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從那以後,尹貝貝開始不停地叫我去她家吃飯。起初,只通過尹丹丹叫,後來可能嫌麻煩,乾脆就直接打我的手機,叫我下了班就上她家吃飯。剛開始,我還挺樂意的,畢竟尹貝貝的廚藝比我媽高多了,我去她家吃飯,既飽了口福,又減輕了母親的經濟負擔,正可謂兩全其美。但是,隨著次數的增多,頻率的增加,我就漸漸感到有點煩了。雖然吃一餐飯花不了多長時間,我也並非什麼日理萬機的重要人物,但怎麼說也還是有一些自己的事情要做,譬如上網下象棋、去朋友家打麻將、上酒吧泡mm–都不是什麼正經事,卻能舒緩一下日間緊張的工作壓力。
因此,我就找理由推託。推託了幾次,尹貝貝不但不識趣,反而變本加厲,恨不得把晚飯親自喂到我的嘴裡。於是我想,她這麼做一定是擔心女兒沒人要,擔心我不肯跟她女兒結婚。
老實講,尹丹丹雖然有嚴重的性冷淡,但在跟我之前,就不是處女了,我不知道是誰這麼無聊,居然搶到了我的前頭。所以,就算我不跟尹丹丹結婚,也不算是玩弄她,我的良心也不會過意不去。但現在這個樣子,不結婚是不成了,不結婚,我可能每天都要上尹貝貝那吃晚飯,時間長了,母親不高興,左鄰又捨也會說閒話。
於是,在某一天的晚飯時候,我對尹貝貝說了想跟尹丹丹結婚的想法。我說這句話的時候,偷偷望了尹丹丹一眼,她已經滿臉通紅。尹貝貝果然很高興,說,那很好,回頭我上你家拜訪一下,聽聽你媽的意見,結婚是大事,得雙方大人商量著辦。我說,好,沒問題。
結婚那天,來了很多人,但大多是煤氣公司的同事。我的同事,尹貝貝的同事。張小芳很得意,因為按照慣例,我送了一雙名牌皮鞋給她,作為「媒人」的回報。
張小芳說,這是她收到的第四雙皮鞋了,也就是說,她促成了四樁婚姻。我覺得張小芳還算厚道,凡是想跟她發生關係的男青年,她非但沒有惡語相向,反而介紹別的漂亮姑娘過去,真有「大慈大悲觀音菩薩」的味道。可惜的是,這次給我介紹的尹丹丹中看不中用,就好像電影裡的「花瓶」演員,僅僅是個擺設。
原本以為,尹貝貝帶尹丹丹去醫院看過病了,但現在看來,尹貝貝一直關注地是我什麼時候能上她家吃晚飯,她女兒的病,估計一次都沒去看過。所以,結婚沒幾天,我便開始後悔了。
每天晚上對著一個木頭人,真的挺難受,我商量著要尹丹丹上醫院看看,她死活不肯,她說,難道你願意那兒的男醫生摸你老婆的下邊?我說看病跟摸那下邊有什麼關係?你找理由也得靠個譜嘛。尹丹丹說,我聽人家說的,現在醫院裡的男醫生下流得很,看到女病人漂亮,就變著法子吃豆腐,我一個女同事肚子疼,去醫院,醫生還叫她脫了褲子檢查哩。
沒有辦法,我只能這麼熬著了。也怪,自從跟尹丹丹結婚以後,尹貝貝就很少打電話叫我去吃晚飯了。倒是我自己有時嘴讒了,主動電話過去,麻煩尹貝貝晚上多炒幾個菜。人就是這樣,只有等到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但不管怎麼樣,我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尹丹丹可以不要夫妻生活,我不行,甚至我比一般的男人慾望要更強烈。我覺得,夫妻生活就好像工廠機器齒輪裡的潤滑劑,隔幾天不塗沒關係,但如果一直荒廢著,機器肯定出毛病。
起初,我跟尹丹丹還只是為一些家庭重大事項吵鬧,如電視機壞了,該換什麼牌子的;摩托車到了報廢年齡,是不是該重新買一輛;親戚家裡有了紅白喜事該送多少「人情」.這些事情多少跟經濟掛上鉤,有吵鬧的價值。
但到了後來,一些芝麻大的小事,也開始爭吵了。如我想看超級女聲,她卻想看《還珠格格》;我覺得一些內衣內褲用手搓洗會比較乾淨,她非要丟進洗衣機,並把洗滌開關調到最強檔;甚至,下了晚班回家,我想煮碗麵條,她也會阻止,說在減肥,不想我在一旁吃麵條誘惑她。在她看來,寧願我餓著,也不能妨礙她減肥。
我的脾氣本來很好,修養也比較到家,但因為長時間遭受生理與精神的雙重摺磨,再好的脾氣,也肯定會變壞。所以,終於有一天,我出手打了尹丹丹一個耳光。儘管只是一個耳光,但事後,我還是很後悔。因為這一個耳光,標誌著我與她一年零三個月短暫婚姻正式結束。
去民政局辦離婚手續的那天,我的心情很沈重,尹丹丹則哭得眼睛又紅有腫。依舊是那個滿臉雀斑的中年婦女。她說,喲,一年多不見,你們倆終於來了。我說,你怎麼知道我們會來,你又不是神仙。她說,我在這裡工作了20多年,哪對夫妻會再來,哪對夫妻不會再來,我看一眼就知道了,你們還年輕,以後有的是機會來我這。
我說,那你的生意真不錯,結婚證收50塊,離婚證也收50塊,一本萬利哩,要不,我也上你這兒打工得了。聽到我這句話,尹丹丹也忍不住笑了。會笑就好,不就是離婚嘛,有什麼大不了的?天下男人又沒死絕。臨走的時候,中年婦女安慰尹丹丹。
大概在我與尹丹丹辦完離婚手續後的半個月樣子,尹貝貝又開始給我打電話,邀請我上她家吃晚飯。我感覺比較滑稽,既然我跟她女兒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她也就不再是我的丈母娘,就沒有理由叫我上她家吃晚飯。我如果再厚著臉皮去,就跟叫花子沒什麼兩樣了。於是,我禮貌地拒絕了尹貝貝。
可是,尹貝貝沒有一點兒罷休的念頭,不停地叫,有時一天要叫兩次三次,叫得我一點脾氣都沒有。我不知道這到底是尹貝貝的主意還是尹丹丹的主意,我猜應該是尹丹丹的主意,尹丹丹大概想跟我復婚,所以才讓她媽三番五次找我吃飯。
尹丹丹對我顯然還是有感情的,她對愛情的認真與執著,是現在很多女孩子都比不上的。可是,我實在想不出一個可以與她復婚的理由,所以我決定還是去吃一頓晚飯算了,這樣,在飯桌上可以跟她們母女倆把事情說清楚,告訴她們潑出去的水是收不回的,讓她們早點死掉這份心。
可是,等晚上下班到了尹貝貝家才發現,尹丹丹居然不在。雖然尹丹丹不在,但桌子上面的菜一樣不少,三葷一素一湯,滿滿一桌子。我問尹丹丹去哪兒了,尹貝貝說去同事家打麻將去了,晚上不回來吃飯。我想,尹丹丹大概不好意思出現在這樣的場合,呆會兒一定是她母親跟我說復婚的事。等尹貝貝說復婚事情的時候,我再表明我的意思吧。
尹貝貝的飯菜質量似乎又進了一步,看得出來,她很是下了一番工夫。然而,她越做得精緻,我就越覺得內心有愧。我想,如果待會兒她求我跟她女兒復婚,還真難以開口拒絕呢,俗話說得好,拿人家的手軟,吃人家的嘴短。
但奇怪的是,直到晚飯吃完,尹貝貝都沒有跟我說關於復婚的事。她只是不斷問我一些雞毛蒜皮的事,什麼家裡衛生搞乾淨了沒有,什麼以前那台爛彩電修好了沒有,當然,她也問了一個比較敏感的問題,那就是我找了新的女朋友沒有。
這些問題,都是些無傷大雅的小問題,所以,我都一一做了誠實的回答。等到這些問題回答完畢,尹貝貝又問我她身上穿的這件睡衣好不好看,她說是專賣店裡最新款。我這時才注意到尹貝貝睡衣裡面什麼都沒穿。難怪我覺得她今天的胸脯晃蕩得特別厲害。我說不錯,名牌就是名牌,穿在阿姨身上,靚麗逼人哩。尹貝貝笑了,說,真的嗎?你不會是在騙我吧?
看了看錶,時候不早了,我決定回家。我想,這下尹貝貝該把復婚的事情提出來了吧。沒想到尹貝貝卻像沒事發生似的,逕直把我送到大門口,並再三囑咐下次還來吃飯。她說,雖然你不是我女兒的老公了,但我依舊把你當作女婿一樣看待。她說這個話的時候,很誠懇,眼睛裡閃爍著慈祥的目光。我再一次感覺到一種花兒樣的幸福湧上心頭。
接下來的幾個月裡,尹貝貝果然又像以前那樣喊我去她家吃飯了。不僅是吃飯,有時候還要我陪她去逛街。我們這座小城儘管不大,卻是中南地區有名的服裝批發集散地,光是賣女性服飾的商場就有好幾個,上萬個攤位。
尹貝貝一個人逛肯定無聊,有我在旁邊,既能說話解悶,又能提供服飾方面的建議,還可以充當保鏢防止扒手。當然,我也不是義務作陪,每次,她都不會忘記替我也買上一套,不是西裝,就是夾克。以前,我的衣櫃空空蕩蕩的,自從陪尹貝貝逛了幾次街以後,裡面就漸漸充實了。
尹貝貝雖經常說自己是孤兒寡母,非常可憐,但實際上,她前夫走的時候,留下四個已經對外出租了的門面給她,每個月起碼有四五千塊錢的租金可以收,所以,買幾套衣服對她來說,不過小菜一碟。當然,這也並不能構成我接受她饋贈的理由,只不過每次逛街,她都沒有安排在週六週日,這樣,我出來陪她,單位肯定要扣我的工資,那些衣服,不過是被扣工資的補償罷了。
即便如此,我覺得長期這麼下去,實在不大好,有吃軟飯的嫌疑。所以,我又開始禮貌地拒絕她了。我拒絕的時候,雖然比較委婉,但意思卻很清楚,那就是不希望她繼續打攪我的正常生活。現在我沒了老婆,得想法子找一個,不可能整天跟一個半老徐娘泡在一起。然而沒用,尹貝貝依舊不依不饒地給我打電話,先是用命令的語氣,後是用哀求的口吻,總之,為了我能陪她吃一餐飯或逛一趟街,她連長輩的臉面都不要了。我覺得,她這麼低三下四地向一個晚輩苦苦哀求,怪可憐的,只好盡量答應她。
為了這個事情,我特意找尹丹丹商量了好幾次,要她有時間的話多陪陪母親,不要一天到晚想著跑外邊打麻將。老人家,沒有人關心照顧,很容易得老年癡呆症的。到那時候,不要說打麻將了,睡覺都沒時間。我姑媽的婆婆就是得的老年癡呆症,現在大小便都不會拉了,弄得整個屋子臭氣熏天。姑媽為了照顧她,一百二十斤的體重,一個月就降到了九十六斤。
比減肥藥靈多了。尹丹丹卻不以為然,說,這不管她的事,她媽媽愛找誰玩就找誰,她無權過問。我說,那也不能老找我呀,你要打麻將,我還要去泡妞哩,是你打麻將重要還是我泡妞重要?尹丹丹說,一樣重要,你不曉得平衡時間嗎?我說,我幹嗎要平衡時間?我又不是你媽的女婿了,幹嗎要這麼順著她?我現在順著她,也是給你面子。尹丹丹裂嘴一笑,說,那好,你不用給我面子了,下次她再叫你,你不去就是。
我跟尹丹丹的談話就這樣不歡而散。尹貝貝後來似乎知道了這次談話的內容,叫我比以前更勤,更肆無忌憚了。為了解決這個問題,我想了三天三夜,終於想出了一個辦法,那就是替尹貝貝找一個老伴。如果尹貝貝有了老伴,自然就不會再找我了。於是,我發動所有的親戚朋友,網羅六十五歲以下五十歲以上的鰥夫。
我特別將這個事情跟張小芳說了一下,希望她能想辦法弄到第五雙皮鞋。然而,這次張小芳也沒辦法了。她說,年輕人裡頭是男多女少,老年人裡頭卻是男少女多。
現在男人壽命普遍不長哩。我覺得她說的沒錯,就拿我所在的生活小區來說吧,死了老伴的老太婆一抓一大把,死了老伴的老頭子卻屈指可數。所以,儘管我動員了所有可以動員的力量,最終還是沒能替尹貝貝找到一個合適的人選。為此,我感到特別的沮喪。我覺得我的噩夢似乎永遠都不會完畢。
尹丹丹出車禍的那天,我正在單位參加職工代表大會。當時,大會主席台上坐著公司三個新上任的分廠廠長。其中一個是女的,不僅年輕還很漂亮。她以後將會是我的頂頭上司。
據說她是從市自來水公司作為高級人才引進來的。我正想著找個什麼機會約她出來唱卡拉ok的時候,手機震鈴在口袋裡活蹦亂跳了。我一看號碼,又是尹貝貝。本想一把掛掉,但忽然感覺右眼皮直髮跳,只好偷偷溜出會議室。電話那頭,尹貝貝聲音急促而又緊張,我叫她別著急,有話慢慢說。她好不容易才平靜了心情,告訴我,尹丹丹出了車禍。
等我趕到市一醫院搶救室的時候,尹丹丹正好被護士小姐從裡面推了出來,她從頭至尾都被一塊雪白的布包裹著。我知道,我來晚了一步。尹貝貝看見我,彷彿遇到救星一般,猛地撲進了我的懷裡,嚎啕大哭起來,她哭的聲音相當淒慘,我想,當時在場的所有人一定都會感受到那種透骨的悲傷。
作為尹丹丹的前夫,我覺得有義務料理好她的後事。於是,接下來的幾天,我聯繫殯儀館、聯繫樂隊、聯繫領導、聯繫尹丹丹生前的同學、朋友、親戚,甚至,我還想辦法聯繫她的父親–雖然最終沒有聯繫上。
追悼會那天,公司工會主席代表公司黨政工做了簡短的發言,張小芳作為生前好友也做了發言。我作為家屬代表,則對到場的各位領導、同事、朋友表示了深深的感謝。我以為,追悼會開得很圓滿、很成功,相信尹丹丹地下有知一定會很滿意。當然,幾乎所有的親戚朋友都對我伸出了大拇指,誇我是一個情深意重的好男人,婚都離了,還這麼盡心盡力幫忙打理後事。
從殯儀館裡出來,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疲倦。這時,我才發覺自己已經有兩天兩夜未曾合眼了。我決定回家好好睡上一大覺。這時,尹貝貝卻要求我送她回家。經過這次巨變,尹貝貝似乎更加蒼老了,不但額頭多出了好幾條皺紋,眼袋似乎也脹大了好幾圈。我忽然覺得眼前這個老女人多麼的可憐,以前是老公沒了,現在女兒也沒了,以後她還能快樂地生活下去嗎?
不管怎樣,我還是要送尹貝貝回去的。畢竟,天色已晚,殯儀館離城區還有好幾十里路。的士車顛簸了近二十分鐘,終於到了尹貝貝家樓底下。我要尹貝貝一個人上去,因為我還要 乘的士回家。尹貝貝不肯,說要給我看樣東西,要我跟著一起上去。
我想,或許是尹丹丹生前給我留了禮物。我答應了,跟著上了樓。我在沙發坐好,尹貝貝則進房間拿東西。可是,半天不見出來。大約過了十多分鐘,我終於聽見尹貝貝在房裡叫喚,我覺得有點不對勁,但還是走進了尹貝貝的房間,尹貝貝居然已經躺進被窩裡了。她叫我坐到床前,說東西就在枕頭底下,叫我先閉上雙眼。
我很是納悶,什麼東西這麼神秘?也就在我閉眼的那一瞬間,我感覺整個房間的燈暗了下來,我大吃一驚,剛要睜開雙眼,一張被子將我整個身體籠罩了進去。這時,藉著窗外昏暗的月光,我看見尹貝貝全身上下一絲不掛。我的腦子一懵,呆住了,沒等我清醒過來,尹貝貝的身體就像一座大山,將我壓到進了席夢思床的最深處,尹貝貝身材保養得不錯,乳房不大不小乳頭是紅褐色的,全身皮膚光滑,臀部豐滿。
尹貝貝爬下去解開我的褲子掏出我的雞巴,一口就吞了進去,事情來的那麼突然,我一點準備都沒有,只是獃獃的任由尹貝貝擺弄著。我的大半根雞巴塞進了尹貝貝的嘴巴,我的雞巴被尹貝貝的舌頭包住,她柔軟的舌頭像蛇一樣纏繞著我的雞巴,從中部一直舔到龜頭,嘴也不停的吸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