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１

並木他們所坐的警車，在街道上追著隆二他們的機車。

「目標就在下面，快一點！」

摩托車一邊驅散人潮一邊在人行道上逆向行駛。

「不論如何我一定要親手抓住他們。」並木一邊看著摩托車、一邊點起一根香煙。

雖然和完全阻塞的街道上不一樣，在空中追逐是很簡單的，但是要著陸的地點卻是個問題。人行道太過狹窄，但是如果下降在大樓的頂端，等到下樓來就有可能讓獵物脫逃。

「將警笛鳴響試試看吧！」

並木一邊確認螢幕上地下鐵灣岸線的事故情報，一邊皺著眉頭。

「這樣子不太好吧！還是先不要讓目標發現到比較好。」

＊ ＊ ＊

「轉過那個彎，應該就是地下鐵的車站了。」

「怎麼辦？即使追到了地下鐵，我們要怎麼救杏樹呢？」沙奈一邊逆行在人行道上，一邊問著著背後的隆二。

「想到什麼方法了嗎？」

摩托車在石板地上，喀喀地飛馳而過。

「嗯…！方法的話倒是有一個。」

「難道你想到了什麼鬼點子？」

車體傾向一邊，轉過街道，地下鐵車站的入口就在眼前。警車已經開始在空中集結了。

「沒錯，方法只有一個。就這樣將摩托車衝進地下鐵去。」沙奈理所當然地說道。

「啊…」隆二失聲叫道。

「不要那麼緊張嘛！只不過是把庫托車騎進車站而已啊！」

「真的…可以這樣嗎？」

摩托車在車站的入口停了下來。

「但是如果不這麼做的話，就得不到麗香的線索了對吧。時間是刻不容緩的…」沙奈相當的冷靜。

「沒有…其他的方法了嗎？」

「沒有！敵人已經挾持了地下鐵，如果不快一點救出來的話，或許杏樹小姐就會有生命的危險。」

在離車站的上空一點點，第一台警車已經接近了。

「住手吧！這樣做是會受傷的。」

隆二對於沙奈所說的方法不太贊同。他認為沙奈現在的方法不是很妥當。

「再慢吞吞的，機會就沒有了。如果杏樹被殺了，或是受到警方的保護，或許我們就再也沒有機會找到尋找麗香的線索了。」沙奈抓著隆二的肩膀，認真地說道。

「我們兩個人，去救杏樹跟麗香吧！」

沙奈這才發覺到自己已經許久沒有正視過隆二的雙眼了。

「知道了！走吧！」

「那麼衝入速度及細部的計算就交給你了。」沙奈簡潔地說道。

「就這麼決定！一生一次的大對決。」沙奈閃耀著勝利女神的光芒。

沙奈已經是意氣風發了。

＊ ＊ ＊

「喔，這可是最後一節車廂了。」

芹澤打開聯結最後一節車廂的車門。電車緩緩的爬上坡道，發出刺耳的聲音。

「喔！看到了！看到了！」

杏樹被迫至車廂的最後面。

「吆！小姐，我現在就過去你那邊了！」芹澤興奮地叫著，然後右手一拳擊破了防彈玻璃。匡 ！粉碎的玻璃散落在坐在椅子上的老人身上。

「哇哇哇哇！」車廂之中，響起了一片驚叫聲。

「冷空氣跑進來了！」

咻～芹澤乘興又將另一片玻璃擊碎。

「給我安靜下來！我有事要找那位小姐。」

騷動突然安靜下來。車廂的顯示板上浮現出『馬上就要到灣岸流通中心』字樣。

「可為我添了許多的麻煩啊…小姐，遊戲也該結束了吧。」

芹澤慢慢地移動腳步，距離愣在當場的杏樹越來越近。

＊ ＊ ＊

「沙奈，仔細聽好！在電車過來之前五秒鐘，讓座托車朝前方１８度飛落是最好的。」隆二像指揮作戰似的對著沙奈說道。

「知道了！交給我吧！」

就在警方的人員到達地下鐵的瞬間。

「沒時間了，要走了。隆二，一到了月台就要飛下去羅！」

「嗯…」

沙奈換檔後加滿油門，然後放開電子離合器後讓車子衝了出去。

＊ ＊ ＊

「不要靠近這裡，不然的話…後果我可不負責喲！」杏樹大聲地叫道。

「不要靠過來嗎？小姐，再不識相的話可是會自討苦吃的喲！」

「那你就試試看啊！」

芹澤吊起眉尖，伸手抓向已經無路可退的杏樹的喉嚨。

「看你還有什麼能耐！」鷹爪般的手越來越緊，深深地陷入她的喉嚨。

「嗚～」杏樹的身體離開地面地被舉起來了。

「小姐，你的命運就全看你怎麼回答羅！」芹澤毫不留情地掐住杏樹的喉嚨。

「快一點回答！不然的話我的身體一累了可就不知道羅！」

杏樹的喉嚨受到被改造人芹澤的壓迫，眼睛已經瞪大到了極限。

「什…什麼都…聽你的。」喉嚨受到壓迫，杏樹已經快喘不過氣來了。

「我都聽。不是…請吩咐我…是吧？」

芹澤從口袋拿出破碎的微電腦殘骸，在杏樹的臉頰上不斷地摩擦著。

「你…所說的每一件事…我都會遵從的。」杏樹一邊哽塞著喉嚨一邊呻吟道。

「嗯、就是這樣！早那麼聽話就沒事了。不然的話，這壞的零件…可就不能換新的了。」芹澤高興地露出了白色的牙齒。

電車發出轟轟的聲音，開進了車站的月台。

２

「沙奈、走吧！」

摩托車鏗鏗鏗地駛下樓梯，衝向月台前的收票口。站員對這突如其來闖入的摩托車大吃一驚，雖然想要前往制止，但是因為來勢太快了所以來不及出手。

「哇哇哇哇！」

第一節車頭的大燈發出光芒，疾行的電車進到了月台。

摩托車衝過了收票口。沙奈及隆二確定了衝入角度後，將摩托車打橫，然後兩個人迅速地跳下車子。

摩托車倒在鐵路上，正好在電車衝進來的方向。電車和摩托車衝撞在一起。

嘰嘰嘰嘰嘰嘰！電車輾過摩托車，從車輪濺出火花，速度開始慢了下來。

「沙奈！找出杏樹！」隆二壓低身體的同時，也向月台衝去。

「可是我又不認識。」

「或許你看到就知道了！」

沙奈也跑向月台。兩個人搜尋著杏樹的蹤影。第一節、第二節、第三節…

完全邊有看到杏樹的人影。

跑著、跑著…隆二他們終於跑到了最後一節車廂。在車廂的最後面，找到了被男人掐住脖子的杏樹。

「杏樹！杏樹！」隆二反射動作地敲打著車窗。雖然想要進到裡面，但是破掉的車窗並不是這一邊，而是在另一邊。

「是誰！敢插手的話…」男人回頭看著窗子。

那個人是級任老師芹澤。但是那張臉已經不是平常那種穩重的神情了。

眼睛深陷，兩頰瘦弱地輕薄地做笑著。

「老師，請你住手！」沙奈也叫道。

「不要囉嗦！吵死了！」芹澤將昏迷的杏樹放回地面，然後毫不留情地揮拳擊向沙奈他們所站的月台邊的窗子。匡 ！

杏樹靠在牆壁上慢慢地倒向地上。

瞬間！窗子的玻璃碎裂開來。兩個人將身體壓低，碎片散落在身上。啪啦啪啦！

「隆二、快去救杏樹。」

「知道了！」

兩個人一塊起身由破掉的窗子跳進了車廂裡。

「等一下！」沙奈對著芹澤叫道。

芹澤轉過臉來，隆二也已經站到沙奈的後面了。

「怎麼了你們，不是我的學生嗎？」芹澤好像是一點興趣都沒有地說道。

「哇…哇！老、老師，請不要這樣做。」隆二盡量挑選不會刺激到芹澤的話。

「嘿！你是在說夢話啊！」

「竟然說是夢話…」隆二舉起雙手，頓時為之語塞。

沙奈悄悄地繞到芹澤的背後，然後抓住芹澤的肩膀用力地摔出去。

咚！

「碎！」芹澤的右手抓住了沙奈修長的腳。

「呀呀呀呀！」

「啊！哇哇哇哇！」

車內突然陷入一片騷動之中，亂成一團。有個一直都很冷靜的乘客打開了緊急逃生門，群眾像潮水似地衝向月台。

「碎…」芹澤翻了個身，和擺好架勢的沙奈成對峙的局面。

「這個小姑娘可饒你不得。」

「你可是一位罪犯喔！」沙奈用著平靜的表情看著芹澤。

「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別裝蒜了！我們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沙奈撩起制服的迷你裙，踢出一腳。刷！白色的襪子在沙奈穿著迷你裙的修長的腿上閃耀著光芒。雖然白色的襪子被芹澤的右手抓住，但是沙奈仍然用另一隻腳，繼續攻擊著芹澤。

「芹澤你…也是道上的人？」

白色的襪子因為踢中了芹澤而有一點髒。冷血的芹澤也向前踢出了一腳。

砰！

「啊！」沙奈急速抽身退後。

「嘿！」芹澤的連環踢持續地攻擊著沙奈。

「用肉身就想要撂倒我，真是異想天開的小鬼！」

芹澤用力地揮了沙奈一巴掌。沙奈因為受到衝擊而失去平衡，制服上紅色的蝴蝶結飛了起來。

「嘿嘿！痛得流出眼淚了吧！」芹澤接著用手肘再度狠狠地撞向沙奈的臉。

「啊！」沙奈一邊用手護住臉，一邊飛也似地逃。迷你裙四處翻飛。

芹澤像剪刀似地、不斷地攻向前，而沙奈則不斷地退後以閃避攻擊。

身體後退之時，翻飛的迷你裙忽隱忽現地露出內褲。

面對著不斷攻來的連環腿，沙奈勉強地一個起身將腳迴旋，迷你裙像風似地向上揚起。迷你裙漲滿風地，將內褲毫無遺漏地露出來。

「呀！」

碎！芹澤看了沙奈旋風腳上的內褲一眼，然後身體就突然向後頓住。

兩個人的雙手糾纏在一起。沙奈的額頭上已經滲出汗水，攻擊技巧一波一波地還擊回去。

一個美麗的跳躍，沙奈揚起迷你裙、踢出一記漂亮的前踢。啪！內褲是只有遮住大腿根部一點點的高又內褲。沙奈腳蹬著地面不斷地加以還擊。

劈！啪！

「嘿！這種踢法對我這改造過的身體，就像被蚊子咬了一口似的。」

芹澤輕輕地向後跳了一下，對著沙奈踢出一腳。

唰！

「喔！」大腿上受到重重的一踢，沙奈的身體就像是紙片般地飛了出去。腿上還留下一個蒼白的腳印。

「可惡！」

「來吧！」芹澤追過一步，左手一邊將沙奈的頭抓入腋下，右手抓住水手服。

「呀！」

芹澤將失去平衡的沙奈的臀部高舉過肩，一副倒栽蔥的姿勢。然後利用落差的力量，將沙奈的身體扔出去。

！沙奈剛好落在座位的墊子上，簡直無法呼吸。

「嘿！」芹澤將腳垂直地舉起，用腳後跟對著沒有防備的沙奈踩下。

唰！

沙奈為了躲過這一腳，從座位上轉身跌落到地面上。芹澤的腳後跟深深地陷入座位裡。

「啊！還在掙扎！」芹澤不斯地踢出。

這時候，沙奈拚命地閃躲他的攻勢。但是最後沙奈仍然被逼至電車車廂的牆壁上。

芹澤微笑著，提起膝蓋準備踢出。

「這是最後一擊了。」

唰！

一直都在旁邊看著整個經過的隆二，就在芹澤一腳踢出的同時，迅速地撲身而上。

唰！

「喔！」隆二用肩膀承受了芹澤的一腳而跌倒在地。

「笨蛋！」

隆二用身體護住了沙奈。沙奈很快地站起身來，擋在隆二及芹澤的中間，一副大無畏的姿勢。

「啊…小小的年紀居然感情這麼好。既然這樣的話，就送你們兩個一起上西天吧！」

芹澤蹬了一下地面飛撲而至。肉體劇烈地撞在一起。

喀！喀！沙奈以極快的速度出手，然後身體便飛向後方。

「碎！」

芹澤雖然受到沙奈出其不意的一拳，但是同樣也反擊了一腳。

沙奈手肘伸向前方，拉開馬步，躲開了這一腳。不過沙奈的手臂上，已經留下了一個劇痛的、蒼白的印子。而隆二隻能用朦朦朧朧的眼睛，看著沙奈及芹澤的打鬥。

但是沙奈也因為承受了這一腳，很明顯地動作已經遲緩下來了。她已經被芹澤打傷了。

唰！

「喔！」按著又吃了芹澤一腳，沙奈的腳步開始踉蹌。

喀！芹澤又毫不留情地擊在肩膀上，沙奈喀地跪倒在地上。

「沙奈！」

隆二從腰帶後面的霹靂包中，拿出和手提型電腦放在一起的強化藥劑。

隆二猶豫了一下。他知道如果聞了這個，確實可以在一段時間裡讓身體強化起來。

芹澤舉起腳，似乎要踢向沙奈的下腹部。

「不饒你…」

在這一瞬間，隆二反射性地用手指打開了瓶蓋。 ！鼻孔裡飄進了強烈的氣味。

拔掉眼鏡，隆二痛苦地張開眼晴，以完全不一樣的性格出現。

「芹澤！這次的對手是我啊！」

在這一瞬間，隆二的瞳孔裡搖晃著絢爛的光芒，手臂上的肌肉也浮現出陰影。

隆二啪啪地打著自己的臉頰，為自己加滿了氣勢。

「不用裝腔作勢了、小鬼！」芹澤出其不意地一拳揮向隆二站立的地方。

啪！隆二用他那膨脹起來、像鋼鐵般的肌肉的手，很輕易地便接住了那出其不意的一拳，用力的擰轉。

「竟然連沙奈都敢傷害…」勇猛的隆二，舉起滿是肌肉的大腿，用力地踢向芹澤。

咚！很重的一擊。連空氣都發出了聲音。芹澤只覺得一股殺氣，身體便在一瞬間飛了出去。而隆二則因為極度的憤怒而晃動不定。

「對了，不這樣是不行的。相當有架勢的一腳啊！」芹澤微笑地說道。

然後大膽地飛撲過來，手肘壓向隆二的臉上。

「喔！」隆二雖然漂亮地閃過一擊，但是緊繃的肌內仍然撞上了芹澤的手肘，於是隆二踏出一步就這樣身體向下沉地頂住了這攻勢。

「渾蛋…」芹澤換了個身形，手伸向隆二的大腿，用力地將他舉起擲向背後。

隆二在空中蜷曲身體，然後一個翻身屁股坐在座位上。

「哇！」芹澤跑向前去，抓住隆二的胸口用力提起，手肘猛然地橫向隆二。

啪！由於距離相當的近，隆二的喉嚨受到猛烈的撞擊。

「喔！」隆二彈回座位再翻落下來，手按住自己的喉嚨。

而芹澤對滾落地面的隆二不斷地拳打腳踢。芹澤毫不留情地攻擊著隆二的臉，一連串的猛攻。而隆二突然抓住芹澤的小腿，用力地摔出去。

鏗！金屬扭曲的聲音。芹澤踢向隆二的腳被抓住，失去平衡衝向前方。

「喔！」隆二站起身來，直接攻向仍然站立不穩的芹澤。

一腳踢向芹澤的腰際的同時，隆二亦揮出了左掌。啪！兩個人的力量撞在一起。

「啊！」隆二使出腰力，將芹澤的下顎撞向右邊，然後舉起右膝蓋，撞向失去平衡的芹澤的背骨。

！

「吸喲！」芹澤伸直了身體，飛撞向扶手的鐵柱。

「可惜有這麼強悍的身體，可是一點用都邊有。」

「可惡的小鬼！」芹擇手撫著腰部，立刻站直身體面對隆二。

「啊啊啊啊！」身體像是彈了起來似的、芹澤攻向隆二的腰部，雙手繞到背後緊緊地抓住。

「啊啊！嘿！」芹澤將隆二舉起，再次摔向背後。

「喔！」隆二的身體在空中轉動著，背部著地，摔成一個大字形。

「啊啊…啊啊」喘不過氣來的隆二，感覺到身體一陣麻痺，怎麼樣都不聽使喚。

「啊！怎麼了小鬼？只有這麼點氣力嗎？」

「少囉唆…」

芹澤抓住他的手及頭想把他拉起來，可是隆二隻剩下罵人的力氣。

當芹澤快要正面抓住隆二的頭的瞬間，芹澤的身體微微地晃動了一下。

「我可還沒有認輸啊！」

隆二使出最後的力量扭動身體，手肘撞一下芹澤的側腹部後，身體立刻就飛向後方。

「嗚～」芹澤也扭動著身體，一個迴旋踢踢向正往後退的隆二。

就在對方出手的同時，隆二用力地向上跳起，翻身到芹澤的背後。

手肘擊向踢出旋風腿的芹澤背後，然後再一記手刀劈向他的側頭部，因為隆二早已做好準備，所以接著用膝蓋頂向芹澤的後腦，踢上重重的一擊。

砰！吊環因為受到撞擊而掉落。受到隆二從背部攻擊，以及劈向後腦的一記手刀，芹澤的身體痙攣了一下後，便昏倒在地上。

「所謂改造人，只有身體還可以，但是腦袋就不行了。」

隆二將昏迷的芹澤的身體翻轉過來，將他褲子的腰帶抽出來，把雙手綁在身後。

「這樣子就可以了，不過杏樹…有件事想要問你。」

「只要是你說的，我都會告訴你的。」杏樹微笑著，然後在隆二的臉頰上親吻了一下。

而沙奈則是用著複雜的表情看著他們。

（到底杏樹和隆二，有什麼關係呢…）對於隆二的事越來越搞不懂。

「麗香被抓走了。而且為什麼連杏樹你都受到攻擊…我想要知道原因。」

沙奈雖然是為了隆二而戰，但是卻被撇在一邊，感到相當的孤單。

「好吧！如果只是這樣，應該是可以回答的。」杏樹聳了聳肩膀，將雙手攤開。

「你看這個…這個男人為什麼會如此地強壯。你知道嗎？」

「是電腦麻藥吧！」隆二像是理所當然地回答道。

「正確…你相當清楚嘛！所以這就是事件的鑰匙。這樣說的話…」

正要說出來的時候，月台上開始產生了騷動。

「又有麻煩了。」

「要逃跑嗎？」

杏樹及隆二對看了一眼後點了點頭。

「對啊！」

「那麼快走吧！而且今後不稍微用點心的話…年輕人。」

杏樹對隆二笑了笑，然後從破掉的窗戶跳下來。

「沙奈，你還在發什麼呆。走了！」

隆二趕快跑近她、伸手抓著呆在那裡的沙奈的手。而沙奈也急忙握住隆二的手，從車上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