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再訴衷情
我也有幾個追求者,其中有一個是我的老闆A君,他比我大十多年,條件很好,離過婚,有兩兒女。爸媽不太喜歡他,我倒沒所謂,只要他約會我,我不會拒絕的。
我投入了另一個生活圈子,和哥哥那段關係不了了之,拋諸腦後。
我對A君拖拖拉拉,不太認真,因為他不是我心目中的真命天子。哥哥的婚姻生活,兩年不到就亮了紅燈。爸爸生日那天,不見嫂嫂同來,從他的眼神,知道出了事。在酒席上,他不時望著我,像有很多心事要向我傾訴。趁著我去洗手間時,他尾隨著我,說要有話跟我說。理性上,我應該置身道外;感情上,郤放不下。
散席後,相約到附近的酒店的酒廊談談。他把不愉快的婚姻生活和盤托出,我只聽,不想再捲入他的感情的旋渦。酒廊打烊,他提意租個房間繼續談下去。
他想要什麼我可不曉得嗎?他想要我陪他過夜,填補他肉體和心靈的虛空。他落寞,憔悴,可憐兮兮的。乞求我能給他一夕的慰藉,我郤硬著心腸,拒絕了他。
我說:「這樣是不對的!」
他說:「對不起,我知道這不對的,不過……」
我說:「我只是以妹妹的身份關心你,不要想到別的地方去。」
他沒說下去。
其實,我不是不想有個男人和我共度漫漫長夜。他確是個床上的好伴侶,是個好情人。他的吻和撫觸,他那東西插在我裡面那實實在在的感覺,我未忘懷。但此際,我已不再是當年那個十三、四歲、三言兩語就可以給他哄上床的小女生了,我們之間早已了斷。
不久之後,他常常打電話給我,約我見面。我都應約去了,其實我是想知道他那一段不愉快的婚姻如何收場。他終於離婚,連兒子的撫養權也爭不到。他所受的打擊很大。
他婚姻失敗了,我不知道應該快樂還是不快樂。因為,我和他那一段不倫之戀,遲早完蛋。哥哥找到對象,成家立室,是再合情合理不過的了。我已經重拾心情,再以兄妹的關係和他交往。
於是,我週旋在兩個男人之間。和A君是風花雪月、享受美酒佳餚;和哥哥則「再見亦是朋友」,倒也談得來。意想不到的是,我們的情緣未了,會有重投他的懷抱的一天。
8.再續前緣
那是一個深夜,哥哥他喝得醉醺醺的摸上門來。我從不讓他來我家,但他醉得太厲害了,只能扶他進來,讓他躺在我的床上休息一回。當我為他脫鞋和解領帶的時候,他乘機摟著我,囁嚅著說,他的婚姻徹底失敗了,早知會這樣的。是他的錯,因為心中最愛的是我,只是現實又不容許兄妹結合,這是命運弄人。
他借著酒意,扯破我的睡袍,把我推在床上,瘋了一樣的吻我。
他說:「原諒我吧!讓我們再開始,讓我補償對你的虧負……」
但我記起遭他冷落的一段日子,我說:「我不能呼之則來,揮之則去。不願意做愛情替工這個角色,空白了就找我填塞。」
記起曾遭他冷落,也喚起那伏在他胸膛、在他臂彎裏的甜蜜回憶。我心裡面的虛空,是因為他離我而去而留下來的。他回來了,正好把它填滿了。
借醉的人會和我理論,連我的肉體也不合作,如果我用力一點,是可以掙脫他的糾纏。但我沒有這樣做,只是口裏抗議著,雙腿郤發軟,給他一手就分開,他一摸就知道,我口所說的和我身體的反應是兩碼子事。
四年來,我想證明可以沒有他也可以活得開心。我心頭有一份倔強和不忿,好像是給他拋棄過。但眼看他這樣失落、沮喪,覺得對他受的懲罰夠了,心又軟化下來。我們又做起愛來,從來沒試過這樣纏綿恩愛。
他說︰「我愛你。」又說,永遠的愛著我,不會離開我。
許久以來,第一次再聽到他親口對我說「愛我」。他愛的撫觸簡直將我冰涷的肉體和化石似的心溶化了。他比以前懂得愛,讓我覺得,只有他才能使我成為一個真正滿足快樂的女人。我投降了,因為我得回了我最想得到的東西。
他說︰「我早就知道,你還是愛著我的。」
我說:「誰愛你這負心的人。」
他說:「但是你還是愛我。」
他的大腿和我的大腿廝磨著、交纏著。他那實實在在的東西,把我們兩個身體相連為一。
我說:「深入一點……深入一點……」
他把他的愛,送到我靈魂的深處。
我們做愛做得累了,我就倒在他的懷抱睡著。
第二天。我們請假,不上班,整天在床上不停的做愛。中午,穿上衣服,到街上吃點東西,回到房門口,我們又吻得分不開,脫衣上床再來一次。
他預備了一大篇演辭向我說,要我相信,他最愛的人是我。他不用說,我已相信了。但女人總是愛聽這些。幾年前,我期望他會對我說些這樣的話,不過從未聽過。現在他終於說了,雖然遲來了,我也照單全收了。
經過了一番的波折,我們又在一起了。我們中間,除了倫常關係之外,還有什麼障礙呢?
起初,是對純情的小戀人,不知天高地厚,大膽地去愛,從沒想過將來。成長之後,局面複雜了。不懂面對,無法收拾。分手是痛苦,但並無選擇。分離的痛苦、婚姻的破裂,叫我們更珍惜相聚的日子。
哥哥開始和我談起情來了,他在大學時讀了點心理學,都用來分析他對我的愛。他說,亂倫根本是不正常的,人應該向外發展,尋找伴侶。和你不正常的關係使我充滿著罪疚感,為免繼續沉淪,很快就結了婚,才發現做錯了,原來我真正愛的人是你。我向你承認了這件事實,不再逃避,除非你親口對我說,不再愛我了,我才會死心。就算是這樣,我也不能愛第二個女人。
我說:「相愛又怎樣?我們可以嗎?你的罪疚感呢?」
他說:「我們都是成年人了,要為自已的行為負責。我們做的事,後果自已擔當。」
當年,我已打算一世跟著他,只恨他太薄倖。我自問,在哥哥和A君之間,我寧願嫁給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