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亂倫

從未如此深愛過

女人心,海底針,她的用意是要猜謎般猜的,從不會明說。你要猜對了,才可以向前走一步。但如果捉錯用意,你就遭透了。我猜了很久很久,好像有點頭緒,但怎樣也不敢走這一步。沒有一個兒子會從男歡女愛那方面去設想,我甚至討厭自己對媽媽會有這些骯髒的思想,曾經去找神父辦告解,用冷水澆淋自己來平息情慾。但是,她仍是鬼魅般日夜魍惑著我,不能揮去,直至我能順著本能指引,驅策我的衝動,才相遇在同一的軌道上。

佩雲她已捺不住爐火的熾熱,額上微微抹了一層汗,坐起身來,揭起毛衣將一截久違了的雪白肌膚,精巧渾圓的手腕,在我眼前展露。女人不必盡露三點才能迷死人,我當然會表示紳士的風度,幫忙她寬衣。只穿著乳罩的雙臂,毫無戒備的她抬起,露出腋毛。毛衣給我扯脫之後,膀子自然地落下,乳罩的肩帶一左一右相繼滑下。頭髮披散,亂亂地蓋住唇上的部份,像長了鬍鬚一樣地性感。

又深又長的乳溝,在一對無縫的半罩杯之間,蘊藏著我所追求的愛情。露出來的大半邊乳球的外緣,構成一對錯置的括弧,彎弓對著彎弓,配對的另一個括弧,在罩杯的另一端冒出來。乳峰不受束縛,抵住柔順的絹,激突而出。垂下的肩帶,她沒拉上,讓她的乳罩有隨時會掉下來的錯覺。

其實,她是個幼受庭訓、舉止優雅的女人。你沒見過她穿上旗袍的風韻,比張曼玉在王家衛那齣《花樣年華》戲裡穿旗袍更儀態萬千。如果我是個畫家,我一定要用她做模特兒畫一幅仕女圖。不過,我會畫她的裸體,而中國沒有不穿衣的仕女圖,那些裸體女人的圖畫,叫做春宮圖。

佩雲用塑膠棒子攪勻馬天尼,呷了一小口,淺嚐酒味。

我向她舉杯,祝願和致敬。

「佩雲,謝謝妳,佩服妳的勇氣,承認了我們的愛情,接受我愛,我的苦戀癡情才有了個著落。」這是我準備和她說的「對白」。

舉杯,開口,郤找不到說話,頓了一頓。

佩雲舉杯和我碰杯,胸前雙峰同時挺起,罩杯沒有肩帶牽帶,一個不留神鬆脫了,一顆淡淡的乳頭,無意地先亮了出來。

「為今夜飲此杯。乾杯!」

我們的前臂相纏互繞,仰起脖子,一飲而盡。

我們擺脫不了過去,也沒有明天。只有今天,這一刻,她屬於我,我也屬於她。在愛裡,我們不懼怕,我們不懼怕去愛,義無反顧地相愛,甚至不懼怕我們我們仍有的—懼怕。

為了今宵,讓我們多珍重。

我把佩雲再次攬入懷裡,用力親吻,她老老實實的接受了。我把手指伸進幾乎完全和皮膚熨貼密合的乳罩杯裡,在沙沙軟軟的窄小空間裡摸索,靜電劈啦地輕響,燃點了愛慾的火頭。

(二)一場作孽

佩雲讓我第一次像情人般吻她的嘴兒時,她以濃濃的上海口音說了一聲:

「作孽!」

這是一場作孽!

愛佩雲愈深,內疚愈重。因為除了妻子之外,我還要面對一個人,佩雲的丈夫,我的爸爸。

和媽媽談戀愛,是極不尋常的事。而我尊敬我的爸爸,他雖然不是個善於表達父愛的人,卻盡了父職。我也愛他。但竟然要瞞著他和她的女人調情,上床,他要是知道了,不給氣死才怪。我真的大逆不道了!

如果我是爸爸,早料到媽媽會紅杏出牆,因為他們之間,就是不能發生化學作用,未曾擦出過火花。在他們那一輩人之中,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但是寂寞的妻子,很容易會給一個關心她的男人偷去她的芳心。他更萬萬不會想得到,妻子的「外遇」是他們的兒子。

只不過佩雲不像其他女人一樣,有愛情也好,沒有愛情也好,一生人就這樣過了。她不滿足現狀,要在死氣沉沉的婚姻生活之外尋找生機。

把兒子當做試驗品,測試自己還有沒有吸引力,好像不道德,但似是她最方便的方法。我是和她最接近的第二個男人。兒子可以是一個母親,按著自己的需要和要求所塑造出來的理想情人。

真的,怪我太愚魯了,對她不斷的暗示卻慒然不知。因為我不敢從那方面想過,對自己所不能及的東西從不妄想。我不能怪她不早一點讓我看透她的心,教自己冤哉枉也的逃避她那燃點著慾望之火的眼眸,好像逃避地獄的火一樣。

於是,我找到個對我死心塌地的女孩子,就和她結婚。當時,我身邊不乏願意嫁我的人。婚禮那天,爸媽都來了,住在我的新居。

在婚宴中,媽媽讓我開了眼界,知道什麼叫做風華絕代,白先勇、張愛玲筆下的上海佳人活現在我眼前。她穿了一襲元寶領織綿暗紅花旗袍,是中國城最著名的上海裁縫做的。旗袍的衩開得高高的,盡露大腿線條,腳蹬紅色高跟披著一條剌繡披肩,引起全場華洋賓客觸目,比穿著低胸婚紗的新娘子更搶鋒頭。她表現得異常興奮,喝了很多酒,滿場飛,討媳婦兒嘛,應該高興,只不過她沒正眼看過媳婦兒一眼。

洞房那個晚上,夜深人靜,我的新娘子累得倒頭便睡。聽到有人在房子裡走動,起床探視,窺見客廳裡,佩雪孤獨的身影,穿著睡袍,坐在沙發上,拿著酒瓶,哼著老歌調兒。

「夜了,還不睡覺?」坐在她身邊,才發現她在飲泣。

她不答我,繼續把酒往肚子裡灌。我把她的酒瓶搶過來,不許她再飲。

「媽你做什麼?喝那麼多酒。今天已喝了很多,不要再喝。」

她說:「不要管我,你回去洞你的房吧!」

「媽,妳沒事嗎?」我好言的安撫。

「我沒事,不要你的假意關心。」她哭得更厲害。

「為什麼哭?有誰傷了妳的心?」我覺得有責任去安慰她,伸展膀臂,親切地搭著她裸著的肩頭,體貼地,溫柔地慰問。

「有誰能使我哭?是你,只有你使我哭。」

「我……做錯了什麼?」

「你裝糊塗。」

「我真不知道。」

「你把我置之不理了。為什麼對我這麼冷漠?我終日晃晃蕩蕩,為的都是你啊!」

「媽,妳說什麼?妳……」

「你還不明白?難道你要我說出口嗎?」

「媽,我……」

「你這個沒心肝的石頭,你心裡面已經沒有我這個媽媽了。」她的頭枕著我的肩膀,嬌滴滴的聲音,勾人心魄,令我暈眩。

一陣詭異的氣氛濔漫著,我的心怦然,懷裡摟擁著的是一團慾火,溫柔而旺盛,將我慢慢溶化。情不自禁地去就她,搭著她胳膊上的安慰的手,變成情慾的手,滑下去,滑下去,撫摩著她腰間軟滑的曲線。那裡不能滿足我擴張的慾念,它再往下去,再往下去,在柔軟和溫暖的兩股間,一寸一寸的移近著……再移近一點,直到她身上最令我遐思綺夢的地方,已經如洪水汛濫著慾流,我身上那東西給一種驚人的力量充沛著,向她高高的昂然挺立。

「噢,我的天!我們不應該……」我的自言自語並沒攔阻她,我自己也不受控制。

她低下頭,不作聲,沒有阻止我不羈的手在她身上放肆著。

「媽,阻止我吧!我知道妳會的……」

「不要叫我媽。」

她溫暖柔軟的身體,靠攏在我胸膛,有無限的委屈,向我傾訴。

她說,你使我哭,今晚是你快樂的日子,郤使我覺得寂寞、淒涼。我需要有個胸膛讓我靠著,有人對我說愛我,為什麼沒有人給我?這是個特別的日子他們都睡了,只有我們兩個人在這個客廳裡。你想做什麼,我都依你,因為我是個小女人,有時也需要有人慰藉……

直到今天,我還不知道,我哪裡來的膽色,應該說是色膽包天,竟敢這樣調戲自己的媽媽。她解開她睡袍鈕扣,露出深長的乳溝。那裡,有一陣比酒更強烈的體香撲過來。我怕得要死,拿起從她手裡奪過來的酒瓶,仰起脖子,「咕嚕」一口喝盡。默禱上主赦我罪過,然後去犯那濔天大罪,在我新婚的那個晚上和我的媽媽共赴巫山。

作孽!

人是不是有道德廉恥這回事?

我得承認,不久之前,在新房裡洞房花燭,想像著和她作愛的那個人,已踏踏實實的在我兩臂中溶化,一切都為我展開,整個地祈求我的憐愛。

我的唇貼在她光裸的臂,漫遊在她最敏感,也是最性感的肩窩、頸彎和耳背上,找到了她濕暖暖柔的、微微顫動的唇。

她啟露唇齒,讓我在她溫熱的舌頭找到「作孽」的註腳。

在如夢似幻的狀態中,她靜靜地躺在沙發上,顫戰著向我降服。我那隻手憑著它的撫觸,去到它所渴慕的地方,解開了她的睡袍,然後慢慢地、小心地把她身上的比我的新娘子洞房時所穿著的更香艷更性感的綢質小內褲拉脫,直脫到她腳上。這是在我心頭她掛起的一幢艷幟,她常有意地把這東西留在浴室裡,或無意地走光時,讓我去窺視、去發現、去嗅一嗅她的女人味。

我看著她,她也看著我,捕捉彼此眼神裡的每個變化。我們沒有看彼此的身體,只靠我們的手互相探索。我摸觸她光滑的泌著汗水的肩背,再次潛向股溝扺達挺聳渾圓的臀兒。我邊吮著彈性極佳的雙峰,邊按捏著她的大腿內側,把她的大腿撥開,她比我的新娘子更願意為我分開。闖開路,路無阻滯,一直通向我的目的地。

當我插進入她體內時,她打了一個顫抖,在她的眼眸裡,我看到我深藏已久的慾望和彼此的驚怯。然後,她垂下眼,用她的皮肉緊貼著我,堅挺著身子來纏著我,去博得她自己的滿足。在她那溫暖安全的肉洞裡,我澎脹著、澎脹著,在她裡面聳動,深進剌插,在那轉動著的、肉感的旋渦裡,忘記了今夕何夕。

含混的呻吟,在我下面發出,從黑暗無邊的夜裡發出,那是一個有血有肉的女人的生命呼聲。我已經使這個女人,我的媽媽,變成了我的情人,這個念頭使我敬懼戰慄。

佩雲的眼,和她的吻沒有離開過我。她作愛時,表情的變化,每一個眼神身體每一個動作和反應,都清清楚楚的投映在我的心崁上。她和爸爸作愛,或臨盆生產時,會不會如此皺著眉頭,咬著下唇,這般呼叫,呻吟?

而我竟然無法記得起,我的新娘的初夜,是否從我那裡經歷過性高潮?甚至她的樣子也糢糊起來。

(三)愛也許不容易

和佩雲作過愛那場愛後,我才肯定,我早應該愛她,雖然那是不容易的事。

在黑夜最深的那一刻,我的身體覆庇著佩雲,在她的腹中播射愛的種子。我們本來不能相愛,更不應如此赤條條地摶成一體。我們攜手越過母子的門檻就萬劫不復,回頭無路了。

曙光初現,大錯鑄成,我卻幡然醒悟,至愛是誰。沒有了她,我的愛也沒有了。

我的愛人,癱軟在我胯下,嬌滴滴的,向我撒了一個嬌:「告訴你,剛才你給了我一個高潮。」

這句話,把我的魂魄攝了去,就認定了愛她是我活著的目的,因為若我不愛她,就沒有人愛她了。

如此,我們就成為一對愛侶,好像是相愛了一生一世似的。她開始告訴我很多的事,關於她自己,關於她的愛情,性愛生活。她說,她怎樣想念著我,希望得到我的注意。我多看她一眼,或不理會她而去,都會教她滿心動盪不安心緒不寧。這些不是情話是什麼?恐怕除了我以外,沒有人會親耳聽到媽媽和他說這些話。

愛情就是那麼不能解釋的東西,戀情不受年齡規限,輩份不能消滅愛情。

愛和被愛同時發生,產生了性之亢奮,高潮是這連鎖性行為的產品。她享受過的性愛的高潮,和被愛的滋味,都是從我而來的,說出來是何等的荒唐,郤是事實。她和丈夫做愛,從來是例行公事,連兒女也生了,但是,就是這樣乏善足陳,久而久之,以為人生一歎,就是如此,會令一個女人對性生活不再有期望。只是行房,不再作愛。他們彼此的眼神已經說明一切。

她說,我令她對愛情有了期待。愛她,也許不容易。因為她不會停止期待有期待的人,心境不會老。佩雲的愛,有時好像是少年人的迷戀,要求你將全副精神都放在她身上,尤其是在床,她要我把一切都交付給她。

男人的威風,用在女人身上的,要有女人來配合和欣賞。每當媽媽把我和爸爸在性能力這方面比較時,我就有一種虛榮感,爸爸做不到的,我能做到。我更加相信,我所做的是對的,只有我能讓媽媽快樂。我們必須不斷找到更多理由來支持自己、說服自己,我們才能活下去,為著彼此。

「你比爸爸更懂得作愛,如果你能做他的教練,教一教他就好了。」她說。

我簡直以為自己是個英雄,把媽媽拯救於水深火熱之中。那話兒馬上又怒勃而起,請櫻代不解風情的爸爸上陣,把他欠了媽媽的,一次過還清。

那些債,永不會還清的,從那時開始,我們就泥足深陷於亂倫之戀中。在新婚蜜月時,就計劃著和佩雲去旅行。蜜月回來之後,找了個藉口走開,和佩雲來到這個渡假山莊,渡我們一個另類的蜜月。

以後,這裡就成為我們幽會的地方,留下許多回憶。只有回到這個給冰雪封閉了的山莊裡,我們才能暢快地作愛。

這都是往事,像快速搜畫般,不住在我腦重播。郤不在意佩雲的兩顆乳蒂在我兩個指頭擰弄之下,已堅硬脹大,好像再一扭就會給摘下來一樣。

「你摸得這裡摸得太久了,把我弄得又麻又痛。」她提醒我,把我從往事的回味中叫回到她身邊。

「噢,是嗎?對不起。」我又吻了她一下。

吻是輕的,舌頭是熱的,愛是濃的。她回了一個吻,臀紅的吻,我知道她不能等了。

她把我的手從乳罩下拉出來,放在她大腿之間,她那裡也需要有人愛撫。我繃硬的話兒也在極之亢奮的狀態,如果不再讓他出來透透氣,就會爆炸了。

我會讓佩雲知道,她能使我腰際之下有什麼反應。因為我毋須收歛,這會增強她的自信心。她曾自怨,為什麼丈夫對她沒興趣?他反應那麼遲鈍,是誰的責任?我給了她一個女人所需要的肯定,一個比她年輕的男人仍然會為她著迷。

積蓄已久的慾念,如爐中柴火熾熱。佩雲毫不隱瞞她對我的需要和思慕,不住吻我的那東西。我們都期待著這個時刻,我們可以盡情地追尋肉體的歡悅。「愛我。」這是一個完全解放了的佩雲對我說的,和剛在站在櫃檯前的那個拘謹、神經質的女人,判若兩人。我只支吾以對,因為我想聽到更露骨的言詞,出自媽媽的口,對我直接說:「幹我!操我!」

為了得到她想要的愛,甚至會說出這樣不文雅的話。她在兒子面前,為求歡愛,卑屈至此,我見猶憐,怎捨得虧待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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