後悔與懷念這種奇妙的氣氛,竺井想把遮自己的瞼把帽子深深的帶著。
「不要不好意思嘛,竺井先生。」
「松澤小姐,司機是竺井先生你知道嗎?」
聽黑澤介紹,志摩子瞬間有點驚愕,但馬上把視線移到窗外,好像無視竺井的存在。
「麻布六本木方面知道了嗎?」
「六本木知道了。」
竺井轉動著方向盤,為什麼故意叫我載他們,黑澤到底想什麼?故意告訴我他們的關係是這樣子。
「麻布十號的高級屋最近搬過去了,想告訴你我的新住所。」
指名竺井的目的是要給竺井看新居,用勒索的錢才能搬到麻布的新居。
坐在黑澤旁的志摩子看起來無精打彩,蒼白的臉虛臻般的眼神看著車外的風景。黑澤不知在她的耳邊說些什麼!
「開玩笑,那樣的事絕對不可以。」
兩人不知道在爭論什麼?
「吉川清三郎那邊我不能去的話,你要代我傳達知道嗎!」
「你要勒索多少才罷休,吉川先生和你一點關係也沒有。」
「話不能這麼講,妳是我的掌中珠,無條件被拿走我怎麼能甘心。」聽了這些話,竺井露出了不愉快的表情來,為什麼在我車裡恐嚇志摩子,想大聲責罵黑澤。
聽他們的爭論來判斷,志摩子和吉川清三郎的婚約發表日期逼近了,志摩子提出一條件和黑澤斷絕關係,但是黑澤不同意,再加一條件。
「只有麻布的房子給我就想斷絕關係,這樣太便宜了。」
「以前就講過了新宿的酒店要賣,如果有二十萬給我就取得經營的權利了。像吉川清三郎的大富翁,你說結婚的準備,他一定馬上答應給你錢。」
「把那棟房子賣掉也有那樣多啊。」
「房子我也要住啊,所以不能賣了。」
志摩子不開口了,拚命的忍耐憤怒的樣子。
「到我的住所慢慢商量怎麼樣?」
「不要,讓我在六本木的交叉點下車。」
「不要!不要!我絕對不到你的住處。」
「竺井先生,在六本木的交叉點停車。」
「竺井是站在我的這一邊沒用了。」
「並不是要對你怎樣,只是要商量罷了。」
「和你沒有什麼好談的,對你已經仁至義盡了,我能做到的都做了,這樣你還不放過我。」
黑澤向昂首說話的志摩子一巴掌打過去。
「啊!」被打的志摩子用手押著面頰伏下去。
「黑澤,不能使用暴力。」
握著方向盤的竺井這樣喊叫,但黑澤無視竺井的叫聲,推著縮身的志摩子的肩。
「不要撤嬌了,不給你顏色看看你不知道利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