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星名人

我的明星老豆

作者:狂逸

7点,“堕落之夜”演唱会准时拉开帷幕。

体育场中的5万人瞬时升温,声嘶力竭的狂喊,“WE。L!”“WE。L!”“WE。L!”

清冷的夜空中,如水般的音乐倾泄而出。场中又立即静得吓人。

舞台的一个角落里,一架水晶钢琴在灯光师的特殊照顾下硬生生的暴露在众人眼中,只见一个白衣黑发的男子坐在钢琴前,温柔的弹奏。钢琴边或倚或靠着四个挺拔英俊的高大男人,五个人都低垂了头,似在沉思。

除了琴声,没有一点杂音。

一分钟过去,弹琴的男人终于停止。缓缓站起,幽雅的用手拢了拢及腰的黑长柔发,转过脸扫过一遍体育场,温厚低沉的声音发出--“让你们久等了”。

“WE。L!”

“WE。L!!”

“WE。L!!!”

“啪!”

冰翎臭着脸关掉电视,火大的把遥控器塞到床底下。(这样,老爸就有好一段时间看不到午夜剧场了 ̄!)

“臭老爸,还说这次会好一点,又骗我!”

想起昨天晚上终于回来睡的老爸,冰翎只觉得胃里气得冒泡,酸性的那种。

亏他还大发慈悲的为他做了一顿丰厚的晚餐,犒劳他两个星期来不休不眠排练的辛苦,结果呢,第二天就在这么多人面前耍宝卖弄!装酷玩帅!

长了一张比女人还漂亮的脸有什么了不起!被那些乱七八糟的人评为“全球十大魅力男人”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高了一点,身材好了一点,有男人味一点嘛,有什么了不起!想他寒冰翎还是全校第一校草咧!(狂:……汗-_-|||,这……差很多好不好?)

他死死的盯着房子中间隔层上的那架黑色钢琴,还有旁边的一把纯黑色电吉他。

“哼,臭老爸!”

他一跃而起,轻跳到低了二楼几阶的隔层上,拉开蓝色的玻璃门,拳打脚踢的用钢琴和电吉他泄愤。

过了十多分钟,他又回到床上,摸出书包里的手机,按下一个号码。

“喂,阿彪,今天的作业你给我搞定。还有,明天给我带早餐!”

“怎么了寒大,又跟你老爸吵架了?”手机那边传来调侃的男音。

“少说废话。好了,我要睡觉了!”

他刚想挂电话,那边又传来一个俏生生的女音。

“寒大,要不要媚娘过来安慰安慰你那受伤的心灵?”

冰翎眉头一皱,冷冷的贼笑到:”风媚娘,刚才回来的时候,我好象看见你家花园里的灯是开着的哦,嘿嘿。”

“啊!!!!!!!!!!我老爸回来了!”

他如愿的听到电话那头望月媚风的魔杀之音。

关掉手机。我翻……我滚……我再翻……我再滚……

把那张king size的床糟蹋成狗窝,又把更衣橱里他老爸的衣服全拉出来用力踩,全力蹂躏。直到一滴汗划过细长白皙的脸,他才又倒回”狗窝”,心满意足的睡去。

过了午夜,楼下传来开门声,一个高大的人影轻巧的闪进屋,接着传来衣物落地的奚索声。然后浴室的灯亮起,水声淅沥哗啦。

冰翎一个翻身,把黑色的丝被裹得更结实,嘀咕一句又沉沉睡去。

浴室的水声停止,一具还在滴水的高大身躯钻进更衣橱。

“噢 ̄又来了。”

黑影顿了顿,在杂乱的衣堆里翻出一条小裤裤穿上,带着水滴钻进狗窝,手脚并用的缠上冰翎,又用下巴顶着他的头顶,深吸几次,满意的在冰翎的青草气息的包围中睡去

果不其然,第二天清晨冰翎又在差点断气的窒息中醒来,他费力的想要扳开缠着他的长手长脚,何奈,力量差人一截。

深吸一口气,他狠狠的咬住身边人的耳朵,三秒之后放开大叫:”老爸!我要迟到了!”

寒冰翎的老爸—寒月残,迷迷糊糊的半睁开狭长线条完美的双眼,巴眨巴眨的。似乎还没搞清楚状况。

“恩……儿子,亲……”性感的粉色薄唇微张。

冰翎瞪他一眼,人都还没醒,居然还记得这个!

他无奈的给老爸一个早安吻—他的初吻早在婴儿时代就没了—他老爸的早安吻,晚安吻向来都是吻唇的。

月残满足的舔舔唇,这个在外面绝对引发无数人尖叫的性感动作,在冰翎眼里连个P都不是。

冰翎拨开老爸,起身穿戴梳洗。

“儿子……早餐,我饿……”

“知道了!睡你的觉!”

“……儿子不乖,凶老爸。经济制裁一个月!”迷迷糊糊的月残固执的还记得昨天晚上在睡前的决定。

“你!……臭老爸,下个月等着吃青菜萝卜吧!”

他就知道,每次老爸开完演唱会回来,只要看到衣橱里的全部衣物报销,就会给他经济制裁一个月—生活费减半。他自己却偷偷在外面犒劳了胃才回来。

没有一次不是这样的。

不过幸好,在吃过几次闷亏之后,他已有了应对之策。现在就算老爸经济制裁个一年半载的他也不用担心了。

“哟,寒大,这次吵得挺凶?”

龙彪一早来就看冰翎趴在桌上睡觉。这对别人来说或许正常,可对象是他们的第一校草,学生会长,武术社部长寒冰翎同学,那就大大的不正常了!

要知道,全校最活跃的人他寒冰翎若认了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好你个寒大!居然敢骗我!”

跟在龙彪身后进教室的望月媚风一把掐住冰翎的后颈,使劲摇晃。

昨晚冰翎的那句话吓得她威逼龙彪的大哥以时速180的车速送她回家,闯了无数红灯。结果,她家那栋黑漆漆的房子哪来一点动静!害龙爸爸和龙妈妈都为他们担心死了!

冰翎轻易丢开望月媚风,径自抢过龙彪手里的早餐吃起来。

对他的无礼,媚风倒也不介意。反正寒大讨厌跟人有肢体接触是众所周知的。仗着她是他兄弟龙彪的女友,刚才还算是客气了。

“寒大,”龙彪坐到他身边,拿出他的作业,说:”这次这么严重?”

“又是老套,经济制裁一个月。”

“耶!太好了!”

三。甲班的所有人都高兴的欢呼。包括龙彪和望月媚风。

冰翎不爽的瞪他们一眼,却也抑制不住众人的喜悦。没办法,这关系到他们的切身利益。

“寒大”,龙彪涎着张粗犷的脸贴近冰翎,”这次要捞多少?”

冰翎有些不习惯的把龙彪的脸推离几公分。看惯了老爸那张精致的脸,他很难接受其他的。有时候他会在心里责怪老爸,要不是他,他也不会连国中都要毕业了还没尝过初恋的滋味。

他一个月的生活费是一万,减半的话,那只要补齐五千就够了。

“老规矩,五千。”

对他来讲,五千只是半个月的生活费而已,可对其他普通的学生来说,那已是几个月的零用了。

其他人有些失望,每次都只能是五千,寒大一点也不体谅他们。

“寒大,再过几个礼拜就是校庆了,多弄点来当经费吧。”

寒家将之一的风瑞云是寒七里唯一跟冰翎一个班的,其他五个寒家将,都在隔壁两个班。

他也是寒七里的狗头军师。

冰翎把竹筷咬在嘴里,一脸沉思。那酷模样引得同班的女生脸红不已。(狂:……关她们什么事了?)

“恩……我知道了。”

他大略算了算他存折里的钱,要拿出来赚校庆的经费,估计问题不大。

反正亏了也没所谓,他老爸存折里的钱多着呢。

众人看他脸色凝重的样子,都没敢打扰他,各自回位子上等待上课。若有谁知道他现在心里在想什么的话,估计要对冰翎那几乎完美的形象大大失望了。

(冰翎:以前只用当他的家庭煮夫就OK了,现在居然把整个人都丢给我,真是不知道他脑子里有没有责任和羞耻这两个词。到底谁是老爸谁是儿子?哼,臭老爸,你看我不败光你!)

因为心里有事,一天的课上下来冰翎几乎没听进去多少。好在现在已经进入了复习阶段不用上新课了。就算是不来上课,他都有把握考上一个好学校。

放学后,冰翎没有跟其他人去混,而是直接回家了。

如果按照常规来看,老爸这会儿肯定窝在床上饿着肚子等他回去。他们没有叫外卖的习惯。一是不希望有人知道这座别墅里住的是世界上鲜少有人不知道的著名歌手寒月残先生。二是,寒月残的胃口已经被厨艺高超的儿子给养刁了。粗劣的外卖根本就入不了口。

果不其然,冰翎一开门就听到楼上老爸玩电脑游戏的大喊声。

月残听到是儿子回来了,立即飞奔下来给儿子一个热情的拥抱。

“终于回来了,快做点吃的出来,我要饿死了!”

冰翎熟练的挣脱老爸,看到他仍旧只穿着一条小裤裤,一米九的完美身材毫不掩饰的暴露在他眼前,匀称的麦牙色肌肤在幽蓝的灯光下闪着迷人的色彩。还好他出去的时候有把空调开好,不然老爸铁定又得感冒……再一次,他的胃气得冒泡.

明明是父子,为什么差距那么大?

没有老爸完美的脸蛋,没有老爸完美的身材,没有老爸性感磁性的声音,没有老爸迷人的气质……

事实让他不得不相信,他是继承了母亲—虽然他从来不知道母亲是什么样。

“暴露狂,去把衣服穿好!”

月残跟在儿子身后趴在厨房外的吧台上,闻言,他摆出一个挑逗的pose,用低沉的嗓音说:”宝贝,老爸的所有都是你的,别害羞,老爸允许你心动不如行动。”说完还妩媚的抛出一个飞吻,正对冰翎的唇。

冰翎的心着实狂跳了一下。说实话,他绝对不相信有人会对老爸的这个样子不动心的。不过他也知道,这样的寒月残只有他寒冰翎才有资格看得到—而且是经常性的。

在外面的寒月残,绰号是”冰寒美男”。,除了唱歌外说话冰冷且非常沉默,从不跟人有肢体接触。眼神也很冷,非常的犀利。

冰翎用锅铲沾上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按上老爸的胸膛,满意的看到他大吼着冲进浴室。(狂:这个……冰翎。你也太毒了吧,居然对你那超自恋的老爸用出这招! 冰翎:他不说他是我的嘛,那我想干嘛就干嘛咯,嘿嘿……)

当冰翎摆出最后一道菜,解下围裙时,月残也终于肯从浴室里出来。

胸膛上被锅铲沾到的地方已是绯红一片。可见他是努力刷洗消毒过的。

“儿子,你怎么可以这么对老爸!你知不知道那锅铲上有多少细菌,有多少油腻。你知不知道那会对你老爸我的细嫩肌肤产生多少破坏性的影响?!你平时读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连这么点尊老爱幼,孝顺父母的品德都没有?!”(狂:不关我的事,这些乱扯淡的话都是他自己说出来的 ̄ ̄ ̄ -_-|||)

“有,可是对你就没有……不准挑食!”

冰翎把老爸挑出来放到他碗里的青椒又夹回他碗里。没一会儿青椒又回到他碗里。往来几次,他额上的青筋已经高耸的大喊着要闹解放了。他把所有的青椒拢在一起,夹起来送到老爸嘴边。

“张嘴!”

月残不肯开口,冰翎警告的瞪他一眼。

“不张是吧,那今天晚上你自己睡!”

使出杀手锏,月残果然乖乖的张嘴把所有青椒都一口吞掉。

“都说过多少次了不准挑食,你就是不听,如果营养不良生病了又是我照顾你。”

“不好吃的东西当然不会勉强自己吃了!是你的观念有问题,还说我。还有,我身体很好,不会生病的。”

天哪,这叫哪门子的老爸。冰翎真怀疑,在这样一个老爸的教导下,他居然没有误入歧途!看来他老妈的基因还是很好的。至少完全可以克制住老爸那另外一半的不良基因。

“我是儿子,你得听我的!”

“这是什么歪理……我不要吃豆腐,端开……应该是儿子听老爸的。你不觉得老爸我说的话一般都比你正确吗?”大人说的话,一般都比小孩正确。这是他的认识—虽然在他身上一般都不实用就是了。

冰翎强迫他老爸吃了几块豆腐。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在认定他老爸超无里头和有时候会犯神经之后,他已经学会了自立。

吃完饭,月残良心发现的帮儿子洗碗,让冰翎跌破眼镜。(也?冰翎有戴眼镜吗?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哦 ̄)

“你不是坚信男人不入厨房才算正常吗?”

他还记得他10岁的时候,老爸让他学做饭,他拿这句话堵他,老爸却贼兮兮的回他一句:“10岁的小孩算男人吗?”结果他家庭煮夫一做就做到现在。

月残用洗手液仔仔细细把手洗干净,又伸到儿子的衣服里,贴着儿子腰上滑腻的肌肤搓来搓去。

“臭老爸!又拿我当除臭剂!”

月残把挣扎的儿子压在吧台上,也不管那个姿势看起来又多暧昧,反正他一米九的身高要压住才一米七五的儿子是轻而易举。

冰翎挣脱不了,半晌了才无可奈何的说:“不臭啦……你闻闻看吧。”

月残就差没拿显微镜来检查了。终于确认双手上仅剩儿子的青草气息。

“好啦,我们回房间去吧。”

说完也不给儿子发表任何意见的机会,横抱起他跑上楼。

“我们今天的作业很多,不陪你玩游戏!”

冰翎先一步拿了他的书包到隔壁书房去做他的事。今天他还要看股市计算投资,没功夫跟老爸闹。

被抛弃的月残不满意的怒瞪蓝色玻璃后正在用功的儿子。没有儿子陪他玩,什么游戏都很没趣也!

可是,他是老爸,不能名正言顺的打扰儿子……苦啊!

正在他跟儿子的功课吃醋时,家里的电话响起。隔音效果良好的书房里,儿子似乎没听到。

哎 ̄儿子这么用功做什么 ̄

他肯定,这通电话是找儿子的。因为就连乐团里的人也只知道他的手机号而已。

他那双黑得一塌糊涂的眼眸稍一转,计上心头。他整整嗓音,装成一个可爱的小女人的声音。

“喂,请问找谁?”

“寒大……啊?!女的?喂,阿佐,你拨错号码了!”电话那头惊呼一声,马上被挂掉。

月残拿着盲音的电话有些茫然,寒大?阿佐?

他放下电话,思忖着他的”变音功”又进了一层。看来下次可以拿去唬他家的那个老头子。

几秒钟后,电话再次响起。

“喂,这里是寒家,请问你找谁?”还是可爱的女音。

电话那头静了几秒。

“呃,你好,我找寒大……呃,寒冰翎。”(电话那头:还是那个女的?)

月残知道了,原来他儿子的绰号是寒大。真是奇怪。

“找我翎儿啊,你是他的同学吧?我经常不在他身边,他在学校乖不乖?没人欺负他吧?”

……

“呃……他,他很乖。请,请问……请问,你是?”

也,他很恐怖吗?怎么儿子的同学声音在发抖?

“HOHO……怎么你的声音在发抖?我是翎儿的……”是什么呢,老爸肯定不能说,老妈也不能说,那……

“我是翎儿的未婚妻啦(反正他也未婚,只是把未婚老爸改成未婚妻而已,问题不大),他都没跟你们提过我吗?”废话,当然没提过了。他儿子可没有什么未婚妻。

“未婚妻?!”(电话那头:什么什么?阿佐你在跟她说什么?)

“他没说过,真是抱歉。”奇怪,他干吗要抱歉?

“他没告诉你们???呜呜……。他还天天跟我说他爱我,原来是在骗我……呜呜呜……”

“你,你别哭。寒大他就是这样的,别伤心……哎,你别哭啊!”阿佐已经被月残高超的演技给骗得团团转了。

这个女孩是在寒大家里接的电话,这就表明,她即使不是寒大的未婚妻,也跟寒大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那可是他惹不起的。何况,听得这么可爱的声音哭得肝肠寸断的样子,他的心也莫名的揪紧。

月残继续假哭,又在留意书房里的儿子。如果给他当场抓到,就惨了。

“呜……我不哭。可,可是你们得,得帮我!”月残抽抽噎噎的说。

“好!要我们帮什么忙,你尽管说!”只要你别哭就行。阿佐从来都不知道,一个女人的哭声这么可怕。

“我要你帮我试翎儿的真心。我不想嫁给一个不爱我的人,呜……”

“这没问题。虽然平时寒大看起来都很酷的样子,不过对我们几兄弟都是很好的。看得出来,你对他意义非凡。”

如果不是意义非凡,寒大不可能把她藏得那么深。(狂:……我晕,这是什么逻辑。)

嘿嘿,这小子还真会拍马,连之前听都没听过的人他还能”看得出来”……

“恩,那你不要告诉翎儿你已经知道我了。#########这是我的手机号,以后若有什么事或……发现什么不好的情况,就打这个找我。”

互相交换了手机号。双方在无形中答成了某个协议。

如果阿佐知道他拿到的是极少有人知道的寒月残的手机号,估计他要兴奋的住进神经病院了。他也是”WE。L乐团”的忠实歌迷。

“你等着,我把电话给翎儿。”

他翻身下床,推开书房的玻璃门,轻声说:”电话。”

冰翎正沉迷在股票的世界里,闻言接过电话无意识的说:”喂……”他没注意到,老爸已经把电话给他接起来了。

月残帮他关上门。他一向不听儿子电话的。可不想因为一个小小的大意而被儿子发现什么。

不过,嘿嘿……今天的收获不小呢,至少知道了儿子在外面是什么样。

他心情好的哼起小调,欣赏艺术品似的盯着玻璃墙后面的儿子。只见他一会儿面无表情,一会儿皱眉,然后又把电话夹在脖子间在纸上计算什么。

不管怎么看,他都觉得他儿子真是可爱极了。不愧是他优良基因培育出来的。

经过他的精心调教,还没满16岁的儿子已经学会了做饭(大师级别的),理财,管理家务。而且,在这样的环境下,儿子已经学会了自己自学。真是聪明的不得了。

这样的儿子是他的骄傲!只有最好的女孩才配得上他!

从儿子一出生他就在帮儿子挑老婆。只可惜都16年了,他仍没找到任何一个有资格配他宝贝儿子的女孩。真是不知道其他父母是怎么养的孩子。

冰翎把最后一笔帐算好,用电脑传给风瑞云,又用网上银行把自己帐上的钱划给他。做完这些事,墙上的钟已经指到12点了。

他揉揉疲惫的双眼。余光瞄到卧室里的老爸已经倒在地毯上睡着了。壁式电视里正放着成人节目。他伤脑筋的走出书房关掉电视,却对睡在地毯上的老爸无可奈何。那么强壮的老爸,每天早上醒来,能庆幸自己没被他压S就够幸运了,他可抱不起来。

梳洗好之后,他蹲下来试图叫醒老爸,让他自己回床上去睡,

“唔……儿子,亲”月残翘起双唇,向儿子索要晚安吻。

“老爸,回床上去睡。快起来。”

冰翎拍拍他的脸,月残要不到晚安吻,不满的抓住儿子的小手(相对于他来说小),顺势把他拉倒压在身下,一张猪嘴准确的找到目标。冰翎刚要开口骂人,就被老爸给吻个正着,还被伸进一条滑滑的舌头,被强行缠了个死紧。推又推不开,只好任由老爸去了。这样想着,身体却在满满发热,头也越来越晕眩。不自觉中双手已主动绕过老爸的身体攀上他的脖子,口中也在热情的回应……

月残突然撤退,一线亮白的银丝被拉长,两人都狂乱的喘着粗气。

月残着迷的看着身下儿子眼神涣散,白皙的脸蛋酡红的诱人模样,忍不住舔舔他的双唇,又狠狠的吻下去。直到身体都起了反应,才不够味的放过他。

他轻柔的把儿子抱上床,脱去他的睡衣跟他一样只剩下一条小裤裤。虽然这样摆明了是在折磨自己,但抱着这样的儿子睡会更舒服啦 ̄!

“宝贝,你偷吃糖了?好甜,越来越可口了哦……”

已经清醒过来的冰翎闻言羞红了脸(本来就很红了 ̄),鸵鸟心态的把头埋到老爸怀里。(冰翎:臭老爸,自己也是的,就知道笑我!)当然,心里的这话不能说出来,不然铁定会被老爸”惩罚”

月残手脚并用的把儿子紧紧的嵌进怀里。心想:真是自作孽,把儿子养得那么好,却迟早有一天会嫁出去离开老爸的身边……不知道那时候还能不能睡得这么安稳舒服。

如果他知道这时候他宝贝儿子心里在想什么的话,肯定要悲哀得哭了。

冰翎想他从小到大只跟老爸亲过,感觉那么舒服。听人说女生的唇舌要比男的要柔软千倍。那跟女生亲吻不是感觉更好?怪不得每次他们寒七聚会的时候,阿彪老跟风媚娘玩亲亲。看来他也得找一个了。至少可以跟老爸做做比较,打击打击老爸,看他那么拽,自诩为天下第一。

(狂:嘿嘿……我的小冰翎啊,你以为,我会让你那么容易的出轨吗?)

中午,寒七和龙彪的老婆望月媚风照例在学生会的休息室里聚餐。除了冰翎吃的是自带的便当外,其他的都是叫了外卖。

冰翎老觉得今天的气愤有点怪,暗自观察过每个人,却又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他清清嗓子,仍旧是一脸酷样的说:”风湿,有没有办好?”

原本风瑞云的绰号是风军师,却被冰翎给”口误”成了风湿,久而久之,他想改也改不回来了。

“放心吧,没出任何错。我办事你放心。”

……

“寒大,我们要向你道歉,承认错误。”风瑞云突然带着哭腔诚恳的说。其他人也同他一样。

“怎么?”

“以前”,佐里奇说:”我们都以为你冷酷无情,而且癖好怪异。”

“我们以为,你既不喜欢女人也不喜欢男人,只爱你自己。”叶紫陌接着说。

“现在,我们终于认识到我们有错得多离谱。”白秋落说。

“寒大,我们道歉,我们认错。原来,你还是喜欢女人的,老大你还是正常人。呜……”哈德。缪拉感动的抱着风瑞云大哭。

望月媚风深情的盯着冰翎的眼深情的说:”亲爱的,你骗得我好伤心。”说完扑进龙彪怀里肩膀一耸一耸的。

冰翎被这唱作俱佳的几个人搞得一愣一愣,他本来就是喜欢女人的嘛,他有说过他喜欢男人或是他自己吗?他还和老爸一起看过午夜剧场,对那里面的裸体美女心动不已呢!

“之前是我一直忙,让你们误会了。我把杜莉莎追来给你们当大嫂吧。”那个女的还算是差强人意。不过,跟其他人比起来,也只有她可以试试了。跟他老爸……还不至于是天上地下的差别。不会让他看着就觉得难受。特别是她的那双唇,看起来跟老爸一样的诱人。

“什么?!”

“你要去追那个女人?!”

冰翎莫名其妙的,他们那么激动干吗。他国一用股票给他们捞到第一笔额外的零用钱时也不见他们这样。

“号称第一校花,配我这号称的第一校草,刚刚好吧?”

“不好不好!”

风媚娘激动的拉紧冰翎的手,不让他挣脱。

“你不能追她!不可以!”

他们昨天晚上聚会,都在阿佐家,所以包括她在内的所有人都听了阿佐和月残的电话。他们心里已经认同了那个有着一副甜美嗓音的女孩。

那是一种感觉。没有具体的理由,就是接受了而且也认定了。而杜莉莎,她是非常美不错啦,远比她风媚娘好上数倍。不过,他们对她的感觉远比电话里的那个女孩差,是根本无法相提并论的。

“为什么?”冰翎不希望风媚娘的答案是他想的那样。

他知道风媚娘曾经喜欢过他也倒追过他。可现在她是他兄弟的老婆,他不允许她还抱有那样的想法。

“因为……她本来就是在等你!我敢保证,只要你勾勾手指,她立刻就会像花蝴蝶一样飞到你怀里,而且马上昭告天下,她是你的女人。你不是一向喜欢做有挑战的事吗?这样主动的女人不适合你啦!以后你会觉得她没趣的。”

其他人也杂七杂八的表示赞同。反正,他们不能让寒大出轨。

“寒大,你不希望那么早就让你老爸知道,你在’找女人’吧?”

恩,确实不行……

“而且,既然是要当我们的大嫂,也要得到我们的认同吧”晕,哈德,缪拉 ̄你这是什么逻辑啊。

冰翎好象觉得是应该这样,也就无可厚非的点点头。

“那,我们都不喜欢这个女人!”

“她有很多缺点哦。高傲,自负又自恋,一点也不善良。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到处显眼,也不爱学习。纯粹一绣花枕头!”

恩……和他老爸有点像哦。不过他老爸可不是什么绣花枕头,虽然他平时看起来”装疯卖傻”的一副”智商低下”还未脱离”稚气”的样子,可他就是知道,老爸很不简单。

冰翎惊讶的听他们极尽所能的挑剔杜莉莎,之前的那几个缺点还可以原谅,可是听到后面,他不禁开始怀疑自己的眼光!(狂:……你也太相信兄弟了吧,这些摆明是编造的,你还全盘皆收?)

“那,你们认为我该追谁?”他对女生向来没什么注意,所以除了听得最多的第一校花之外,实在想不出其他的什么人。

“寒大,反正我们还有半年就毕业了。你要找也不用急在这一会儿啊。要不再等个半年,我们都升入高中再说吧?”

“恩,那时候要选择的范围也更大。”

“何况现在大家都还稚气未脱的’小孩’,交往起来也没什么意思。”龙彪,那你跟现在靠在你身上的风媚娘是怎么回事?

“所以,我们一致认为,找大嫂这件事就先放着好了,等条件成熟了再做讨论。”

冰翎想想,他们说得也对。所以这件事也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如果杜莉莎知道她苦等了三年的人就这么给人拐跑了的话,她铁定得伤心得跳楼了。

“下面播送一则通知,请三<甲>班寒冰翎,风瑞云同学,三<乙>班佐里奇同学,三<丙>班白秋落同学,现在到校长办公室报到。再播送一遍,请……”

“怎么了寒大?”几个人在走廊上碰头,不解的问冰翎。

冰翎耸耸肩,他又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也不是他那个无里头的老爸,对什么未知的事情都能乱七八糟的胡猜一通,并以此为乐。

“风湿,股票的事没问题吧?”唯一能想到的也就如此了。

风瑞云肯定股票那边不会出任何差错,那是他亲手办的。而且,照理说校长也不会就这个问题来为难他们。如果校长他们知道的话,肯定还会坚决鼓励和帮助他们呢!至少有一个校长会……

“那,去了再说吧。”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咯。”

寒七三将加上第一冰翎,四人并肩走在长廊上,引得无数女生尖叫狂抛飞吻。

除了在想事情的冰翎和风瑞云,佐里奇和白秋落都温柔的对她们微笑。充分展示了他们的绅士风度。

“叩。叩。叩。”

“进来。”

冰翎几人不是没来过校长室,熟练的找到进去后,才发现不止校长在,连其他三个副校长也都在。这在以前是很少见的。互相对看一眼,仍是不知所以然。

校长乐呵呵的招呼他们坐下。

“呵呵,最近学习怎么样?有没有什么问题?有问题要跟爷爷们讲哦。”

“还有奶奶!”三个副校里有两个是女的。

四位校长都是高出65岁的老人了。由于”海明私立学园”是由”海明集团”的总裁王海明一手创办的,是属于他的私人财产。所以,当家里的四个大家长在闹无聊的时候,他大方的把学园扔给了他们玩。到现在,学园已经被四个老人玩得越来越大。不仅只有创办之初的小学部,初中部也在三年前开设起来。冰翎他们四人就是从小学部直生初中部的第一批学员,而且是最优秀的那种。明年,他们即将毕业。四个老人早已把高中部筹备好了,学员也已招收了大半。但这对他们而言,都是无关紧要的。他们现在最想要的,是……

“没什么问题啦,学校的老师和同学都很好,谢谢王爷爷和奶奶的关心。”一般这种情况都是由白秋落来应付的。

“恩,学习也还好,至少考个一线高中是没问题了。”

佐里奇话音刚落,四个校长原本笑咪咪的脸立刻垮下,愁容满面。

风瑞云跟在冰翎身边最久,很早就学会了看人脸色(没办法,谁叫他跟了冰翎这么个老大。)。他小心的问:”王爷爷和奶奶有什么问题吗?怎么都不太高兴的样子?是不是我们的升学有什么问题?”

目前摆在他们面前,能让四个校长如此”动容”的,想必也只有这个了吧?

由于”海明私立学园”创办时间并不长,师资力量也不强,至少跟几个一线学校没得比。所以,学园的尖子生并不多,也就看他们四个强一点。现在,决定学园以后命运的第一个关键时刻就要来临,四个校长要没问题才是奇怪。

“不,不是。你们升学到是没什么问题。”

王校长从办公桌里拿出几份文件,冰翎他们看过才知道那是几个一线学校发来的关于他们直生的邀请函。

“我知道,作为一个教育工作者,让你们去读这几个一线学校才是正确的……”

“正确个P!孩子们,我们的想法是,希望你们能继续做海明高中部的第一批学员,,就像初中部那样。当然,作为优惠条件,还是学杂费全免。”王校长的老婆王副校长用渴望和充满慈爱的眼神看着四人,让他们忍不住心里发毛。

这四个校长里,他们唯一怕的,就是这个王副校长了。她总是做些让他们毛骨悚然的举动。比如说,用学校广播把他们叫到校长办公室,却只是让他们试吃她不知用什么材料做出来的奇怪料理,而且不管好不好吃都得说好吃。不然,她就会发扬坚持不懈,决不放弃的精神,让他们试吃到她做得自我满意为止。有时候,她又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大堆没答案的竞赛题,让他们丢下几天的课闭门苦做。写不出个所以然还会受罚。她还举办过全校比四的话题答辩赛,美其名曰训练他们的语言表达能力和逻辑,反应能力。还有……

“当然,我们只是希望而已,不是强迫。毕竟高中的学习比初中重要得多,而且也难得多。”另一个校长奶奶温柔的说。

“我们也对你们做出邀请,希望能考虑考虑。还有,回去之后让家长打个电话过来。我们要谈谈。当然,亲自过来也没问题。欢迎之至。”

他们四人里,除了白秋落的父亲是个公司的部门经理外,佐里奇和风瑞云的父亲都是个中型私营企业的老总。而寒冰翎的老爸,是谁,是什么人,四个校长全都一无所知。只知道他是个单亲家庭的小孩。他转过来后对他们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不要问我的父母是谁,我的一切事情由我自己做主。”很难想象,这是一个还十岁不到的小男孩说的话。

由于这些原因,校长和老师们跟他们的家长(除冰翎外)一般都是用电话联系的。

冰翎沉默了一会儿,说:”我继续读海明,不过也要参加初中部统考。”他得时刻警惕事事小心,才能避免被老爸抓到把柄。然后反抗他的”统治”。

“也!真是太好了!我就知道冰翎小子你能体谅奶奶的心!”

王副校长高兴的扑向冰翎,却抱住了冰翎拉来替他的风瑞云。她也不生气,就势缠上风瑞云,要他也答应。

“寒大,这次不跟你老爸商量也行吗?”佐里奇是肯定要和冰翎在一起的,冰翎的意见就是他的意见。所以,虽然他会回去和老爸商量,但不管老爸同不同意,他都会读海明。因为冰翎在这。

跟老爸商量?!开什么国际玩笑,他肯定老爸会回答他:”不用读了,回家来老爸教你!”

“不用读了!老爸赚这么多钱全都是留给儿子你的。看你这么辛苦,老爸会心疼的!”

当晚上睡觉前冰翎告诉老爸他高中继续读海明后,老爸毫不犹豫的这么说。

冰翎不爽的用头顶顶老爸,实在想不出,天底下有哪个老爸是他那么当的。

“你别想了!我不仅要读高中,还要读大学,读研究生,读博士……”

“那样不是很无聊?一直都读书也……看那些字都看晕了。”

(汗……狂实在想不出,居然有不愿意让儿子学业有成的老爸 ̄)

“那配副眼镜不就可以了。这个不是问题,何况现在做一下激光手术也能轻松解决。”

“不可以不可以!你全身上下也就只有这双眼睛最好看了,像极了你老爸我的。怎么能让那些丑陋的东西给遮起来!”

“……我记得,你一个星期前才说过。我全身上下也只有我那双唇最好看了,像极了你的……”

“有吗? ̄噢,那改成眼睛好了。反正只差两个字而已。”月残厚颜的亲亲儿子的双眼,说得理所当然。

……

“也?儿子你怎么不回话?不要生气吗?”月残等了老半天也没听怀里的儿子吭一声。稍微拉开一点距离借助房间里幽蓝的暗光一看,才发现儿子已经皱着眉睡着了。

煞时一张比女人还精致美丽的脸沮丧的垮下。细长的手指温柔的扶平儿子眉间的小皱纹。

月残轻轻的一叹,把浑身散发着青草香的儿子紧紧搂到怀里,不留一点空隙。

哎,都是自己惹下的祸孽啊!等他一回神的时候,自己那颗层层保护的心已经住进儿子身体里了。以至于现在,无时无刻不挂念着儿子,担心他是否开心,不在他身边的时候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吃饱,有没有被风吹到冻僵了嘴唇,有没有被什么人欺负,有没有被人碰到弄”脏”了那一身白皙滑嫩的肌肤……(那个 ̄先声明,这绝对与狂无关,纯粹是月残的想法!他说这一段一定得老实写,不然以后他儿子看到这本书的时候就不会感动的痛哭流涕了 ̄ ̄ ̄ -_-|||)

虽然还不明白对儿子是什么样的感情,可他自己明白,已经不再是纯色的父爱了。

已经睡熟的冰翎突然不安分的在月残怀里扭来扭去,嘴里还呓语”臭老爸!虐待 ̄ ̄ ̄儿子。打!”

月残苦笑的把滑下的丝被重新拉好,温柔的吻吻儿子的唇,也闭上眼睛。

他没有说错,儿子的唇和眼睛是最好看的。在他眼里,儿子全身上下没有哪一点不是最好的。

小别墅周围的花园里,9只被冰翎一手养大的苏格兰牧羊犬,正有条不紊的沿着墙根仔细巡视。高挂在夜空的明月,被忽略个彻底。

静谧的时间在偷偷流逝,不给人留下一点踪迹。

“儿子起床啦!要迟到了!”

“唔……?老爸,今天是星期……天。让我再睡会儿啦。”床上的人翻个身,把头缩到白色的枕头里。继续学习树懒”睡”的精神。

床边的人见他不肯起来,也不生气。弯腰连人带被的抱起来,一脚踢开浴室的门,仔细的帮他洗脸刷牙抹润肤露,完了还在他唇上粗鲁的啃上一口。见他睡得不安稳,还坏笑。又把他抱进更衣橱,从头到脚的脱光光,再穿上自己为他挑的包括小裤裤在内的所以衣物。

“恩……老爸?”

开车的人见副座上的儿子醒了,腾出一只手拍拍他的脸,又指指后面,笑谑的说:”后面有你的早餐,快吃,别饿到了。不然又说我虐待你。”

……

“啊!!!!臭老爸,你又设计我!”冰翎不可置信的目瞪车窗外飞驰而过景物,清醒过来的神智突然意识到,他已经不在他那个温暖的小窝里了!

“我怎么可能设计自己的宝贝儿子呢。只能说明你笨,被我骗了。”恩,果然还是早晨起床的儿子最可爱,不管看多少遍都还是一样的……美味可口。

这,这有什么区别吗?!

冰翎生气的盘腿坐在副驾上,眼睛直挺挺的盯着开车的男人—侧面美得连唯美漫画大师都画不下手—他的老爸!

“怎么,不吃早饭吗?饿到了老爸会心疼的。”

吃吃吃!都现在这样的情况了,他还能吃得下?!又不是他!

想起昨天晚上,他的眉梢又抑制不住的连三跳—

还有一个月就统考了,刚刚开完校庆又进行了一次模拟考,快累毙的他好不容易盼到了一天休息,原本打算补偿一下自己睡个整天的大头觉。也没和大家一起去庆祝暂时的解放。

没想到一跨进家门就看到了原本该在法国拍摄新专集MTV外景的老爸。

“儿子,老胡出山了!他到台湾来休整两天,说要送我件礼物:给我拍一集照片。明天你跟我一起去!咱们拍一集父子照!”

他记得他被老爸勒得快喘不过气的时候听到的是这句话。然后他好象也回了一句:”那个胡月笙?”

“对,就是他!以前我跟你说过的,我有个照片拍得不错的同学叫胡月笙”……才只是拍得有一点好?!

他那时正急着为来之不易的假日跟老爸做殊死抗挣,没多考虑。不过现在想起来,才觉得不可思议!

那个照片拍得美仑美焕的,总是能轻易把人带入照片中奇异景色的。随便拿出一张作品来就能获得国际大将的。却一直躲在深山老林中当野人的神秘摄影师—居然是他那无里头老爸的同学!

总之,他是死也不肯屈服,家里一向都是他说了算,怎容老爸动摇他的地位?

后来,好象是吵到半夜被老爸硬压倒在床上给吻到昏睡过去的。(单蠢冰翎:那个晚安吻也长过头了吧? 狂:我乐意,你敢不认?)

结果,睡眠严重不足的他等清醒过来后,已经在这里跟老爸大眼瞪小眼了。(那个,好象只有瞪小眼八?人家大眼根本甩都不甩你,看他笑得多开心!)

瞪到眼睛都酸痛了,冰翎突然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那个胡月笙不是对外宣布过他不拍人吗?”

他记得是这样—狗狗是胡月笙的fans,所以有点印象。

胡月笙成名后,有很多艺人,名模,富商什么的找他拍照,他不胜其扰。不管他们给出什么报酬,那个胡月笙就是死不肯点头,最后好象是有个什么黑道老大之类的,在得不到他合作的情况下毒打了他一顿,不过奇怪的是最后死的却是那个老大。在那以后他就独自一人躲到深山老林里去了。整件事的内幕也无人披露。

月残一副了然的模样说:”他那句话只说了一半啦。完整的是,他不拍除我之外的任何人。”说完脸上还露出怀念的表情。

突然,宁静的市区被一声尖啸划破。一辆黑色宝马在市中心还不算拥挤的中央路上来了个急刹车。

“你干什么!?这很危险的你知不知道!”

月残赶紧松开方向盘,心疼的抚摩儿子额上撞到挡风玻璃的地方。那洁白的额头受到巨大的撞击,立刻隆起一块红肿。月残紧张极了,连忙问:”怎么样,疼不疼?我们这就去医院!”

冰翎坚决不肯移开刹车上的那只脚,阴沉的一字一顿的说:”掉。头。回。家。”

聪明如月残,脑中念头一转随即就明白过来。儿子吃醋了!不过这会儿他可顾不得高兴,光看儿子额头上的那块小肿包他就要心疼死了。

“好,好,我们回家。”月残温柔的吻吻儿子,手轻拍他的背。他知道这种情况不能跟儿子吵,只能向他服软。只要他一温柔,儿子就绝对没辙了。

“这里不能调头,我们过了前面那个拐角再调吧。”那个拐角就是他所在的’流素音乐传媒有限公司’的总部大楼。也就是说,他们已经到目的地了。

冰翎果然脸色好转,也收回了那只”坚决”的脚。

月残不动声色的重新发动跑车,熟练的转弯,绕到拐角大厦的背后,滑入地下停车场。上面的停车场看守早已认识这个车牌号码,问也不问就放进去了。

停车,熄火,伸手把儿子搂进怀里,三个动作一气呵成。

“先别生气,儿子。老爸知道不该强迫你做不喜欢的事,可是老爸真的很想有一张跟你的合照,这样老爸不在你身边的时候……”

冰翎推开老爸,拧起他的一只耳朵,阴沉的打断他:”你敢离开我?”

“不不不!老爸是指出外景和上外地节目的时候。老爸怎么舍得离开儿子你呢!”

冰翎不甚满意的松手,轻”哼”一声,算暂时放过他。

“那……”哎,他还是好象要跟儿子的合照哦!可是依目前的情形看来,似乎已经成了奢望……

“这个月的碗,你洗。这个月的洗澡水,你放。这个月的房子,你打扫。这个月的小卫(就是那九只苏格兰牧羊犬啦),你照顾……”拉拉杂杂一大堆。总之一句话,除了做饭外,全都他做。”还有,等会儿见了那个胡月笙,老实点。成交的话,现在就下车。”

“成交!成交!”月残扑过去狠狠的啃了儿子一口,然后利索的下车给儿子拉开车门。

“宝贝,请。”

冰翎在副座上沉默了几秒,深吸口气,拉掉束发的黑色丝带,柔顺的半长发倾泄而下,遮住他的半张脸。

“走吧。”他把手交到老爸宽厚的大掌上,任他牵着自己。

如果这时候有人看到的话,只会认为著名的寒月残终于把情人带出来了吧?毕竟若是他要装女人的话,那可以拿到99分,老爸老妈的优良基因可不是当摆设的。

一进公司,冰翎明显感觉到老爸变了。偷偷瞄过去,只见那张连唯美漫画大师都画不下手的脸板得跟冰雕似的,一丝表情也没有。他似乎觉着,老爸裹在皮衣下的一块块肌肉也都绷紧了。整个人都变得充满力量。不再是家里那个整天笑嘻嘻的老爸了。只是握着他的那只手,依旧温暖而柔。

他们并没有到上面去,而是直接到地下的摄影室。

“公司的专业摄影室,可以随便用?”冰翎挑眉看他老爸推开挂着”摄影室,闲人免进。”牌子的大门。

“是你老爸我的话,就可以哦。”月残俯身在冰翎身边轻语,暧昧的语气加上特殊的环境,让冰翎白皙的脸上飘起两朵红云。他不爽的抬头瞪老爸一眼,却被等着他的老爸给吻给正着 ̄额头上。

“咔嚓。”快门的声音闪过。

月残迅速把儿子搂进怀里。捂得严严实实。同时眼睛也凌厉的寻找声音来源。

“月,好久不见咯。”一个满脸胡子拉杂的男人扬扬手里的相机,笑得比贼还贼。

月残道:”好象是的。”他放开儿子,顺手整整他的发,冰冷中带着温柔的说:”他,老胡。”

冰翎礼貌的向胡月笙点点头。没吭声,也不说自己是谁。只是紧紧的靠着老爸。看向胡月笙的眼里带了稀星的敌意。月残好笑的抚抚他的背,蜻蜓点水般的在他额上留下一吻。(刚才那个红肿的地方也消得差不多了,月残甚是满意。)

“啧啧,月。你变了哦。以前你可不轻易用唇碰任何人的。”胡月笙把摄影室里的灯光全部打开。偌大的空间刹时明亮的刺眼。他调好相机,似乎很开心很兴奋的说:”先让我拍吧。然后我们再来叙叙旧。”他等了这么久,终于可以拍到他心目中最完美的神了!迄今为止他最大的愿望终于要实现,他甚至感觉到他拿着相机的手都在发抖!(很显然,他几乎已经忽略了冰翎)

“恩,那你就给我们俩拍几张合照吧。”月残把儿子放到一个道具秋千上,教他摆pose。

“等,等等!给你们俩?合照?……月,你忘了吗。我的相机只拍你,不拍别人的!”胡月笙不满的抗议。他发过的誓,月不应该忘记!

“怎么,你不想拍吗?他不是别人,他也是我……对吧儿子?”最后一句轻语只有冰翎听到,他嗔怪的瞪老爸一眼。

不过月残的话,处在被打击中的胡月笙似乎没听全。他慌慌的道:”我当然想拍你,你知道,我都等了这么久了。可是这……”他只想要拍月一个人而已,

“怎么,认为我没资格给你拍吗?”冰翎把他纯男性的声音稍微一变,模仿成紫陌雌雄难辩的中性嗓音。

胡月笙心情复杂的看他随意摆出一个pose,仰起头略带羞涩而深情的注视月残,月残面带惊喜的倚靠着秋千架,俯身跟他深情对望。还没反应过来的胡月笙手已经反射性的按下快门。捕捉到了那视线交汇的一刻。两个人又变换一个造型,月残温柔而慈爱的抱着冰翎坐在秋千上,一只手细细的为他梳理长发。快门的声音响过后,月残被冰翎按倒在羽绒躺椅上,黑色的长发被他把玩在手里……

胡月笙呆掉了。眼神木然的随着他们两人而动。手中只是条件反射的动作。

良久,冰翎觉得拍够了停了下来,笑谑的看向对面那个木然的男人道;”我通过你的资格鉴定了吗?……应该通过了吧,老爸?自我感觉是挺不错的。”

月残没回话,直接用行动表示他的答案。他一把将儿子搂进怀里。狠狠的吻上他因紧张而涨红的唇。轻易撬开他的贝齿,缠上那条柔滑的唇。

“唔……老爸,有……人看。”冰翎别扭的推开老爸。他不想要别人看到老爸对他独有的温柔。就算是因为吻他而稍微泄露出的一点也不行。这也是他允许老爸在家里和外面表里不一的原因。

月残知道。他满意的将儿子拉起来,走到还处于呆楞中的胡月笙前面。

“老胡?”

胡月笙艰难的接收到月残的声音,然后突然回过神来,震惊的看着他们俩,手中的相机无意识的滑下。眼看就要摔破,呆呆的胡月笙却没有任何反应。冰翎非但不紧张,反而还有点期待。他紧紧的抵着老爸,不让他去救相机。

“儿子?”

一只瘦如柴骨的小手突兀的横伸出来接住相机,让它免遭厄运。冰翎不悦的思忖:真是扫兴。人跟着闪电般移动,毫不费力的擒住那只不及缩回的小手。真的是……太小了。

一个狸猫般的小女孩,姿态怪异的伏在地板上,一只手被人拽住,她凶狠的甩头怒瞪防碍她的人。收成爪子状的另外一只手在离冰翎的脖子一寸的地方停下。月残还没喊出口的”儿子小心!”被硬生生拗回口里。

他戒备的把儿子拉进怀里,怒气腾腾的道:”怎么回事,老胡?!”

胡月笙惨笑,无意识的呢喃:”怎么回事?该问这句话的是我和烈,不是吗?月,你背弃了我们,你毁约了,月……”

他看到了什么?当年的那个冰山美人,可以眉毛都不挑就连毙5人的冷酷月残,居然在他面前温柔疼惜的拥住其他女人,还紧张的显尽无限关怀?!他当真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吗?难道发生过的那些事,都只是他和烈的一相情愿?

“老胡!:

“哈哈!你,你会紧张?哈哈哈……真他妈见鬼的国际玩笑!没有人,连鬼都不会相信你冷酷月残会紧张!哈哈哈哈……”胡月笙笑倒在地上,那个伏在地上的狸猫女孩不满的瞪他一眼,又紧紧的盯住冰翎,一点点向他靠近。

“老爸?”冰翎有点担心的望着胡月笙,双手不自觉的抓紧老爸的腰,他毕竟只是个十六岁不到的男孩,遇到这样陷入疯狂状态中的男人,会害怕也是正常。

月残温柔的拍拍儿子,不着痕迹的把他护到身后,高大的身躯完全挡住他。

“胡,游戏早已结束,你知道。”

“我知道?……是啊,我不是早就知道了?……月,你好狠。”

“胡月笙慢慢站起来,眼角划过一颗泪珠。冰翎感到老爸握着他的手紧了紧。没缘由的,他感觉到了心疼,为老爸也为胡月笙。在那个男人开始涣散的眼神里,他看到有强烈的恨意,该更加警惕吗?可是他真的提不起半点戒心。老爸在他身边,他相信他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这个男人,让冰翎感到悲哀。

胡月笙深深的把月残看进眼里,在那个狸猫女孩离冰翎只有几公分的时候,他开口:”她是我在山里捡的,随你们处置吧。”他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

胡月笙低下头,绕过月残推门出去,似乎是没有任何气息的人偶。

不,不应该是这样!

冰翎想伸手拉住他,他想要说什么。

“干什么!”冰翎回头,看到老爸的手还没收回,那个狸猫女孩已经口吐鲜血倒在墙脚,周围是被撞开的许多储物箱。女孩闷声呕血,粗黑的眉皱成一块,难看至极。

“老爸?”怎么对一个小女孩出如此重手?

“她想抓你。”月残毫不怀疑她的那双小手有多少尖利。敢伤害他的宝贝,他怎么手软?

女孩似听到冰翎的声音,迅速抬起头又紧紧的盯着他。人还挣扎的想要爬起来。但刚才那一摔好象很严重,她根本无力而为。她气急败坏的低吼一声,嗓子里发出困兽般的奇异频调。盯着冰翎的眼眸里,有太多的复杂情绪。可她自己知道吗?

冰翎心惊于她的眼神,但似乎又想明白了什么。他说:”老爸,你去看看胡月笙吧。”

“什么?你叫我去看他?”不会吧,儿子在想什么?

“恩!如果他在这种时候遇到什么事,你会后悔的,我不想要这样……去吧,老爸。但你一定要回来哦!我就在这里等你。”冰翎垫起脚尖,不舍的在老爸唇上留下一吻。

虽然不知道在他们之间,,还有在那个”烈”之间发生过什么(总觉得,”烈”这个名字在哪里听过 ̄),但他是寒月残的儿子,他没本钱自私。

“把你留在这,那她怎么办?”这里还有一个威胁儿子安全的存在。

“她不会伤害我的,就像……小卫们不会对我露出尖牙一样!”应该是这样吧,她那双和小卫们一样的眼睛。

月残相信儿子,又嘱咐他把摄影室从里面反锁。不要让其他人进来。虽然他已经借了一天的摄影室,也不保证会没有人下来。

“等我回来。”他稍做掩饰,才出去找胡月笙。

只剩下狸猫女孩和冰翎了。

冰翎朝她微微一笑,慢吞吞的整理刚才被女孩撞飞的物件。还好,只是些装衣物和道具的箱子而已。那些仪器什么的倒没损伤分毫。不然,他又得从每个月的支出里扣出好大一笔了。

就在他整理的时候,那个女孩还是挣扎的爬起来,艰难的跟在冰翎身后,手小心翼翼的伸出去,要碰到冰翎的那瞬间又飞快的缩回。

冰翎当然知道女孩在做什么。也理解她为什么这么做。只是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选他,照理说,应该是胡月笙才对吧。

还记得,他8岁那年生日,老爸特意请了假陪他去逛小动物市场。那时候老爸才刚进入演艺圈吧?忙得连吃饭睡觉都还嫌时间浪费。那一天,他们为了要不要养一窝狗—而且还是一窝病狗,第一次吵架。老爸觉得其实养一只或者两只就够了,他实在照顾不过来这么多小动物。而冰翎又死不肯放弃那一窝里的其他几只。看着它们都快死掉的样子,看着他的眼神里那些求救的感觉,他就没由来的觉得心疼。而在这个小女孩的眼了,他分明也看到了相同的感觉。

最后,还是老爸让步,只要他不让这些狗进屋子,他就买。

呵呵,那个时候掏钱掏得咬牙切齿的老爸,还真是可爱啊。

不知道这回,他想要收留这个女孩,老爸会不会把牙齿咬碎呢?恩,看得回去之前得先买好牙痛的药。

冰翎恶作剧的故意在女孩要碰到他的时候稍微向她靠过去。结果女孩渐渐的就碰到冰翎的衣服了。她也不再缩,而是怯生生的抓住冰翎的衣角,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

“怎么,不怕了?”

冰翎拍拍身上的灰尘,把女孩按坐在软椅上,掏出手帕给她擦拭脸上,身上的血。连带还稍微检查了她的伤势。挺严重的,肋骨好象断了一根。这么久了,她居然还能沉默!同时,冰翎也再一次感觉到她的小,身高只有到他的胸口不说,整个身体都瘦得跟皮包骨头似的,没什么肉。记得他买回九只小卫的时候,它们也是这个样子吧。

他轻轻的抚按女孩胸上肋骨断掉的地方,女孩吃痛,嘴里发出沉闷的低吼。

冰翎推测,她应该是狼养大的。声音很像。那么强的攻击性也是个依据。

“痛,”冰翎轻柔的对她说,手又按按。”痛,学我说。”

“吼……”她奇怪的看冰翎,眼里早没了之前那凌厉的凶狠。

“痛……”冰翎慢慢的说,把口型演示的清清楚楚。他不知道怎么教人说话,只好按照自己的方式慢慢来。

“……吼……同……”

月残一侧身闪进摄影室,就看到儿子在教那女孩说话。但女孩学得似乎不怎么理想。

冰翎当然看到了老爸。他奇怪的说:”我已经锁门了,老爸怎么进来的?”他起身,女孩也跟着站起来。扯到伤处,她痛苦的闷吼一声,但手仍旧紧紧拽着冰翎的衣角。冰翎赶紧给她顺顺气。还一脸责怪的神情,看得月残酸得想扁人。

“暗门。”他不爽的把儿子抱进怀里,手在他背后搞小动作。想要挥开女孩的手。那是他的儿子也!怎么能让别人随便碰,就算是衣服也不行!

“胡月笙怎么样了?”

“……送他去烈那里了。”

“老爸,我想了一下,胡月笙说的烈,应该是德国的那个烈。赫德。帕特森吧”那个德国的钢铁业龙头老大。世界头号……双性恋者。毫不掩饰的那种狂嚣之徒。

“你,你怎么知道?……啊,难道我有说梦话的怪癖?”

三条黑线直挺挺的划下冰翎的额,他毫不客气的往老爸头上一锤。还把他嘟起的唇压下去。

“我看过杂志(狗狗硬塞给他的),说烈。赫德。帕特森和胡月笙都同时喜欢一个女人。可他们非但不像情敌,感情还非常好。那个女人,叫月。老爸,你说呢?”

“错了!你老爸我是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不是女人!儿子可以作证!”

“哦!”冰翎拉长声音,一只手灵巧的钻进老爸的衣服。摸上他腰间的一个地方,然后用里一掐,月残不及防备的整个人摊倒在儿子身上(那是他的敏感点)。冰翎顺势一翻把老爸按进软椅,一只脚跨过他。等月残反应过来,儿子已经居高临下坐在他的要害部位上,笑嘻嘻的盯着他了。那个小女孩依旧怯生生的站在儿子身后盯着儿子,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老爸。”冰翎俯下身,整个人贴上老爸,吐气如兰的在他唇边说:”儿子有幸听听老爸你的艳情史吗?”

月残整个人都楞住了,没有半点反应。那双漆黑的眸子,瞬也不瞬的不知在看哪儿。

冰翎见他不回答也不吭声,不晓得他怎么了,还以为是刚才那一下掐得太狠,连忙把手再伸进老爸的皮衣,轻易找到那个敏感点,温柔的抚摸,嘴里还不断说:”还痛吗?还痛不痛?”都怪他,娇生惯养的老爸怎么受得起那么重的一下?要不是刚才听到和想到的事给他的冲击太大,他怎么也不会舍得对老爸出这么重的手!

感觉坐的地方有点什么硬硬的,他不舒服的左右挪挪位,还是那样,他又挪挪……

“别动了!”低吼一声。

月残忍无可忍(狂:其实你也无须再忍嘛,有我给你撑腰呢!),头稍微一侧向上吻住儿子。双手绕到背后按住儿子的头和背脊,也找到他的敏感点一按,儿子立刻撤去轻微的不怎么由衷的抵抗,软趴趴的摊在他身上。

“唔……爸……”冰翎软绵绵的向他抗议。”还有人……”虽然肯定小女孩看不懂,但还是注意点的好。

月残不甩他,继续在儿子的脸上,唇上狂吻。一只大手也不安分的在他身上到处游走,不过还好,都不是要害部位。

“啊!”月残居然在冰翎细嫩的耳垂上咬了一口!

他吮掉儿子耳垂上的血珠,停止了亲吻。把他紧紧的嵌进怀里,粗声粗气的说:”宝贝,你是我的,是我的知不知道?!没有人能把你从我身边抢走的,我不会让你离开我身边的!绝对不会!”

又来了,任性的老爸!

“好好好,不离开不离开。翎儿永远都和老爸在一起。”他安抚似的亲亲老爸的唇。耳垂上灼热的刺痛令他不适的皱眉。转念一想,又在老爸的左耳垂上留下一道深入皮肉的齿痕,凝出一滴细小的血珠,他小心翼翼的含入口中。

月残拉下儿子,与他唇舌交缠,两人都尝到了血腥的味道,是他们俩的。

玩够了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冰翎起身拍拍身边的小女孩,对老爸说:”我们去医院吧,她被你摔断了一根肋骨!”

“你要收养她?”用膝盖想就知道。

“你把她摔成重伤,她又只肯跟着我。难道老爸你还能反对我收养她?”冰翎吃定他了。老爸是不可能真正拒绝他的。从来都不会。至于老爸的艳情史,他会从他嘴里完完整整套出来的。嘿嘿,老爸,你给我等着吧!

结果,等他们回到小别墅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呼----!累死我了!上一天的节目都要比搞定这个小鬼简单!”在医院里不仅不配合治疗,还抓伤了几个医生和护士,搞得他跟人道歉赔礼点头哈腰都要忙不过来了!

“起来老爸!去把我的房间整理出来给她住!”说是他的房间,其实他根本就没去住过几回。

冰翎轻手轻脚的把小女孩放在沙发上,给她盖上一层丝被。看她还在麻醉药的药效下昏迷不醒,也就自己去做晚餐了。他早饭没吃,午饭又只勉强塞下半个外卖,挺到这会儿,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估计老爸也给饿坏了。

“弄好了,要不要现在抱她上去?”

月残帮儿子把菜摆好,给他脱去围裙,还顺便在他唇上偷去一吻—餐前开胃菜。

“先让她睡那儿吧,吃完饭再说,我饿扁了。”

哎,原来冰翎也是个不负责任的主儿!狸猫女孩来到这个家,不知是福是祸。

吃完饭收拾好东西。小女孩还没醒,不过在松软的沙发上睡得倒还安稳,只是……姿势有点怪。

“喂,儿子,跟你当婴儿的时候很像诶!”都是缩成一团的。

冰翎瞪他一眼,说:”这几天晚上我跟她一起睡。”到了一个新环境,身上又装了夹板绑了厚厚的一层绷带,她今晚肯定睡得不安稳吧。

其实还有一个方案,让她跟他们睡。不过老爸肯定不同意。想当初,小卫二号受了重伤,在它的窝里睡不安稳,他想把它抱回房间来就近照顾,老爸却死也不肯。也不准它到狗房去陪它。气得他跟老爸断交了一个礼拜。(狂:……这个,可是这回是个人哪,笨小孩,一概而论!)

“好,”月残毫不迟疑的一口答应。

“不过,我也要上去跟你们睡。”儿子的床只比他的小那么一点而已,三个人睡足够了。何况,他跟儿子睡的时候只用占一个床位就够了。(月残:那小子可能还不知道,他的睡像有多差,让他一个人去守夜,估计半夜我就得叫急救了。)

吃饭的时候看他老用担忧的眼神往沙发上瞄,就知道他在担心啥,早等着他的这句话了。

“那把她抱上去吧,我看看给她做点什么吃的准备着。对了,给她擦擦身子,好象有什么怪味。”刚才医院里的护士居然说他们虐待小孩!晕 ̄

“啊?!那我给她做吃的吧,你抱她上去……顺便也给她擦身。”开玩笑,他才不要碰儿子之外的人的身体。

“你做的东西,能吃吗?”冰翎毫不客气的打击老爸。说真的,他老爸做的东西只能拿去当老鼠药—不过老鼠吃不吃都成问题。

“少说废话,不给她擦身今晚我就抱她去狗窝睡!”

月残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把小女孩从头扫描到脚。那比火柴梗粗不了多少的手指,跟拖把杆不相肥瘦的手臂,还没他手腕粗的小腿儿……

他使劲咽咽口水,期待晚餐下肚的食物已经消化,他可不想为了照顾她还要麻烦儿子多给他做顿消夜。他无奈的执行儿子的命令。可怜自己为了训练儿子,把家里的一切大权都交给了他。包括财经大权,行政大权……(狂:这就是你乐得轻松偷懒的下场!活该!)

太久没使用过的房间有股怪味。月残推开阁楼的窗,如水的月光倾泄而入,微风调皮的撩起宝蓝的窗纱,撩起月残如丝黑发。清凉的香气萦绕在身边,跟儿子身上的青草香很像呢。他愉快的扬起唇,双手半举感受这宁静美丽的一刻。

忽然,一个温热的身体躺进他怀里,双手搂住他的腰。

“老爸,你可别这样飞走了哦。”那样,他会失去继续走下去的方向的。因为他一直在他前面,他才可以这样肆无忌惮的做他自己。

月残放开儿子束起来的半长发。两人的发丝在风中交缠纠紧。他抱起儿子坐在窗台上,轻吻他的额。

“要飞,也要带你一起。别忘了,我们的翅膀都只有一半呢。”那是儿子上幼稚园时候的画。老师问他为什么画上的两个人翅膀都只有一半,他理所当然的说:因为翎儿要跟爸爸一起飞啊!当他从老师那里知道后,不知道有多开心!

冰翎害羞的把头埋进老爸温暖的怀里。 他都不敢奢望老爸会记得他小时候心里的那些小愿望。为了怕忘记,他还把画过的每一张画,写过的每一句话,都收藏起来藏在这个阁楼里。一有时间,他就会悄悄上来重温儿时的记忆。

冰翎深吸一口气,整个人舒服的窝在老爸怀里,享受这少有的温馨时刻。

没有一点声音,连窗外树林里的小动物们都在悄悄看着他们,分享他们的幸福。

狸猫女孩一睁开盐,就闻到了一股她熟悉的青草香。她轻轻坐起身,眯起宝蓝的眼睛大量四周。

当目光扫到正对床的大窗户上时,看到那两个相拥而坐的人。目光再也拉不开,只是那么傻傻的看着,没有任何思想,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对了老爸,让她当你的女儿,做我的小妹吧。我喜欢她。”

“恩,如果儿子你这么想的话,当然可以。不过要养两个孩子,老爸得更努力工作了啊,有什么好处给老爸?”(狂:我汗,你当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是不是?每个月生活费一万美元的人,养两个孩子辛苦?)

“好处啊……要不这样吧,我先教她叫爸爸。然后才教她叫哥哥,恩……只给她灌输你的优点,不给她讲你的缺点。这样行了吧?”嘿嘿,后面一条当是白说……老爸的缺点不用讲都已经很明显了。(当然,前提条件是在家里。)

“……成交。”都不是他想要的。失望ing……

“帕……帕……”

狸猫女孩惊奇的看那两个猛然转过头来的人,眼里全是惊慌。不明白嘴里为什么会发出那个音。

冰翎冲到床边抓起她的手,惊喜的叫道:”刚才你说什么?”(拜托,人家又不是叫哥哥,你兴奋个头啊。)月残也在另一边奇怪的看她。

“……帕帕。”

“爸爸也!老爸你听到没有,她好聪明!看来你非收留她不可了,她都认你了!”

虽然很神奇,但月残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孩真的很聪明。看她那一双宝蓝色的眼,可真是漂亮,没有一点杂质。

他奖励的亲亲女孩的额,大掌温柔的扶她躺下,让儿子睡在她另一侧,两个人把她夹在中间。

看着儿子兴冲冲的教她叫哥哥,女孩始终叫不好的别扭样子,他才觉得,他当爸爸了啊!而且还是两个小孩的父亲。那种和两个小生命紧紧相连的充实,自豪和责任感,让他觉得,他的生命是那么重要,那么的被人需要。

“给她取个名字吧儿子。”

“什么?你是老爸取名字当然是你来了!小妹,老爸要给你取名字了哦,仔细听。”冰翎贼笑的看老爸,女孩也睁大一双纯洁的眼好奇的看他。她还什么都不懂啦,只是本能的模仿而已。脑子里仅有的意识就是:这两个人是安全的。

哼,算计他?儿子,够奸!不愧是他的基因!

“取名字嘛,小case。”他仔细的端详女儿的脸,越看越是惊喜!

“叫寒雅茹!”他一脸高深莫测的笑。”我的女儿,名字得跟人一样漂亮才行!”

冰翎瞪大眼,一脸”老爸你欠K”的神情。她漂亮?!他可一点也没看出来!粗得跟扫帚一样的眉,肿得跟香肠一样的唇,粗劣干燥的皮肤,一头银发跟柔顺沾不上半点边。叫寒雅茹,以后她不伤心死才怪。(或者被人讥笑死的。)

“切,难听!还是我来取吧!”

“不!这么重要的事,我说了算!”

“不干,重取!”

“不行!就这个了!”

……

“雅茹乖女儿,吃饭咯,快出来!”

月残把早饭摆好,听得房子背后的树林传来一阵躁动。没一会儿从厨房窗户跳进一个娇小的人影—不是那个狸猫女孩是谁?她轻巧的几个空翻,跳到餐桌上,趁月残不防备,亲了他一口—当然,是在脸上的。然后翻身下来坐到月残身边。

“老爸吃什么?”

月残责怪的瞪她一眼,说:“还改不了,都教过你多少次了,说话要有停顿,你应该这么说‘老爸,吃什么?’,再不改就不让你哥带你去坐云霄飞车了。还有,把脚印擦掉。”他把纸巾塞到她手里。

雅茹学老爸不高兴时嘟起嘴唇的动作,把自己踩到桌上的脚印擦掉。然后又学老爸吃饭。有模有样的。

月残看得甚是满意,不枉他大费周章的一有空就回来陪女儿吃饭。总算学会用筷子,刀,叉了。想到她刚开始的那几天,用手抓东西吃,吃生肉的恐怖模样……哎,还是不要想为好。幸好女儿还算是听话,各种劣习正在被慢慢扳正。

“慢慢吃,你是女生,得淑女一点,要有气质,明白吗?”看她碗里那一堆小山,还有她粗鲁的吃象。月残认识到她的改造空间还是很大的。至少在吃象和正常行走这一方面。

雅茹塞了满满一嘴的食物,模糊不清的说:”淑女是什么?我没有气质吗?老爸有没有?可以吃的吗?”

“呃……老爸也解释不清楚,等你哥回来再问他吧。慢慢吃,吃完后老爸给你打扮一下,跟哥哥出去不能给他丢脸了对不对?”

“恩!”她听话的放慢速度,耐着性子吃完这一顿。

“老爸,给我打扮!”

“好好,你回阁楼去把脸洗干净,老爸一会儿就上来。”

等女儿乖乖回去之后,月残奸笑的从衣橱里摸出一包”作案工具”,完美的俊脸上露出一副与形象不符的猥琐之笑。

“啊!……痛!爸,雅茹不要了!……呜……老爸欺负雅茹……呜……”

“乖女儿,别哭哦。一会儿就好了,乖,再忍一会儿哦。”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好痛!!!老爸欺负雅茹……呜……哥哥救命!”

“别叫了,他不会那么快就回来了的。忍忍吧。”

……

“好了,睁开眼睛,慢慢的来。。。。。。怎么样?漂亮吧?”

衣橱里,月残扶着只及他腰部的女儿雅茹站在穿衣镜前。

细如柳叶的黛眉,狭长流畅的妩媚双眼,宝蓝的眼眸在浓密翘长的睫毛下闪着迷人的光泽,小巧而挺的鼻头俏皮可爱,天生向上微翘的粉色红唇饱满而润泽。白皙的肌肤透出可爱的浅陶红色,晶莹如水晶。两粒肉肉的小耳垂上挂了两颗小小的粉红色晶石耳坠,因女孩害怕而跟着微微颤抖,让她更显出一丝楚楚可怜的柔弱气质。(虽然她真的跟柔弱搭不上边就是了。)

不用我说,大家都明白了吧?我们的丑小鸭变天鹅了。

小雅茹不安的看看镜中的陌生人,她知道那是她自己,可是,她怎么变成这样了?

“老爸。”她用小手拉拉还沉浸在自我满意状态中的月残。”哥哥要回来接我了,快给我变回去好吗?哥哥要不认识雅茹了,会生气的。”虽然刚刚老爸在她脸上和头发上弄来弄去的很痛啦,可她还是比较喜欢原来的样子,那样的雅茹她比较习惯呢。

“他不敢。”月残不高兴的说。他就不明白了,明明是他这个老爸更关心女儿,女儿却为哥哥想得更多!

说白了,他就是,吃醋!

……”老爸,雅茹,我回来咯!”

楼下传来冰翎进门脱鞋的声响。

“别出来,等我叫你的时候你再出来哦。”月残对她眨眨眼,推门出去。他要给儿子一个惊喜。他们家又出了一个漂亮的人!

“噫老爸?雅茹呢?”冰翎奇怪,平时一听到他的声音,那小丫头就会飞也似的窜出来亲他的。

月残不高兴的轻弹他光洁的额(舍不得用力啊 ̄哎。),口气微酸的说:”有了妹妹就忘老爸,儿子,这样不行哟。”

又在吃醋了,这个老爸,真是越来越可爱了。

他脱下挎包,搂住老爸精瘦的腰靠在装饰架上,仰起头在老爸没有胡渣的下巴上力度适中的啃了一口。

“爸,干吗总跟雅茹吃醋,这么不信任翎儿,会让翎儿伤心哦。”一只手若有若无的在老爸胸口上画圈圈,月残轻叹,他明白儿子说的。可心里那郁闷的情绪,丝毫不变。

月残把唇抵在儿子唇上,就这么静止。

他们都明白,有什么不一样了。自从雅茹来到这个家,什么都在悄悄的改变,包括他们父子之间那层微妙的关系。第一次,他们都发现,对雅茹的亲吻,无法用他们自认为理所当然的唇对唇的方式,甚至连雅茹亲他们,也都下意识的不愿被碰到唇。即使那样很暧昧很诡异,可他们都只愿意只能让对方碰触而已。从这里开始,微妙的情绪就在慢慢滋生发酵。导致了他们俩动不动就互吃干醋的无聊行为。

“呃……老爸,哥哥,雅茹……雅茹不会梳头。”

雅茹站在楼梯上,手里握了把梳子,一头及腰的银发直顺的垂在肩上—刚被月残用”暴力”的手段拉直的。

“哇!雅茹???”

冰翎跟月残彼此放开,互相自然的整整衣服和头发。

雅茹三步作两步的跳下楼,把哥哥撞进老爸怀里,满意的看到老爸紧张心疼的抱住哥哥,而哥哥的脸通红的样子。她就喜欢看老爸这样子抱着哥哥,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觉得很舒服哦。他们都好好看哦。

她不喜欢在电视里看到的,老爸跟其他四个高高的男人站一起的样子,虽然那样子老爸会更漂亮一点,可是她就会莫名其妙的生气!

“老爸,给雅茹梳头!”她把梳子塞给老爸,拉下哥哥的头,在他通红的脸颊上打个响吻。

看来这样子的雅茹哥哥也认识,那她就不用担心咯。嘻嘻……还有,她越看镜子里新的自己就越喜欢,原来雅茹也是能和爸爸哥哥站在一起的漂亮的人呢!

冰翎张大的嘴里可以塞下一个卤蛋了!

这,这是他那个丑丑的雅茹吗?简直美得跟精灵公主似的!

月残简单的在雅茹直顺的银发上打个粉色蝴蝶结。刚才已经把雅茹的银发拉直了,不能扎起来。不过披散下来似乎更好看。

“老爸我的手艺不错吧?简单给雅茹修整一下就变得这么漂亮了。”

冰翎点点头,如果给外面那些女人知道,她们疯狂想嫁老爸的理由又多了一条,而且是非常有分量的一条。

“不过,你还是早看出来了吧?雅茹的本来面貌。”没想到,连他都给骗了。(狂:哼,谁叫你你这个当哥哥的从来都不好好看自己的妹妹?活该 ̄ ̄狂绝对不会同情你的。 翎:拜托小姐,你什么时候有同情过我了?)

月残理所当然的点头。不超前一点,他拿什么当人家老爸?

“好了,我们快出发吧,我下午的节目要迟到了。”

今天是新学期开学的前一天,学校的一切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寒七作为新高中部内定学生会的全体代表,暑假早在一个星期前就结束了。他们协助四个校长大人将即将开学的所有事宜都打整的紧紧有条,再一次赢得了所有老师的认同。

当冰翎破天荒的向四个校长提出请求时,他们想都没想就同意了,根本没问是什么请求。(汗,太不负责了吧?)冰翎说想让他的”偏房”小妹到学校来读书,而且是直接就读初中部。不过要校长找个老师辅导她半年读完小学的课程才开始正式上课。校长们用商量的口气问月残是不是多辅导半年,毕竟小学六年的东西也不能算少—对一个大字不识的小女孩来说。

月残甩都不甩他们,又丢出他那句名言。我的事情我做主。(现在该改成,我家的事都有我做主了。 ̄)

最后,在四个校长,六个兄弟,一个兄弟老婆的严重抗议下,冰翎只得同意在开学前的这一天带小妹来给他们认识认识。(我想谁都可以好奇吧?对一个没进过幼稚园,却要用半年时间读完小学的天才小孩。女的)

月残那辆不太打眼的黑色跑车停在郊区外”海明学院”的校大门口。(狂:我想我还得解释一下,为什么是辆不太打眼的黑色跑车呢?HOHO ̄其实寒家小别墅的车库里还有一辆积了一堆厚尘的红色法拉利啦 ̄只是在我们的小翎儿8岁时,就禁止老爸开那辆车咯,说那辆车的车门夹到过他的头发,硬拉老爸去车行选了这辆在路上绝对不招眼的黑色跑车。HOHO ̄ ̄果然在那以后,他在报上读到的关于歌迷堵住老爸纠缠不休的报道少之又少了。嘿嘿,他很聪明吧?)

“雅茹,等下要一直跟着哥哥,不准乱跑,知道吗?”

“老爸知道。”(冰翎反射性的敲她头,更正道:”应该说’知道,老爸’”)

“还有,要好好学哥哥走路,不要跳,不准见到障碍物就翻,绕过去就行了,知道吗?”

“知道老爸。”(冰翎又敲她的头,更正道:”要停顿!”)

“……知道,老爸。”雅茹用一双小手可怜的抱着头,像小狗似的缩进车后座的角落里。冰翎就敲不到她了。他坐的是前座,专署位子。

“好了儿子,你也别在外面总对雅茹动手,有问题回家再算帐好了。下车吧。”

雅茹扑到前座在月残脸上亲了一口。

“老爸,晚上见。”(这句是从电视上学来的)

月残亲亲她,又把冰翎拉进怀里狠狠的吻住。”早点回来。”分开后的两人异口同声。

“安啦!老爸放心,雅茹会替老爸把哥哥看得紧紧的!绝对,绝对不会让哥哥被别人染指的!”(嘿嘿,还是电视上学来的哦!)

三条黑线,划下冰翎的额头。他怒瞪笑得一脸白痴的雅茹,月残却奖励的亲亲她。

冰翎气极,把雅茹拽下车顺便踢走老爸。

“你给我听着,等下没有我的同意,不准开口说话。还有,给我发现你的脚抬高过10厘米,今晚就别想到我房间里来看电视!听明白了没?”

5555555待遇不公平!平常哥哥这么警告老爸的时候,最后都会加上一句”有什么意见?”,555555哥哥都不给她发表意见!(其实,她也没什么意见啦 ̄ ̄ ̄纯粹恶搞 ̄)

雅茹脑子里快速一闪,搜出老爸在这种状况下的反映。只见她怯生生的低下头(本来月残是阴沉沉的低下头),双手捏着裙摆不停绞动(本来月残是气得不得不捏住衣角克制),气息微弱的说:”哥哥,你好过分,欺负雅茹……”(本来月残是气得颤声低吼:”儿子,你太过分了!欺负你老爸我啊!)

冰翎唇角不自在的几个颤抖。老爸那个魅力十足的动作,居然被她学成了这样!真是有辱他们寒家天才的表演力!

殊不知在别人看来,雅茹这模样倒是可爱到了极至。

“寒大,现在就算是立刻下流星雨,我也不会惊奇了。”风瑞云的声音。

“我们的寒大居然在校门口,欺负一个漂亮的小女生!”是白秋落。

加上微笑不语的佐里奇,三人从另一个方向走过来。

白秋落眼神在他们俩身上来回几个打转,然后一副了然的样子:”我知道了!她就是你说的’偏房’小妹—寒雅茹,对不对?不愧是同一个老爸生的,她简直跟寒大你一样漂……好看!”差点就S了,寒大最讨厌别人说他漂亮。

雅茹一听,就要发作,却被眼明手快的冰翎按住,他甩给她一记警告的眼神,淡淡的到:”雅茹,他是风瑞云,他是白秋落,他是佐里奇,要叫哥哥,明白吗?”

雅茹脸上拉开一个不自在的笑,看在冰翎之外的三人却是害羞。

“瑞云哥哥,里奇哥哥……秋。落。哥。哥。”最后一声哥哥她叫得咬牙切齿。

切,什么臭人,居然敢拿她的冰翎哥哥跟她比!她的冰翎哥哥也!跟老爸一样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最好看的人,是她可以比的吗?!这些人都是笨蛋+白痴+白内障吗?这么好看的冰翎哥哥都敢贬低!(狂:……我汗+_+|||)

哼,看她不替哥哥把这个白秋落整得惨歪歪才怪!(纯粹是自作聪明外加自作多情……我们大家别理她哦。)

看到雅茹那”害羞”的微笑,白秋落不知死活的又道:”哇……我说错了!寒大,你这个妹妹比你还漂亮!”

雅茹和冰翎对看一眼。冰翎看到了雅茹眼里的坚决,雅茹看到了冰翎眼里的许可。

于是,一拳一脚同时发出。然后,”扑通”一声,白秋落落水了。

“屁股着地平沙落燕式,YA!”出手出脚的两人还击掌以庆。(狂:我记得这一句好象是这么说的吧?错了大大们也别计较啦 ̄)

“走了!”心情舒畅的两兄妹也不甩身后目瞪口呆的两人,高唱:”今天天气好晴朗……”

风瑞云捅捅佐里奇:”阿佐,刚才你眼睛有没眨,确定那只脚是那个小女孩的而不是寒大的?”居然可以那么轻松一脚,就把178CM 55公斤的落落踢下水!

“我确定,从小到大,寒大的脚都没那么纤细过。”不过却是同样的匀称白皙,让人看了就猛流口水。

“落,快起来,我们在那边等你。”佐里奇不够兄弟的朝走远的冰翎追去,风瑞云抛给站在水池中全身湿透的白秋落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也追随而去。

“诶!风湿你怎么可以学无情佐!”

一声凄厉,惊起林鸟无数。

“校长爷爷,校长奶奶好!”

当白秋落爬出水池换好一身干爽的衣服直扑到学生会时,就看到寒雅茹恭身向四个校长问好。

他们怎么在这?

王副校长(就是总爱恶整冰翎他们的那个)眼尖首先发现他,不动声色的走过去猛然拧住他耳朵。

“你小子面子大啊!冰翎给你们介绍他小妹,你都敢迟到!”

痛啊!

白秋落龇牙咧嘴的用眼神向其他人求救,除俩知情人外,其他人都用”你活该”的眼神回敬他。(显而易见,都被雅茹收买了。)

还好王校长出来打圆场,好心的”顺便”解救了他。

“好了好了,既然都见到小雅茹了,那我们也就先回去了。你们自己玩,不过也要早点回去休息,知道吗?”

“知道了,校长爷爷。”一帮乖孩子。(其实乖不乖,我们大家都知道的哦?)

王副校长和另一个校长奶奶不舍的在捏捏雅茹粉嫩的小脸蛋,又在她脸上留下俩明显的口红印。

“小乖乖,明天记得到奶奶办公室来哦,奶奶给你上课。”已经找好的补课老师就这么被她们抛弃了。

完了,雅茹小妹……

几个校长一走,众人一哄而上,围着雅茹问东问西。HOHO ̄从寒大那里问不出他家的半点P事儿,一副”我就神秘,咋样”的欠扁模样。现在,寒大总不能阻止他们从雅茹这里下手了吧?

“雅茹乖乖,你几岁了啊?”

……冷场。这个,雅茹几岁啊?

冰翎把雅茹拉到角落里,问:”雅茹,你知不知道你几岁?胡月笙有没说过?”可能性不大。

“不知道哇!”雅茹一脸天真的说:”那哥哥说雅茹几岁,雅茹就几岁咯!”

雅茹!你知道你说了什么话吗?!

果然,冰翎一脸坏笑,拉近雅茹在她耳边说:”那你就9岁吧,记得其他东西别说漏嘴!”HOHO,他的幸运数字是9呢……

这一天,雅茹的生日,她9岁了。

“老爸,咱们回来咯!”

“怎么样,今天玩得开心吗?”

“恩!”雅茹扑到月残背上,开心的啃他耳垂。

也?老爸的左耳垂上怎么会有一排牙印?她爬下月残的背,把他按到沙发上。

月残被压得一脸莫名其妙,道:”怎么了女儿?”

雅茹没理他,向放好东西走下楼的哥哥招手。”哥,你过来。”

她拉进冰翎的头,凑到月残耳边。

“这儿,你看。有牙印也!老爸被狗咬过吗?”

是在左耳垂上。

“你看你哥我像狗吗?””我儿子像狗吗?”

“去,把碗筷拿出来,菜我已经买好了。”

月残撵开女儿,把儿子拉进怀里,注意一看才发现他的右耳垂上也有一排牙印,之前都没注意到。

这么说来……”儿子,你身上已经有老爸我的标签咯。”

切,我有,你不也有?冰翎坏笑的一口咬上老爸有牙印的耳垂,直接用行动提醒老爸。

“对了老爸,我们下星期有迎新会,你看你们公司有哪个小明星空的,帮我们请请看?”

月残直接把儿子抱到餐厅,听到他这话,一口气顺不过来被呛住了。

“我说儿子,你也太为难老爸了吧?”即使是小明星,也不会愿意接到一个不出名的小学院的”迎新会”邀请的,那不是太光彩的事。

“那老爸的意思是不帮忙咯?”不帮,他就自己去请。反正已经接下这个case了,无论如何都要办到。实在没办法,把老爸拉去凑凑数,嘿嘿……

“不是不帮,而是老爸跟其他艺人都没什么接触,如果突然去邀请他们,会很麻烦。”

确实会很麻烦,虽然不愿意,但他还是常在艺人看他的眼睛里,发现一种名为”狂热”的眼神。

“那就算了。”只好自己去了。

看到儿子那张失望的脸,从不拒绝儿子任何要求的月残觉得很心疼。

“那这样吧,我写首歌教雅茹唱,到时候让她去表演,效果肯定也一样。”

也?老爸说我什么?

雅茹一手抓鸡腿,一手拿汤匙,嘴里塞满食物,脸上一大片油腻,茫然的来回看她老爸和哥哥。

“你认为,你这个方案能得几票?”一只狼化的小猪,上台表演?别去丢他的脸了。

“两票。三分之二的投票率。所以,通过。”

于是,直接导致雅茹在”海明”一炮而红而决定,就这么三言两语定下来了。

当夜,在把雅茹赶去睡之后,冰翎如预料中的被老爸拉进了琴房—就是房子中间的那个隔层。

月残抱着儿子窝进特制的琴椅,享受的汲取儿子身上的一切温暖。

“我说爸,你这坏习惯就改不了吗?你写歌熬夜就算了,干吗每次受罪的都是我?!”所以说,他最讨厌看到那些破杂志上说老爸是”创作型”歌手!要知道那可都是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的!

磨磨儿子的香颊,月残慵懒低沉的道:”老爸也不想嘛,可是没有翎儿,老爸就写不出一个音符。”绝对是真的啦!其实他也挺伤脑筋的。每次写歌的第二天,儿子都一副腰酸背痛的样子,连走路都走不好,他也很心疼的。

不行,这次他绝对不要”无偿奉献”了。

“爸,该给我点报酬吧?”想想,他该要什么呢?

哦?儿子主动问他要东西,千年难得一回!月残开心的轻吻他的唇,留下属于自己的气息。

“宝贝要什么?只要你想要的,老爸都会给你。”真的是所有的一切,他都会给。

“恩……那老爸就给我首歌吧,用我的名字命名的哦。”

冰翎仰起头,着迷的看老爸那张完美得犹如雕刻的脸,没有任何瑕疵,每一处都是自己所熟悉的,温柔的声音,宠溺的眼神。

午夜梦醒,一点一滴膜拜紧拥着自己的这个男人时,他总是无法相信,这个男人就是他的父亲,从他记事起就只属于他的美丽男人。

“乖,宝贝你想要的话,当然可以。老爸会特别为你写一首,只唱给你听的歌。名字叫—另一半羽翼。”

他双手放上琴键,流畅如水的音乐飘盈而出,双眸却仍旧胶着着怀里的宝贝。看他眼里的甜美和柔软,看他眼里的他。

冰翎听着琴声,平日随时紧绷的神经一点点松懈,把头靠上老爸温暖的胸膛,双手揽紧老爸的腰,舒舒服服的梦周公去了。

虽然老爸的每首歌都是这样在夜里抱着他坐在钢琴前写出来的,可真的说起来,他却没听完整过老爸的任何一首歌。老爸的手指有魔力,从他手里流泻出来的音符都能让他陷入”昏迷”。所以到最后,他已经不再听老爸的歌。

又睡了。

晚安,宝贝……

雅茹坐在楼梯口的视觉死角,抱了自己的粉红色小枕头,双手撑着不让自己眼睛闭上。

看到哥哥半躺在老爸怀里睡着,老爸拉开睡衣把哥哥裹得密不透风,两人的美丽融合无瑕。

啊哈……终于睡得着了。

雅茹满足的回自己床上去咯……老爸,哥哥晚安。

“喂,来了来了!快看!”

“看什么?你们在干吗啊?”

“哇……两个月不见,寒七更酷了也!”

“噢,我的寒大!好帅! ̄X,快扶着我。”

一排教学楼的窗户边全挤满了眼冒”心心”的花痴男女。他们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武术社社长,学生会会长,寒冰翎,正在六位帅哥”护花使者”的簇拥下走进高中部大门。(很抱歉,这个时候他们自动忽略了另外两个女生。)

那张美丽俊俏的脸,那冰寒高贵的气质,那修长匀称的身材,那优雅自然的步伐,那头飘逸柔顺的长发……

“寒大!I love you!”众女生尖叫。

冰翎微微抬头,横扫她们一眼,即低头继续走他自己的。

“寒大,还是这么冷淡,不行哟!”

冰翎微怒的拍开叶紫陌搭上肩的爪子,甩也不甩他。

这些头脑发热的白痴,每次开学都要来这么一次盛大的”入学仪式”,若以前的话倒还没所谓,只要别去理他们就得。可今天,他腰酸背痛到走路都不顺,他们还搞!(狂:我说翎啊,人家又不知道你昨晚被你家老爸蹂躏了是不是?别计较啦 ̄)

“寒大,体谅体谅这些为了你才特地留在’海明’的可怜虫吧,至少给人家一个微笑才行哦。”风媚娘也是这其中一员,包括所有寒家将。

冰翎抬头,性感的单凤眼扫过众兄弟,除不表态的佐,其他人都是赞同的样子。

要他对这些人微笑?而且是为了一个愚蠢至极的理由?拜托,别耍他了 ̄

“不要!”雅茹反应过度的抱住冰翎的手臂。”哥哥是雅茹的,雅茹不要哥哥对别人笑!”她装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宝蓝的眼里水雾蔓延,粉红的小嘴抿紧,适度的发出频率自然的颤抖—这个是老爸教她的绝招哦!

果不其然,风媚娘立刻心疼的把她搂进怀里(冰翎像只害虫一样被她挥开了),一边安慰她一边又自我矛盾的警告冰翎别到处乱发春。

“紫陌哥哥,”雅茹走到叶紫陌跟前,小手抓住他的衣角,可怜巴巴的道:”雅茹不喜欢哥哥对别人笑,紫陌哥哥……”一滴晶莹的泪珠滑下她白皙小巧的脸蛋。

叶紫陌顿时觉得自己成了十恶不赦的大罪人,在十几道杀人的目光中永世不得翻身。

于是,众人被雅茹轻松搞定。(雅茹:哼,这些笨蛋,才不配看到哥哥的笑脸!只有爸爸和雅茹才可以呢!)

快进教学楼前,冰翎带雅茹折了个弯去找王副校长,楼上众人见他们俩落单,才猛然清醒,对冰翎身边那个只及他胸口的银发女孩大喊好奇。

把雅茹扔给王副校长,回教室后迎接他的是振聋发聩的欢呼声。佐里奇和哈德。缪拉还有风瑞云就不用说了,其他人都为能和他分在一个班而兴奋不已。

用一记冰冷的眼神把气氛冷冻后,他心不在焉的坐到最后,佐里奇已经把他的东西放好,坐在他旁边。

“哼!”

在想事情的冰翎没听到这明显挑衅的声音,不过他没注意到可不代表别人也没注意到。

佐里奇一脸平和的看向右边,风瑞云和哈德也在看与他们一样同在最后一排的最后一位同仁。

“请问林森同学,你有什么问题吗?”风瑞云温和的笑。

那个人,有一张平凡到过目即忘的脸。他闻言,盯着冰翎的目光稍一转,嘴角稍一挑道:”怎么,随便出点声你们也要管?寒七的风瑞云军师。”

“不,别误会,只是关心而已,既然你没问题,那就好。”

切,这种挑衅见过了,谁理你。

除了佐里奇多看了他一眼,其他人即埋头做自己的事。

那个人,林森目不转睛的继续紧盯冰翎。他终于找到了,终于找到他了!

一整个上午,除做学生代表上台演讲引起骚乱外,倒也相安无事。不过很奇怪,他总感觉到有两到灼热的目光狠狠的跟随着他,丝毫不让。

是杜莉莎和另一个奇怪的男生。

“他是谁?”

佐里奇顺着他眼神的方向看过去。是他!

“林森,我们班的。日本人。”这个人的入学资料刚才他已经调出来看过,除知道他是日本人外,一无所获。他不该那么简单。连冰翎都注意到了,那么这个人肯定有问题。

佐里奇极度不悦。从早上开始,他就发现他眼神中经过处理的侵略性,霸道的锁住冰翎。那张平凡的面孔一直对着冰翎,让他感到反胃。

冰翎”哦”了一声表示明白,又道:”下午没事吧?跟我出去一趟。”

佐里奇点头。就算有事,只要冰翎开口,他也会让它变没事。

中午他们俩在外面随便吃了点东西。冰翎告诉他是要去”流素音乐传媒有限公司”,佐里奇稍惊,倒是在认真考虑如何劝冰翎放弃。王副校长交给他的这个任务,摆明了是在整他。

“为什么要接,明知道完成不了。”是”流素”而不是其他小公司,在他们旗下没有”小明星”。

“她没给我选择,只是个任务。”是任务就代表不管怎么样都要去试一试。

两人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乘公车一路辗转。两人身高相同,但在车上佐里奇却毫不掩饰的护着他不让别人碰到他。暗处伸出的手在没穿过佐里奇的防线之前已被折返。他们听到车厢里压抑的闷哼。

冰翎坦然的接受佐里奇的保护。有人替他解决麻烦,他就懒得动手。何况他明白佐里奇的心情。6年的默契已经变成了一种反射性的自然。就像,他习惯并且离不了老爸的亲吻一样。

“爸,我已经习惯了你,以后怎么再去习惯别人?”他是指以后要跟他一起生活的妻子和孩子。

“那就不用去习惯那个’别人’好了。”老爸在黑暗中拥紧他,用他熟悉的快窒息的力道。温热的唇在他唇上摩挲。

“寒大,我们怎么进去?”佐里奇出声提醒还在自己思维中的冰翎。他们已经在人家大门口站了好一会儿了。

两个16岁少年站在这一幢华丽的庞然大物前,竟无半点紧张和手足无措。

不断有衣着时髦的人进进出出,缠了蔓藤的大门毫无防备的对所有人洞开。人们看到这两个少年,美丽的和俊秀的,都面露喜爱之意,却无人向他们靠近。佐里奇明显不爽的脸色告诉他们”生人勿近”。

冰翎没有回答佐里奇。他慢慢抬头仰视这幢60多层的大楼,在艳阳中吐着冰冷的寒气。那一个个进出的面待高傲的上层人士。上一次来这里,是从地下停车场直接进入内部,反没有现在的震惊和感慨。

虽然已经是确定过无数次的事实,可他的父亲,真的是这幢大楼上上下下宠腻和爱慕的人哪!真是不可思议。他是该幸运还是怨恨?有这样一个父亲,注定得失去很多,他已经苦的甜的都尝到过了。

“走吧。”

他轻叹一声,率先没入那张大口,佐里奇紧跟而上,心思却围绕于他脸上一闪而逝的无可奈何。这是不该出现在冰翎脸上的神情。

没有任何人为难他们,佐里奇只看到冰翎用手上的一张磁卡在电子门的小机器上一插。便畅通无阻的进入大厅内部。

“这是通行证。”冰翎淡淡的说。佐里奇无异议点头。却误以为这是王副校长给他的。(大概只有这个可能)

其实是月残的。不过他都是直接开车进地下停车场,从下面进去。所以闲置的这张卡,冰翎就”借”来用用咯。(怎么借的,咱大家心知肚明吧?*_*)

他们也不知道要找谁,两个人就这么傻傻的站在电梯旁看人进进出出,上上下下。电梯上一串冗长的数字让人头重脚轻。

“阿佐,一到六十五,你比较喜欢哪个数字?”

佐里奇看他盯着电梯按扭一脸认真考虑的可爱模样,宠溺的拉起他的手用他的食指按下33。

“我知道你比较喜欢33。”对学号凡有3的同学特别照顾,对书页凡有3的课本内容学得特别认真,对第3号球场特别执着,对校门进去的第3棵树特别眷顾。甚至分给学校养的第3条狗的食物也特别丰盛。

电梯下来了,又有一个眼戴超大墨镜的男人进来,直接按下关门。

佐里奇习惯性的把冰翎与那人隔开,没想冰翎却引开他站到那人身边。斜眼认真打量他。佐里奇皱眉,警惕的注意那人。双拳握紧。(可能只有他自己不知道,他这样习惯性的思考动作有多么的可爱诱人。淡漠的脸上一副认真迷惑的表情,坚强中不经意泄露的无助。)

“请问,你最近忙吗?我是说我们想邀请你参加我们校的迎新会,希望你能考虑看看。”

那人似乎没反应过来(这个相信我们是可以理解的 ̄),又很快确定电梯内的两个少年目标就是自己。

“你们,邀请我参加你们学校的,迎新会?”有趣,这两个少年知道他是谁吗?居然这样直白的想把他一句话搞定?

“对,如果有时间的话,希望你能赏光来玩玩。顺便做我们新学部开办的特邀嘉宾。”话里的意思就是,你没有出场费可拿。

“能请问你们是哪所学校的吗?”

“海明学院。”佐里奇抢先回答。口气不冷不淡。

“没听过,”那人倒是一点不客气,”不过你们告诉我时间的话,或许我会考虑看看。”他对这两个少年的第一印象挺不错,没有直接拒绝。

“下礼拜五,能给我们明确的答复吗?”

那人皱眉,似感觉冰翎的要求有些过分。冰翎自己也察觉,遂歉意的补充道:”这样我们比较好安排节目。”

佐里奇对冰翎有时候的粗枝大叶感到头疼。他迅速翻出便签簿写下自己的行动电话号码,递给那人道:”如果你考虑好了,请打这个电话告知我们,我们会很高兴的等待你的回音。”

那人接过纸条,玩味的在墨镜后打量他们俩。真是两个单纯有趣的小子。不但不知道他是谁就提出邀请,还有一副笃定他会去的样子,甚至还暗示他,他没出场费可拿!他们以为,这像学校里玩的家家酒那么简单容易吗?只要他们出手就可以理所当然的办到!

电梯一路畅通直达33楼,那人一脚跨出电梯门取下墨镜露出整张姣好的俊脸,混血的优良基因在他脸上留下刀削般深刻流畅的印痕。墨绿的眼眸闪耀着宝石的光泽—诡异,妖媚。单薄的上唇和饱满的下唇虽让人有含入口中亲吻品尝的冲动,却没有寒月残那让人晕眩迷惑的诱人色泽和为之疯狂的冷情线条。和寒月残那一米九零的完美身材及健康的小麦色肌肤比起来,他也显得太过消瘦和苍白。言而总之,总而言之,如果他没和寒月残这个祸害出世在同一个年代,估计所有追星的人都会给他冠上第一。只能说,你—太霉运了。

天天受老爸视觉磨练的冰翎早对这等”凡夫俗子”失去了应有的反应。佐里奇瞟他一眼,就得出一结论—这人还没有冰翎好看。

那人等了半天也不见两少年有任何”应有”的反应,终于S心的确定他们真不认识他。心里再次涌上熟悉的微酸挫败感。

“你们先跟我来吧。”

他掉头往里走,一路上见到他的人莫不跟他亲热的拥抱哈拉。那股高兴劲儿,倒是很合作的把他身后两俊秀少年给忽略了彻底。他把两人脸上无聊+不耐烦的神情曲解成惊慌和失措。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显然,他精于此术。

“寒大,”佐里奇凑近冰翎悄声说:”下面该怎么办?”

怎么办?他也伤脑筋。这个人已经确定了是个”明星”,对他们的邀请既没答应也没拒绝。搞得他们现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为难。还要他们跟着他!真是莫名其妙。

若今天冰翎是让风媚娘或者寒七里其他的谁跟他来出任务,铁定那人得兴奋的不知头尾了!

这个人,是新加坡的新生代天王巨星联伊诺!出场费最低限6位数,最高限达8位数的耀眼新星!被无数媒体喻为”寒月残第二”。(狂:HOHO ̄ ̄ ̄现在大家知道咱家的月残有多’贵’了吧?他儿子那要败光他的誓言 ̄ ̄喔喔 ̄咱就等他累去吧!)

也就是说,冰翎他们今天出门中头奖,撞到大佬了。而更绝的是,两人到现在都没发觉,那个”莫名其妙”的人,到底是啥身份。

“寒大!你看!”佐里奇拉住只顾埋头往前挪脚板的冰翎,在他们身前几米处是一道红木大门,大门的铭牌上端端正正的几个烫金大字-----“WE。L’

“WE。L”!!!

一记闷棍狠狠敲在冰翎头上,他生平第一次,这么接近老爸工作的地方!眼中前面那人正伸手推开木门,门内的吉他声传出,他瞬间清醒。

“佐!走!”他二话不说掉头就走。

“诶!不说叫你们俩跟着我嘛,别到处乱跑。”那人转身,死拉硬拽的把两人拖进门。顺脚把门合上----

冰翎在几种音乐中分明的听到老爸那熟悉的琴声。心头一颤,心跳莫名加速。

还好,他是背对着里面被拖进来的,老爸应该还没认出他。

想到这个可能性,冰翎更奋力的试图挣脱那人大力道的手掌。之前倒是没想到,这么纤细的一个人居然这么”实在”。情急之下,连手臂被扯得绯红也没发觉。

“诶!我说你们俩这么激动干吗?”

那人刚开口,两声大吼便冲他而来。其中之一的冰冷寒气让他一个寒噤,稍不注意,左边少年立即挣脱。

“放开他!”佐里奇愤怒的朝他挥出一拳。这个混蛋!居然敢碰冰翎。还把他白皙的手臂弄得绯红一片!他该死!

“站住!”—是月残!

联伊诺反射性的用手去挡佐里奇的拳头。无意识的把没有防备的冰翎甩出去了。收势不及,冰翎眼睁睁的往后飞。

“翎!”佐里奇惊恐的发现他双手抓空。他追不上翎!

众人心提到嗓子眼,被突如其来的状况给弄懵了。练习的音乐声戛然而止。直到那俊美的少年稳稳的落入一个人的怀抱,才又重重的吁出一口气。短短两三秒,惊出一身冷汗!

相对于这些人,月残何止才惊出一身冷汗!简直神经细胞都衰竭了一半!

冰翎这时候大气都不敢出,只能眼巴巴的让老爸来了个全身扫描。加速的心跳在看到老爸对上他被扯到红肿的手臂时,狠狠一悸。

好,好可怕的眼神!

不对,不行这样!看到老爸张开欲言的唇,冰翎突然想到,不能给别人怀疑到他们的关系!否则他就没安静日子过了。

“寒,寒大哥,”冰翎的手在背后偷掐老爸,以示警告。”对不起,我……”

“手臂肿了,我给你上个药吧。”月残冷漠的道。不由分说的抱起脸色苍白的儿子,两人反锁进他的私人休息室。(是自动落锁的那一种啦 ̄)

这是什么状况?一向稳如南极冰山的月残居然这么关心那个少年!而且还不介意跟他有亲密的肢体接触!还是主动的,主动的也!难道全球的温室效应已经严重到了让千年冰山倒塌的地步吗?!

WE。L乐团的二把手惊奇的问联伊诺是怎么回事,他却只能耸肩表示自己也一头雾水。连问到他旁边的那个用怪异眼神紧盯月残休息室的少年,他也说不出个大概。

两个凑巧遇上的少年,其中一个能让寒月残如此动容,他还好奇得要S咧!

现在的6人中,唯数佐里奇最静。静得让旁边的联伊诺感到诡异。

他,他居然让冰翎在他眼前受到伤害!而且还让他被别人从他身边抱走!可笑的是,被抱走的不做任何抵抗的冰翎居然在门要关上的那一刹那向他抛来一记”安心”的眼神!真他妈见鬼的有趣!

门内,快气疯的月残用仅剩的理智把儿子重重的放到兼做床用的大沙发上(看清楚,不是用丢的哦 ̄)。整个人翻身压上他,不容反抗的吻住那两瓣红唇。舌硬顶开他的皓齿,蛮横的席卷他的口腔,强取豪夺所能汲取的所有蜜汁。房内的空气瞬时升温。

“……唔……爸,恩……”

冰翎有些涣散的神智根本抓不住实物。糜乱的青草香让他感觉像在大海中沉浮,快要被淹没,呼吸也变得钝重。

双手无力的攀上老爸宽厚的胸膛。被空调的冷气浸得冰凉的手指猛的刺激月残。他猝然清醒。

分离的双唇间牵出数根银丝,月残俯下头,贪婪的把它尽数含入口中。看着身下的儿子半张着红肿的唇,迷离的眼神像刚才的银丝,若有若无的牵着他的。

好,可口的儿子。好想吃掉他 ̄已经想了很久了……

月残轻挑开儿子的棉衫(早上亲手给他穿上的),手指一点点抚摩他婴儿般细白的肌肤,已经很熟练的一路蜿蜒而上,找到目标。

“宝贝,已经立起来了哦 ̄”他一手捏住儿子的一粒茱萸,看它在他变换的指间更加挺立殷红。

“啊……爸……”年轻的身体经不住刺激,已经在微微颤抖,如雪的肌肤透出诱人的桃红。

该死的又是,自作孽 ̄!

月残艰难的挪开自己的欲望。俯下身,惩罚式的咬了一口儿子樱桃般的茱萸。强迫自己冷静!身下的这个可人儿,不是其他的谁,而是他宝贝了16年的心肝儿子,是他唯一挚爱的人!不要因为一时冲动,做出让自己后悔莫及的事!

“爸!”胸前的刺痛让冰翎神智回笼,发现他们又是这样羞人的姿势,冰翎无力的嗔怪老爸。殷红的色泽像潮水一样爬上他的脸庞。

月残把软棉棉的儿子扶起来坐好,在房间里东翻西翻。

“爸,找什么?”

“急救箱……这里,找到了!”月残把儿子仍旧红肿的藕臂拉过来,小心翼翼的给他涂消毒和消肿的药水。

联伊诺,居然敢碰他儿子,哼哼……晚上回去一定得把翎儿彻底清洗几遍!他的宝贝怎么能给其他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人的气息沾上!

“你来这里做什么?为什么和那个联伊诺在一起?他干吗拉你?还有那个男孩是谁?”

晕,月残你当你是机关枪啊?!

不知怎的,闻到老爸那连珠炮似的责问中浓浓的酸醋味,他非但不生气,还窃喜不已!真是奇怪。

“昨晚就跟你说了嘛,我们要找个小明星来当嘉宾。今天是来完成任务的。那个联伊诺是我们在电梯里遇上的。另外一个男孩是我同学,叫佐里奇。我们看他只有一个人,又是一副明星的标准打扮,就试着邀请他看看。不过,他还没给我们答复。只是叫我们跟着他。然后,他就带我们到这里来了 ̄”

最后两句话,让月残确定儿子没说假。除了公司负责”WE。L”事务的工作人员和一些必要的人,没人知道33楼后半部就是”WE。L”的窝。没有联伊诺带着他们,他们根本进不来重重障碍的”WE。L”。不过,那个联伊诺……

“他不是什幺小明星,他是现在新加坡娱乐界的第二把手。你们找错人了。”不用怀疑,第一把手就是他们”WE。L”

“那他之前怎么不说!让我们白白跟他跑了大半层楼!”冰翎生气的说。不经意间嘟起的双唇被月残温柔的含入口中。两人又失去了语言。

被老爸这么宝贝的亲吻,他是很喜欢啦 ̄很舒服的说----可是现在时间,地点,场景都不对!

他在老爸柔软的下唇上一咬,推开老爸站起来整整衣服,道:”我们进来很久啦 ̄该出去了。记得不准让别人知道我们是父子。有什么问题都由我来应付。”

月残墨黑的眼珠一转,站起来单手把儿子温润的身体搂进怀里,另一只手替他梳理长发。

“不让知道是父子,那就说是情人好了。我的小宝贝,你认为呢?”

情人!冰翎的心狠狠一颤。明知道老爸又在玩他,还是生不出免疫。这个老爸,越当越不像样了!会有当老爸的跟儿子玩笑说他们是情人吗?也不怕遭雷劈。(狂:那你们总是亲亲又算是怎么回事?平常父子会这样吗?责怪 ̄ ̄ ̄责怪 ̄ ̄ ̄-_-|||)

“不准乱说!否则我就换床!”杀手锏。

月残立马举手投降。两人又自然的”变脸”,开门出去。

“月残!””寒大哥!””冰翎!”

寒大哥哦?那什么联伊诺叫得可真是亲热 ̄,冰翎悄悄出手,在老爸大腿上一掐。

“回家,算帐。”冰翎在老爸身后用细如蚊蝇的声音说。

“冰翎!”佐里奇越众而出,伸手想要把冰翎从那个美得不食人间烟火的男人身边拉回来。看到他们俩站在一起,他感觉冰翎离他好远!

冰翎绕过老爸的阻拦,合作的让佐里奇把他拉过去。站定后又快速御开佐里奇热烫的手。不是那个熟悉的温度,他浑身不自在。

“没事吧?”

他指指手臂上淡淡的红色,道:”没事……寒大哥已经给我涂过消肿药水了。是不是啊寒大哥?”

月残不情愿的在儿子认真警告的眼神中点头配合。脸色僵硬难看,倒跟他平日的形象相符。

联伊诺看他雪白的手臂上那一片红色,歉意道:”抱歉,我无意的。”

“你认识寒月残?”佐里奇问出”WE。L”其他四个成员和联伊诺的疑问。

今天能这么近距离的见到这个不可思议的男人,已经足以被他列为人生三大奇遇之一了。相信以后再见到什么美女帅哥,他都不会再心动紧张了。可冰翎,好象跟这个男人认识的样子?他们之间……让人无法忽略的疑问。

“恩,”冰翎淡淡的道:”有一次寒大哥的车抛锚,被歌迷堵住了,我帮他脱身。然后发觉彼此比较投缘,就成了朋友。”反正他们俩的关系本来就有点乱七八糟的说不清楚,就随便乱扯好了。又不会有人拆穿—老爸绝对不敢的。

何况,他也不算骗人。以前老爸被歌迷堵住的时候,都是他去解救他的。

众人都面露怀疑之情。这未免也太简单了吧,他是”寒月残”而不是其他的什么人哪!首先,他的车有公司的专人定期检修,抛锚的几率几乎可以省略不计。其次,他冷寒的为人处事之道,根本很难和人相处。就算是那小子帮了他,有那么容易就成为朋友吗?而且是,一眼看过去就不同寻常的不像朋友的朋友。

不相信?随你们了,爱信不信。

他礼貌的再次问联伊诺:”请问,我们的迎新会,你有时间光临吗?”最后一次确认,表示礼节。请不到就算了。王副校长又不是第一整他了。

联伊诺似嗅一丝诡异。说:”被这么美好的少年邀请,是我的荣幸。”(WE。L的其他人都对联伊诺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多次的合作,他们知道这个怪异的年轻人其实跟月残一样是极讨厌社交活动的。)

他挑起嘴角,微笑。伸手托起冰翎的下巴道:”即使没有报酬。”

男孩如预料中的被人拉开。却不是他猜测的那个人。

佐里奇彻底被激怒了!他把冰翎护到身后。他要折了那只碰冰翎的手!该死的混蛋!

“佐!我们走。联伊诺先生,我们期待你的光临!”

冰翎把极不情愿的佐里奇拉走。这家伙,纯粹一强力炸弹。他可没把握收拾暴走的佐。而老爸,就决不止强力炸弹那么简单了。再不走,难保不会出什么事。

殊不知碰了不该碰的人的联伊诺,这头还在为刚才的发现惊喜,虽然只有一瞬间,可在他碰到那男孩的一刻,他清楚的看到月残眼里那股欲把他碎尸万段的凶残。他非但不担心,还高兴得想向全世界宣布,他终于找到可以扳倒寒月残的筹码了!

寒月残,你让我等太久了!

冰翎一路拉着沉默不语的佐里奇回到学校。

“翎,你都没什么要跟我说吗?”他们没有直接回教室,佐里奇心里堵得慌,没心思回去上课。他们在学生会的休息室。

冰翎知道他固执的脾气。想来也是他太过分,从头到尾多没对他们几人说过真话。而这个人,为他付出了太多。

“他不会伤害我,我们都姓寒。”他只能坦白如此了。算是一种补偿。

佐里奇听他简单的”解释”,那冷淡的声音像清泉流过他躁动不安的心,逐渐安静下来。从那时就捏紧的拳头也松开了。理智慢慢归位,他才想起刚才自己差点就给冰翎惹上麻烦。如果他真的不顾一切对联伊诺动手的话。

“翎,对不起,刚才……”

”不用对我道歉,你没有对不起我。”

他们之间没有谁对谁负责的需要。只是这样简单的兄弟而已。他不敢也要不起他的”对不起”。

佐里奇明白,他是聪明人。从没让自己的感情过界。仅仅纵容自己在中间地带徘徊。他没有资本学”飞蛾扑火”

窗户外划过柔美的下课铃声,冰翎起身走出休息室。

“下课了,我们回去吧。”

“喂,你听说没有,我们今晚的迎新会邀请了一个神秘嘉宾!”

“神秘嘉宾?谁啊?”

“……你不觉得你这问题很白痴吗?”

“那,那人家想早点知道嘛!你谁那儿听来的?”

“学生会内部消息,通知外围的人准备时泄露出来的。不过好象连寒七也不知道是谁。”

“我猜肯定是个大帅哥!而且是可以跟寒七媲美的那种!啊 ̄ ̄ ̄ ̄我好期待呀!帅哥,帅哥,帅哥……”

“喂喂,小姐,把你的口水收起来。说不定来的是个大美女。能把杜莉莎比下去的那种呢!”

“哼,谁理你呀!肯定是帅哥!啊 ̄ ̄ ̄ ̄ ̄ ̄ ̄ ̄ ̄我要回去好好打扮一下!亲爱的,等下来接我哦!”

“喂!你有点身为……人家女朋友的自觉好不好……”

夕阳中,男孩的身影被孤单的无限拉长,那只伸出的手臂,来不及抓住飞也似的女孩,只来得及 ̄ ̄接住女孩扔出的书包。

场景转换—寒家。

雅茹小心的走出更衣橱,等待哥哥的评论。大有”哥哥说不好,咱立马换掉”之势。不过,心慌慌的站了近2分钟,哥哥居然P点儿的反应都没有!嘟起红唇,不高兴的要回更衣橱让老爸给她换掉。

都是老爸!她就说哥哥不会喜欢的嘛!这么怪怪的衣服,一层一层的。

“站住!”雅茹的动静惊醒了处于痴呆状态的冰翎。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把雅茹看个遍,忍不住惊叹:”太漂亮了,雅茹!”简直就是个精灵公主!

几撮银色直发在头顶稳稳的缠了一顶粉红色的水晶公主冠。两颗小耳垂上不见了平日戴的耳坠,取而代之的是与头冠相搭配的粉红色水晶长链。细长白嫩的脖子上仅用粉红丝巾打了个蝴蝶结。下面是身简易装的公主裙,也是粉红色。配上她白里透红的晶莹肌肤—精装版的限量芭比娃娃,也不过如此吧?

雅茹看哥哥的表情,确认那是喜欢。她开心的抱住哥哥,说老爸今天下午是怎样给她买衣服买首饰,怎样给她梳头化装。

冰翎越听越惊疑,老爸一个大男人,女人收拾打扮这方面的本事他怎么这么会?一直以来老爸都走的是朴素线!

他抬头,老爸正倚在橱边”深情”的注视他。也?

“爸,你穿这么正式,要出去?我记得你这个月的行程表上,今天是休假吧?”除了工作,老爸很少出门的。顶着那张招摇的脸太危险了。能跟老爸论得上朋友的四个乐团成员,休假时间也都很少找他。毕竟他们自己也怕出去被人认出的麻烦。

“当然要出去。”月残摇曳生姿的几步虚晃,投向儿子的怀抱。

“难道宝贝不喜欢老爸去学校见识见识你的同学和老师?老爸好像知道宝贝是在怎么样的环境下学习的嘛 ̄”月残红着脸幽怨的说。一只手在背后向雅茹打暗号—女儿,上!

雅茹是聪明的小孩,当然立即明白咯!她拉起束手束脚的公主裙,一个轻垫跳上老爸的阔背,跟他一起把哥哥压到床上。

“哥哥,雅茹第一次上舞台,雅茹怕 ̄ ̄哥哥就让老爸去嘛,老爸给雅茹加油,雅茹就不怕了哦!”她趁乱伸出一双小手,用与可怜兮兮的表情不相符的敏捷动作向冰翎腰间攻击,HOHO ̄哥哥怕痒!

加之月残又在冰翎唇上,耳垂上,颈间等敏感处搞小动作,此时的冰翎,才深刻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引狼入室”—有老爸这头老不休狼已经不够应付了,还牵回来一头小的!

“停!啊 ̄ ̄ ̄ ̄你们两个家伙,给我停!哈 ̄ ̄我,我不 ̄ ̄哈,同意 ̄”可怜的家伙,已经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了。

月残停下,朝雅茹眨眨眼,故作迷惑的说:”雅茹,刚才你听到你哥哥说什么了呢?同意 ̄还是不同意?”

老爸,收到!—“我有听到哥哥好象说的是,同意哦!就是同意!也 ̄ ̄ ̄ ̄老爸跟雅茹一起去学校!”雅茹高兴的得意忘形,直接用肢体语言来表达自己的喜悦。直接后果就是,老爸给他打理了一个下午的造型,报销咯 ̄

看他们俩正二八经的整理造型,完全不甩他。冰翎怀疑是不是他对老爸和小妹太放松了,导致他们忘了这个家,到底谁才是老大。

看来,再不拿出他作为一家之主的威严来,是不行了。

“我说,不!行!”

月残把雅茹的头发重新整理好,抬头刚好看到冰翎坚决且不容反抗的眼神。

他暗自叹息。道:”真的不要老爸去?”

“不。这是我们的约定,老爸。”

雅茹一脸不解的在老爸和哥哥两边打转,他们两个好奇怪哟!

约定啊,看来儿子是来真的。连那个约定都给抬出来了。也就表明了他的决心。

他无奈的对雅茹耸耸肩,平和而低沉的说:”那好吧,老爸不去了。雅茹记得要跟好哥哥。玩够了就早点回来。”他亲亲雅茹光洁的额,看她开心的跑上楼去拿她的小包包。

“爸……”

“”没关系啦,老爸在家里等你们回来好了。记住,离那个联伊诺远一点。没事不要和他说话。早点回来 ̄没有你老爸睡不着哦。”

冰翎无语,任凭老爸抱着他磨蹭。心想这个老爸怎么越当越回去了。

“为什么我要离那个联伊诺远点?”

月残把头埋儿子顺滑的发间,闷闷的说:”那家伙变态,怪胎。碰上他的人都没好运。相信老爸,这是老爸的亲身经历。”想他一直以来被这个联伊诺害得好苦。

其实也不是联伊诺可怕什么的,主要是,联伊诺这个名字对他来说,就代表了另外一个人 ̄而那另外一个人,才是他的麻烦所在。

在“回忆”的月残被冰翎毫不费力的压倒在床上。他莫名其妙,却见儿子眯起一双漂亮的凤眼,若有所思的打量他?

“?”

“那么,该离那个人远点的,是老爸吧?相比起来,好象是老爸比我的自卫能力还差哦 ̄”

“呃……你误会了。他对我没兴趣。只纯粹是颗霉星而已。”

这个借口不太能让人信服。看来,老爸有事瞒着他!联伊诺,对他那美过头的老爸,会没兴趣?

看来,他得小心点了。不然老爸什么时候被坏人骗了都不知道 ̄

早拿好东西站在他们房门口的雅茹,等了老半天也不见他们俩有什么动静,就那么抱着倒在床上,敢情他们已经当这是入寝时间了是不。

时间来不及了啦!

“老爸,你要亲就快亲吧!我跟哥哥要迟到了啦!”雅茹好心的提醒,更好心的把哥哥的挎包拿下楼,到客厅去等他们。

“爸,这也是你教雅茹的?”

“不是!我还以为是你教的。”

拜托,他怎么可能会教出这样的女儿!

对她和她哥之间不公平的”待遇”(就是指平时玩亲亲,晚上睡觉之类的)一点不吃醋的说,还经常抱怨他对她哥不好!哪一天没看到他亲儿子,就要说他不正常+冷淡。他出节目不回来的日子,她就每天晚上拉着她哥在睡觉前跟他煲半小时的电话粥。半夜等她哥睡着了还偷偷拨了他电话让他听哥哥睡觉的呼吸声。一点没有金钱概念的拿电话放到哥哥枕头边,让他也把电话放到枕头边,他们俩”一起睡”。(还好她聪明,早上偷偷又把电话挂掉不让儿子知道,不然儿子晓得了那个月电话费暴增的原因,不把家里的电话给掐了才怪 ̄)

月残翻身把儿子压在身下,一点点吻上他的眉心,鼻尖,唇角,最后落在那两瓣粉唇上。

“爸。唔……我们这样……唔,好奇 ̄怪”冰翎红着脸不完整的说出这句话。

月残离开儿子,撑起半身。奇怪?儿子说什么奇怪?

“怎么奇怪?我们一直不都是这样吗?从你出生的第一天起,爸就这么吻你的哪。”

冰翎伸手抚平老爸好看的眉,手指一路描绘他的曲线。一直都是这么美丽,这么迷人。这样的男人,怎么适合当人家的老爸?

“我有看过,平常的父子都不是像我们这样来做的。我们都不称职。不是个好演员,会被导演下的哦。”

“咱家这出戏,你老爸我就是导演。放心,我们俩都不会被下的。”说完又啃上儿子的粉唇。

啧,儿子又变明白一点了。看来早晚是骗不了他了。他的宝贝呀 ̄ ̄ ̄开始长翅膀了。

可是,他不想让他的宝贝飞走也,怎么办 ̄

月残把儿子抱起来站好,给他穿上外套。唇一直不离他的。穿好后才放开他给他打理整齐。又送他下楼,看他和雅茹一起开着小甲虫离去。

——不想放开他,那就折了他的那一片羽翼好了——反正他也不想飞。

——就算是罪。也不想放开你。我唯一的宝贝。

冰翎带着雅茹赶到学校时,舞会还没开始。(其实就等你了,学生会长!)

他先把雅茹安排在休息室里,有佐里奇和哈德陪她,他才安心的跟校长去前台致辞。(5555狂写不来致辞,大大们就跳过这一段吧。)

其实安排是比较弹性的。事先准备了几个固定的节目,在舞会的曲目之间不定时的演出。

被当作临时会场的体育馆也有足够大的空间来容纳近1000人。看得出”海明”老总对新学部是下了本钱的。(他敢说不吗?四个老家伙拿刀—剪刀逼他呢)当然第一个节目就是他这个学生会长的致辞咯。

等他把简短的发言说完准备下场时,王副校长留住了他说他怎么着也该做个表率。潜台词就是,由他来开舞。

顿时,全场经过精心打扮的女生无不明目张胆的往前挤,希望受到台上王子的邀请。其中只花了一个礼拜就荣幸成为高中部第一校花的杜莉莎,更是被众星拱月般的推在了最前头。

只见她含情脉脉的注视台上的王子,一张美丽的悄脸红了个恰当适中。仿佛对着镜子演练过无数遍那么自然。

“我呸,就她?”站在台边角落的白秋落不屑的对她露出眼白。

龙彪大点其头。对比了台上左右为难的冰翎和杜莉莎,道:”怎么看还是我们寒大比她更漂亮。若我们寒大不是男生,第一校花肯定落不到那个骚女人头上!”

风瑞云听他们俩的鸡婆,无奈的承认,阿彪讲的确实是事实。最帅的和最漂亮的都是寒大,怎么可能跟这种女人站在一起。

不过,像这样的状况风媚娘不跳出来打击一下,也太不像她了吧?

他才想到,已经发现他们身边不见了望月媚风的影子。

“阿彪,你老婆呢?”刚才还在他们身边直说寒大今天又怎么怎么帅了呢!

“哦?她去后面了。”估计肯定是去搞破坏了。她那颗小脑袋里,一天到晚净想些整人的坏事。

四个鹤立鸡群的大男生同时露出一副”心知肚明”的坏笑。不知又迷倒多少对寒冰翎早不抱幻想的女生。

“雅茹乖乖呀,你怎么还在这里?!还吃成这样!真是的!……快擦干净。狗狗纸巾拿来!……这样就对了嘛。来,到台上去,你哥让你跟他一起开舞哦!……什么,你不会跳舞?怎么这也不会,倒 ̄算了,不管了!雅茹乖乖,听姐姐说哦,不用怕,等下到台上去呢,就跟哥哥说你不会跳舞,让他带着你跳,把脚踩到他脚上,这样不就会了?……恩恩,懂了就好。跳错也没关系,有你哥护着你呢,别怕!来,雅茹笑一个,对 ̄就是这样,好了,上去吧!”

就在大家等得站不住的时候,就在杜莉莎害羞的小女子模样快装不下去的时候,就在冰翎想干脆放王副鸽子的时候,一个小小的身影踉跄的出现在台上。

“啊 ̄她是谁?”“哇,好漂亮的小女孩!”“银色的头发也!”“天哪,好像个精灵公主!她穿的是公主裙也!”“看!她的眼睛是蓝色的!”

台下台上同时炸开了锅。

王副双眼神光一闪,即起身要去把惊得跟小兔子似的雅茹宝贝带走。

‘妈!”一个高大的中年男人赶紧拉住她,不让她这时候去台上搞”破坏”

“干吗,放开!”

“妈,你这是去做什么。他们要开舞了。”

也?王副转过头去,瞧见雅茹已经垫着脚踩上冰翎的黑皮鞋。整个小小的身体都挂在冰翎身上。一黑一粉红,男的更俊,女的更美。

台下已经屏住呼吸,等着他们俩开动了。

“哥哥,雅茹踩得痛不痛?”

冰翎安慰的搂紧她,低头在她耳边说:”哥哥还嫌雅茹太轻了呢。你看,都没什么重量……。”

台上的两人动了!寒冰翎迈出优雅的步伐,搂着怀里的小人跟他轻轻移动。两个人飘逸得像汪洋大海中的一叶轻舟,一头漆黑的长发和一头银白的长发在空中飞扬。

“哇 ̄ ̄ ̄ ̄好美哦……”喂喂,大哥,口水擦擦吧。

台上的冰翎带着妹妹忘我的舞动。台下的”路人N”口水流了一大片。估计舞会结束后校工都不用打水拖地了。

“落落,看那个人。那边,林森。”走出后台的哈德把同样看得一脸痴呆的几个兄弟叫醒。

几个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落人堆里绝对挖不出来的林森,这时却是那么的突出。不,应该说是突兀。

手里晃了杯调和果汁,紧盯着台上的那双眼里没有他身边所有人的那种痴呆和”爱心”,相反的却是明亮到刺眼的清亮!一瞬也不瞬的,贪婪的注视冰翎。

不同与其他几个大男生的不爽。望月媚风对他的第一印象是无法名状的恐惧。女人的直觉告诉他,这是个危险的人。能离他有多远,就有多远!

她张开嘴,想对佐里奇说点什么,因为在他们几人里,他跟冰翎最近。对上佐里奇的那双眼,她却莫明的失去了语言!

比林森还要可怕的佐!望月媚风不自觉的偎进龙彪宽厚的怀中。想要更远离那两个可怕的人。

“那么,下面舞会开始,希望大家玩得开心。”

冰翎稍稍向台边教师席和台下的同学敬礼,带雅茹快速下台。

“呵呵,看不出,你不仅人长得漂亮,舞也跳得很棒呢。’

联伊诺微笑的向走进后台的冰翎伸出手。轻轻一握。收回时不忘在他那只嫩白小手上揩把油。看得冰翎怀里的雅茹无端火起。

丑八怪,竟敢摸她老爸的专署物品!哼哼,你给我等着!

“过奖。风湿,去把校长请来,说联伊诺先生已经到了。”

今晚的联伊诺,倒真像那么回事儿了。即使用他手里面的那顶黑色帽子挡着,也让人无法逼视。不像他老爸,明明一套休闲西装也能给他穿得比不穿还性感。

看看人家,这才对得起那衣服的真正风格嘛。

“啊 ̄ ̄ ̄ ̄ ̄ ̄ ̄ ̄ ̄ ̄ ̄ ̄ ̄ ̄ ̄ ̄联,联,联 ̄ ̄ ̄ ̄ ̄ ̄ ̄”

现场的十多号人,除了两个当事人,也只有佐里奇和对联伊诺”怀恨在心”的雅茹能有正常反应了。舍不得让冰翎干”粗活”的佐里奇只好自己动手给联伊诺搬根凳子请他坐。(人家不屑他的凳子啦,没看到吗,凳子边儿都不挨一下。)

“联,联……”还是没反应过来。处在原子弹轰过后的余韵中。

冰翎歉意的对联伊诺笑笑。”真是抱歉,事先没通知过他们。”王副威胁的,不准说。

人家新加坡第二把手也,对这中情况老早不感冒了。这才是见到他的正常反映嘛 ̄ ̄不对的应该是这个漂亮男生和他身边的这个小帅哥才对。

“哥哥,”雅茹怯生生的扯冰翎的衣袖,小小的身体整个偎在他怀中,还带颤抖的。”他们怎么了,这位叔叔是杀人犯吗还是电视里演的那种坏人?为什么他们都害怕成这样。雅茹也好怕 ̄ ̄ ̄”怕整不倒那个丑八怪!

杀 ̄人 ̄犯 ̄?!有他联伊诺这么帅的杀人犯吗???

握着帽子的手僵硬的失了力气。想瞪那个女孩,却对她怎么也皱不起眉。光看她那泛白的小手,微颤的身躯,他都觉得心疼和不舍了。

心里暗叹一声,弯下他那尊贵的腰让自己的视线与小女孩持平,用自己最温柔的声音道:”小妹妹,哥哥是个歌手,不是那什么,呃 ̄犯人。”这么贴近的望进那双宝蓝的眸子,才发觉,那大概是世界上最完美的两颗宝石!

伸手捏捏雅茹粉嘟嘟的小脸蛋,他微笑的说:”小妹妹看哥哥像犯人吗?呵呵 ̄”

废话,当然像!不止像,你根本就是!不经过他人同意就动人家的私人物品,你—罪无可赦!

雅茹小心的用手指戳戳联伊诺的脸,再小心的说:”原来不是叔叔,是哥哥呀!”(“轰 ̄ ̄ ̄ ̄”旁边的一干人等全部倒毙。)

扬起灿烂如花的笑脸:”哥哥不像犯人,因为犯人怎么能像犯人呢?”根本就是!

“雅茹!不得无礼!他是我们的客人。”

联伊诺还想说,风瑞云已经带校长等人过来了。

“呵呵,联先生。欢迎您的大驾光临。”王校长热情的跟一脸不情愿的联伊诺握手。想他一个”玉树临风”的22岁小伙子,要跟一双干树皮的手握一起,他不能强迫自己高吧?

“来来,这是小儿王海明。”王校长拉过一旁高大的中年人。虽说是中年人,可看他的面貌,丝毫不输任何一个20来岁的青年人。脸上没有任何皱纹不说,皮肤还好得让一干女生羡慕不已。那种中年男人特有的魅力更是让他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是跟联伊诺的俊帅,寒月残的美丽不同的吸引。

王海明儒雅的微笑,礼貌的跟联伊诺握握手,却很快收回。

“联伊诺先生能在百忙中抽空来参加本校的庆典,真是本校的荣幸。呵呵,希望联先生能玩得高兴。”王海明向他点点头,即走到一边去跟冰翎说什么去了。

在他的这个年纪,已经对联伊诺这样的男人失去了兴趣。让他感兴趣的,倒是那几个跟他儿子同龄的少年。

留下联伊诺跟几个兴致勃勃的老人在一起,加上一旁明目张胆”偷窥”他的学生会干事,他才真的意识到,那时冲动的允诺有多不明智。

显然的,他感兴趣的那个人对他并不感兴趣。

一边跟几个老人哈拉一边注意那个男孩。说真的,若不是足够了解寒月残的背景,他几乎要怀疑那个男孩跟寒月残有什么血缘关系。尽管他没有寒月残那惊心动魄的美丽容颜,尽管他也没有寒月残那不食人间烟火的高贵气质,可在很多地方都可以找出他们俩模糊相似的影子。比如说同样漆黑柔顺的长发,同样深不见底的眼眸,同样冷漠淡然的神情。

为什么,从来不动如冰山的寒月残会对这个男孩如此动容?为什么,说话从来遵守冷硬原则的寒月残会在对他的话里出现一丝丝的温柔?为什么,看到别人动他,寒月残会如此,愤怒+恐怖?

他想,如果他那时候再做得过一点,估计他的”寒大哥”会毫不忧郁的对他动手吧?不在管什么,要隐藏事实。

哈 ̄你,到底跟他有什么关系……好想知道,真的好想。

“寒大,中场了。”

听到哈德的提醒,跟王海明谈得有些入迷的冰翎这才回过神来。看看这边,也就只有对商场不敢兴趣的哈德和和龙彪还能注意到时间问题。能有这种跟台湾商场上的第二把手深谈的机会不多,几个心高气远的小子自然不会放过,恨不的要把他的”家底”掏光才甘心。(HOHO,在这会儿功夫,我们雅茹已经利用小小的”手段”把王海明收服咯 ̄试问哪个没有女儿的中年人能不喜欢雅茹这样乖巧可爱的小宝贝?)

不过显然,场合不对。

冰翎有点失望的应声。王海明早从四个家长那里听过无数次他们的丰功伟绩,今天亲眼看到,才真的认同,这几个小子都是不可多得的人中凤。也打心眼里喜欢这几个小子。跟他家的那个不孝子相比,他们实在要好太多了。

知道他们的失望,王海明给他们留下了他的联系方法,说随时欢迎他们去找他。要知道,这是给了几个小子一更高于常人的起跑点。

拉过雅茹,跟她说该她上场了。小丫头立刻兴奋的找不找北了。这可是她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表演也!可当冰翎把她押到台边,她就开始退缩了。怕怕的拽住哥哥的袖子死也不肯松手。就是寒七在旁边威逼利诱用激将法,她也不听。几个校长连同联伊诺走过来。看到这么多人同时盯着自己,雅茹就更不肯了。干脆的抱住哥哥的腰把脸埋进他的胸口。

冰翎把其他的人全挥开,包括佐里奇。

“雅茹,没人了,出来吧。”挖出她那颗小头颅,不意外的看到一张煞白的脸。

“哥哥……”

“雅茹,真的不想上去吗?老爸给雅茹秘密练了这么久,哥哥都没听过呢。”他掏出一只MD,又说:”你看,哥哥还特地买了这个想把雅茹的歌声录下哦。如果雅茹不唱,那哥哥会很失望,老爸会很伤心的。”

“真,真的吗?雅茹不唱,哥哥和老爸就会不喜欢雅茹了吗?”翘长的睫毛上已经泪光闪闪了。那边的风媚娘如果不是龙彪按着,估计已经冲过来把雅茹护进怀里。狠狠的扁冰翎了----如果她真敢对冰翎下手而其他几个人不阻止她的话。

“对呀。你看,哥哥跟老爸都是这么勇敢的人,要是雅茹这么胆小,那他们就会说,雅茹不是哥哥的妹妹,不是老爸的女儿哦 ̄”(汗 ̄怎么感觉冰翎在演大灰狼 ̄)

“不要!不要!雅茹是哥哥的妹妹是老爸的乖女儿!……雅茹,雅茹唱!”小小的头颅坚定的一点。视死如归的拉开门走上舞台。

透过门缝,冰翎清楚的看到雅茹给众学生带来的再一次的震撼。

“诶,小子。你可没跟我们说过要让雅茹上台。居然还藏着不让我们知道,你好啊你。”

冰翎灵巧的躲过王副的偷袭,站到王校长身后。而这时做为”海明学院”真正主人的王海明正在向联伊诺歉意到:”真是抱歉,联先生。跟几个小子多说了几句。玩得还开心吗?”

倒霉的联伊诺,根本就没玩到。半个多小时,全用在了应付几个老头老太太和络绎不绝的学生上了。他看要不是校长及时派人守住后台入口,估计他早被人挤扁了。本来还想找个机会接近那小子的说。

联伊诺熟练的扯开笑脸,他再怎么无知,经过这么长时间也该清楚这个人是谁了。他所在的经纪公司还有15%的股份在他手里握着呢。

“当然,谢谢贵校的招待。”还好在不愉快中值得高兴的是,学生端给他的饮料和小点心都还满可口的。那么接下来,就该他来表现了。

“不知小子我能否有那个荣幸为各位献上一曲?”请他来,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吧。”我想,那些学生们应该会喜欢吧?”

“那是当然。他们肯定会很高兴的。那我们就移到前台去吧。”几个校长和王海明同时对他做个”请”的手势,看似重视的把他夹在中间。能享受到此等待遇,他该庆幸了。

只可惜,再一次把联伊诺和他想接近的人分开。把他气得牙痒痒。如果这不是第一次见面,他几乎要以为这些人是故意的!要不为何几个老头老太太缠着他连找个借口溜开都不行?为何这个商场刽子手会跟几个小孩谈到忘了他这个贵客?为何那几个明眼一看就是他FANS的小子会过都不过来打个招呼?而邀请他来这里的那个小子,没理由不来尽尽地主之宜。

几个人就站在后台的门边,听到台上的雅茹已经开唱,作为职业歌手的联伊诺惊奇的发现,这个漂亮的小女孩唱的是如此之好!甜美的声音随着音乐的节奏上下起伏,在一边唱的同时还跳起简单但难度颇大的舞蹈动作,而却不见她有跟不上节奏和喘息的样子。要知道,这是一般歌手都难免的。

那音乐,感觉上好熟悉。但他确定这是他第一次听这首曲子。(真是奇怪了 ̄)

台下的学生们都听入迷了。直到雅茹一曲完毕飞快的跑下台,他们才反应过来。

顿时,整个体育馆像炸开了锅。还有不少胆大的学生在靠近后台。

闹轰轰的会场在台上出现几个人后,又逐渐陷入寂静。依稀能听到玻璃杯掉地上摔碎的声音。几秒之后又慢慢出现吸气声和颤抖的叫”联伊诺”的声音。

王校长拿过司仪给他的话筒,威严的道:”感谢刚才我们初中部小学妹的友情演出。唱得真是不错。呵呵 ̄各位同学,今天我们舞会的嘉宾,如你们所料—如果你们猜中的话。就是我身边的这位联伊诺的先生。至于他,我想我就不用介绍了吧?你们大概比我还清楚。我们同学当中,联先生的FANS应该不少。那么下面就请同学注意了,联先生答应为我们大家演唱一首曲子。大家欢迎!”

他顿了顿,等轰然的掌声稍停,又道:”希望各位同学别为难我们的联伊诺先生哦 ̄”估计他这话说了是当没说。离台近点的同学摆明了已经不甩他了。

把话筒递给联伊诺,一干不相关的人等都下台。先得到通知的维持秩序的学生会干事已经早早的把台子围住。还好情绪已经被雅茹引得亢奋起来的学生还记得这是在学校,没有做出什么太过的行为。

拿过话筒,联伊诺先把学生安抚下来(这是他的拿手好戏),再把目光漂向刚走出后台的冰翎,缓缓道:”这次呢,是应一个朋友的邀请(朋友俩字上加重语气),到贵校来做客……(客套的P话省略不写)。下面为大家演唱的这首歌,既是希望贵校能够越办越好,也是希望我的这位朋友(‘我的’俩字上加重语气),能够在以后的学习生活当中,能够越来越顺利。”优雅的弯身鞠躬,迷倒无数两眼冒”心”的少女。那双媚惑的眼还明目张胆的对冰翎眨了眨。

准备好的音响开始有舒缓的音乐流出,台上的联伊诺不时轻微的舞动身躯。那身休闲西服不似他平日穿的妖艳的表演服,边角处跟随着他轻舞。别样的联伊诺,更能让这些忠实FANS们疯狂。

“那一天。。你坐在窗台边……”温柔却透露着媚惑的声音从他口出唱出。

冰翎皱眉,这人跟他老爸比起来,差太多了。他不喜欢那浓郁华丽的声音。

转身又走回后台。隔绝的门板挡住了那两道略带欣喜的目光。

呵呵,冰翎,他的冰翎,果然不和凡人一般的世俗。没看到吗,台上那个光芒四射的男人,他毫不感兴趣呢!

“哥哥!”雅茹扑倒冰翎,耍赖的向他讨赏。

揉揉雅茹顺滑的长发,毫无顾忌的对她笑。若现在后台还有任何外人的话,他是绝不可能如此的。别人不知道,但他自己清楚。笑起来的他跟老爸如此的神似。

“恩 ̄雅茹今天的表现很好。值得嘉奖。说吧,你要什么?”

“这可是哥哥说的哦,不许赖皮!雅茹要跟哥哥和老爸一起去海洋馆!”

“就这样吗?”

雅茹重重的点头,长发散乱下来把两人的脸都封闭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

“每次都是哥哥带雅茹去玩,老爸从来都不陪雅茹出门。这次雅茹要老爸也去!而且雅茹听媚风姐姐说,海洋馆里有好多好多的鱼。都比雅茹漂亮呢!雅茹要去看看,那些鱼有没有老爸和哥哥好看!”小家伙说得理直气壮。

冰翎一口气没顺过来,推开雅茹猛咳。那张白皙的脸蛋给涨得通红。雅茹还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话,倒是心疼的替哥哥拍背顺气。

“雅茹你----“

“儿子,雅茹乖女儿,老爸来接你们咯 ̄”

月残那张漂亮的脸突然出现窗帘后面,把屋里的两人给同时吓楞了。连带冰翎要训斥的话也给吞到了肚子里。原本要叫雅茹不要再乱听别人的话没说出口,后来忘记了。导致雅茹在以后朝了另一个方向发展。

回过神来的两人同时快速扑到窗边。雅茹是兴奋的不行,冰翎却是紧张得要死。老爸怎么一点化装都没有就这么素面朝天出来了!被人认出来怎么办!还有他怎么找到这边来了?!还好他没有从正门和其他的小门进来,不然就真头大了。

外面那些的家伙会放他脱身才怪!一个联伊诺都让他们如此疯狂了,更别说是”寒月残”!

赶紧把雅茹抱起来递给老爸,自己纵身跳出去。然后又小心的把窗帘拉上把窗户关好。什么都先别说,把老爸带离这片危险禁地才是最重要的。幸好今天来的是联伊诺,把后台所有的人都吸引出去了。佐和其他人这会儿也没顾得上跟着自己。不然被发现了 ̄ ̄ ̄ ̄恶汗 ̄(欧可不敢想象 ̄)

“爸,你车停哪儿?”

“后门。前门车太多,过不去。”

哦,还好 ̄ ̄ ̄ ̄不过,后门不是不对外人开放的吗?他是学生会长,又特别照顾后门门卫养的第三条狗,所以他才开门让他直接把他那辆小甲虫开进来的。不然他也会被堵在前门。那老爸是怎么进来的?

看到儿子用那在树林中显得特别晶亮的漂亮双眼疑惑的瞪他,他忙摆手解释道:”别怪我,是你们学校的围墙太矮了。那么容易就跳过来了。”

冰翎无语了。他老爸居然把这话说得像是他们学校的围墙委屈了他!

他还没开口”训斥”老爸,倒是坐老爸肩头的雅茹兴奋得不得了:”老爸太厉害了!那么高的围墙都可以跳过来。雅茹试过好几次呢,每次都差那么一点点。”

“雅茹!你跳学校的围墙?”他怎么一点都不知道?雅茹不是每天他亲自送到王副那里去,放学再亲自接走的吗?!

“对呀!”回答的人还说得理所当然。”雅茹也跳过家里的围墙。不过家里的围墙太高了。雅茹跳了两个多月也没跳过去一次。不过雅茹有在认真练习哦。学校的围墙雅茹都快能跳过了呢!”顿了顿,没等气极得冰翎开口,她又道:”不过这也要怪老爸!明明那么厉害却不教雅茹,不然雅茹早就能跳过去了。”双手不满的揪住老爸的耳朵,当是在骑驴。

走在树林里的两个人(还有一个没在走,不算)突然沉默了。

月残知道儿子肯定是生气了。而且程度还是S级的那种。想开口辩解什么,可自己和雅茹的行为亮堂堂的摆在那里,想补个谎都找不到借口。还是不要开口的好,不然保不准又说错什么惹他把级别再提高到SS级。

体育馆突然爆发出铺天盖地的”安可”声,他们回过头去,只能依稀看到印在空中的暖黄色灯光。他们已经走得太远了。

冰翎突然从包里翻出他的行动电话,拨下一组号码。才响了两声便被人接起。

“寒大,你在哪里?”

“风湿,我已经走了。等下完的时候你代我上去说两句就行了。”

“你怎么突然走了。后面的事还要你处理呢!”

“有你和佐就行了。你们搞不定,还有几个老家伙在。”

“那联伊诺呢?看样子那些家伙不会轻易放过他。”

“没关系,小小的警告他们一下就可以了。不要惹到他,那家伙不简单。”

“知道了。寒大你 ̄”

“没事了。8。”果断的掐线。

“儿子,你怎么知道联伊诺不简单?”月残弯腰看儿子的眼,却忘了坐他肩上的雅茹,吓得她赶紧抱住老爸的头。(呃,欧说错 ̄她那样的尖笑是吓出来的吗?我怎么看都好象是兴奋滴 ̄)

冰翎瞥他一眼,显然还在生气,不过估计那级别是提不到SS级上去了。

“你都这么不简单了,他能简单到哪里去?”

月残语塞。他的事,他没有故意隐瞒过。只是不想提起而已。聪明的儿子应该早就明白。可是不晓得他知道了多少。如果他愿意,顺着平日的蛛丝马迹他早该查出来了。

听儿子这么说,”你都知道了?”他平静的问。肩头的雅茹听不明白他们俩的话,睁大了宝蓝的双眼在他们俩中间”咦”来”咦”去。

冰翎耸肩,不可置否。”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你会让我知道吗?”(雅茹:”哥哥在说绕口令吗?”)

月残没答话。只是静静的注视他在月光下单薄的身影,然后出其不意的把他搂进怀里。两个人都停下来站在林间的羊肠小道上。冰翎不吭声也不动,任老爸这么紧紧的抱着自己。(雅茹也不吭声了。只是心里有点埋怨,以她的这角度只能看到两人头顶 ̄)

或许世事就是这样。在它还被一片轻纱笼罩着时,人们就拼命伸长脖子想看得更清楚一点。甚至不择手段的用一切方法来撂开那层障碍。不管在那之后是怎么样的,只要看得更清楚。心才能塌实。可在揭开了一切面具和幕帘后,人才诚心惶恐的对自己说,其实朦胧也是一种美。

就算只知道了一部分,就算自己知道的是被加工过的事实,可也有足够的理由来说服自己逃避。

毕竟……这条路是他的父亲帮他选择的。

“对不起,宝贝……”

“不用对我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你,爸。如果不是我,你大概也不用抛头露面的这么辛苦吧。

都是为了我……

……”老爸,你对不起的是雅茹。”

啊???

伤感的两人同时从自己的情绪中出来。这才发现,雅茹已经把月残的及腰长发给揉乱了在他头上做了个鸟窝。那样子,别说有多搞笑了。任何时候都美得让人神共愤的寒月残,居然,居然在这么美的月光下,这么有意境的气氛下,顶了一个小煞神和……一头鸟窝!

冰翎知道他不该笑的。先别说才感伤过的低落情绪不允许,就是刚才那S级的气愤也不允许!

可,他还是忍不住跳出老爸的怀,弯腰笑得不可抑制。

月残随他去了,若笑一笑能消他S级的气,他倒是不介意儿子对他形象的”嘲笑”。

仰头问雅茹道:”雅茹觉得老爸哪里对不起雅茹呢?”

雅茹小嘴一撇,说得像练习过的那样流畅:”老爸不只对不起雅茹,也对不起哥哥。雅茹看游乐场里的小朋友都是爸爸妈妈带他们玩的,可是老爸却从来不带雅茹和哥哥去玩。每次都是哥哥在游乐场里装雅茹的小爸爸!”

冰翎可不依了,他从来都是演哥哥这个角色的好不好 ̄

月残阻止他要说的话,仍旧仰头问雅茹:”那雅茹,是要老爸带你们出去玩咯?”

说实话,不是他不带他们出去玩。而是他的宝贝儿子不允许他出去”抛头露面”。难道说他一个大男人喜欢这样一”下班”就窝在家里吗?何况这一窝就是8年 ̄

“对!刚才哥哥都答应了。那,明天是放假,老爸就带雅茹和哥哥去海洋馆吧!”

仰头看到女儿那张期待的小脸,本来他也是极希望的,可—

“明天老爸有工作,不行。”看吧,最了解他的人果然是他的宝贝儿子,连他每个月的行程表都记得比他还牢。害他现在已经不去看那一大串密密麻麻的表格了。每天出门前直接问儿子今天他有什么工作就得了。

雅茹失望的垮下脸,让浇了她一盆冷水的冰翎都有点心疼了。

“那就后天吧。后天是在工作做排练。请一天假也没问题。”就算有问题,那些人敢跟他寒月残说个不字?

“真的没关系吗?我记得下个月你们乐团不是要出新专辑了?”一般这个时候他们就会非常忙的。老爸甚至会寄宿在公司。

“要做点调整,其他问题没有。”伸手揉揉儿子的发,又道:“不要想那么多了。我们一家人就出去玩一次吧。难道你从来都没想过让老爸带你去玩?”

怎么没想过。可这是他能想的吗?如果老爸的“事业”没有这么成功,或许他还可以偶而放纵自己一次……

“也?哥哥?”

雅茹惊讶的指向前面,在一排大树后的那是一段草绿的围墙。他们怎么走到这儿来了?

抬头瞧瞧老爸和雅茹,自己不动声色的走到围墙下。

“儿子?”“哥哥?”

两腿一弯轻巧的往上跳,双手及时伸出撑到墙上,再稍微一用力,转身坐下。

“怎么,你们不是喜欢跳围墙吗?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跳,还不乐意是不是?给我考虑看看,后天要不要去玩呢 ̄”歪着脑袋装出认真思考的样子,两只手指来回摩挲光滑的下巴,双腿还在下面一晃一晃的。

“要去!要去!啊 ̄!”

雅茹被突来的天翻地覆给惊的尖叫,眼里的世界都倒了个身,还在旋转。还没等她感觉到刺激,一切都已经恢复了正常。只是,她已经坐到了老爸怀里。

“哇 ̄ ̄ ̄ ̄老爸果然比雅茹厉害!居然抱着雅茹都能跳这么高!”

切,早知道你厉害,还用来跟我显这一手吗?

翻身跳下围墙,只是他们都已经站在学校外面了。不远处就是老爸的那辆黑色“朴素”的跑车。

“回家咯 ̄”

果然是他寒月残,公司的人就不可能跟他说个不字。在这么忙的时间里提出要休假一天,居然都能得到允许!冰翎都怀疑公司老总是不是对他老爸怀有特殊企图了。干吗没事总对他老爸那么好、那么宽容?!

撑起光裸的上身,仔细描绘他老爸的面部曲线,脑子还乱七八糟的胡思乱想。

怎么最近老是这么心浮气燥的。老爸在那儿已经做了8年不是吗?好歹都可以算做是一朝元老了,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眼前又飘过联伊诺那张欠扁的俊脸,越是想到他,自己就越是觉得哪里不对,好象有什么东西漏掉了,有个空缺在那里。可就是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

像根刺扎在心上,不爽极了。

想事情的冰翎看到老爸紧闭的双眼一点点睁开来,性感的嫣红薄唇向上翘起,拉出一条完美的弧线。然后?

然后他还是这么仔细的看着老爸的变化,没有一点反应。

“宝贝。”

“啊?”

没反应,自然也没抵抗咯。轻轻松松就被强壮的老爸给压到身下……结果还是没反应。

HOHO ̄ ̄ ̄刚醒来的儿子就是这么可爱啊,不像一般人的那样,有起床气或者其他的。他的儿子,在睁开眼睛后的5分钟内都是这么迷迷糊糊的任他为所欲为︿0︿。

既然这是儿子的“招待”,那他也就不客气咯!

先是低头,然后温柔的吸允他有牙印的那个小耳垂。再是从耳侧慢慢吻到唇角,一点一点的把那两瓣清晨的还带了水露的花瓣含进嘴里。最后,就是完成他的早安吻咯。狠狠的撬开他的贝齿缠上那一片柔软。

感觉到怀里的人儿心跳越来越快,白皙的小脸蛋儿也涨得绯红。HOHO,快要喘不过气咯。

好心的放开他,看他在他身下猛烈的喘气。可怜的月残,你怎么就这么爱自虐呢 ̄ ̄ ̄看吧,一大早就要去洗冷水澡。哎,这冷水澡洗多了真要生病的诶 ̄

被吻得回过神的冰翎还没逮到人骂,就已经听到浴室里传出的水声了。

这个老爸,早晚有一天他会“收拾”他!

(5555555555,欧要写不下去啦 ̄ ̄ ̄明明是想写父子的,可照欧这个写法,各位大大们感觉更像是兄弟或者是情人吧?陷到怪圈里了 ̄ ̄ ̄救命!!谁丢个救生圈给欧 ̄ ̄ ̄ ̄ ̄

不行,欧要努力 ̄一定要让那个老爸更像老爸,儿子更像儿子 ̄。555555555欧都要写不出父子的那种独特的感觉了 ̄)

今天,就是他们一家人约定要去海洋馆的日子咯 ̄

雅茹一大早就兴奋的乱“嚎叫”了。被哥哥和老爸联手镇压后才稍微安静了一点。至少不会让外面的九只大狗激动得在客厅的落地窗上划出“揪心”的刺耳声音。不过在月残给她整装时也就没安稳过一刻就是了。

拜她所赐,等他们站到海洋馆的售票处时,都已经到吃中饭的时间了。

“老爸,雅茹饿了 ̄ ̄ ̄ ̄ ̄ ̄”

“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吧,然后再去玩 ̄”还好月残今天给她穿的是一条小小的牛仔背带裤,不然照她的这个跳法,肯定得“春光外泄”了。

其实海洋馆这样的地方根本就不适合他们这样的人就餐。连一向不挑的冰翎对着一桌食物都毫无胃口,更别说被他养刁了的老爸和雅茹。没办法,只好付了钱之后在侍者不认同的眼光下出了小饭店。对那些平民百姓来说,一桌饭菜还没动就拿去倒掉,实在是浪费。

三个人在一排小吃摊上东家尝尝西家试试,倒还排解不怎么突出的饥饿感。

待他们吃好东西,都已经下午一点了。

月残虽然“装备”齐全了到现在都没人认出他,但他声音那么独特,冰翎早在出门前就明令禁止他能不开口就少说话。这会儿,他压低声音问雅茹她想去哪儿玩。海洋馆那么大,还分好几个区,照这个时间,已经不允许他们一个一个的逛了。

雅茹也干脆,直接指到地图上的西区。

“我要去海底世界!”媚风姐姐说那里的鱼最漂亮了。

加上另一个没意见的人,三个“鬼鬼祟祟”的家伙直接开向地图上标记最明显的地方。

到了地下,冰翎这才有了安全感。因为在厚重玻璃的渗透下,整个隧道都是蓝幽幽的,和他家的感觉相去不远。他摘下头上的大帽子,顺手也把老爸的帽子给拿下来,再给他用刘海把脸挡住大半。恩 ̄这样就好了。

“怎么感觉像是在做贼 ̄”

“那你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引人瞩目的贼!”冰翎笑骂。

原本宽阔的隧道,因为有了老爸这个高个儿耸在那里,显得有些低压。让某人又在心里埋怨。(其实是吃醋啦 ̄某人才一米七五 ̄)

因为是节假日,来玩的人挺多。不过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玻璃后的美丽世界里。像月残这么突出的人也没引起多大反应。大家都当他是外国人了。

雅茹一下来就兴奋的扒着玻璃大叫。这么个漂亮的小女孩,却是让人多看了几眼。

“老爸、哥哥你们快过来!你们看这鱼好可爱啊!”倒 ̄用“可爱”来形容鱼 ̄

两人走过去,看她目不转睛的盯着一条极小的蓝色小鱼。那鱼也大刺刺的停在雅茹的眼睛前。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谁在看谁。拉过离她最近的哥哥,她兴奋的叫:“你看,它在吐泡泡也!”

拜托,只要是鱼,都会这招好不好哦 ̄真是的,在他看来,就是他们头上的那只大鲨鱼都要比这只小鱼来得可爱。

月残心疼的从女儿手上救下他的宝贝。看看,他宝贝白得似玉的手臂都给她捏红了。这个雅茹,什么都学了个七八分,就这控制力道学不好。总是一兴奋就找不着北了。

“雅茹乖女儿啊,原来是喜欢这种小鱼。那回去之后老爸给你房间里装个水族箱吧?”

原本以为女儿会很高兴他的“体贴”,没想到她却大大的摇头,直说不要。

“为什么啊?”

“那样哥哥不是很累吗?每天要下楼打理小卫们,又要上楼喂小鱼。”她可舍不得呢!

“既然是买给雅茹的,当然就是雅茹来打理咯 ̄”

“不要不要!给雅茹打理,还不如让雅茹把她们抓了给哥哥做一顿晚餐。”她才没那个耐心呢 ̄

“咦 ̄?雅茹不是很喜欢这样的小鱼吗?”

雅茹看看那条还不肯游开的鱼,在看看哥哥,才道:“雅茹喜欢啊 ̄它很像上次哥哥给雅茹做的蓝梅布丁哪!”一想到那个香香甜甜的布丁,她就要流 ̄流 ̄流口水了 ̄

双手缠上哥哥的腰,向他撒娇:“哥哥,回去再给雅茹做蓝梅布丁吧?雅茹好想吃哦 ̄”

晕,原来是这样。不是因为那什么“它会吐泡泡”的原因,还好还好 ̄

“好,如果雅茹乖乖的听话,那哥哥就给你做。”

三个人经她这么一闹,结果完全不像是在赏鱼了。指到哪儿,说出来就是什么菜名。

走到一半的时候,两个嘴谗的家伙给冰翎下的菜单已经足够他们吃上一个月了。(单算晚上那一顿的话。)

旁边的路人N老觉得是不是自己走错了地儿,敢情他这不是来海洋馆赏鱼的,而是在某饭店的海鲜点餐处?当他看到那个一直笑咪咪的清秀男孩当真从包里拿出一个小便签簿,一条一条记下菜名时,眼一花,倒在了同伴怀里。不过还好,没晕过去。对同伴歉意的笑笑,刚想站起来。没料又听到那漂亮小女孩清脆的尖叫“我要!我要吃那条大鱼的鱼尾巴!”

他汗森森的随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 ̄ ̄一条成年大白鲨晃晃悠悠的刚刚游过。

路人N不负重望,结结实实的晕了。这回是真晕。

三个人一点都没意识到自己给别人造成的“压力”,却发现他们身边的人越来越少,-_-|||。虽然不知道是为啥啦,不过至少冰翎是很高兴的。

一路“吃”下来,嚷着要来海洋馆的家伙还真忘了自己来的目的。快走到结尾,听到旁边的谁在感叹海底世界真美的时候,才“幡然醒悟”。

小家伙不甚高兴的嘟起小嘴,大喊上当受骗了!

冰翎心思一转即明白了她的所说。当老爸的却不明白,问女儿怎么了,她说“媚风姐姐骗雅茹!雅茹要比这些鱼鱼漂亮多了!哼!”

月残连忙安抚宝贝女儿,直道他的雅茹是最漂亮的,云云。后来实在熬不过老爸威胁的眼神,冰翎才把目光从那深邃的美丽中拉回来,用哥哥的威严镇压了雅茹。

不过,两人也迫不得已答应陪雅茹再把隧道重走一遍。找出那条最“漂亮”的鱼,拍下来带回去给媚风看,证明她雅茹绝对比最“漂亮”的鱼还要漂亮!(-_-||||||||||||||)

“什 ̄ ̄么 ̄ ̄?!”

“寒大,他跟我们开玩笑吧?”

“别告诉我这是真的,我拒绝接受!”

“……我不相信。”

“寒大 ̄你怎么可以这样,太伤我的心了。”

“不会吧 ̄ ̄ ̄我的大餐 ̄飞了。”

“要去多少天?”

……“停!”

雅茹双手一撑,一个轻巧的后空翻,稳稳的落在——“海明学院”高中部学生会内会议室的红木桌上。两条细长匀称的小腿儿盘曲而坐——幸好冰翎有先见之明,给她穿了裤装。

“首先,雅茹说的是真的,你们不用再怀疑了。”雅茹摇摇玉葱般的手指,精致的小脸上满是得意的笑。

嘿嘿,让你们平时整我,这回被我一次性利息收爽了吧!

“其次,”雅茹让风瑞云把她的大行李包递给她,拍拍上面的灰尘继续说:“这一个星期,雅茹要在你们六个人家轮流住一晚——不准反抗,这是哥哥的命令。”其实还有她自己的小心眼在里面,这样轮流下来,就知道谁家做的东西好吃,谁家的床好睡,那以后想换换口味的话,就方便咯 ̄

“最后,不准在这七天时间里,给哥哥留下任何所谓的‘历史性’问题。好了,雅茹的话完了,谢谢。”雅茹一翻身,抱着整个行李袋俏生生的立在门边,那可怜兮兮的表情和柔得可以掐出水滴的眼神,把七个满腹牢骚的男生女生的魂儿都给勾去了。

“不行!雅茹你不能再拿这一招来对付我们!”哈德伸出魔爪,把雅茹这明摆着是装出来的模样给破坏掉。

望月媚风一看,这可不依了。比芭比娃娃还可爱的雅茹被哈德弄成跟一小叫化不相上下的样子,太过分了。龙彪是寒七里出手最勤的一个,她这当老婆的当然也差不了哪里去。二话没说就给哈德一脚踹过去,连人带凳一样不落,全飞屋角去了。

白秋落从媚风怀里一把拖过雅茹,扣住她瘦弱的双肩,有点虚的说:“你再给我说一遍,我刚才头晕,没听清楚。”

不是头晕才没听清楚,而是听清楚了才头晕吧?哼,谁叫你们平时把哥哥压榨得那么干脆,这回活该你们的报应!

雅茹扳开白秋落的手,揪住七个人的耳朵一句一句的重新说到:“你们都听清楚啦!下个星期我哥,也就是寒冰翎16岁生日,为了庆祝这个重要的日子,他已经跟我老爸去国外,渡假!时间为一个星期。在这期间,你们得替他照顾他的小妹,也就是我,寒雅茹——里奇哥哥,我哥的手机在我这里,你想找他吗?”

雅茹从裤袋里拿出冰翎那只黑酷的手机,让众人彻底死心。

“要去为什么也不事先通知我们一声?”白秋落问出众人的问题。

“通知你们,你们会让他这么干干脆脆的走人吗?”

“以前寒大的每一个生日都是我们在一起过的,为什么这次他突然要跑那么远?”

“因为他这一段时间实在忙得喘不过气了,需要休息。而且,我们那个工作狂老爸也需要休息。生日,这是个很好的借口。”

沉默,都事已定局了,他们还能说什么。

“雅茹,这些都是你哥教你说的吧?”从头到尾就一直没开口的风瑞云突然如是说。

被拆穿的小丫头突然垮下脸,吐吐小舌头,不好意思的说:“还是瑞云哥哥聪明,这都猜得到。哥哥就知道你们会这么问,所以就教雅茹这么回答咯。不过呀,这回雅茹可是绝对支持哥哥!他和老爸都那么忙,去渡渡假放松放松当然最好咯 ̄雅茹平时看着他们都心疼死了呢 ̄”

众人一翻白眼,同时想,你雅茹什么时候不绝对支持你哥了 ̄除非太阳打南边出来。

“等等,我有个问题!你哥和你爸去渡假,就这么把你一个9岁小女孩扔在家?他们不会良心不安?”以他叶紫陌家的情况,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当然不是把雅茹扔在家咯,而是把雅茹寄放在你们家呀!雅茹家没大人,你们家不是有吗?再说了,哥哥说他已经提前把这个学期的书都读完了,可以休假,可是雅茹连小学的课本都没念完,再想着去玩的话,就会让老爸很伤脑筋。为了雅茹的将来着想,只好麻烦各位咯 ̄”雅茹对着众人一个大大的鞠躬,再拿出她的招牌笑容。两个浅浅的小酒窝挂出来。

HOHO,老爸教雅茹的制胜绝招,看你们怎么挡 ̄ ̄ ̄

哥哥这会儿已经在飞机上了吧?

雅茹看着窗外,两只小鸟在树杈间跳来跳去,互相追逐。

老爸好象真的记不得哥哥的生日了,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里,居然还跑出去开演唱会,说什么因为工作的需要要关掉手机,难道他不知道哥哥很在意吗?哥哥……应该非常希望爸爸能和他一起过生日吧?

连雅茹这样从没过过生日的小孩,都能理解哥哥,老爸为什么就不可以呢?

那样子,在夜里独自坐在窗前的哥哥,就跟雅茹看到的独自抽烟的老爸一样寂寞。两个人的心事,雅茹不懂,可为什么不说给他们当中的另一个人听呢,老爸和哥哥都那么了解,应该是可以理解的吧?

雅茹不懂了 ̄!不过,老爸和哥哥一定可以解决的!

嘿嘿,果然还是雅茹聪明,知道把心情不好的哥哥踢到老爸那边去(其实是怂恿的),这下,雅茹就可以自由自在的逍遥几天,不用挨哥哥炮轰咯 ̄ ̄ ̄

可恶的老爸,你就接招吧!

(大家就把这时的冰翎想象成一个充气的皮球‘)

冰翎一下飞机,在机场里就看到了老爸他们乐团演唱会的宣传画。明天就开唱了,居然还不换下来!那张酷得二五八万的脸,看得他无端火起!

他推推鼻梁上用来丑化视觉效果的黑框眼睛,招来机场的服务员,用自己认为最可爱的声音问她是否可以把那张宣传画卖给他,反正马上就要过期了。那个漂亮的法国小姐为难了半天,才不好意思的说那张画已经被人买下来了。

冰翎一听,对老爸的气莫名其妙的又升了一级。然后鼓足了腮帮子一声不吭的跑掉了。

(偷偷泄露,他是进厕所拿出老爸的《罪行录》登记去了。不过登记了什么我就不晓得了。)

随后他在跟计程车司机说目的地时,那司机又说了句升级他怒火的话:“你是这三天以来第一百二十一位搭我的车去XX体育馆的。”

他不说话了,所有的话,等见到那个人再说吧,不然简直是浪费自己的精神!

冰翎乘计程车进入市中心,发现这里根本都看不到那张宣传画,心里不免好受些。

“又被撕完了。”前面的司机自言自语。

冰翎的心突然一跳,小心翼翼的问司机说:“什么又被撕完了?”

“当然是‘WE·L’演唱会的宣传画呀!第一天贴出来就被偷光了,后来又贴了几次,都保不了一夜。前段时间都已经不贴了,今天早上发车的时候看见又有人在贴,这不还没天黑呢,就没了。”

三条直线划下额头,他已经没有言语来表达自己的心情了。

司机停下车,说他只能载到体育馆最外围,里面已经禁止通车了。冰翎只好抱着自己的小背包,可怜兮兮的下车。体育馆外面,众多扒着围墙的男女看了他一眼,发现他不是他们要等的人,就甩也不甩他了。冰翎有点尴尬,他们都把入口堆满了,看来自己是进不去了。

没办法,他只好绕着体育馆的白色高墙走开了。等找个没人的地方,翻墙进去吧。(恶劣,恶劣啊 ̄ ̄ ̄ ̄ ̄)

所幸他带的行李也就雅茹塞给他的一个背包,坐上飞机了他才来得及打开来看雅茹在里面装了些什么。那一看,差点没让他气得立刻跳下飞机!

看看,两颗蓝梅布丁,几包各色巧克力,一瓶混合果汁,洗面乳,沐浴乳,洗发精,小手帕,发夹,镜子。若不是雅茹塞给他的机票上明明白白写的是寒冰翎这三个字,他决不会以为这是他出国旅游一个礼拜的行李!不过还好,她居然记得给他带了一把防身用的小型折叠刀。

不过,最大的问题就是……她居然没给他带钱!!!

刚才在付了司机折合后的美元之后,他身上就连买瓶矿泉水的钱都没有了!

天哪,老天一定是在惩罚他太聪明了,居然会让他突然脑袋卡壳,在飞机要起飞的前一个小时接受雅茹的安排!这肯定是那四个校长老家伙的鬼主意,他们老早就想把雅茹接到他们家去住了。他的一世英明……

综上所诉,现在看到我们的冰翎在“爬墙”,就不用吃惊了吧?

今天找不到老爸,他就没地方去了。睡公园是不可能的,那样他还不如选择睡体育场。至少安全系数比较高。

他估计所有的保安都去守各方的门,禁止那些疯狂的歌迷闯进来,以至于他翻进了墙,大摇大摆的走在道上也没人来讯问他。

他转了一圈,发现除了正门之外,主体育场的所有小门都锁住了。懊恼的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大门那几个高大的保安可不是摆在那里当装饰的。从那一堆堆隆起的肌肉,就知道他们最擅长什么了。他那些用来对付“平凡”人的功夫,估计在他们面前还不够看的。

他坐在花坛的角落里,看了半晌发现有好些跟他一样穿白色T恤和牛仔裤的年轻小子在大门里进进出出,他们从卡车上搬下一些材料,然后就畅通无阻的进去了。真是天助我也!

他偷偷摸到卡车那边,装作很辛苦的样子从卡车上的工人手里接过几块材料,埋下头就往大门里边跑。他自信他的演技绝对没问题,可前脚刚跨进玻璃大门,就被一个肌肉门卫挡下了。

“你的证件呢?”

冰翎暗道该死,他怎么没注意到这个细节。眼睛一瞟,那些进出的人胸前果然挂了一个小牌子。

“我的证件?不是挂在身上吗?”冰翎往身上胡乱一搜,然后惊叫一声抱着材料就往回跑。几个门卫看他冒失的样子,也就没去注意了。

冰翎把木材随便塞给那些工作人员,又蹲回他的角落里去了。

这么严格,看来混进去是不可能了。冰翎愤愤的想,不也就是个乐队嘛,每次开演唱会都要搞成这么个阵势,也太过了吧。

只好在外面等了。如果他不出来,今晚只好真睡在这个体育场了。(因为长久以来的习惯,他没有想到过用明目张胆的方式去找月残,他的老爸。)

抬头看看再怎么勉强也不能看作是晴天的天空,那云,也太厚了点吧?老天爷,看在我千里寻亲的情分上,你也千万别给我下雨啊,今晚我还得睡露天呢 ̄

两个小时后——

“轰 ̄ ̄ ̄ ̄轰 ̄”

不会吧,你下点小雨就行了,还犯得着打雷吗?

……

你打一下两下也就可以原谅了,也不用接着干半个小时吧?

……

你时间长一点也就算了,不用连闪电也往下面劈吧?

……

MD,听声响里面的排练早就结束了,都快8点了,怎么还不出来!

冰翎给冻得腿都抽筋了,天又开始下毛毛小雨。他淋了一会,突然一股倔脾气涌上来,眼睛也不去找哪里可以避雨了。他就不躲,淋吧,淋透了更好了。我把你宝贝儿子给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看你到时候上哪儿哭去!

他又重新坐下来,抱着自己的“行李”干巴巴的淋雨。可上面一点也不心疼他,反倒是越下越大,到最后都变成像是谁在天上拿盆往下倒水了。

11点多,连大门的几个守卫都好象是要下班了。冰翎勉强睁开被雨水泡得涨痛的眼,听到那边有人说话,他听不清楚,想要走过去一点听。可坐久了腿也麻了,站不起来。好不容易撑起来了,又浑身痛得让他龇牙咧嘴,根本就走不动一步。

长这么大,他何时遭过这种罪。

终于有人发现了他,是个门卫。随后两个人撑了伞向他跑过来,在滂沱的大雨里不知道在跟他吼什么。两人的伞终于帮他隔开了打得他生疼的雨点,可是他听不懂两个人在说什么,他们的法语说得太快,他跟不上。

两个门卫说了半天,终于发现只及他们肩头的男孩已经精神恍惚,消瘦的身子也在危险的摇晃。两人不知商量了一句什么,只见一个人把伞拿给另一个,把冰翎横抱起来,冒着大雨冲进大门。

“天哪,这男孩身体好烫。”

“快,先找件衣服给他穿上!”

几个门卫顿时乱作一团,找衣服的找衣服,找热水的找热水。连里面有人走出来都没注意到。那个抱着冰翎的门卫还着急的向那些找东西的人大吼。

“嗨!你们怎么回事?”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不满意的看到这一幕。身后的可都是他们体育馆的大老板,怎么如此出丑。

抱着冰翎的门卫忙把怀里的男孩露出里,叫旁边的同事把裹住他的外衣拉开,焦急的说:“我们在外面发现了这个淋雨的男孩,他的身体很烫,病得很重!”外面那么大的雨,他这么瘦小的身体,怎么承受得住?

“给我……”

“不准碰他!”一声狂怒的大吼猛的震住了所有人。(出现了,期待已久的,英雄救美!)

一个高大的人影突然闪过,门卫只觉得怀里一轻,低头看时已经空荡荡了。

月残,就是月残没错!冰翎被人这么一碰就会激起人狂怒的,除了他不做第二人选。

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眼睛只能看到那个美得不像话的男人,突然撕下冰寒的伪装,一脸的焦急显露无疑。

月残一抱过儿子的身体,就被那又冰又烫的温度给狠狠的吓到了。

已经昏睡过去的冰翎闻到那熟悉的味道,又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伸手抚上近在咫尺的脸,微弱的说了声:“老爸,你终于出来了。”然后就彻底昏过去。

“乖,宝贝好好休息,老爸会一直陪着你的。”

月残扯掉那几件不是儿子的外衣,在所有人的震惊中脱下自己的风衣裹住他。

“素纹,立刻打电话叫医生!靖,你来开车,快!回饭店!”月残抱着儿子冲进雨里。台阶下停着一辆加长型的轿车。

几个人看着他的疯狂,自己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跟着他的命令而行事了。这就是,寒月残的影响。

他已经考虑不到后果了,没有什么比他的儿子更重要不是吗?

乐团的其他几人还能考虑到影响,尽量的不惊动其他人。他们的经济人也知道这件事不能给其他人知道,自动的留在了体育馆处理后续。不晓得他用了什么样的方法,总之,当事的几个门卫和体育馆经理在事后好象都得了选择性失忆症,对那十多秒钟的奇特经历闭口不谈。

“没事了寒先生,我已经给他打过一针,烧也在慢慢退了。这两天注意一点就没问题了。这是他的药,记得要按时吃。”医生把事先准备好的药放到床案上,自觉的退出去。突然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到偶像,他当然高兴,可要在这么多出色男人的目光中做什么,压力也太大了。

不过,就算一生中只有这么一次经历也就够了。至少,让他知道了那个被喻为神一样的男人,其实还是属于他们人间的。他还有温情的人性,不是啊?那是神没有的。

月残仔细的给儿子拉好被子,一边看药瓶上的法文一边说:“温水。”

房间里的另外四个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那个开车的娄靖起身去倒水。

月残脱掉鞋子爬上床,把儿子滚烫的身体搂进怀里。

“宝贝醒来,先把药吃了再睡。乖。”

睡死的人不甩他,一翻身趴到老爸怀里,双手熟练的缠上他的腰,脸这边蹭蹭那边蹭蹭,终于舒服了,然后就没动静了。

床边端着杯水的娄靖是整个过程最直接的目击者,他已经楞了。

不说是他,他们四个跟月残搭档了8年的人,何时见过这样的寒月残?!

神,突然有了人类的情绪,突然有了人类的表情,突然有了人类的语言,突然坠落成为人类,这叫他们如何不楞?能坚持着不晕倒就算坚强了。

可直接造成他们打击的人还不知觉(或者根本就没所谓),又再一次用他们没听过的温柔语气说话。

月残轻柔的把儿子从怀里挖出来(着实不易),像小时候哄他吃药那般:“宝贝,小宝贝 ̄听话,只要吃一颗就行了,下次就不吃了。”

“晤 ̄ ̄ ̄不吃。老爸 ̄帮 ̄翎儿吃。”烧糊涂了,他8岁就不再自称翎儿了。

“老爸又没生病,怎么可以吃翎儿的药呢。乖乖,快起来吃药,真的就只有一颗,老爸这次真的不骗你。”

“半颗也 ̄ ̄不吃。臭。”

“那翎儿吃一颗药,老爸就奖你一颗糖。水果味的哦。”

“……两颗。”

“睡觉前糖吃多了对牙齿不好的,翎儿还想去看牙医吗?”

“……三颗!”

“那好吧,等等。”

月残拉起被子稍微盖住睡得迷糊的儿子,轻声指挥还在房间里的同伴:“雨,那个袋子给我。”

有人呆呆的照他的指示行事。月残接过行李袋,从里面挖出三颗颜色不一的糖果。

不是吧,他们老大居然出行随时都带糖的 ̄ ̄ ̄以前怎么都没发现。

月残剥出一颗,是儿子最爱吃的苹果味,放到他鼻子下面给他闻闻。

“那,先吃药,老爸就给你吃糖,苹果味的哦 ̄”

嘿嘿,这样的儿子,绝对比醒着的时候更好劝药,只要拿出他喜欢的水果糖一诱惑,万事好搞定。

冰翎乖巧的吃下药,含着自己的最爱心满意足的睡了。

不仅是月残松了一口气,连旁边的四人也都松了一口气。天哪,这就是小孩,太难养了。

(估计要是给他们知道其实在寒家是儿子养老爸的话,他们都得去跳楼了。)

月残仔细的给儿子掖好被子,再次抬起的脸上已没有了那股温柔宠溺的微笑。不过也不似平日的冰寒就是了。

“你们听到了。他是我的亲生儿子。”只是在陈诉事实,不是解释。他不用向任何人解释。

——这无疑于是一道晴天霹雳!!!

今天所发生的事,全部加起来也没有这一句话震撼!

娄靖想从他脸上找到什么,至少是能让他感觉安慰的表情,可那上面,除了一种解脱的平和,就再也没有了。为什么……

“为什么是这样……8年了,我们就不值得你信任吗。”

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从来不跟他们提及分毫,难道他觉得,他们不够知道的资格吗。

月残摇摇头,还是那么平和的说:“他只是希望能平静的跟我生活下去。”他背负的太多,瘦弱的肩膀已经被压得颤抖,他心疼,心疼这个他唯一挚爱的人,他的儿子。

为了他的希望,就是要他背弃天下人,又何妨。

冰翎睡得不安稳,整个人都钻到老爸怀里去了。在这间死寂的房间里,那句直接来自心底的呓语格外清晰。

“爸 ̄ ̄藏起来 ̄ ̄ ̄ ̄把你 ̄ ̄”

……

“他睡着了,你们也去休息吧。”

四个男人无声无息的走出,慢慢合上的门扉,隔绝了那一室的温馨……

第二次的排练相当顺利,之前的那一闹,让月残稍有些转暖的气质又再度变冷,加上其他四人也是臭着心情,五张脸均一致的摆成了扑克牌,刚好符合了这次专辑的主题,机器未来。

连已经把不满情绪摆在了脸上的宗美仁都不得不说,若晚上的正式演唱会也是这样的话,那无疑是往来最完美、最成功的一次了。

天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外面巨大的喧哗声直刺刺的穿进体育馆,就连已经习惯了这阵仗的流素工作人员都不免手心发汗,开始心跳加快。宗美仁焦急的像只被人拔掉毛的火鸡,每隔五分钟就去几个大老爷的休息室走一圈,十分钟催一遍,只可惜那道门就如往常那样紧闭着。而这次她却不能再那般泰若,那个给他很大危机感的男孩在里面!

离歌迷进场的最后十多分钟,弗兰茨突然下令在舞台前排安上两排座位,说是给这次随行的公司主要人物的贵宾座。他是老板当然他说了算,工作人员又是一阵忙乱,位置安放好了,可他们发现后面多出了一排!弗兰茨诡笑的说什么那是他给演唱会出的临时节目!

待全场歌迷都按秩序进场,整个八万人的体育馆被塞满,舞台上突然出现了演唱会的嘉宾主持——弗兰茨!

只见他一身银白的劲装,粗短的金发一根根竖立,精神抖擞道:“各位一直支持流素的fans们,为了感谢……因此,我们此次特地安排了一个额外节目。请把你们手中的门票交给我们的工作人员,同时,请一定要记好你们的门票号。我们将从这八万张的门票中随机抽出十张,他们将有幸到舞台的最前面,以最近距离观看这次演唱会,还有!在演唱会结束后,这十人还讲得到参加我们庆功酒会的资格!能与你们的偶像近身拍照哦!”

此话一出,八万人炸了锅,数百名工作人员立即分批收集门票,那些一进场就把门票扔掉的歌迷惊诧的失声痛哭。

弗兰茨对台下与一干老总董事并排而坐的冰翎眨眨眼,还一边在台上跟歌迷说着场面话一边对冰翎做鬼脸,那搞笑的模样令冰翎忍俊不禁。在后台一直盯着儿子的月残看他那么开心,冰冷的脸不自觉的挂上温情的微笑。

他们搞这么大动作其实只为了月残的坚持,一定要冰翎坐到最前面看他的演出。冰翎坚决不肯跟老爸妥协,说只要在后台看他的背景就可以了。两个人争得面红耳赤,最后还是弗兰茨心疼病美人侄孙,想出这么个主意。

……

…………

………………

(这次的演唱会不是重点,偶跳了!最后会有一次让大大们都感动的演唱会的 ̄)

八万人的盛况在月残的一句“愿我们一同飞翔——WE·L”中落下帷幕。

冰翎谢绝与弗兰茨同车,坚持要与那十个少年坐公司的专车前往酒店,弗兰茨拿任性的他毫无办法,只得命他的贴身秘书陪同冰翎,路上照顾他。

“诶,流素老总是你的谁啊,看样子他很照顾你哦!”冰翎的后座站起一金发女孩,她拍拍冰翎的肩,直爽的问。

其他几个少年皆好奇的看他们俩,竖起耳朵等他的答案。

“他是我爷爷。”老实交代。这没什么可藏的。

冰翎朝女孩歉意的一笑,偏头靠上秘书给他安放的抱枕假寐。他真的很累了,真恨不得现在就找张温暖的床睡过去。坐这辆车就是因为不想再去应付那班对他很感兴趣的老头,他们可个个奸猾的很。

女孩见他不想说话,便坐下来跟身边的人小声的不知在讲什么。周围的包括工作人员都没想到会是这样,怪不得他会坐在第一排公司最高层中。但这还能解释,那今天第一次排练出的意外状况呢?把他们吓了半死却被老板说要隐秘处理,要他们封口。可再怎么封也不可能封得住的隐瞒只能暂时。那一幕太震撼,很多人现在还没有回过神来。

这个男孩真只是老总孙子那么简单?绝不可能!

体育馆到酒店有很长一段距离,之前问冰翎的女孩很快跟车上的人打成一片,十个fans还在车上唱起了WE·L的歌,让一干工作人员见识了他们对WE·L的痴迷,几乎是报出WE·L的每首歌名他们都能字正腔圆的唱出,女孩甚至还有模有样的学起了他们的舞蹈动作!

而冰翎,至始至终都没有睁开眼,看他气息平稳的样子,也不晓得他是真睡还是装睡。

半小时后,车稳稳的停下,女孩起身整整自己的形象,等下可是要见到她最爱的神诶!她见前面的男孩还没醒,他旁边的男人像怕吵醒他似的小声叫他?!她无奈的翻翻白眼,手就越过座位大刺刺的拍下去,还大嗓门的喊:“我们到了,该起来咯!”

一只冰冷的大手突兀的挡下女孩拍下来的手,她抬头,对上了那双给她烙下一辈子烙印的眼眸。

月残隔开女孩的手,拿手上的大衣把儿子包得严严实实,温柔的把他抱起来不管车上人的惊诧和呆楞走下车。

“唔……爸?”闻到熟悉的味道,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乖,我先带你到房间里去休息,等下给你拿吃的上来。你睡会儿吧。”亲亲怀里宝贝的颊,加快脚步隔断一切探询的眼。那是我的宝贝,谁准你们看的!

冰翎舒服的朝老爸怀里钻,双手搂上他的颈在他颈窝印上火热的一吻。月残身体一僵,差点踩空了步子。

“爸……你今晚好棒……那是为我吗?”

印上那双迷蒙的眼,虽然知道他现在还不清醒,还是忍不住说出来:“我的一切都为你,翎。”

月残努力克制自己不去吻他,身体的某部分已经在不受控制了,可冰翎却什么都不知,仰头吻下去,完了还舔舔两人的唇,满足的说:“这是我收到最好的生日礼物了,爸。”

一声“爸”,叫月残被儿子吻断的神经瞬间接合上。那可是他的儿子,他在想什么?!怎么可以对儿子有那么不堪的念头!

回到昨晚的房间,月残将儿子安放好了就关进浴室洗了个冷水澡,出来时已经又如往常一样了。

他刚要开门出去,冰翎却躺在床上“万分妩媚”的对他说:“爸,早点回来,翎有礼物送你哦!”眨眨眼,很神秘。

半小时的冷水浴被他给轻松破解,身体的某处瞬间苏醒。这明显的变化冰翎当然看到,可他啥都不说,被子拉高整个人缩进去,贼笑。

月残闷闷的关门出去,一个可怜的坐在外面会客厅里等温降了火灭了才到楼下参加酒会。心里好奇着儿子要给他什么,后天就是他的生日,应该是他送他礼物吧?

他一到楼下即被各方人物缠住,特别是那十位幸运的fans,简直是他走哪他们就跟哪,又不敢跟他说话,就那么痴痴的盯着他看。素纹直笑他说他长出了十条小尾巴(多嘴的下场可想而知)。这让月残想迅速拿了吃的上去陪儿子的念头被打消。分开了这么多天,他可是有很多话想跟他说。

“诶,靖!你有没看到宗美仁?”

“怎么,你找她?!”JK不是向来跟他们的经纪人不对牌吗?

JK脸色凝重的摇头,看看被众人簇拥的月残才小声的说:“她以往不都是喜欢在这个时候挨在老大身边当‘幸福的小女人’吗?你有没发现,她消失好久了?”

娄靖被他一提才注意到,又见JK偷偷的向上一指,突然明悟了他的意思!

“上去,快!”

两人叫素纹和莫亚在下面看着场子,一前一后的溜到地下停车场坐那里的电梯直达顶头的总统套房,也就是他们这几天住的地方。

酒店的房门都是自动落锁的,希望宗美仁拿不到他们那套房的备用钥匙,或者说是他们多想了,她根本就没想去找寒冰翎的麻烦。

但似乎……那是他们的妄想?

月残房间的门开着,那只火红的葫芦就在他们可以看见的位置。

娄靖拉住JK,两个人就站在门外。他想听她到底要怎样。

“这么说,你是瓦希沃叔叔的孙子?可我好象没听说也没见过,他有这么个孙子吧?叔叔的独生儿子天生是queen这是众所周知的……”

“那你是对他不抱希望了,所以才把目标放在残身上?”故意说得亲密,我气死你这个敢觊觎我老爸的臭女人!

“你!……是那又怎样?至少我成功了。你呢?月的男宠?”

太过分了,居然那么说!

靖拉住冲动的JK不让他进去,他想听听寒冰翎怎么说。

总感觉这两个人不像是父子,给人的印象还以为他们是情侣,他们的动作、语言、心态,都是那么的暧昧不明。其实宗美仁会这么失态也是正常的,换做是任何一个女人,在自己长达八年的爱恋中突然闯出一个可能的第三者,恐怕都不能保持冷静吧?

“成功 ?你的成功定义是什么?在镜头前当当残的挡箭牌,从不被你所谓的爱人碰一根手指头,还是连他的私人电话都不知?若你这都叫成功,那我告诉你,你没希望了。”冷酷的言语。

“哦?若我都没希望,那你说还会有谁?”寒月残的私生活极其干净,除了她宗美仁,还没有哪个女人能靠他那么近!

“只有我。”

……

“你、你怎么会有那只戒指!你、你是偷的对不对!”

“他的东西谁能偷走?你能吗?试试给我看。”

“寒月残是、是queen?!”不,不可能!

“不。他只是爱上我,而我恰巧是男的而已。”

“……哈,你以为这样我就相信?你只不过是个突然冒出来的男宠而已,跟我斗?哼,先把你少我那八年的时间补上再说。何况,他最后选择的只能是我,我能为他生儿育女,我能为他的事业助一臂之力,我跟他门当户对,而你呢?你算什么?!”

“他算我寒月残最爱的人。”

“啊……老大!”

偷听的娄靖跟JK被身后突然冒出来的声音给吓了一跳,转头一看才发现他们老大阴沉着脸,而他身后是留在楼下给他们打掩护的素纹和莫亚。

月残推开扒在门边的两人走进去,在吓得脸色苍白的宗美仁面前站定:“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WE·L的经纪人。出去。”

宗美仁楞了,门外的四人照样也楞了,唯有冰翎开心的朝老爸伸出双手,热情的回应老爸的拥抱。他早就跟老爸说过不喜欢这个女人了,哼 ̄俨然一副寒家女主人的姿态,不管是报纸还是杂志还是其他的录象,这个女人始终都缠在老爸身边,还被人喻为什么唯一能跟寒月残相配的那个“玉女”!还玉女咧,淫女差不多。

“老大,这个 ̄不跟老板商量一下吗?”这么大的事,还能任他们自作主张?

月残没回他们话,对仍旧站在房间里的宗美仁一字一顿的道:“出·去”

宗美仁木讷讷的看看门外的四人,又看看月残。这就是她拼死拼活为他们奋斗了八年,把自己最美的青春卖给他们所得回来的回报,就这两个字?!

四人见她还不肯动(或者是已经不晓得动了),老大隐隐又耐心不足的样子,赶紧把她拉出来关上了那道门。

这在之后闹得沸沸扬扬的乐坛第一金童玉女分手事件,在当时只不过那么几十秒而已。

冰翎笑说:“老爸,终于舍得她了?”

“老爸只有舍不得你啊 ̄其他什么阿猫阿狗都只能靠边站了。”亲亲儿子,洗澡去先 ̄

月残不晓得儿子想要给他什么,但在睡觉前他都没磨出那所谓的礼物。冰翎怎么都不肯说,硬要他先睡觉?好吧,你要我睡,我就睡吧 ̄反正你也在我怀里,跑不了你的!

见老爸真的睡了,冰翎从枕头底下摸出个透明的小瓶打开来,在老爸鼻子下晃了晃。然后又拨通弗兰茨的电话,诡秘的说:“爷爷,搞定了。”

第二天

月残有点头痛的醒来,先是看看怀里的宝贝,睡得还很熟嘛 ̄低头亲亲他,眼光瞄到他们身下的床单——红色?被子也是红色?

霍然睁大了眼扫视一周,都是红色???

怎么回事?!他记得饭店的房间是乳黄色的啊?

连忙叫醒儿子,却没料他在看了一遍后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是问他喜不喜欢?

“儿子,这到底怎么回事?”他们这是在哪里?还是他没醒的幻象?

冰翎依旧赖在床上不肯起来,笑咪咪的看老爸习惯性的光着身在陌生的房间里打转。说真的,老爸的身材真的很让人有食欲诶 ̄

“你去把楼下的微波炉里做好的早餐拿上来,我就告诉你。”看清楚哦,他没叫老爸,而是直接称呼‘你’。

不晓得儿子在耍什么花样,月残随便穿了件睡衣就下去温热他们的早餐再拿上来。冰翎享受着老爸的服务,心情好的说:“这是爷爷送你和我的生日礼物,这几天我们就住这里过·生·日。你不能再逃咯!”

“可是……”

“不用可是啦,工作是吧?爷爷已经给你准了一个星期的假期,怎么样?”你还有什么借口?

月残好看的脸扬起眩目的笑,心里却冒出酸涩的泡泡。看来这一次是躲不过了。

“你怎么知道我跟你是同一天生日的?我记得我没告诉过你啊 ̄”公开给fans的资料那是他胡乱造的,连他说了个什么日期他也忘记了。

“你是我老爸,做儿子的当然知道咯!”

是啊,我是你老爸,你是我儿子,你怎么能知道呢……我怎么能给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月残的演技了得,即使心情很压抑,还是陪兴致高昂的儿子玩得很疯。客厅、厨房、浴室、花房、游泳池、网球场,到处都是他们夸张的大笑声。连别墅背后的山林都被他们闹得鸡飞狗跳。

月残给冰翎拍了大把照片,晚上两人就窝在暗室里洗照片,在电影室内看鬼片(只可惜谁都不怕 ̄),还计划第二天要去哪儿玩。

待冰翎完全睡熟了,月残才露出压抑了一整天忧郁的脸。

他何尝不想,跟儿子一起度过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几个重要日子?可偏偏是这生日,他那么想要忽略……在他明白他的心之后,这一天对他来说是那么残忍。既提醒他,他是翎的父亲;又提醒他,他们之间有多少时间的距离。说他胆小懦弱好了,他就是不想承认不想去面对!

那是他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爱上的人哪,不要叫他放弃好不好?他只想爱他、再爱他、更爱他……

放弃了整个世界,只有他。

“剪成这样,好不好?”

冰翎拿镜子在后面给老爸照着,让他看他后面的样子。

“再短一点,让它竖起来。这样精神。”

冰翎听命,拿起剪子继续给老爸剪头。地上是一摊的黑顺乌丝,不仅有月残的,还有冰翎的。

第二天,两人一起床就前一天争论的伪装问题达成一致:两个人都剪去长发。冰翎是没什么问题,关键在月残,那一头黑顺的长发可是他的标志。

听着一声声清脆的咔嚓声,月残非但没有心疼,反而有种摆脱束缚的舒爽。

再戴上一副超大墨镜,谁还敢在街上指着他怀疑是寒月残?这是在国外,像他这么高的人比比皆是。

两个人去血拼,玩极限运动,看到街上什么人要钱都给,花钱当流水似的。还找了家中餐厅把人家的每个菜都点了个遍,看得人家餐厅的老板收了钱还心疼。

路过教堂听到里面的钟声,又突发奇想的跑去附近的珠宝行买了彩钻对戒(黑色),在对面小姐的目瞪口呆中给对方戴上(因为她以为是丈夫的那个高大男人戴的是女戒,而另一个男孩戴的却是男戒——显然冰翎又在欺负他老爸了 ̄)。

之后他们又回到教堂,把牧师赶开双双跪在神台前。

月残有些不安,不晓得儿子到底要玩什么,戒指依他的意思买了也听他的命令戴了,现在又来教堂做什么?

“儿子,我们走吧。”他从小在外国长大,虽不信教,却也不至于在教堂这么神圣的地方开玩笑。

“不要!”冰翎才不管这里有多神圣,他就是看准这里了!

把老爸对着他的脸扳正,他也正视前方才严肃的说:“请问,老爸愿意嫁给儿子翎,一辈子守护翎,爱翎,永远也不离开翎吗?”说完,转过头正二八经的看着老爸。

啊????!!!

“……怎么是嫁?”楞楞的,没反应过来。

“嫁跟娶最后不都一样,快点答应啦!否则不让你睡我的床哦!”

“不一样,娶就答应嫁就免谈,你自己决定吧!”嫁和娶的待遇都不一样,当他笨哪 ̄

冰翎瞪大眼,没想到老爸居然在这个时候跟他闹脾气。闷了半晌才不爽的吼:“娶就娶啦,给你三秒钟考虑,一……”

“我愿意……请问,儿子你愿意嫁给老爸我,而且给老爸做一辈子饭,整理一辈子家务,做老爸一辈子的专署爱人吗?”

“不干!为什么是我做饭整理家务?难道你不做吗?”那他不给累死!

“嘿嘿,我当你的下手,也要做的。快答应吧 ̄”你做饭我负责吃,你开电视我负责看,你铺床我负责睡,你放洗澡水我负责洗,这样够了吧?

冰翎狐疑的把老爸上上下下打量个遍,确定他说这话是非常严肃的,然后才道:“我愿意。”

“那么,交换戒指吧。”神台背后突然冒出一个醉熏熏的神甫,打了个酒嗝差点把两人都冲倒。见两人看着他却没有反应,就抓起两人的手放到神台上,口齿不清的道:“你们戒指戴反了,要交换戒指啊!”

冰翎看这似乎神智不清的神甫,不太确定要不要照他的意思做。月残却听神甫的,拔下两人的戒指,给儿子戴上女戒,把男戒交到他手中。

“给我戴上。”

“哦,好的……老爸,这人好象喝醉了?”神甫可以喝酒喝成这样吗?还准他们父子结婚?

“别管他。”月残捧起儿子的脸,当着神甫的面深情的吻下去。冰翎不消老爸的动作,已自动的张开嘴,舌尖与他交缠。

“唉……能像你们这样真好。为什么你们父子都敢结婚,而我的约翰却死都不肯嫁给我呢?我好苦命啊 ̄”一口酒又灌下去,神甫对着还在痴吻的两人苦涩一笑,倒下去又睡了。

月残不晓得这算儿子的一个生日节目还是一时起兴,总之,在两人携手回家后他一年一度的烦闷心情又涌上来,占据了他为教堂那一幕而幸福满满的心。

弗兰茨送他们的别墅在冰翎的要求下暂时遣走了所有的佣人,当夜冰翎亲自下厨为两人做了一顿生日大餐,凡是月残喜欢吃的都做了。

“爸,等下我们到山顶去看星星许愿然后吃蛋糕,行不?”

月残拼命往嘴里塞吃的,回不了儿子的话只好点点头。今天他是寿星,当然他说了算。(晕,把自己给忘了 ̄)

冰翎吃得很少,因为等会儿还有他的事,吃太饱了会很难堪的……

天色渐渐暗下来,深蓝的天空被镶了钻石,熠熠生辉。嵌在半山腰的别墅点了两盏昏黄的灯光,死寂无声。

两人开着电瓶车爬到山顶,那里只有零星的几棵矮树,倒是地毯般的草地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

冰翎只晓得山顶是一片空地,没想到会是这般漂亮,车还没停稳就兴奋的跳下来在草地上跑。月残这个当爸的只好在后面铺毯子,摆放吃喝的东西。等他放好了冰翎也跑了一圈回来,见他把东西就摆放在车旁,没好气的动手把毯子挪到不远处的矮树下。这个老爸,人长得那么好看,怎么就是不懂情调啊。还好有他敢要他 ̄(自恋又开始了 ̄)

树前月下,星空当头,这么好的气氛应该够了吧?

冰翎心中打着小算盘,一边帮老爸插蜡烛一边想等下要怎么说才不会吓到老爸。

别人不知,但他可明白得很,他这个老爸呀,在别人眼里是冷酷十足,不仅有外表,内在更是比常人还实在。若不是他的儒智聪慧,知道怎么把握大众的兴趣所向,他们乐队怎会在乐坛屹立八年不倒,而且给公司和乐队每年赚进天数的钱?

但他知道,其实根本就不是这样。他不仅对工作敷衍得可以,还根本没把他做的这行放在眼里过。他的成功纯粹是先天的外表条件和别人心甘情愿的贡献堆积起来的。冷酷十足也只是在他不屑于理会的事物面前摆出来的无聊模样罢了 ̄

他的老爸,天生的演技派。(晕,又给我写歪了 ̄555555)

“儿子,有什么心事?”蜡烛都给他插错第五次了。

“啊?没、没什么。我看天上的星星漂亮呢!”

月残抬头,确实很漂亮,像一块铺放了宝石的深蓝绒布。

“插完了。你许愿,我给你唱生日快乐歌吧?”没带放音乐的。拿他的歌替代没问题吧?

冰翎摇头,要老爸先许愿。这可是他给老爸过的第一个生日,当然他先咯。他强硬的让老爸闭上眼,轻轻的唱“happy birthday to you”,宁静的夜空流转着他清亮温柔的歌声,贴近的面有老爸独特的呼吸轻抚而过,他感觉到了幸福,属于他的幸福。

“好了,”月残睁开眼,被近在咫尺的晶亮眼眸给吓了一跳,看到里面盛满的笑意,他刮刮儿子的鼻头,宠溺道:“该你了。”

“恩!我的愿没许完你就不准停哦!”

冰翎在毛毯上跪下,对着天空双手合十,睁大了眼一字一句认真的说:“妈妈,我知道你在天堂,肯定能听到翎说话对不对?今天翎在教堂已经跟爸结婚了,所以妈妈,对不起,请你别怪我们。爸只是爱我而已,他已经隐忍了那么久,现在终于等到我长大了,我不想再故意装作不知道,无视他对我付出的一切。妈妈,我爱他,一直一直都只爱他,我也想给他幸福,你能理解的对不对?我们都是一样的……你已经走了不能再给爸幸福,而我能也只有我能,所以妈妈,祝福我们好吗?……愿我们能一直拥有幸福。”

“生日快乐。”

“你也一样,爸。”

两人静静的在夜空下无语相识,心的重合算不算是他们幸福的开始?

“原来你,一直都知道。”

冰翎在老爸灼热的目光下有些招架不住,涩涩的低下头拔蛋糕上的蜡烛。

“我的智商是你测出来的,偏高型。这么明显的事,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为什么你一直不说?怕会带来什么,困扰吗?”月残黯然,他已经尽量克制了,做了一个父亲所有该做的,只是会时常忍不住要吻他。那是从他生出来的第一天就开始的习惯,他以为会没事的,没想到还是被发觉。

冰翎放下蜡烛捧起老爸的脸,深深的看他,把他再一次刻进心里。

“从你刚开始爱上我,就知道了。爸,我比你更先爱,比你爱的更深!我不说,是因为还没有到说的时候。你知道吗,当我知道你也爱上我的时候,我有多开心!那时候我才八岁,你刚刚为了我迫不得已去对你来说最好找工作的流素应征。还记得,你那天穿了最讨厌的花哨的衣服出去,站在门口抱着我说,不管要你去做什么,只要能给我最好的让我开心,你都愿意。爸,那时候你还不知道,你看我的是什么眼神…而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怎么一点点的发现你爱我,怎么的犹豫痛苦,怎么的说服自己放弃,我还知道你最终的妥协。爸,我很高兴你最后还是选择了我。”

儿子的话无疑是一道晴天霹雳,把月残轰得晕头转向。他无法想象,这么多年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所有的不堪入目的想法,原来儿子都知道?!

冰翎紧紧的抱住老爸,不准他在这坦诚的最后时刻退缩。老爸等了那么久,他很辛苦,但辛苦的不止有他一个啊!他不会任他坚持了16年的感情被老爸说“不”。

“残,你爱我,你只爱我的,这是你每晚睡觉前都会跟我发的誓言,你不准背誓!我们只是两个相爱的人,恰巧有血缘而已,这没什么。残,不要再去在意那些对我们来说根本不存在的问题好吗?你可以为我抛弃整个世界,我也可以啊!残,我只想要你……”

“傻瓜,我当然只要你,我们已经结婚了!我只是、只是为你的话高兴而已。原以为一辈子的守侯,现在却一下子变成了拥有,彻彻底底的拥有。呵 ̄ ̄我怕上帝突然发现对我太眷顾了,要收回……”

冰翎堵住老爸要说的话,唇贴到按住老爸的手的手背上,深情道:“爸,就算是上帝,又能奈我们何?”

两人相视,同时对天空比出中指,笑着大吼:“就算是上帝,你又能奈我们何?!”

要打开都有芥蒂的两道心扉,那容易。但接下来的问题,就令人尴尬了。至少冰翎有些紧张和局促。

蛋糕他们都没吃多少,只是在山顶配合了气氛对酌了几杯。为了给自己壮胆,冰翎就厚着脸皮多灌下几杯,没想到这一来,他却被自己给灌醉了!(心醉人自醉啊 ̄)月残也不阻止他,看他这平常少有的羞涩,愈觉得他可爱。

眼看他就要不行了,怕他在山顶染上风寒,月残连忙将人和东西一并带下山。房子里昏黄暧昧的灯光令他心头一跳,刚才出去还说儿子不该把这些灯都开着的,没想到却是他早有准备?看来,前天在酒店说要给他礼物,就是这个了?

月残忍着身体的热痛,将儿子轻轻放在绯红的床上,想要去给他放洗澡水,却没料他搂自己的脖子不肯放了。

“乖,老爸去放洗澡水,在山顶吹了那么久的冷风,要洗暖了才能睡得好啊。”

“不要,翎也去。我们、一起,洗!”

一起洗?开玩笑那怎么行,以前的话那还没关系,可现在他哪忍得住再不去碰他?

“翎是老爸的老婆哦,要一起洗!”热烫的纤瘦身子贴上来,缠着月残不耐的扭动,衣服在他手里一件件脱落。

月残赶忙止住他,把他横抱起来进入浴室。要脱也只能在里面脱,山上夜里寒冷,他的病才好没两天。

他浴缸里热水还没放满,冰翎已赤条条的贴上他汗湿的后背,两条雪白的藕臂越过他一颗颗的解他的衬衫扣子。月残艰难的咽下唾沫,好容易才克制住没有立刻将儿子扑倒。水放满了,月残也被冰翎脱完了。两具滚烫的身子密合的贴在一起,都有了反应。

月残将儿子轻轻的放入水里,自己跟着进入托住他疲软的身子,抹了沐浴液先替他清洗。他的手不能说老实,在一些不该停留的地方打转了很久,不知是真醉还是假装醉的冰翎也不老实,净朝他老爸的敏感点攻击。

“翎,我可以,要你吗?”

“呵呵,爸,翎是你今天的、生日礼……物啊,难道你不、要吗?”一手握住跳动的火热,直接告诉他,他的答案。

“天,你真是,我的宝贝。”唇舌顺着他的曲线向下滑,点燃更加炙热的火种。

冰翎闻言,嘟起嘴不高兴的拉起老爸的脸,酸酸的撒娇道:“翎才是你的宝贝,那个什么,天,闪边去!

“是是,你才是老爸的,宝贝。”

封住儿子翘挺的唇,月残开始享用他第一次的大餐……

【红尘】

“月小子,事情大条了!”

正在专属工作室里排歌的WE·L五人不爽的看向不打招呼就冲进来的人——他们的老板大叔。

发现自己似乎进来的不是时候,弗兰茨抱歉的向一干人等哈腰赔笑,一点都没身为人家老板的自觉。哈拉过了才不容分说的把其他不相关的工作人员赶出去,拉了张高脚凳贴近月残,脸对脸的距离只有几厘米。月残翘长的睫毛似乎都要刷到他的眼了。

“你看这个!”弗兰茨变戏法似的抽出一本质量不怎么上乘的杂志,举到月残面前给他看封面,道:“你和我的乖乖侄孙一起上头版了!”

是上头版了,在巨大的只能模糊认出是谁的照片上方还有几个醒目的血红大字:惊爆圈内第一经纪人被炒内幕——神也做GAY?!

月残对这样的小报消息是毫不感兴趣的,他比较在意的是今晚他的老婆大人会给他做什么吃的。但弗兰茨可不打算这么放过他,逼着他把头版看过数遍,还把重点的地方圈点出来,最后,要他谈感想了。(555555可怜他老人家,独生宝贝儿子从小就是GAY也就不说了,连他最中意的宝贝侄子也是GAY吗?上帝啊,但愿他的乖乖侄孙没染上这个毛病!)

以前关于说月残是GAY的小道消息也有过无数次了,他们老板不都是处理得很好吗?这都是其他公司为打压乐坛霸主的下流招数,也不用老板大叔这么大惊小怪吧?

当素纹问出众人的疑惑后,弗兰茨跳起来掐住他的脖子,咬牙切齿的说:“这次可不是闹着玩的!网上和圈内现在都在炸这条消息啊!你们都给我重视点!”确实,处在众人保护之中的WE·L五人还没意识到现在外面闹腾已经到了不可开交的地步,朋友和同仁打来的电话都被他们以一贯的搪塞和不在意给堵了回去,因为心中坦然,所以可以勇敢面对。只是这一次呢?

当他们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已经不得已要站出来给众人一个交代了。

月残倒是不慌不忙,虽然已知道到底是谁在网上散布的消息,也知道那张引起轰动的照片是在哪拍到的,更知道对方打算做什么,但显然的是这段时间他的心情非常好,好到了让公司所有人都莫名的快活了几分。

弗兰茨在忙活了几天之后,终于顶着双熊猫眼告诉他们,公司将在两天后举行记者招待会,到时候将当着众的面澄清一切事实。其他四人是没意见了,这次的事件纯粹是针对他们老大月残而来,到时候他们只用上去装装样,当当配角就好了。可他们老大,一贯是最厌恶这样的无聊程序了,有时候甚至会不耐烦的直接从会场走人的啊!

出乎意料的是,这次的月残答应的相当爽快,让已经打好一切劝说腹稿的弗兰茨傻掉了脑袋,忘了该有的反应。

“你怎么答应了?”楞楞的。

月残好笑,他来不就是想让他答应出席招待会的吗?怎么这会儿他答应了他反而不乐意了?

不管怎么说,事情就这么简单的敲定了,通知发出去,不仅是当地驻扎的媒体,连国外的无数媒体也不惜花下大价钱火速赴台,若他们能知道他们来这只是为听一个既定的结果,那还会不会这般没命的砸钱了呢?(没办法,以前凡是扯上WE·L的生意就不会吃亏的 ̄)

上面是搅得天昏地暗,下面也是闹腾得鸡飞狗跳。

在冰翎和老爸的新婚+蜜月的七日游结束返程后(实际上也就是在别墅里过了几天舒心的小日子,放肆的狂做爱做的事 ̄),冰翎回到了学校。一切都没变,但感觉就如隔世云烟。

免不了的是冰翎再次被寒七给敲了一笔,海鲜楼的请客再加上一个晚上KTV的消费,跟他收到的大堆生日礼物相抵,他没赚也没亏。而月残在回家后的第一个晚上即被老婆给摆了一道,跟同样被留在家的女儿雅茹可怜巴巴啃速食果腹(冰翎事先做好放在微波炉里的)。

雅茹轮流在几家当了一天的超级贵宾,突然一下子要吃老爸弄出来的外脆里焦的东东,脸上那个苦啊 ̄心里那个痛啊 ̄那可是她哥哥做给她的犒劳大餐哪 ̄就这么报废在老爸的超烂厨艺下了。(虽然只是热一下而已,但你能指望明明是蒸得东西给爆炸过后能入口吗?)

回到家后,冰翎在那一沓根本记不住的乱七八糟的家规上又多加了一条,若是老公想做爱做的事,必须通过老婆的同意。(此项无条件执行!)也就是说,月残又回到了以前必须禁欲的悲惨生活。

这两天冰翎的心情也相当不错,甚至还批准了第109次某群女生申请的组建“WE·L后援会”社团的请求。没人知道为什么极度排斥WE·L的会长大人会突然如此通融,但生怕他反悔似的,社团一组建她们就快速的吸进学院内所有跟她们一样是WE·L的偏执狂fans,两天之内社团竟神速的飚升到海明学院的第一大社团,净常驻社员人数就有百来人,更不用说那些因场地不够大或者其他原因而挂名的。这样他们的会长大人就算是想反悔也不能轻易挂销社团了。

寒七等人对冰翎的变化相当高兴,只有跟冰翎总是最贴身的佐里奇皱起了眉。几天来他更加沉默,倒像是跟梢活跃的冰翎偷换了个角色似的。

他变了,明显的距离,似近忽远。近得令他欣喜,远得让他痛彻心扉。不再是那个冷漠得只有他能靠近的会长大人,而是温和得人人都能微笑相处的寒冰翎。跟他只相差三天生日的他,得到一个怎么样的生日礼物?不是冰翎送他的WE·L限量版经典曲目的录音棚实录VCD,而是这。

笑吧,除了苦笑着接受这变化之外,他还能如何?刚认识的誓言跑哪儿去了?既然不能跟他并行,那就努力的跟在他身后,至少要看真确他的一举一动,听清楚他的一言一语……原来最先变的还是他自己,看得太多跟得太紧,都满以为自己是他的不可或缺,其实也只是众多不可或缺中的一个而已。现在认清,还不迟吧?

冰翎的变化若说是给平静的学院投下的一颗分量不轻的石子的话,那几天后报纸媒体关注的焦点事件则是横空扔下的一颗重磅炸弹,炸开了并开始沸腾。

这几天,冰翎回校后都在赶紧着看一个星期来的笔记,还有学生会急待他处理的报告,忙得晕头转向的他无心注意身边的异样,等问题严重到摆到他面前后,他才如遭雷劈!

佐里奇一大早就寒着张脸,进教室后闷声不响的东摸摸西看看,就是不坐下来。冰翎好不容易才将作业赶完(晚上被老爸和雅茹缠到没法做),见佐的这模样,便知他是有什么事。他这点小性子,他早摸熟了。

将他按回座位上,逼问他怎么了,却没料他死也不肯开口!后来上课了他也只得作罢。但一节课下来,他发现不仅是佐有问题,连隔壁的风湿和狗狗(哈德·缪拉)也不对劲!不仅是他们俩,全班都笼罩在一股怪异的气氛当中,平日“沙沙”作响的笔记声竟然没有?放眼望去,除怪人林森依旧在睡觉外,其他人不是盯着黑板发呆就是频频的回头看向时钟露出焦急和忧郁的神态?更有少数女生趴在桌上肩膀一耸一耸的,根据现场气氛判断,冰翎肯定她们不是在笑。更让冰翎不快的是,竟连讲台上的老师看时钟的次数都明显偏高,那副心不在焉的神色是不用仔细观察就能看出的。冰翎在她的讲课中听出多处明显的低级错误!

一下课,冰翎就将前后门关上,站上讲台慢慢的扫视一圈下面怪异的同学,用标准的寒大式声音道:“谁,告诉我怎么回事。”

一片静默,破天荒的没人争着抢着回答他的话。后排的三个寒七成员都在闪躲他逼人的眼神。不是他们不想说,而是他们寒大以前定下过规矩,不准在他面前提任何有关那些人的事。有历史可以证明,犯规的人下场都是很惨的。

“是关于你设下的禁忌,你想听吗?我们伟大的会长大人。”明显的嘲讽语气。

是WE·L!

冰翎脸色阴晴不定的看向回他话的人,淡定道:“请说,林森同学。”

林森挑眉,没想到他还真要听。虽不知为何他要自己破坏规矩,他还是习惯性的双腿搭上桌面,刁了跟银针状的铁器阴沉道:“难道你都不看杂志,不听新闻,不上网吗?全世界闹得沸沸扬扬的大事,你居然都不知道?跟你一样姓寒的超世界级偶像惹上大麻烦了,今天召开记者招待会避谣呢。呵呵,一样的姓寒,一样的属于长相俊逸型,一样的对人冷漠,一样的扑朔迷离,你也是否同他一样……是GAY?伟大的会长大人?”

“你说什么?!你,诶佐,你给我放手!”

佐里奇抵下冰翎的反抗,将他给拽出教室。风瑞云和哈德紧跟在后,几乎同时选择帮助佐。他们已从他的异常中嗅出什么关于寒大的端倪。

佐里奇仗着自己比冰翎稍微高大些,硬是用蛮力将他扛到学生会大楼。

“砰!”

冰翎收回手,冷冷的看风湿和狗狗同时紧张的去把佐扶起来。佐里奇擦掉嘴角的血渍,忍痛道:“寒大,我……”

“给我个解释,佐里奇!”他不是女人,却被人扛着跑过半个教学区!若他说不出个所以然,他会让他知道这样做的下场!

冰翎难得一见的动怒把三人都震慑住,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喘,惴惴的彼此张望。

“寒大……”

“风湿,我来说。”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何必来趟浑水。佐里奇将两人护到身后,把弗兰茨那天给月残看的杂志送到冰翎面前,仍是那张模糊的照片,那个血红的巨大标题。他道:“这件事已被无数媒体炒到WE·L不得不出来当面澄清的地步。若他们一个处理不妥当,那WE·L独霸乐坛八年之久的超然宝座将被动摇,而且……”(全是抄袭报道上的话)

GAY?!

冰翎脑子里乱轰轰像无数战斗机群在对峙,根本听不进佐里奇的话,那篇长达五页的报道,自以为是的详细剥解了乐坛第一经纪人宗美仁被炒的经过及其原因(全是乱扯),披露了“机器未来”演唱会后寒月残神秘消失的一个礼拜真正去了哪儿(这倒是真的),还具体报导了寒月残在XX别墅群的山顶跟小情人共进星光晚餐的详细情况,那张照片就是两人在星空下相拥而坐的见证。

有人在那天偷拍到他们?为什么是他们许愿后相拥对饮而不是再前一些时候他们激情热吻的照片,狗仔队不是奉行消息越爆炸越精彩吗?他们也懂手下留情?殊不知,那是第一次做“贼”的宗美仁亲自拍的,只不过她赶到的时候好戏已经过场了……

“……所以,今天的记者招待会至关重要!”

“你说什么,记者招待会?”冰翎讷讷,脑子里好不容易接收进几个字。

晕,他胆战心惊的说了这么半天,他居然没听进?到底寒月残是不是他大哥啊!那一次不是明明看到他们俩的关系非同一般吗,他还以为会因为他瞒着他大哥发生的这么严重的事,他会跟他发狂咧!他已经做好准备挨揍了诶……

“对,就在今天,流素的总部……诶寒大?”

三人莫名其妙,寒大怎么突然跑掉了?佐里奇也是半晌没反应过来,直到听见哈德指向窗户下面疯狂冲出学校的冰翎不解的问他要干嘛去,他才突然明白过来。

那记者招待会可是现场直播的啊!他要做什么?!

佐里奇脸上的惊恐一闪而逝,也二话不说的冲出去,留下两个大呼事情大条的家伙。

或许,我是说或许,冰翎现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或者是将要去做什么。脑子里只剩下最直接的反映。他只是一个人,一个没有什么实质力量的脆弱的少年,面对整个世界他甚至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光是一人一记眼神都可以将他压死。但他能有什么选择?那是他的亲人,他最爱的的人哪!他要保护他,任何人都不可以伤害他!

整整16年,他已经霸占了这个本不应该只属于某一个人的男人整整16年。他不能也不可能再将他让出,你们,谁也不能将他抢走。他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残,你听到了吗?残,残,你等我,一定要等着我……如果有什么,我们就一起面对!

(呵呵 ̄HOHO ̄有点过了,原谅,原谅 ̄)

“请问寒月残先生,你为什么要解雇你们乐团的经纪人?根据统计,宗美仁小姐是乐坛做得最出色的经纪人。”

“啊 ̄啊,抱歉!这位小姐,我恐怕你的问题有点偏差。”镁光灯不断闪烁的台上,素纹笑嘻嘻的抢过话筒:“不是我们老大要解雇她,而是我们乐团要解雇她,是我们五人,听清楚了。”

“那,你们为什么要解雇一个对你们乐团有最大贡献的功臣呢?”女记者更正。

还是素纹,笑得更开心了:“抱歉,会场规定每个记者只能问一个问题。所以,请下一位。”(-_-||||||||)

全场暴汗,不仅是下面紧张的互相沟通调整战术的记者们,连台上的乐团四人、弗兰茨和他的秘书,都对这个超会搞怪恶整记者的素纹感到无可奈何。

记者招待会都开始半个小时了,光是素纹东挡西抢的就当掉了数百记者中的一半,再跟其他三人配合一下,真正主角到现在都没有吭一声。

一个被当掉了,另一个再接着上,问出相同的问题。

“这个问题嘛,我只能说是我们合作不愉快,换个经纪人我们乐团照样存在,歌迷是听我们的歌看我们的演出,不是买她经纪人的面子。至于规定,好象没有说WE·L的经纪人就一定得是某个人吧?”JK说起宗美仁仍是很冲。

“那有报导说,宗美仁遭解雇是因为她发现你们乐团团长寒月残是GAY,劝说未果才被他记恨辞退,请问有这回事吗?”终于,问到主题了。

月残仍没有开口的意思,坐在台上旁若无人的摆弄一株装饰用的花,那花,已经奄奄一息了。

娄靖止住又要抢话的其他人,对这个问题他只觉得好笑。先不说他们老大会不会像女人般的记恨,好象之前说他清心寡欲,对情专一(当然对象就是他们的经纪人咯 ̄),是现代版的神人,也是这些记者吧?

“若我们说宗美仁是因为撞见我们老板猥亵少女,又杀人灭口,所以才被解雇的,你们也相信吗?”

看好戏的弗兰茨被突然点到名,又是这样的比喻,他冷不丁的给茶水呛到,好不容易回过气才连连摆手道:“不是,绝对不是!”表情无辜极了。

又一个被当掉。

……

“寒月残先生,我希望你能亲自回答我的问题,可以吗?”

……“说。”低沉而奇特的男中音,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依旧令人心动。

看似文弱的娇小女记者红了脸,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直接问出爆炸性的问题:“请问,你的真正性取向是什么?”

好象之前从来没有人怀疑过这个问题。自从WE·L成立以来寒月残接触的最多最近的女性就是宗美仁,没对任何人表示过好感的他自然被人拿来跟宗美仁凑成一对,好在男的俊女的俏也般配得没人能说出异议,寒月残既没承认但也没否认,这就更让人相信了。八年的时间,若是爱情慢跑的话那也够长了,感情也够稳固了吧?没想到末了却是这样一个终场。太出人意料,总是让人忍不住朝他处想,恰好又有这么个事件,怪不得人们开始真正的怀疑起来。

全场静默,都在等寒月残的答案,连台上一惯替他挡话的乐团成员这回都不吭声了,不是他们不想挡,而是没资格挡。

“这个,请允许在我遇到了我人生中的另一半之后再告诉你。你想知道答案,我比你更想。”摸棱两可的答案,却也再一次让人感觉出他的专情。在场的女士都有些眼冒金心了 ̄

再当掉一个。

……

“寒月残先生,也请你亲自回答我的问题好吗?”记者们都有些火了,平日还没觉得怎么样,但今天怎么老觉得那四个替寒月残挡话的男人很烦哪?

月残点点头,暗自示意弗兰茨安抚同样有点动怒的四人。(跟记者们打了一个小时的太极,他们能高兴吗?)

“请问那张照片上的少年是你的‘秘密情人’吗?你们的姿势看起来太过,呃 ̄亲密,很让人怀疑。”

啧,刚才有个大胆的扔下颗炸弹,现在这个更直接,简直都问到他们的心口上去了。

月残皱眉,对于记者用的“秘密情人”这个词感到非常不悦,翎儿是他的宝贝是他的妻,怎容人如此玷污?虽然不能公开他们是爱人的关系,翎儿也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他是他的儿子,但你们,不能伤害他,即使在言语上!

这次的记者招待会,他们似乎都特别的齐心,就想趁机挖出寒月残隐藏得太深,任凭他们怎么也挖不到的秘密,结果太着急了,倒像是在逼迫寒月残要真的给他们一个交代,让他们满意似的。

还没等他开口,一直看戏的弗兰茨抢话道:“大家好象对那个少年相当感兴趣,不过可能让各位失望了,他是……”

“他是他的、儿子,怎么样,你们、你们还有什么、意见吗?”

全场哗然,莫不惊诧的盯着突然从侧门冲到台上的少年。现场维持秩序的保安后知后觉的就要去把他弄下来,弗兰茨却站起来对他们挥手让他们别动。

只见少年气喘吁吁的走到寒月残身后,寒月残脸色大变的站起来将他搂到怀里。刹时间,无数镁光灯竞赛似的闪起来,整个会场被炸开了锅,WE·L的其他四人也站起来围住两人,尽量隔开那晃眼的闪光。弗兰茨暂时充当主持人,竭力维护现场的秩序。可是好像记者们都不买他的帐,拼命的向台上吼出各种问题。

这个消息太骇人了,怎能让他们不激动?

月残不知道儿子为什么会闯到这里来,但见他如此紧张他的举动,他还是高兴得恨不得现在就把他抱进怀里狠狠的吻个够。冰翎夺过爷爷手里的话筒,他还想说,他想说他是寒月残的儿子,那个少年就是他,寒月残不是GAY,你们不要再为难他了……(难道你说是他儿子,他就没麻烦了吗?HOHO ̄)

一只大手横过冰翎的唇,话筒被人轻巧的再夺走。

“我来说。”月残温柔的抱了抱他,将他护到身侧不让镁光灯直接对上他。

现场又默契的静下来,一直开着的话筒如实的将那句温柔的“我来说”传递到了每个人耳里,他们震惊。

“并不是很怎么样的事情,如你们所愿,现在你们知道了,他是我的儿子,也就是你们想知道的那个,我的‘秘密情人’。”月残嘲讽的笑。台下几个一直追问他这问题的记者瞬间红了脸。他接着说:“我们只是想保留一个安稳的私人生活空间而已,因此而隐藏起来的关于你们想了解的事情,我们没有任何抱歉。这么久以来,唱歌是我的职业也是我的爱好,但它不是我的最重,只有家人对我来说是最紧要的,当两者起了冲突,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现在,相信大家都看到了,这个问题就摆在我眼前,我只能跟所有歌迷说抱歉了。八年的时间,我们给了你们我们全部的音乐,已经够了。从这以后,请大家就翻过我们的这一页,继续朝更美的音乐世界前进。WE·L,正式成为过去。”

随着月残的这话,五人并排,深深的对台下一鞠躬,同声道:“谢谢大家这么长时间的关照。”久久的敬礼,待他们再挺起身时已都挂上了真诚的微笑,有感激,有高兴,也有解脱融在里面。

终于结束了啊……

啊???怎、怎么回事???

情节是不是跳太快了,还是他们刚才闪了神错过了什么?

刚才不是还在说那个少年的身份问题吗,怎么一下子就跳到了讲WE·L解散了?

镁光灯忘了闪,记者忘了反应,所有在收看节目的歌迷都忘了呼吸,只剩一片茫然。

弗兰茨也是有那幺小会儿的跟不上思维,但最近距离的看到五人眼中的坚定和前所未有的高兴,他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好一帮小子,这么重要的事居然不事先跟我打个招呼,想考我的反映能力是吧,你们给我等着!

弗兰茨眼睛一眯,两颗烂黄的瞳眸里“唰唰”的闪起了欧元符号。敢耍你们老板大叔我,HOHO ̄就准备让我榨干了先!

一脚一个将五小子踹到后面(55555没碰到心爱的乖乖侄孙 ̄月小子你好的!),怨恨的瞪了月残一眼,弗兰茨拿出他的老板之势,趁众人还在晕乎之际对他们“洗脑”,嘿嘿,现在他说什么下面都是小鸡啄米,有趣 ̄

总之呢,就是罗列了一下WE·L八年来的大事件,然后其中遇到了多少困难和挫折(乱扯的 ̄),乐团五人肩挑硬扛有多累多辛苦,他们都倦啦 ̄想转行做其他了。休息调整一下然后在自己的人生旅途上重新上路……

今天的记者招待会,其实就是他们正式挂袍隐退的告别会。

当然,考虑到歌迷的感受,他们还会以WE·L的名义发布最后一张告别专辑,开最后一场告别演唱会之类的 ̄(弗兰茨的报复!)

他在前面说,月残也在后面说:“你是怎么来的?看你这满头大汗的样子。”

娄靖四人倒绝,他们老大说话也太不分场合了吧?这可是全国的直播啊!

冰翎摇头,含了满眼的泪却流不出:“爸,你为什么不解释?!你跟他们说,他们就不会这么、这么逼你了啊!我不要他们那么写你,你不是那种、那种恶心的人。你不是!”

无声而泣,让观者更加心疼,也让五人更加坚定了决心,他们是该隐退了。让这样一个玲珑可人的少年再受这种委屈,怕会是叫他们心有不安吧。何况,他们也不想唱歌唱一辈子,有一个温暖的小窝,一个心爱的妻子,一个像他这么贴心的孩子,一家人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才是最真实的。

月残小心的将他护在怀里,心隐隐生疼。他的翎儿,遇到什么事都比他还坚强的翎儿,原来在他的不知不觉间,已经爱他那么深了啊。他还自以为是的认为懂爱、忍爱的就只有他,艰苦付出的也只有他而已。父子连心,原来被爱情连着彼此的心,痛苦也是双倍的。

翎儿,我的另一半羽翼,你该叫我还要多少爱你,才能让我承受你的爱不再沉重的快要窒息……

告诉我,我该要怎么做。

欧阳钦,女,32岁。毕业于世界顶级私人贵族学院·西勒尔斯。为各大企业高薪争抢的精英型人材,但令众人跌破眼镜的是,她竟然放弃了高达百万的月薪聘请,选择了一家月薪仅有几万的小型网络公司。

每每被众人疑惑的问起,她总微笑的以一句“我喜欢平凡和宁静”带过。算是敷衍,却又让人不自觉的选择相信和认为“就该如此”。恐怕也没人会觉得她这样恬淡怡然的女子,适合都市里的残酷竞争。

至少“CL网络有限公司”的近百来个员工就不这么认为。

“早上好啊,钦姐!今天也很漂亮哦!”

“呵呵,小月,一大早就这么有精神,难得。是不是今天有约会?”欧阳钦宠溺的捏捏她的小秘书粉嫩的小脸蛋,滑腻的触感弹性十足,欧阳钦暗自感叹自己青春不再。

小月嘟起嘴一跺脚,丢下句“钦姐最坏了”就红着脸跑开。看来是恰好被人猜中咯 ̄

整个四楼办公室的工作人员看完这每天早上都会上演的一幕,会心一笑,跟他们的首席秘书大人兼代理总经理的钦姐打过招呼,便开始了各自的工作。

就是这样大家庭般温馨的工作环境令欧阳钦沉迷。

只见整个四楼,大家舒服的窝在自己设计的小窝里,净做一些乱七八糟的事,也不在乎他们的上司就在一旁。吃早饭的,剪指甲的,打游戏的,聊天的,补眠的,做运动的。整一个哑声版的“菜市场”。每个人的工作间也是极富个性的,根据他们神秘的、从未见过面的、伟大的总经理大人的旨意,公司出资5000元,每个内层员工(也就是四楼的)自行设计自己的工作间。当然,多出来的钱就得自己掏腰包了。

一句“形式不限”,直接导致“CL网络有限公司”被评为“最乱七八糟”的网络公司,也是职业网络玩家们最向往的安居所。

也就是说,欧阳钦眼前的这帮人,就是现今网络上最令人头痛的天才型问题人物。根据不完全统计,这百来号人里面没当过黑客的、没恶意攻击过网络的……一个都没有。(秘书大人每天都在提心吊胆,生怕哪天警察局的来提人 ̄)

欧阳钦犹豫了半晌,还是觉得先通知他们。她进自己的办公室,拿了一只小猪形状的喇叭再出来,打开开关:

“寒月残来啦!寒月残来啦!大家注意,注意!一级警报 ̄ ̄ ̄警报 ̄ ̄ ̄ ̄ ̄!寒月残……”

“刷、刷、刷”百来号人全体起立,四处张望。哪里哪里?寒月残在哪里?

欧阳钦满意的收起小月给她特制的喇叭,拍拍手引过大家的注意。

以前要是想跟他们宣布什么事,非得一个个把他们拖出小窝才行,好在新上任三个月的小秘书机灵,给她想出了这么个办法。今天第一次用,看来效果挺不错。

众人意识到被大姐晃点,便不客气的以下犯上,大声指责欧阳钦摧残他们幼小的心灵。

“好了,有什么问题等下再说。我有件事要宣布。”欧阳钦停顿,接着说:“从今天开始,我们公司的老板要正式接管公司的经营。以后都由他来引导我们公司的运营。我也将卸下代理总经理的职务,做一个纯秘书。希望大家以后也要用心的为公司工作。”

她没有要求他们来个欢迎仪式什么的,她知道他不会喜欢的。何况,那个人从来不知道准时为何物,什么时候出现都还说不一定呢。

这无疑是投下一颗巨型炸弹,震得一帮问题人物好半会儿没缓过神来。

“大姐你是说,我们的幕后老板要上台了?”一个头上还顶着便便型睡帽的问。听他的语气,明显是没睡饱。

欧阳钦点头,神秘一笑。道:“绝对是你们意料不到的,而且每个人都认识的。”她如此肯定。

“切!”大家不给面子,嘘声四起。不过,对老板是谁,他们也不是特别感兴趣。唯有——

“大姐,你确定老板要来我们这里工作?”还是睡帽在问。

他们的办公室,早已被他们乱七八糟的设计给弄得面目全非。走进去就整一个迷宫。撇开格局不说,光是那千奇百怪的吊饰、挂饰、摆饰,就能让人头晕目眩。甚至有一个学过医的家伙,在他类似手术室的工作间内摆了一副人体骨架。

“当然不是,老板在五楼有他自己的办公室。”

哦,原来是这样。那老板来不来都没区别了。

五楼,可是个禁地。他们是公司开创以来的第一批员工,五年来还没见到有人能上去那里呢。连他们大姐的办公室都只是在四楼单独隔开了一独立密封的空间而已。她也就两个月才上去打扫一下卫生。

放下了心,大家又七七八八的回位了。不就是老板回来了嘛,又不是寒月残来当他们老板。没看头,还是把游戏做完了,去当个GM耍人才有意思。

欧阳钦见他们不再问,也不多说什么。反正到时候有什么问题,责任也不在她 ̄HOHO。

不过,既是这样,那她就有免费好戏可看了。一想到入戏双方不同寻常的身份,她就兴奋得不行。

努力平稳了呼吸,欧阳钦对奇怪的打量她的伙伴们报以微笑,赶紧躲回自己的办公室。

“鱼腥,今天大姐不对劲诶!”

“这种废话不用你来说,只有你这种脑子进水的怪胎才天天不对劲,哪天要是正常了才叫奇怪!”

“MD老子是跟你说正经的,别一上来就找骂,欠扁!”

“你他妈谁欠扁了?!大爷我修补你遗漏的程序漏洞到现在都还没合过眼!!!”

“没本事别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谁叫你贱骨头,老二不够硬还敢去招惹国际网警,就你那一身鱼腥味,不招来背后抽冷子的专业黑客就该偷笑了!”

“怪我,这事怪我?!OK,你拽,我他妈下次还要给你擦屁股,我那台小可爱就送你当马桶!”

“我呸,这话你讲过无数遍了……”

“……”

“…………”

“你们TMD再拿公共频道解决私人恩怨,老子拿那把仿村正就那你们开荤!”

……

一阵幸灾乐祸的哄笑声传过,偌大的办公室这才真正归于平静。

欧阳钦在她的秘书办公室里恶劣的撇撇嘴,关掉内部网络窃听器,顺手将公司主页的副防护系统开启。

哼,一个小小的国际网警,还妄想窃取他们的资料拿上去交公领赏,开什么国际玩笑,也不瞧瞧他们的老板是谁。

另一边——

寒冰翎无聊的看上面老头讲得口沫横飞的模样,发现自己是不是聪明得有些过分了?书只是开学那几天随便看了一遍,现在就是不听课也能跟得上……

若这想法给他老爸知道,估计他又得厚颜无耻的夸耀他自己了。什么他无比优良的基因创造了他这个无比优秀的儿子。

哎 ̄那家伙肯定还在赖床,都在家窝了三个月了,就不怕发霉?

害他天天被同学老师责怪:这么大个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非要老爸像保姆似的窝在家里照料他,都不想想工作的问题。作为一个男人,特别是一个正值壮年的优秀男人,不出来干一番事业,简直就是浪费上天赐予他的优渥条件……种种。

反正都是他的错——在知道神秘的寒冰翎就是更加神秘的寒月残的儿子之后。

“唉……”冰翎哀叹,趴在桌上准备闭目养神。(要养两个世纪末的超级米虫,还要把他们照顾得服服帖帖,实在不是常人能胜任的工作 ̄)

佐里奇撇过头,拍拍无精打采的冰翎,笑谑:“怎么了寒大,早上第二节课就这么没精神?”旁边组的风瑞云白秋落闻言,皆低声哄笑,幸灾乐祸的那种。

“少给我废话,听你的课!你们也是!”

无怪冰翎,其实寒七几人也满可怜他们老大的。自从身份曝光以来,伴随着寒月残,也就是他老爸退出演艺圈,人们就没打算放过他。

最大目标消失无踪,他这个显而易见的小目标当然要抓住。

每天堵在学校外面的大批记者倒是好搞定,找个秘密途径或搭别人的车逃掉就行。但学校里的就伤脑筋了。

若不是他超权力的学生会长身份以及校长们的特别关照,估计那群整天跟在他屁股后面的WE·L后援会成员,在长达三个月后还没猫到寒月残一眼,变成啥豺狼虎豹的,他不被生吞活剥了才怪。

想想看,三个月都生活在一群肉食动物饥渴的眼神里,啧……他们老大忍着没发狂还真是稀罕。

佐里奇无奈的耸耸肩,也帮不了他。

说实话,其实他也挺想跟到寒大家里,看看家庭版和亲情版的寒月残是什么样,那个天神一般的男人……

冰翎举手,做了个去厕所的手势,老头便大方的放人了。若是从前,别想!(可见冰翎现在的身份有多吃香!)

光明正大的走出去,冰翎站在楼道的窗口深深吸气,浑浊的脑子顿时变得清明。

刚想要转身,一只苍白细瘦的“爪子”搭上他的肩。

“我们冰冷威严的会长大人,也有这般忧郁惹人怜爱的一面?”

是林森!

冰翎用手肘抵住他贴上来的脸,不着横痕迹的卸开他的“爪子”。这种趁机吃他豆腐的情况,这三个月来他遇见多了,虽然绝大部分都是女生……(借着碰到冰翎的感觉,来妄想自己碰到心目中那神圣的独角兽天神。)

错开林森,冰翎甩都不甩他直接推门进厕所。背后那两道阴狠的眼神似乎毫无所觉,

冰翎随便选了个单间,关上门掏出手机拨通家里的号码。

十声之后,电话终于被接通。月残在那头懒洋洋的道:“你好,这里是寒家。找我儿子的晚上再打来,找他老爸的,请在我说完之后立即挂机。”所以,这通电话似乎只能找不在家的寒雅茹。(这小丫头也成学校里的明星了,简直比她哥还吃香。)

冰翎做了个深呼吸,按捺下上涌的怒气,一字一顿的说:“我找我老爸!”

电话那头顿了一秒,随即传来高分贝的惊叫:“啊!!!是我的小宝贝啊!乖儿子,来给老爸亲一个,早上你那个早安吻我一点味道都还没尝到,亏啊!”

他还亏?冰翎额角三条黑线往下划,青筋暴起。若不是他那个“一点味道都没尝到”的超长时间的早安吻,他会落得个被狗仔队堵在校门口,还要靠寒七他们帮忙才能进学校的下场吗?

“闭嘴。我给你闹钟调了八点,你是不是又把它给砸了?!”

电话那头的月残不好意思的干笑,顾左右而言他。

“买新闹钟的钱,从你这个月的生活费里扣。现在,马上给我起床去上班!你已经迟到一个多小时了!早饭在微波炉里,不准不吃,不准请犬卫们代吃,我已经给它们做过早饭了。”

“请马桶代消可以吗?……开玩笑,开玩笑!我这就去上班,别发火。会老的哦!”月残在电话中亲亲儿子,两人默契的同时挂机。

冰翎坐在马桶盖上,盯着手机楞楞的发神。

老爸最近,越来越老不修了。他就想不明白,为什么他明明是个性格狂傲不羁的,又是那么强势自信的男人,却总是摆低姿态,做出各种不符合他性格的“蠢”事,只为逗得他开心就好。

他开不开心,他真的那么在意吗?甚至可以不顾身份形象的?

冰翎用力甩甩头,站起来推门出去。

又是那个林森!看到他脸上那抹标志性的阴笑,冰翎怎么都想一拳挥过去,打烂那张阴魂不散的脸!

几乎除了学生会的范围,其他地方不用找也能看到他!

不就是有点背景和实力的特殊人物嘛,有什么可鸟的。还以为别人不知道似的(虽然知道的人也就寒七几人)。这学校里隐藏的特殊人物多了去了,随便抓粗豪一个就能压死他!

林森用沾湿的手指在玻璃墙上画圈圈,漫不经心道:“没想到,搅得全世界不得安宁的一对父子,居然是这样的关系,说出去,又是一阵轰动哦!”

他扬扬另一只手里的录音笔。

冰翎眼一眯,身形一晃只移动了小步,录音笔出现在他手中。

“别动你的小聪明,否则你的父亲大人都救不了你,日本曜林家的小少爷。”咔嚓一声,录音笔在冰翎的两指间宣布罢工。

“顺便。”冰翎拉开厕所的门,外面下课的钟声刚好敲响。他转过身,不明意义的笑:“代我向你大哥问好。”

门合上,留下惊谔的林森——曜林·森。

情况,似乎越来越复杂了……

上午10点。

没日没夜奋斗了三天两夜的鱼醒终于从修补漏洞的旋涡中摆脱出来,抖了抖抹布似的T-恤棉裤,他下定决心,在没有吃饱睡好,养回体重之前,决不再去逗那些国际网警们玩了。那些个正二八经的家伙破坏力简直跟刀子有得比。

也不晓得这回跟刀子去他们的政府网络里逛了一圈,他又把人家的老巢搞成了什么样,希望别像上次那样,把人家的主机搞得当机几分钟。

——至少要几十分钟才够本。

情况看起来似乎不太糟,否则刀子就不会那么鸟了。

鱼醒三步两晃的摸到四楼餐厅,随便叫了杯咖啡窝在巨大的躺椅中舒服的打起了瞌睡。

虽然他们自己的小窝也挺舒适的,但毕竟都是一群可以评上世界吉尼斯记录的懒人,要想睡好做个美梦什么的,还是明智一点,选择香气四溢的餐厅比较好。

若不是每层楼都装有空气净化剂,估计公司都要“臭名昭著”了。

“诶,先生。现在是上班时间。”

迷糊中,鱼醒撇撇嘴,翻个身继续“睡”:“只要月底把分派的任务完成就成,哪来那么多规矩。我们可都是自由人……呼 ̄ ̄真是伟大的规定啊 ̄”

“我看你们办公室,呃……有那么一点乱,你们老板不说吗?”

“啊,伟大的老板大人,那可是他同意的。多么舒适的工作间,让我都舍不得回家了。”

恩,确实有人拿工作间当自己的公寓了。长达一个多月都不回自己家的人也不是没有过。

“呵呵,真的吗?我听说你们老板今天要正式接管公司了,你们应该高兴吧?”

“切,那关我们P事。反正他在五楼也不是我们能见到的,没差。照样发工资分红就行,其他也没他什么事。”

他们曾经算过一笔帐,以一个网络公司的收入来看,除开支付他们的高额工资、公司的消耗、各种难以想象的福利。最后剩下能收入老板腰包的,时常还不如一个普通上班族两个月的工资。

真不知道他们那个伟大的老板大人是怎么想的。

鱼醒再吸了口冰咖啡,舒服的叹口气,不再理会那个声音,径自熟睡。

这个别具一格的餐厅也是他们老板的主意。

深蓝的色调,昏暗的灯光,低沉的音乐,巨大的躺椅,厚实的地毯……怎么看怎么像一间深夜里的卧室。

所以,懂得充分利用资源的(为了方便偷懒)他们自然也不会不好意思,在意见达成一致后,餐厅又多了一个功能,公共卧室。(钦姐没反对,代表老板那里通过)

餐厅的小妹,也就是欧阳钦的助理秘书小月,见这一幕不好意思的嗫嚅:“那个……老板,他平时不是这样的,呃,他这几天一直在加班。”

男人扬手,止住她的解释。跟这个才上任三个月的小打杂妹相比,他更了解这群人,虽然只是但单方面的远程接触,但好歹也有五年了,但好歹也有五年了。

“冰水,九号单间。记住,以后那里就是我的位置。”

闻言,小月连忙点头,飞也似的跑去倒水。

男人挑挑唇,欲弯腰捡起被鱼腥踢掉的抱枕,身后却传来破空声,他眼角一瞄,是一张光盘。没说什么轻巧的闪开。

“你要干什么!趁人不备偷袭可不是君子所为!”

一个娇小可爱的女人叉腰挡在男人身前,凶悍的气势让人不可小瞧,但怪异的是他说出的话却是男音。

男人知道,他是刀子。公司里众多怪胎中唯一的变性人,跟鱼腥是青梅竹马的欢喜冤家。无所谓的耸耸肩,接过惶恐的小妹托盘里的冰水,自己端着进了九号包间。

“我说小月,你是不是眼睛有毛病,眨那么快干吗?!”

“你才有病呢!”小月用托盘敲敲他的头,放低声音道:“刀子,你和你老公都要倒霉了。”

刀子不明所以,指向奇怪男人的方向:“我们倒霉?他是谁?”

“你这个白痴!”小月再敲他的头,“像你这种笨脑子,还想搞定我们公司的二号王子,下辈子梦去吧!”

虽然刀子是女人的身体,但大家都没把他当女人看,嘲笑他为了追得鱼腥不择手段也是经常性的。其实大家都看得明白,跟刀子以兄弟相称的鱼腥也是喜欢他的,始终不肯承认接受他,只因刀子死守着什么男人的面子,死也不率先低头跟鱼腥说那三个字而已。

刀子听不明白她说什么,他问的问题她也避开不答,遂懒得理她,径自喝了口鱼腥的冰咖啡,赶开小月,按下躺椅一侧的按扭。

屋顶四扇磨沙玻璃墙降下,将里面的空间完全隔离。

小月在外面可爱的耸耸鼻头,不与他计较。反正他也要倒霉了。嘿嘿……

不过,他们老板真的好酷啊!要不是他从老板专用的设了密码的电梯里出来,要不是钦姐亲口跟她说,她都不能相信,这样的人居然会是他们老板!

标准模特的身高,仰视都让她觉得累,纯黑的棉布休闲套装穿在他身上却透出一股致命的性感,漆黑的短发肆意耸立,遮住了他半张脸的巨大墨镜更是增加了他的无限神秘。

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就算他的外型够得上跟天神比的资格,那也仅是让人稍微惊艳而已。跟天神月残高不可攀的冰寒气质相比,这个男人慵懒随意的温和气质更是让她心动不已。

两个男人,天神是生来给他们顶礼膜拜的,而他,则是给他们肖想追求的。

天哪,她到底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能来到这样的公司上班,不仅职员们多数俊俏不已,还让她近距离的见到他们老板……老妈,希望你在天上继续保佑我吧!

月残一进包间,便没形象的倒躺进沙发,丢开墨镜,露出那张人神共愤的俊脸。

MD,真想回家搂着儿子睡觉!浪费时间在外面看这些没营养的不相关人等,真……无趣!

都是那些要死的媒体和无知无罪的歌迷的错(其实最主要是你自己的错),整天吼什么要他们出来出来,闹得跟第三次世界大战似的。其他四个顶不住压力的家伙已经举手投降,放弃了原本计划要好好休息几年的打算,三个月里陆续钻出水面,重新执掌一些台面上的工作(就是除掉原先的)。素纹和莫亚联手主持了两档综艺节目,JK做了导演,跟月残同属创作型的娄靖选择了歌曲MTV的创作。都是跟他们的老本行密切相关的同时也是他们比较熟悉上手的。(变相的休息)

只有他月残,似乎从人间消失了似的。

所以,引发这一系列变动的契子,月残那个天外飞来的儿子则成了显而易见的靶子,甚至有疯狂的天神迷们,跟踪、偷窥、袭击冰翎。综上所述,才过几天好日子的月残便被冰翎强行推出了家门。至于做什么工作?他自己搞定,反正抢着要他老爸的公司多了去了,他那么有本事,他才不担心呢!

冰翎不知道,月残还有一家台面下的网络公司。因为收入少,一起并入冰翎的财政终端管理时,才没多少注意。

迷糊中包间门被打开,月残猜也不去猜那是谁。公司的每一道门都是密码锁,刚才进来时他已经用他的权限将包间的密码换成了他五楼办公室的密码,知道的也只有她而已。

欧阳钦静悄悄的跪坐在沙发旁,着迷的用眼神描摹他的面部曲线。这张几年来都只是出现在电脑屏幕上的脸,近在咫尺却仍旧那么遥远。永远都只是她可望而不可及的吗?卸下了冷然决绝的面具,你不知道你这模样只会让我们更爱吗?

“月残,你教我,如何不爱你……”纤细的手指欲抚上他性感的唇。

“接受阿烈,你就可以。”月残平静的睁眼起身,不让欧阳钦碰到他。

若给儿子知道,他可要生气了。那小子的醋劲倒是跟他的脾气一样大。

欧阳钦痛苦的摇头挣扎,为什么每次涉及这个问题,他都要把她推给阿烈,她不爱他啊!

“你知道,他爱的女人一直就只有你,他的爱能帮助你忘记一切。”月残补充。

“可是却不能让我忘了你。因为你也知道,他最爱的人不是我也不是阿笙,而是你。是你这个冷血动物。”

月残撇撇嘴。以前四个人在一起时他就没表示什么,那时是因为要照料儿子没心思去理会,现在他就更不会有所表示了。因他已有了生命中唯一注定的爱人。

“月残,为什么出来,你肯回到我们身边了吗?”

他摇头狠狠的拒绝欧阳钦眼里的希冀。他不惯长对他付出真情的朋友作假,特别是这三个人。

欧阳钦半身埋进月残刚才躺的沙发,半晌才闷闷的出声:“那,请给我一个理由。”

我爱你。我是一个女人可以做到为你付出一切,但请给我一个可以支撑我这愚蠢行为的理由。我的天神,请帮我。

他知道她又在找任性的借口了,虽不忍却仍旧照实说:“我儿子,希望我有点事做。你知道,他不想被外人打搅。那些人闹得他很不高兴。”

欧阳钦猝然仰起身,瞪大漂亮的墨绿眼睛,一脸讶然的盯着平静的月残。良久,才又泄了口气似的趴倒进沙发,嘲讽道:“还是这样,听你这么说才发觉其实你这么久以来一点都没变,你儿子就是你的一切。呵呵 ̄若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他的存在,就知道你对他的重视,我还真会跟外面不了解情况的人一样认为你迷恋上哪个幸运的女人呢。真是羡慕,那个骗去你处男之身又一次中奖,为你生下一个优秀儿子的女人,珍妮斯。虽然,她是个短命的妓女。”若珍妮斯够命长活到现在,恐怕也会受不了吧……一个根本不爱她的丈夫和一个爱子如命的父亲。

或许她存在过的意义就只是为他生出这么一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让人又嫉妒有羡慕的儿子。

月残脸色一沉,低声警告:“不准再提她。”

欧阳钦愕然,不明白为何月残对珍妮斯的禁忌每每升级,她毕竟还为他留下一个儿子,不是吗?看到月残鲜少表露的怒意,她又不敢再有其他疑问。

包间里的气氛陷入泥沼。

月残的拳头握紧又松开,如此反复几次才确定把心头涌上的恐惧和愤怒压下。

欧阳钦是对的,他不爱珍妮斯。那个女人拥有可以跟他媲比的美貌,并把翎儿送给了他,但不可否认的,他恨她。

两大黑帮为了她火拼,他是不介意也无所谓,但她千不该万不该,命人趁他不备偷走了他才几个月大的儿子,把他带到火拼现场,就为了听他说一句“我爱你”!她以为她是谁,在那样两个穷凶恶极的致爱她的男人面前说,她爱的是一个才15岁的异族少年,还为他生了个儿子,他们还会跟她保持良好的风度吗?

等他拼命赶到时,两黑帮已拼到不剩几十人。两个为爱怒极攻心的男人同时射杀了珍妮斯,枪头正对准她怀里还在熟睡的小婴儿!

他们只来得及开一枪,便被他毙命。周围的帮会骨干们也都吃了他一粒子弹。

救出来的小冰翎,在鬼门关连着徘徊了近半个月。

月残现在只要一想到那半个月是怎么过的,就忍不住要感激上天对他的厚爱。特别是两个人不再为单恋折磨。若那时稍微出了个什幺小岔子,那十多年后的今天又会是怎么样?

“月残,午休了。要不要出去见见他们?”

他回过神来,欧阳钦已经整理好情绪,等他的命令了。

确实够坚强,也够资格当他们三个男人唯一认可的女人。虽然月残并不爱她。

“恩。”

他点头,从背后静静的看着欧阳钦开门出去。或许,他该对她的态度更明确一点,或者再狠一点?这么好的女人不该为他所累。

出去的欧阳钦再次使用了那只“寒月残警报器”,效果照样显著。(很奇怪是不是?)

几分钟后,她回来同时月残“集合完毕”。

和明显的,众人这回对他们大姐是真的不满意了。站的站,卧的卧,坐的坐,总的一个特点:没有一个人的姿势是正确端正的。

月残,很满意。

从他一进来,口哨和嘘声就没间断过,特别是吊二郎当的鱼腥和刀子一对,反映最大,差点就没砸东西过去了。

在他们一群超新新和前卫的人类面前装酷耍帅扮有型,鄙视!

“大姐,你养的奶油小生?”

那样的男人,怎么看都像是应该窝藏在家里的珍品。拿出来简直就是祸害人间,没看到那几个眼高于顶的女人都是一副痴迷模样吗?

“什么奶油小生?!23你再敢乱讲我就撕烂你那张臭嘴!”零星的几朵鲜花没形象的叫嚣。

从一开始的震惊中恢复过来,几个女人手忙脚乱的翻出各种物品,比如小裤裤、T-恤衫、相册之类,冲到月残面前,眼巴巴道:“天神大人,给我们签个名吧,我们都是你八年的忠实歌迷。呜……三个月不见,天神大人更帅了,真是爱死你了!”女人的第六感,不用确认就肯定他是寒月残·天神。

若不是欧阳钦和几个后花园着火的男士们拉着,估计几个女人都要贴上去非礼月残了。

对付这种情况月残早就驾轻就熟,退后一步到安全范围内,开门见山道:“签名可以,等下让阿钦送到我办公室来。仅此一次。还有,天神大人从三个月前就消失了,现在我叫寒月残,当然,我不会介意你们叫我老板,也不会介意你们告诉别人我在这。”但前提是要你们有那个胆子。

犹如平地惊雷,百来号人瞬间被冻结。

“天神大人,是我们,老板?”23呆滞的问欧阳钦,其他人也可怜兮兮的,傻乎乎的等她答案。

别的什么都不用说了,只用点头肯定就行。她忍住笑意,高兴的享受这千年难得的一幕。

眼镜,摔碎。下巴,落地。杯子,倾倒。他们都傻掉了。女人们得到他亲口的肯定,甚至惊叫一声,晕倒在她们男人的怀里。

“那么,既然你们都认识我,废话就不用多说了,以后好好工作就行,一切照旧。”

月残赶紧溜人,是傻子才会继续留下来等他们回神,后续时间全交给欧阳钦便成,这群人都归她管的。他只负责送儿子上学后来这里混日子就成。(是不是太那个了点?)

这一天被称为“CL网络有限公司”的狂欢节。四楼以下的员工们都不晓得上面发生了什么事,只见一拨拨的核心成员在大楼上下来来回回的穿梭,各种莫名其妙的物件由专用电梯被送上去又搬下来。从来不知道勤劳为何概念的懒虫们发挥了从出生以来前所未有的干劲,热火朝天的模样看得一干外部成员们冷汗涔涔。

难得大方一次的月残可就遭殃了,在各种乱七八糟的物件上签名签到手软(一时口误,忘记了多加限制),兴奋过头的家伙们可不晓得体谅他,只想抓住这一生中唯一可放纵的机会而已。

欧阳钦自然也不会帮他,她可还没从伤心中摆脱出来。看他劳累,自己心疼,也是一种享受,可以珍藏的回忆。

最后,由全体一致通过,欧阳钦的默许,当老板的月残只得考虑看看,晚上去他们集资开的酒吧狂欢。

当着欧阳钦的面,月残打电话向儿子报备,得到的答案自然是——不行!

“你的胃这些天一直不好,还想喝酒!”

从电话里可以听出,他们正在例行放学后的寒七集会。传来的口哨声和嘘声以及雅茹叫喊着抢电话的声音,说明他现在的处境跟他一样,不太好受。

他眼前这间偌大的办公室还被各种签上了他大名的大小物件充塞着。

“一点点,就喝一点点,不会有事的。就那种低度的鸡尾酒?”

“不行!低度也别想,除非你喝调和果汁!”这是他的让步了。

喝果汁,是没问题啦!但他要喝他亲自调的!别的一概是垃圾。但——“儿子,这样很丢脸。你要我一个大男人到酒吧去喝果汁 ̄会被人赶出来的。”

欧阳钦一边在他的办公室里整理物件,好方便等下拿下去还给他们,一边又在偷听他们父子俩讲电话。闻言忍不住噗嗤一笑,毫不客气的做鬼脸嘲笑月残。

这个人,在没有儿子和他儿子还不会说话之前是只凶狠獠牙尖锐的猛兽,在他儿子会开口叫老爸拿钱和自己决定买几颗糖之后,他就变成了一只不折不扣的病猫。

有时候她都很怀疑,到底是儿子对父亲的影响力都这么大,还是就这一家特例,别无分号?要不为什么从一开始他们的感情就好得叫人发堵?虽然据说那一开始是他儿子在保温箱里一见到他就笑,看到别人包括他妈就哭。

欧阳钦看得实在有些无力,怎么连这么一芝麻点的事他都搞不定,在他们家他的地位也太那个了吧?

她无声无息的走过去,猝不及防的夺走月残手上的私人电话,开门见山道:“你好,冰翎。我是你爸的秘书,以前跟你见过一面的,或许你已经不记得我了,叫欧阳钦。今天的事我想你也不能不让你爸去,毕竟像我们这样一个公司,人气很重要……恩,好。月残,你儿子要跟我单独说几句,我先出去一下。”说完不管月残的反应便开门进了旁的娱乐室。

他没啥表示,儿子要跟她谈什么他大概能猜出。打内线电话把鱼腥和刀子叫上来。两人激动得跟筛糠似的抖个不停,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他们心目中的天神,还真是局促。

从小月口中已经知道,鱼腥迷糊中不甚在意的那个声音便是他们老板的,刀子大声指责的那个酷家伙也是他们老板,两人可是胆战心惊了。能开这样一间公司,接受这么多社会性的问题人物,他本身也就不太正常。要是因这么点P事就踢了他们,那他们可要跳楼去了。这年头,这样放肆的工作很难找的。一出去就别想回来了,身后那一群眼巴巴盯着他们的同行可是紧着呢!

“天,呃……老板,有什么事需要我们效劳的吗?”撮着手,两人一脸猥琐。

两个绝对够格的帅哥美女在你面前做出这样的表情和动作,还一脸自然的模样,你能好受吗?

我们的月残大人自然是全盘接受,这些人更丢脸的事他哪儿没见过?

指向那堆码好的物件,淡然道;“这些拿下去还给他们。”

啊?两人一脸苦像。听老板的话好像这活只给他们俩做,可这些东西,这些被他们当成宝贝的命根子,哪一样都要人下心的伺候着……他们没那个手脚啊!

“怎么,还有什么问题吗?”

“啊?没有没有!我们这就搬,这就搬!”两人启动。

各自抱了一样出门前又看了一眼稳坐高位似在沉思的老板,那模样,不像是在整他们呀。难道是真看他们俩面熟一点才叫他们的?

不过这样,就代表老板不会再为之前的事为难他们了吧?两人松了口气……HOHO,不为难?才刚开始呢,等着瞧吧!【红尘】

鱼腥刀子两人前脚踏出办公室的门,欧阳钦后脚就从娱乐室出来。她把手机还给月残,说了声搞定,便不再吭声去搬东西了。(当然,她拿的是小的那种。因为月残不希望别的人进入他的私人空间,所以除了她,鱼腥和刀子就荣幸的成为了唯二的两个可以得到允许进入他办公室的“幸运儿”——虽然从此以后进入这道门就代表了他们的苦难。)

“地址告诉我,到了时间我来接你。”

“接我?不用,我自己回来就好了,你一个人出来我不放心。”

晕倒,怎么角色交换得这么彻底,这话不都该是老爸对儿子说的吗?

冰翎在电话那头冷哼,讽刺道:“允许你喝酒的话,你还能自己开车回来吗?到时候别被人拐去当押寨‘夫人’才是万幸。”

月残不自在的干咳两声,明白儿子是在指以前的事,他老实点待着则罢,一旦被WE·L的其他几人拉出去狂欢,最后的结果肯定是儿子半夜开车把他从五个醉鬼中“捞”回家的。他的酒品实在是……太好了,一醉就睡。

最后,月残妥协,告诉了他地址,却忘记了问他什么时候来接人。

结果——

冰翎化了伪装偷溜进封场的酒吧时,喝到晕头的月残正被欧阳钦拉着大跳贴身热舞。

她也是喝多了点,所以才敢放纵自己如此贴近他,感受他的体温,闻着他身上独特的青草气息。

两人站在半米高的舞台上尽情的舞动,下面是陷入半疯狂状态的百来号人,各种奇异的叫喊声充斥全场。

谁也没有注意到出口处倚靠着的那个少年,淡漠的表情,纹丝不动的身躯。冷绝的与周围的气氛格格不入。

一曲完毕,趁DJ插换另一首配合气氛的激烈舞曲的空挡,全场响了“KISS、KISS、KISS”这样的起哄。

欧阳钦有点熏熏然,着迷的注视着在灯光下梦幻般的面孔,就算是自欺欺人也好,吻她一次吧。

月残长时间的俯视倚靠在他怀里的这个女人,属于她独特的体香飘进他鼻间,他脑子顿时清醒不少。

“月残……”欧阳钦良久都等不到期待中的吻,不满意的呢喃。身子更凑上去一些,攀上他的脖子。

是他把她逼急了吧,这样一个自制的女人居然会不顾身份场面的做出这种动作。

阿钦,结束了,放过自己吧……

月残俯身低头,将唇轻轻印上去,在她光洁的额上留下属于他的温度。不顾她眼里流露出的哀伤,放开她跃下舞台。

其他人也是不满意,他们的第一美人居然主动都得不到老板的一个吻,仅仅是额头的话,那根本没什么区别嘛 ̄

众人自觉不自觉的围住月残,让他走不出去。他也不急,干脆跟这些醉鬼们玩起了游戏。

晃眼间,他的目光扫过人群,被混杂的空气后面那一抹犹如自己身体般熟悉的气息攫住——他来了!

“翎儿!”

他的叫唤声被嘈杂的音乐覆盖,欧阳钦在舞台上却看得分明。他伸长手,是在向那个少年求救吗?他怎么突然慌起来了?他脸上的表情,惊喜、紧张、担心、温柔、、、、、、他是谁,你怎么能对别人有这样多的情绪,这是不可以的哦!

冰翎的目光一直在老爸和欧阳钦身上就没离开过,见两人都发现了自己,欧阳钦更是跳下了舞台向老爸凑过去,他也不再一边凉凉的看戏,快速步进舞池粗鲁的推开人群,向老爸靠近。

两人的手同时伸向月残,距离相等。月残毫不犹豫的握住儿子的,两人一用力,离欧阳钦的距离瞬间拉开。两人向外挤出去,在舞池边缘又转身向呆楞的欧阳钦笑着挥挥手,下一刻便消失在出口门后。

在通向地面的楼梯道里,月残突然顿住,将拉着他直跑的儿子扯回来按到漆黑的昏暗的墙上,狠狠的吻上他的唇,舌犹如野兽般的交缠啃噬。月残突然撕开冰翎单薄的衬衣,冰冷的双手胡乱的在他滚热的身体上摸索。

“不!不要在这里!残!”冰翎吃力的撑开老爸沉重的身躯,水雾弥漫的双眼里布满不加掩饰的情欲。

月残在昏暗中沉默半晌,猝然将儿子横抱起来跑出酒吧,将两人塞进车里就要发动,冰翎却按住他的手,扯着他的衣领将他拉近,湿濡的唇舌消毒般将他的仔仔细细舔过一遍。

“这里也是我的,记住。”冰翎在他唇上轻语,两人的睫毛相互交错,看进了彼此心的最深处。

“在我身上贴上你的商标,可以。但你也要记住,你的商标只能贴我一个人……吾儿·翎。”

漆黑的车身在漆黑的夜里一阵轻颤,留下异样的热度,飞驰而去。【红尘】

“不要!不要!不要!”

“乖女儿,好歹看在老爸亲自下厨的面子上,吃点吧。乖 ̄”

“不吃!不吃!哥哥做给狗狗们吃的都比这好!哼,老爸想害雅茹拉肚子,就不能给哥哥打电话告状了,没门儿!”

“哪里哪里,老爸做的只是外表难看了点,其实味道也挺不错的,乖乖就吃点吧,要是你哥哥回来见你瘦了,老爸就要倒霉了 ̄ ̄ ̄ ̄”

“哼,老爸不乖,雅茹就要哥哥给老爸倒霉!”

“诶诶,雅茹可不能乱说话哦,老爸什么时候不乖了?不对不对,我可是你们老爸,不乖的只能是你们俩个小家伙!”

雅茹不屑的甩他一眼,嘟起小嘴却面色严肃道:“昨天,雅茹看到老爸居然跟别的人亲亲!雅茹可记得,老爸跟哥哥从法国回来就发过誓,只跟雅茹和哥哥亲亲的!哼!”

月残一听,顿时垮下整张脸,心道完了,居然被女儿给看到。

还记得昨天去学校接女儿回家,却想到还有东西忘在公司了,所以特地绕道去了趟公司。他把雅茹留在了车里,拿了东西很快就回来了,可没想到居然在地下停车场碰到了几年不见的尔罕!那家伙脾气还是一样,不惜违反游戏规则就为了能见他一面,想到反正最后回去还是要被惩罚的,所以那家伙干脆就做了个彻底,不容拒绝的向他索吻。原本月残是绝不肯同意的,但想到他好歹为自己付出了如此巨大的代价,也就稍带愧疚的补偿了他——一个吻,唇碰唇的。

没想到停车场里昏暗的灯光和那么长的距离,还是没挡出车里雅茹的视线。哎……

雅茹见老爸的模样,知道他是默认了,顿时火大起来。昨晚和今天一整天她都在想,是不是她没看清楚,所以误会老爸了,这事如果给哥哥知道,他肯定得不高兴了。可没想到今天冲动的一开口,老爸就默认了!

从身型看,那个人绝对是男人!老爸居然跟别的男人接吻!简直不可原谅!

除了雅茹的哥哥,你的唇怎么能沾到别人特别是别的男人的气息!

她二话不说,推开挡着她的老爸,扑到沙发的另一端拿起电话,就准备打电话给哥哥。月残连忙放下手中端的饭碗夺下雅茹手中的电话,苦着张脸道:“我的小祖宗,这事就不要告诉你哥了,否则你哥不离家出走才怪……”

“哼!雅茹肯定也要陪哥哥离家出走!”

月残连忙将气鼓鼓的雅茹拥进怀中,讨好道:“乖女儿,这样吧,只要你不告诉你哥,我就告诉你那个人是谁,怎么样?”阿弥陀佛,尔罕,为了我好不容易才苦尽甘来的幸福,只好牺牲你了。想来你是不会怪我的对不,你不是赌咒过,只要我幸福,就算要你立即开老不死那架猎鹰去撞美国自由女神像都可以的嘛……何况只是我这才十来岁的小女儿一点微不足道的报复呢?

雅茹双手抱在胸前,似乎在思考这笔交易划算与否。半晌,就在月残考虑再给加点砝码时,雅茹晃悠晃悠的点头答应了。嘿嘿,也不看看我是谁,你叫我不说,我不会让哥哥自己知道吗?

全然不知已被女儿暗算的月残松了一口气,毫不愧疚的道:“那个人,其实是老爸的弟弟,也就是你和你哥的叔叔。”

雅茹被老爸透露的消息给震得跟不上反映,嘴快道:“老爸骗我!”

“老爸没骗你,他真的是老爸的亲弟弟,叫寒尔罕。”

“他是寒尔罕!老爸你真的在唬我!谁不知道寒氏只有一个独子,而他就是震撼亚洲和欧洲商界的寒尔罕!”说话间,又要去抢月残手里的电话。

月残怎能让她得逞,伸长手硬是让她够不着,看宝贝女儿如雕刻般精致的小脸上渐渐显露出怒容,知道今天是非给她一个交代了,否则闹到儿子那里,后果不堪设想。虽然……他知道他肯定早已清楚了一切事实。

“那是外人知道的表象,”月残苦笑道:“老爸确实是寒尔罕的大哥,不过那是曾经的,只是那小子不肯承认罢了……”

雅茹知道老爸终于肯坦白他的身份了,而她自从一个狼孩真正长成一个人类,而且是一个IQ非凡的聪明女孩,早就在怀疑老爸了,今天他肯说,也免得她再去费神调查了,遂竖起耳朵听得认真。

“早在老爸十五岁时,因为跟一个女人发生了关系,她偷偷生下一子,也就是你哥,待到她突然将婴儿抱到老爸面前要老爸承认她的身份娶了她时,你爷爷震怒并将我们都赶出了寒家,还规定若你老爸不解决了两人,那就别想再回寒家。何奈,虽那女人万般可恶,但那小婴儿却是出奇的讨人喜欢。老爸下不了手,却又不想承认了那女人的身份,所以就拖了好些时间。却没料到那女人在两黑帮火拼现场暴命,老爸冒死救出你哥,从此以后也就舍不得再让你哥受任何委屈,毕竟他一出生就失去了母亲……”

“老爸,跑题了,这些我都知道。”

“哦,啊?啊??这些你知道?你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你的?”

“当然是哥哥告诉我的。不过哥哥只说老爸你是因为在外面跟野女人生了他这个私生子,所以被爷爷赶出了家门,就这样。”

月残清明的眼神闻言闪了闪,划过一丝阴沉之味,随即又恢复正常,苦着脸继续道:“那老爸就说你不知道的吧。尔罕跟老爸相差五岁,自小就与老爸相依为命,我们兄弟俩的感情一直很好,自从老爸走了之后,尔罕跟你爷爷反抗了好些时间,还偷偷跑出来找老爸,结果被你爷爷知道,自然是一顿好打。你爷爷定下一条规矩,若你尔罕叔叔私自跟我接触,或者向我提供任何帮助的话,就要受到家法处置。为了不让你奶奶更伤心,他便留了下来,听你爷爷的命令接受训练并在几年前接收了寒氏。不过你尔罕叔叔也是胆大,竟然在这几年间三番几次的跑出来见你老爸我,呵呵,虽然回去肯定会受罚,但那小子就是改不了,照样我行我素。”

“哦 ̄那昨天又是尔罕叔叔偷偷跑出来见你?”

月残老实的点头,雅茹明白了,突然道:“真像是偷情一样,还那幺小心呢。”

偷情?!

月残冷不丁的被吓了一跳,惊骇:“你跟谁学来的这个词?!”

“彪哥教的啦……等等!尔罕叔叔偷偷来见老爸就见了,干吗还要跟老爸亲亲,而且还是嘴对嘴的?!老爸你有隐藏哦!”

月残慌忙道:“有什么隐藏,雅茹你又乱说,老爸跟你哥不也嘴对嘴的亲亲吗?有什么好奇怪的。”

雅茹定定的看着月残,那眼神怎么着也让他心里发堵。

突然,雅茹埋下头,低声道:“老爸,你不要以为雅茹什么都不知道。但雅茹不想说。雅茹只想告诉老爸,若老爸真的是爱哥哥,那就应该和别的人断了这扯不清的关系,不然哪天真让哥哥撞见,老爸会后悔的。”说完抬起头,再深深的看了月残一眼,她那梦幻般宝蓝的眸子里隐现泪花。

月残猛的一震,也让雅茹趁机从他怀里挣脱跑上了楼去。

他楞楞的盯着手里的电话,好半晌才苦涩的一笑,幽然道:你以为是老爸不想断吗……而是断不开啊。

他端起茶几上的饭菜,回到厨房里把一切冲洗干净,然后又回自己的房中就再没出来。

雅茹在楼上听得下面的动静,突然用力捶了坚硬的墙面一拳,扑到床上将头埋进丝被中,嘤嘤哭泣。

她是个聪明女孩,早在很久以前就察觉自家老爸和哥哥之间不同寻常的关系,特别是在哥哥追着去了法国然后两人一同回来之后,但她不排斥也不反对这种关系,实际上从一开始,看到还不是她老爸和哥哥的两人相拥坐在她房间的窗台上时,她就认定了只有他们俩才配在一起。而她也一直在旁边煽风点火的,虽然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如此做,但看到他们亲密的在一起她就会觉得很幸福。

可她懂得越多,现实被她挖掘得越多,她就越心慌。

原来横在老爸和哥哥中间的问题,居然如此之多!

最让她发慌和不解的就是,为什么两人都不肯向对方摊牌,好象在玩捉迷藏游戏似的,硬要比哪个藏得更深!

如果是相爱的话,秘密应该都摆出来不是吗?

就似一个怪圈,两人都不知不觉的深陷其中,却最终还是要碰头,无法避免。

另一边,在微风徐徐的明月下,月残和雅茹争论的主角正好心情的漫步在林间小道上。只有他一个人。

这样就很好了,没有多余的事情或不相关的人来打扰他,他可以放纵自己的心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去考虑,只是这样子走上一段。

可好象,有人并不想如他的意。

一柄泛着寒光的开封长剑突然凭空横生,挡住了冰翎的去路。

“履行承诺吧,我们伟大的会长大人。”林森懒洋洋的斜靠在树旁,盯着冰翎的目光犹如毒蛇般紧窒,闪着妖冶的红光。

冰翎眼一眯,嘴角上扬:“承诺是吧……可好象我不是这么说的。”

林森慵懒的舔舔剑尖,阴冷道:“你认为,你有把握赢我……?”

漆黑的身影猝然移动,寒光以诡异的角度划向冰翎。

后者脚点地,向上跃起错开林森,轻巧的在他身后落地。

“我可不认为,我没有武器也能稳赢……影,刀。”

话音刚落,破空声从旁刺来,林森一惊,横剑去挡。“叮”的一声,林森的剑稍斜,苍白的脸兀生红丝,冰翎没有任何技巧的以手去接。

说是刀,其实也就一柄半臂大小的匕首。

嘴角轻挑,冰翎戏谑道:“影,你胆子可真大。”

林森没有任何言语,持剑直逼冰翎。一时间,漆黑的林中寒光闪烁,冰翎仗以极快的身法时进时退,手中的匕首恰倒好处的格挡住林森的长剑,不让它近身分毫。

暗中的人影看得满意,对主子这段时间的进步打了满分。

可以看出,林森的剑虽霸道阴狠,招招都似最后一搏,但冰翎从容不迫的应付却让他始终占不到上风。

曜林·森,你还太嫩。

“嘎 ̄ ̄ ̄ ̄嘎 ̄ ̄ ̄ ̄”

冰翎的手机突然响起,让打斗中的两人因此而有瞬间的停顿。

不再拖沓,大力格开长剑趁林森第二招还没飞来之前,冰翎的匕首没入林森的腹部。

“你输了,记住你的承诺。还有……这是给你的一点小小的教训,别惹我。影,把他丢回日本。”

“是。”黑暗中的人影接住往下倒的林森,迅速消失。

冰翎掏出白绢擦掉手中的血渍,接通手机:“喂?”

“儿子啊,你在做什么?怎么这么长时间不接电话。”

“我在洗澡,刚出来。这么晚还不睡?”睁眼说瞎话。

“你不在,我睡不着。要不,我过来找你吧?”

“不行,你一来我们就走不了了。也没两天了,你可得老实点。”

“呃……老婆啊,如果,如果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会不会生气?”

“对不起我的事?是什么,你先说说看。”

“那个,那个 ̄ ̄ ̄ ̄昨天我亲了别人一下,这个,是不是重罪?”

“哪个部位?”

“……嘴。”

“我不会生气,你把那个人是谁跟我说就行了。”TMD,居然敢碰他老爸,找死。

“是尔罕。”乖乖,儿子的声音好恐怖,还是老实交代吧,反正他迟早会从雅茹那里知道。

“……是他。没关系,我不生气,但你以后不准再见他。”

他不会生气,但对犯规的人他更不会客气。寒尔罕是吧,早警告过你不准再碰他,居然还有那个胆子来违背他的命令,你说,这回你该受什么惩罚。

月残在那头有点为难,他可以不见尔罕,但要尔罕不来见他,可就麻烦了。不过,那不关他的事。

“不见,保证不见。不过儿子啊,你也少让你身边的那个小子对你动手动脚的,否则老爸也会生气哦!”

冰翎拾起一片树叶,在两指见揉捏,道:“放心吧,佐很乖。”

他若不乖,你还会留他到现在?爸,我可没忘记你是老虎,不是猫。

月残满意了,又温柔道:“老婆,你还是赶快回来吧,再不回来,你老公和妹妹都得饿死了。”

冰翎皱眉道:“家里备用的那张信用卡上还有10万,你们怎么不上馆子?”

不是我不想去啊,而是……月残苦道:“你的宝贝妹妹,最近迷上了你的那间地下训练场,一回家钻进里面就不肯出来了,我有什么办法。”

“训练场?!她怎么找到那里的?那么危险你还让她下去?”

冰翎大惊,那是他和老爸为了某种目的亲手打造的地狱修罗场,稍微一个不小心连他自己都只能将命搭在里面。当染,那是指最危险的那部分。

月残无奈了,他也不明白他的宝贝女儿是什么怪物:“放心吧,她在里面玩得乐不思蜀,等你回来,以前你一直舍不得更换的低级设备,得搬家了,垃圾场的老板非常乐意接收。”

“不会吧……爸,你看着点她,别让她玩遍我所有的设备,我可不想以后天天带着个超级怪物出门。那丫头整一个不定时炸弹。”

“安了,时间也晚了,你快睡吧。没事也别上去和那些小子们玩,老爸可不愿意你被谁趁机吃豆腐。宝贝,亲一个……晚安。”

冰翎收了手机,心想老爸也真是可爱,他是谁?若他不愿,有谁能靠近他吃他豆腐?恐怕能的话,也是几个躲在深山老林里的老怪物了。

想了想,还是决定尽快结束这次跨地区院校之间的剑术交流,反正目的也达到了,其他也没什么值得他滞留的。

早知道那校花对球落也有意思,他就不用在寒七的威胁下,带了一大票人浩浩荡荡的开到这里来给他撑场子了。才第三天,也就是今天晚上,那校花就以身相许了。

兄弟抱得美娘归,他也成功的利用剑道社的强横实力为学院打响了招牌,一举两得。

两天后,海明学院高中部剑道社的交流团回来,四个校长及一干学院领导隆重迎接了他们并举行了一个表彰大会。剑道社连挑另一区的十所院校,无尝败绩。而众人关注的剑道社高层干部,也就是寒七,尚无一人下场。

强悍的实力不仅让一直低调行事而显得默默无闻的海明(相对而言)一下子名声大躁,更引起了各方不明势力的注意。市长大人及本区议员皆亲自致电校长表示祝贺,同时也有著名的高校亲自前来招收人才,甚至连一些大企业也接着与海明集团为合作伙伴之由,到学院来参观交流之类(谁知道他们的花花肠子?),总之,等身为学生会长及各校长、幕后老板最器重人才的冰翎忙过来,都临近学期的期末考试了。

于是,还没好好休息过的冰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忙碌。

月残这段时间很不高兴,非常非常的不高兴。

不用说他的贴身秘书在他面前连说话都小心翼翼的,连下面一干网络狂人都巴不得离他们的“非人”老板越远越好。

这段时间内,他们终于明白为什么老板是老板而他们永远只能忠心的为老板打下手的原因了。什么是胆大包天,什么叫亡命之徒,要亲眼见过亲身体会过才能知道。

他们算什么网络黑客,也就是扔点虫子在幸灾乐祸的看人家忙碌一阵而已,要见识了他们老板的作为,那个景仰,简直不是滔滔江水可以比拟的。

火大的月残,在花了半小时还没功进英国国家银行的最核心程序后,开门见山的召集一干手下,大张旗鼓的围攻了英国国家银行,然后趁维护人员赶去外围救火之际,孤身一人偷溜进去,顺畅的进入核心,留下大堆问候对方母系亲属的信息,顺手的带出象征性的几万英镑,心满意足的撤退了。

正在外面的世界为这起近百黑客合力围攻某国家部门的网络而大为震惊和心慌之时,月残正在公司里分发那带出来的小点心……

之后的日子里,月残要么独自一人,要么带上手下,大摇大摆的在网络里横行霸道,在某国家的网警被他们玩到精神崩溃前,大笑着潇洒闪人了。

谁想到这闹得全世界人心惶惶的网络黑暗日的发生原因,仅是因为某位老爸被他的宝贝儿子和女儿冷漠了?

说冷漠其实有点过分,冰翎只是早上早了点出门,晚上晚了点回家,白天少给老爸打了点电话而已,他真的很忙。而雅茹,小P孩迷上了老爸和哥哥的秘密训练基地,等她出来后又整天神神秘秘的往外跑,在家陪月残的时间也相对减少了。

因为从一开始月残就放弃了在家中的威信一类的东西,所以现在他也无法强制命令宝贝们听他的。何况,这点小小的“冷漠”还是他可以接受的,相比之下,看着宝贝们为了丰富多彩的生活而神采飞扬,他也是非常高兴的。

一种身为父亲的无法言喻的骄傲。

当然,值得关注的除了这些事外,还有一件是绝对能引起人们的注意。

实际上,不仅仅是引起注意如此简单。

自从月残退出演艺圈后,冰翎从刚开始的被人跟踪发展到被歌迷恐吓、拦截。这都是小打小闹,连月残都懒得分它半点注意力。

儿子是什么样的角色,他这“枕边人”还会不明白,若这点情况他都对付不了,那他当老爸兼老师的,也没话可说了。

时时保持警觉心,对他也是有好处的。

当然,这不包括后面的情况。耗子被逼急了也是会反咬猫一口的,何况是那些各式各样的狂热天神迷。

其他的他们可不管,他们想的是他既然是天神大人宝贝的儿子,那么若他受了点什么皮外伤之类的,天神大人肯定会忍不住出来了吧?他们只要能见到大人就心满意足了。至于其他的问题,是可以忽略的。

于是乎,没钱的亲自动手,用各式“民间”武器袭击冰翎,刀、暗器之类的不断,有人甚至想到了弓箭,这自然无法对他造成任何实质性的危害,但苍蝇打多了也是会心烦的,冰翎的眉头皱了一分钟,会意的暗中人便再没让这些平民出现在他们大人面前。

战场上,不仅盟友需要配合,连敌我双方都是需要默契的。平民下场了,自然是一些位居中层的人士出马。于是乎,冰翎在一段时间内又遇到了麻烦。

月残得到消息后破坏了一张办公桌,砸了一间休息室,直到欧阳钦威胁他要告诉他儿子有关他的秘密后他才冷静下来。

再次见到犹如从地狱中爬出来的寒月残,欧阳钦紧张害怕得连生一场大病,又连带的将公司内层给弄得鸡飞狗跳了一场。

冰翎一再保证他能够解决,并且不让自己受到丁点伤害,才把老爸双重人格中那恐怖的一面压制下去,连他也着实汗了一把。

黑暗中的人又发挥了他神秘而强横的力量,大批的中低级刺客杀手侦探黑帮打手皆乖乖的销声匿迹。

若他们知道他们千方百计都想再见一面的天神大人,此刻恨不得把他们都撕碎了喂大西洋鲨鱼的话,会怎么想呢?

恐怕他们会兴奋得睡不着觉的——死在天神大人的手里,那是无以言比的天堂般的安眠。

就是这样的,对不?

能位居高层的人,自然是大脑结构比较复杂的。

马前卒全军覆没,难道还不足以给他们提个醒吗?能身为天神大人的继承人,怎能和一般的凡夫俗子相比?

海明跨区挑战的成功,给了他们打开突破口的契机,给那个小子好处向他示好拉拢他,那么要想再见到大人,也不是不可能吧?

别怪他们耍心机向一个少年下手,他们也只是大意落入某人魅力怪圈的可怜冲而已。

而他们的加入,也是让冰翎的忙碌再次升级的原因,更是点燃月残新一轮怒火的罪魁祸首。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奇怪,难道不是吗?

天星别墅群

与别墅区外的城市灯火辉煌的繁华截然不同,在这片小天地里,似汇聚了凡间所有宁偕,虫鸣鸟啼,几条庞大但闲适的身影漫步在月光下,清风在林间飘飞,点点荧光舞动于清冷的夜空中。

“诶,还是这样,我怎么还该抱有希望呢?他现在应该还在忙自己的事吧?”

高大的人影走出车库,并不关上车门,生怕任何些微的声音打破了这宁静,人影站立稍时,轻摇了头沿草坪间隐约的鹅卵石小路绕到房子背后。

拉起水龙头给花地浇过水,又给水塘中的鱼喂过食,跟那些闲散漫步的身影打过招呼,他才又返回正门。掏出钥匙插进去,拉开旁边的暗格输入密码验证指纹,如此重复直到右手五指指纹与五道十五位的密码一一对上号,才扭动钥匙开门进去。

昏暗的屋子泛着深蓝的光,没有任何生人气息。

他踢掉鞋也懒得再开灯,反正开了也是这种光,对他的视力实在够不成影响。

熟悉得闭上眼也能找到任何位置,他摸到厨房,想给自己弄点吃的。“工作”一整天都忘了吃东西,实在饿了。

他拉开冰箱的门,一双温热有力的手臂突然从背后抱住了他的腰,紧接着一个不怎么厚实的胸膛也贴上了他的背,一个人的重量全部压上他。

一声犹如呓语般的呢喃从背后紧贴的地方飘出:“残,我想你。”

“宝贝,我更想你。”

冰冷的大手覆上他腰间的,两人静默。

厨房里的钟滴答滴答的响,泉水般的叮咚带走时间。

“你不吻我一下吗,残?”背后的人用唇鼻轻扫他的颈窝,喷出微热的呼吸,更调皮的用舌尖轻舔他敏感的耳垂。

“不,当然不。”

背后的人突然僵直了身体,但随即又放松下来,右手滑溜的探下去猛的覆上他的敏感,低沉道:“真的不吗?可你都有反应了呢?”

“我是说,”他猛然发作,出奇不备的将背后的人按到冰箱上,粗暴的吻上他,毫不怜惜的掠夺。良久他才放开他,喘着粗气道:“一个吻就够了吗?”他再次压下身,不留给他任何说话的空间,报复似的啃咬他的唇舌颈窝,一路留下他的印记。

“我要你,我要你……翎,我要你,现在!”

月残不容反抗的将他的宝贝翎三下五除二的扒光,那情急的模样活象饿了大半辈子才头一遭碰上食物的饿狼。

在厨房幽暗的灯光下,冰翎唇角挂起温柔的笑意,毫不保留的将自己交给眼前这个,他用尽生命去挚爱去保护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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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正常,非常非常的不正常!

23前脚刚踏进办公室的电子门,既警觉的停住后面那只脚。眯起眼嗅嗅空气中不寻常的气息。

他应该,没走错地方吧?

现在都快10:00多了,怎么……整间办公室都静悄悄的?

平日那千奇百怪的声音全没了,个性饰物也消失无踪,工作间内五言六色的灯光没开,那几扇终年紧闭的巨大窗帘,居然全拉开了?

虽然工作间依旧是乱七八糟,跟其他正规公司比起来仍旧是猪圈一个,但这在23眼里看来,似乎是整洁过头了。

23贼眉鼠目的转过几圈,瞄到刀子正好在餐厅里,连忙溜过去。

“诶,老刀。”

“你来了,去过办公室了吧?”

23点头, 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怎么变成这样了?难道是什么领导下来视察?”

“切,谁甩那什么领导,”刀子满脸不屑,将酒杯重重的搁在吧台上,似很愤恨,一口气提上去又像皮球被戳破般干瘪下去,软趴趴的道:“是了老板今天下的命令啦!说我们该换换工作环境,要有什么,呃 ̄那什么朝气向上的,恩,蓬勃热情的精神。然后钦姐就强制命令我们把办公室弄成这副乱七八糟的模样。天哪……我花了五千美金定制的蝙蝠模型,就这么被一刀咔嚓了,呜……”

23安慰的拍拍刀子的背,刚想说几句同情的话,却猛然想到他的工作间,似乎、好象……比刀子更加违章!

他连滚带爬的跑去一看:竹架没了,上面缠的藤条没了,他养的那几条稀有品种的变色龙也没了!他的心肝啊!

“喂!别跟个娘们儿似的,哭哭啼啼像什么话!你的家当在置物柜里放着,钦姐说这是老板的一时起兴,过段时间就能恢复了。你他妈还不把你那张恶心的深闺怨妇的脸收起来,老子就用拳手招呼你!”

23瞪说话的人一眼,懒得跟他计较,旋风般的冲去救他的宝贝。

还好,他的宝贝还老老实实的巴在藤条上睡觉。他“心肝儿”“宝贝儿”的乱叫个不停,将三只体型不一的变色龙移到自己身上。

“23,你对我的某些做法不满意吗?”

欧阳钦倚靠在门边,微笑的看他。

他吓了一跳,连忙否认。开玩笑,他敢对大姐不满意,小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既然这样,那今天主考官的任务就交给你了。现在马上到一楼去。”欧阳钦笑咪咪的说:“下面三层的不用你管,你只要给我招个秘书便行。”呼 ̄任务终于分配下去了,真不容易啊。

啥?23下巴掉地上老半天都合不拢,直到外面传来各式各样幸灾乐祸的贼笑以及欢呼声,他才反应过来,敢情他们搞这么大动作就是为了骗他去做招聘的考官?

啊……打死我也不去!

下午,冰翎将雅茹送去佐里奇家,自己一个人开车闪人了。

原本佐里奇是死活要陪他去的,但想想看就知道,他需要他照顾雅茹又怎可能同意呢?何况他是去打工,不是去玩。

哎,说实在的,他也是身不由己。一个暑假两个月的时间,若他不出去找点事做,老爸是绝不会走出家门哪怕一步的。他们俩在家,雅茹肯定会闹得天翻地覆。说出去一家人两个月的时间全龟缩在家里,丢人哪。

冰翎驱车赶到地理位置稍偏的一家小型网络公司,差点给眼前的景象给吓住。

没必要这么夸张吧?只是一家规模小型的网络公司,这些人都中邪了吗?居然排队都排到了公司外面,少说也两三百人!他再次拿起报纸,确认这就是那家最不起眼的公司。

看他们焦急和迫切的神情,冰翎心里涌起一阵怪异的感觉。这家公司有古怪。

他有些犹豫,但没尝试过就放弃可不是他的风格。

他将履历表交给门口的接待小姐,因他英俊的外表和邪魅的微笑,接待小姐脸红之余也没细看他的资料,低垂着头害羞的小声问到:“请问你要应征哪个部门?”

他可不晓得还要分部门,报纸上没写清楚。这一看才发现,应征的队伍分了两拨,他指向明显人数非常少的那一拨说到:“那边是应征什么的?”

接待小姐的脸色稍沉,说:“那是应征秘书的。”

还没等她说完,冰翎果断的做出决定:“那我就应征秘书。”

接待小姐的脸顿时垮下,沮丧的把登记牌交给眼前这个英俊的男子。看他走去应征秘书室的门外坐下,不高兴的嘀咕:“又被四楼机要部的抢去了,哼!下次四楼再应征人手,不管是什么我都一定要去!……天哪,那可真是帅哥俊男的集中营啊!”

她还在盯着冰翎发花痴的当,冰翎已经被叫进了接待室。

应征秘书的本就只有两三只小猫,跟应征技术部的人流相比简直可以省略不计。冰翎进去后,里面仅有一个长发男子趴在办公桌上玩两只变色龙。

“坐,坐。等我给我的宝贝喂完吃的再说。它们总是挑食,哎。”

冰翎耸耸肩,随便找了张沙发坐下,有趣的看长发男子赶着两只变色龙去吃桌上爬动的一条肉虫。稍时,他抓起变色龙往身上一甩,笑咪咪的道:“OK,就是你了。”

他领着冰翎出门,大咧咧的对接待小姐喊出她最不愿听到的话:“四楼秘书的应征搞定,后面来的人就不要了。”

听到他的话,现场几百人同时一楞,随即低声懊恼的咆哮。MD,他们全误认为是四楼要应征技术人员,都选了这个部门!凡是知道这家公司的,没人不知道这家公司所有技术性的成果全出自四楼机要部,也是整个公司油水最足的地方,那可是他们玩网络的职业玩家最向往的地方啊!便宜了那小子,居然这么好运气的一步登天!

长发男子领着冰翎,在一部独立的电梯前又是输密码又是验证指纹的,看得冰翎头上冒出一个天大的问号,这怎么跟他家开门的方式一个样?

“你是我们老板秘书欧阳钦的助理,我跟你说哦,她可是我们公司的第一大美人,但你可别妄想利用职务之便起什么肖想,她可是最有可能成为我们老板夫人的人。”

冰翎无所谓的耸耸肩。什么第一美人,能有他老爸来得那么震撼性吗?

“还有,你是属于四楼机要部的人,所以一到四楼是可以随便走动的,但五楼是老板的禁区,不管有任何借口,除非是老板的亲自召唤,否则是决不能靠近的。凡是四楼的工作人员,上班时间没有任何约束,恩,其他的等下钦姐会告诉你。到了。”

接着又是两道电子门,等他们跨进正式的办公室时,里面已经恢复了原貌。

冰翎楞住了,这、这是什么地方?他来到鬼城了吗?他还以为只有他老爸喜欢这个调调,没想到像他老爸这样的怪胎还是挺多的呢!

欧阳钦已经等在门边,她见到冰翎也是一楞,但马上又把失常的脸色隐回皮下。她把扣留作“人质”的另一只变色龙还给23,不管他感激得“痛哭流涕”的贱样,在考问了冰翎几个基本问题后,已经交代了四楼的一些规矩后,冰翎正式成为“CL网络有限公司”的一员。

人的先天本钱雄厚,就是比较吃香。何况还是冰翎这样继承了他老爸特别魅力的少年呢?

才短短的一个星期,他已经与四楼的怪胎级问题人物打成一片,更与欧阳钦的另一个助理MM关系融洽到了经常被他们调笑打趣的地步。甚至,他连绰号都有了——王子。

欧阳钦在见到冰翎的第一时刻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毕竟他与她心里的那个人是如此的神似,何况他们还在电话里交谈过。但不知怎的,她非但没告诉就在五楼的月残,还故意将冰翎藏了起来。看出小月对冰翎的好感,她甚至还隐约的持支持态度。

看着寒冰翎跟他们闹成一片,她坏坏的想到,若给月残见到他的宝贝儿子跟其他人这么亲近,他会有什么反应呢?生气、还是没意见?

冰翎告诉月残他在外面打工,做的是秘书,不苦不累也决不会有意外情况,月残也值得同意。晚上腻在一起早上又难舍难分,却都没想到绕了一圈后两人居然在同一公司上班,距离也只有一层半米不到的天花板而已。

月残秉承一贯的风格,整天整天的窝在五楼不知在干什么。没有欧阳钦的情报对其他情况向来没兴趣的他又怎会去在意手下员工又多了什么人?以至于半个月后,情况才见明朗。

也是他突然兴起,想再发动一次网络袭击,脑袋卡壳的不用公共频道通知手下而是亲自下楼去。

下面哪知道他们那BOSS级怪胎老板在想啥,正赌得开心呢!

鱼腥、刀子VS冰翎、23。

百来人全情参与下注,两对人马以一款网络游戏为赌。主职为黑客的刀子两人怎玩得过游戏狂人23?何况还有个实力不弱的冰翎助阵,他们只能选择落败。

月残跨出电梯时游戏刚好结束,胜利一方欢呼着叫嚷。月残清楚的看到长发的23抱着一个男孩疯子般的又叫又跳,两人高兴得近乎疯癫了。他脑袋还没作出反应,人已经瞬间移过去,一手将男孩拽到自己怀里,另一手已经重重的挥到23脸上。

他狭长的眼眯成一条缝,阴冷的一字一顿说:“不·准·碰·他。”

周围的人倒吸一口气,嘲杂的声音戛然而止,震惊的看他。

23吃力的爬起来,不明白到底怎么了,老板对他动手?

事情太过于诡异,以至于都忘了反应,仅有小月担心的叫了声“王子”。

月残冷冷的扫过众人一眼,刚才的好心情消失无踪,狠狠的咬字道:“谁碰他,谁·死!”说完也不管其他人的反应,旋风般的刮走了。

欧阳钦在办公室里见此一幕,整张俏丽的脸刹时惨白。她深深的吸口气,尽力的让脸色恢复如常,这才走出去解释。

“你们别紧张,没事的。寒冰翎是老板的儿子,老板有那么一点恋子情节,只有以后你们注意点别碰他就行。”

真的是重要不碰他就行了吗?她也不知道。月残对他儿子的紧张不是常人可以理解的。

“天哪,王子居然是我们老板的儿子,而且看起来还是很宝贝的那种!”

“笨哪你!难道你忘了老板是为什么退出演艺圈的吗,就是为了我们王子!”

“怪不得总觉得王子很眼熟,现在想起来才发现,他跟老板有几分像!老板根本就非人,就连他儿子也这么酷 ̄”

“23,你赚到了!王子可是天神的儿子,你居然抱了他!神啊,如果给我个机会,我要跟你交换身份!就算被打一拳也是十足稳赚!”

“小月,你时运来了哦!努把力,王子看来对你也是挺有好感的!”

……

小月红了脸,想到这几天来跟王子相处的种种,胸口被莫名的情愫充塞。欧阳钦在一旁看得明明白白,叹息一声,意味深长道:“小月,若你不是真的爱上寒冰翎了,那就放弃吧。”有月残当他的守护神,你们谁能靠近他?

众人的调笑声再次戛然而止,小月煞白了脸,惴惴的不明白钦姐要跟她说什么,为什么要她放弃?她喜欢他啊!

办公室昏暗的灯光照在欧阳钦身上,仅有电脑中游戏的声音继续传出。

她叹息的拍拍小月的肩,不能说得太清楚但也必须给个解释,半晌才丢下一句话,不安的躲回她自己的办公室。

“老板不会同意的。”

这是一道巨大的门槛,谁能跨过?

惹急了猫顶多抓你几下,而触怒了沉睡的虎呢?

冰翎甚至不敢说一句话,他有生以来第一见到老爸如此震怒,对象还是他!月残粗暴的拽着他,阴沉着脸不说一句话。平日若谁伤到冰翎哪怕只是言语上的冒犯,他也会不依不饶的追究到底,而现在,他毫不控制力道的大掌快要将他的手臂箍断了。

一路穿过多道电子门,他没心思去看,最后被拉拽着停下时,脑子里已经闪过无数个老爸会惩罚他的念头。

冰冷的水兜头洒下,冰翎猛的一哆嗦,发现老爸是将他带到了盥洗室。

他依旧沉着脸,双手粗暴的将他的衣物尽数扒下,冰翎透过水雾看着他,任由他在自己身上蹂躏。

似乎是消毒一般,月残不停的清洗儿子的身体,他自己浑身浸湿也不管,甚至忘了他开的是冷水而不是热水。直到冰翎咬着青紫的唇垂下头,他才猛的将赤身的他拉进怀里,狠狠的抱紧他。

“我说过,我说过,不准让别人碰你!你是我的!该死的,你给我发誓!”月残恼怒的低吼,不由他说话粗狠的封住了他的唇。

就在冰翎要放松自己叫给老爸时,门外突然传来欧阳钦的声音,他吓了一跳想到刚才进来时老爸没锁盥洗室的门,紧张的就想推开老爸。谁知老爸却丝毫不肯停下,埋在他颈窝低吼:“滚出去!”

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啊!但不可否认的,听到这话他很窃喜。

发现他在这个时候都没有专心,月残原本中温的怒火突然狂飙,张嘴重重的咬在他胸前殷红的蓓蕾上,一把拉下自己的长裤将他按到墙上,分开他的双腿暴虐的将肿胀得生疼的火热顶进他的身体。

“啊!……出去,出去!唔!”好痛!他是故意的!

“我说过……你是我的!你,怎么能让……别人碰到你的身体!……该死的,你给我发誓!”他惩罚性的狠狠在他身体里做动作,对他痛苦的表情视而不见。

冰翎在老爸和墙壁之间蹙缩着身体,任由他支撑着他。交合处撕裂的痛楚快让他晕厥,他无意义的摇头,紧咬着唇不让一丝羞耻的痛呼声传出。

他怎么可以这般对他……怎么可以!他没有错,没有!

月残恼火的加大动作,嫉妒的火焰烧得他失去理智,忘了身下的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他捧在手心里从舍不得让别人碰触分毫的宝贝。

渐渐的,火烧般的痛楚中有了一丝异样的快感,冰翎在冰冷的墙壁上挪动身体,却无法赶走那令他羞耻的感觉。

他何曾受过这般粗鲁的待遇,何曾受过如此委屈,他眼眶里积聚的水雾汇聚成泪划下脸庞,一发不可收拾。

“爸,我讨厌你,讨厌你!呜……”

他一哭,月残的理智便尽数回笼。他手忙脚乱的安抚破天荒在他怀里哭泣的儿子,挺动的身子立即停下。

“乖,宝贝别哭,别哭了。老爸错了,老爸错了!”

“呜……爸不爱翎了,呜……对翎凶,呜……”

天哪,他怎么是不爱他了?!就是太爱他,才会这样轻易失去理智,这样紧张他啊!

“老爸最爱翎了,宝贝别哭了,老爸发誓以后都不会再这样对翎了,好不?宝贝原谅老爸吧?”

冰翎红着眼看老爸,眼泪吧嗒吧嗒的直滴答下来,看得月残心疼得狠不得打自己一巴掌。他的宝贝啊,居然被他弄哭了!

他亲亲儿子红肿的眼,允掉他湿湿咸咸的泪,极度温柔的道:”乖宝贝,原谅我吧,恩?你知道,我是太爱你了,才看不得你跟别人亲近,你知道,不管是谁靠近你一米范围内我都会吃醋的,何况是今天这样突然看到……一个男人那样抱着你。”

“我又不是故意的!”冰翎打断他,嘟起嘴不高兴的说:”打赌赢了谁都会高兴的庆祝啊,我们只是用了你不喜欢的方式而已。可是你居然,居然这么对我。你凶我!”

月残亲亲他的唇,低声呢喃:”乖宝贝儿,就算是庆祝,老爸也不喜欢你跟别人有超过一米范围的亲近。乖,跟老爸发誓好吗,要不老爸会很紧张的。你是我的,不要让别人碰你。”眼里闪过一丝阴狠的精光,被冰翎捉了个正着。

他知道他今天若不发誓的话,就是他哭死老爸也不会罢休的。叹息一声后,他搂上老爸的脖子,脑袋耷拉在他肩头,无奈却又带着些微幸福的说:”好吧,我发誓,以后只让老爸碰到我,别人我都躲得远远的不让他们靠近我一米范围之内,行不?”

“这才是老爸的乖儿子嘛,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怎么有资格碰你。”

冰翎张嘴咬在他肩上,下体传来的痛楚提醒他现在还是什么状况,他恶意的扭动腰身,果然感觉到体内的火热分身又肿涨了一圈。

“该死的,这回可是你的错!”月残狠狠的一挺,同时吻上他的唇,拥抱他仿佛要把他揉进他的身体似的。

“宝贝儿,让我好好的爱你吧……”

【红尘】

冰翎换上老爸的浴袍、拖鞋,在老爸的办公室里转圈圈,像参观博物馆似的什么东西都看过一遍,最后才转回老爸的巨型办公桌,一手抢过老爸装模作样看的文件,技巧性的跃上他的办公桌在正中央盘腿坐下。

什么屁股下压的东西,那关他什么事。压坏了反正都是老爸的。

“你瞒着我。”他一瞬也不瞬的盯着老爸的眼。

月残耸耸肩,拉过儿子的一条腿给他做脚部按摩。(诶,大哥,你的手安分点!)

冰翎舒服的哼哼,嘴上却丝毫不放过他,各种追问连珠炮似的破口而出。

你也不想想,你自己都秘密一大堆,何况你那本就不凡的老爸?不过说不定,你若主动交代了,你老爸也会老实点哦!

他问了半晌都没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老爸总是拿他那温柔似水的眼神包着他,让他觉得他任何的无理取闹都是十恶不赦,心里别提有多难过了。

晕啊,怎么连他这个熟悉他犹如熟悉自己身体每一个部位的人都觉得,他有种让人神圣不可直视的气质?难道这就是他们称他为天神的原因吗?

他有个怪胎老爸啊!

就在他整条腿都快要被老爸一寸寸摸光,他几乎是处于爆发的边缘时,又是欧阳钦在敲门!他想也没想就低声吼道:“进来!”

月残飞快的拉下浴衣将儿子暴露的腿盖上,并强行将他拉下桌拥到怀里,严严实实的遮住他头部以下的所有肌肤。那可都是秘密,那遍身的红斑。

他恼怒的瞪儿子一眼,不高兴他的大意,冷声对欧阳钦道:“什么事?”

他生气了,他真的就因为这点事跟她生气了?还用他那对外人的标准模式来跟她说话?

她的心狠狠一悸,像被毒蛇猛的叮了一口,捧着文件的手也无意识的松了,噼里啪啦的掉一地。她结结巴巴道:“我、我来送文件,这些都是明天要用的。老板。”

冰翎见她的反应,再深深的看老爸一眼,跳出老爸的怀抱去拣起那些文件,对欧阳钦笑道:“钦姐别怕,我爸就是这副德行。已经没事了。”

是啊,有你出马当然没事,因为你是寒冰翎,是他的宝贝儿子,他的命,他怎么舍得对付你?我们,算什么。

欧阳钦的眼神一黯,明白自己跟眼前这个阳光英俊的男孩有一道不可逾越的差距,恭身正准备出去,月残开口了:“阿钦,我要他做我的私人助理,他的办公室就在我的办公室里面。”不是商量的口吻,而是命令。

她浑身一震,低垂的眼里闪过复杂的神光。不管怎么样,你都毫不掩饰想要把他藏起来的欲望,你一直都是这么做的,不是吗?

“不干!”冰翎将诸多文件夹重重砸到桌上,坚决的说:“你根本不需要助理,钦姐才是真正需要助理的人。钦姐,别听他的,我说了算。”

“翎!”

冰翎一眼瞪回去,略微扬起头不说话了,一副“老爸你自己看着办吧”的模样。

唯一的一个女人夹在这副典型的父子纠纷场景中,不是感觉好气或好笑,她心痛得手脚发颤。

按照常理,这副拌嘴图中除了月残的男主角外,另一个不该是位美丽的女主角吗?若是这样,那她欧阳钦就是稳坐第一人选的位置,可这个叫做寒冰翎的男孩,违背常理的霸占了这个位置长达16年之久。难道他们谁都不觉得这不正常吗?在这之间欧阳钦一直以为寒冰翎被这么“囚禁”着也是身不由己,可今天彻底明了了。他,还有他的父亲,都把这不正常的关系视为理所当然。

两个当事人都视为理所当然了,还管你其他不相关的人怎么看?

“好吧,随你高兴了。”只要要他看紧点应该就不会再出现今天的状况了吧,这只是个意外,月残这么想。

他也知道,儿子不喜欢成天跟人腻在一起,就算他是他父亲是他的爱人也没有例外。

欧阳钦领命,低头逃命似的飞出办公室,因为也没注意到,在大门合上的那一刻,月残站起身将冰翎拉进怀里,低头覆上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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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们都知道寒月残·天神是他们的老板,但这个老板除了第一天露面打了个招呼,给他们造成强烈的震撼之外,就再没出来让他们瞻仰过。所以,他们并不比外面疯狂寻找天神的歌迷们优越多少,甚至,闻得到肉香却吃不到肉的折磨让他们更惨。

但为了他们的钻石饭碗考虑,他们理智的没有做出任何危险性的动作。只是会错意,更加努力的工作同时也为月残制造了更多能赚钱的麻烦而已。

月残为了偷懒,把手下弄上手的大多数生意都推掉了,仅留下一些比较有意思的有难度的。阴错阳差之下,月残不但没偷懒成反而给公司原本就优良的口碑上又镀上了一层金。找上门的生意越来越多,规模也越来越大。“CL”逐渐成为这一行里的龙头老大,底下的员工为越来越充实的荷包高兴时,身为老板的寒月残却在愁眉苦脸。

“宝贝儿,我们不做了,把公司关了吧?”

“免谈!这可是钱哪!以后我跟小茹的学费、生活费、一家人的开支、你的额外消耗可都是要从这里面榨出来,你关了他,我们喝西北风去吧!”

冰翎敲敲老爸横在他腰间的手臂,在他怀里调整了左姿舒服的哼哼。察觉老爸又要不老实,赶快伏下身继续批阅文件。

不用我说大家都清楚了吧,他说不做他老爸的助理,实际上却将他老爸总经理的工作全接了过来。他很怀疑,照他老爸这样当老板,公司怎么可能运行了五年还不倒,而且还有越作越大之势?看看他老爸对上门生意的三不要原则:没有意思的不要,没有难度的不要,看不顺眼的更不要。成堆的生意一再过度到他这里只剩下连冰翎都看不过眼的几个薄薄的文件夹而已,就这样他还挑来拣去的迟迟不肯批。

这成什么话!冰翎一怒,便直接夺权将他老爸总经理的权力抢过来。他阅,他老爸批。

今天,他们接到一宗来自“寒氏集团”递来的单子,仔细看过之后就要老爸批,老爸却死也不肯下笔,甚至还起了解散公司的念头!

这怎么可以!

他不仅要接这笔单字,而且还要以此为起点,将“CL”做好做大!

月残没形象的垮下脸,整个人覆在儿子背上,一副怨妇口吻:“我们已经有足够多的钱了,也不缺这么点,老爸已经做腻了。”

“错!”白金钢笔在老爸眼前晃晃,继续道:“谁会嫌自己钱多呢?就算是聚敛了全世界十分之一财富的西勒尔斯家族现在依旧在扩张。生活中如此多的意外和危机,随时都有可能让你陷入万劫不复之境,若不努力的增加资本,如何来对抗?何况,像你这种特别能惹事的家伙,还得更小心才行。”

“……所以?”

“所以这家前景看好的破烂公司是坚决不能被你当成是玩具说不想玩了就扔掉的。现在,拿起你的笔,批吧。”

冰翎将笔塞回老爸手中,笑咪咪且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你是我寒冰翎的老爸,你的虎爪尚且锋利,所以你不能说想偷懒就躲在我背后舒服的享受我为你撑起的那片天,我还想看看,在没有我之前你是如何的让对手胆战心寒。

寒氏集团,他已经张望你太久了,爸,你不能让他失望。

白金钢笔缓慢而沉重的在那一纸文书上签下自己的大名,月残清楚他的悠闲日子即将结束。

冰翎高兴的捧起老爸的脸狠狠的吻下去。

“残,就是这样才对。拿得起放得下学会先原谅,这才符合你天神的身份。”

……

“好啊,居然敢调笑你老爸我!小子,你长胆子了!”

冰翎猝手不及的被抱住,全身的敏感点遭到全面一致的打击,那双灵活的大手哈得他连笑都上气不接下气。他还没来得及反击,门外欧阳钦再次敲门。

“进来!”

进门的欧阳钦察觉到月残的僵硬,又见寒冰翎挣扎着要从他怀里出来,明白自己是打扰到他们父子的某些交流了。这种事情这个把月来她遇见多了。

一对父子,两个大男人,成天这么亲昵的腻在一起,难道就不会觉得怪异吗?以前只是耳闻还无法想象,现在天天亲眼所见,怎么都觉得不可思议。这样的相处模式,他们居然持续了十六年之久,而且到现在仍在继续……

天哪!

冰翎好不容易才从老爸的怀中震脱出来,抱起他要老爸批的文件一溜烟闪了。老爸的脸皮真是厚得可以饿死蚊子!总在这一脸幽怨的女子面前对他不规矩。他是有恃无恐,但惹急了这个女人,她背后的那两个男人可是会来找他拼命的。

“老板,祥瑞集团的代表……”

下了楼他赶紧将文件传到四楼机要部的公共频道上,百来个工作间里立即传出各种光怪陆离的惊叫声,几十只手臂高举的竖起大拇指,几个特活跃的甚至跳起来,冲到冰翎这边作势就要拉他一起庆祝。

冰翎怎可能再让他们害自己落得个违背誓言的罪名,双手往桌上一撑,以不可思议的角度翻出他的工作间,让扑过去的众人抱了个空。

“抱歉,先生小姐们,我可不想害你们被某个暴力狂摧残,那太罪过了不是吗?”耸耸肩,一脸无奈。

刀子伸手跟冰翎重重的击掌,大声道:“王子,好样的!居然在这件事情上都能令老板屈服,我没话说了,就一个字——服!”

“你到现在才服我吗?”冰翎眨眨眼,好心情的跟老爸以外的人玩起了调皮。

“这样你还不满意?能让刀子臣服的人你才是第三个而已。”前面两个不用说,就是我们的天神大人和秘书小姐了。

小月端来饮料,在众人诡异的眼神中故作坦然的递给冰翎,脸上温柔的笑都可以掐出水来。冰翎接是接了却没喝,在跟众人的笑闹中不着痕迹的将饮料搁下。(怕有毒吗?)

也无非就是问他如何能让老板屈服,老板为何会对寒氏的单子持坚决的敌视政策,还告戒他们凡遇上他们的单子,什么都不用考虑直接扔垃圾箱就得了。还有为什么寒氏有关这方面的业务,非得不死不休的缠着让他们做?

业界内的大多数消息都是互通的,每次同行接到了寒氏的大宗单子都不免会拿出来,特别是向“CL”的社会害虫们炫耀一番,却不知那都是他们老板不肯接的,丢出去的二手货。

那可都是大把大把的金子啊!老板没丢一次都给他们脆弱的心房上砸出一个滴血的大窟窿,那个心疼啊!

这回可好,寒氏的单子从此以后都有他们接了,看那些个拽小子们屁股还能翘多高。哼哼,以后都让他们看得到摸不到,闻得到吃不到,饿死他们!

他们的王子,真是太伟大了!

不过,他们王子和老板感情未免也太好了吧?简直都到了旁若无人的地步,看得他们一干无关紧要的人都莫名其妙的酸得牙疼。啧!

小月不知不觉的站到冰翎身侧,着迷的追随他的一言一举。欧阳钦告戒她要放弃之类的话,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她为什么要放弃呢?像冰翎这样一个男孩,喜欢他的没试过就说放弃才是傻瓜。他跟他父亲不一样,他是凡人不是神。她有权力也有资格追寻她的幸福。天神离她太遥远了,怎么能够就这样吓住她的脚步呢?他们的感情虽好得令她妒忌,令她吃味,但他们之间的感情与身份注定了不能对她产生任何决定性的威胁。

根据她一月来的观察,王子身边也就只有一个叫望月媚风的女孩,但她是他兄弟的女人。也就是说,她小月在没有情敌的情况下,最有可能将王子追到手,何况还有这么多同事在帮她。最后怎么样,就要看她小月的本事了。

不过,说他没有威胁,但他的阻力未免也太大了吧?

小月不出意料的又看到他们那非人的老板旋风般的刮下来。自从王子来了之后,老板到楼下来的次数明显呈几何倍的增长。

“翎,我那边有些文件需要处理,你跟我上去。”

月残插到儿子和小月中间,脸皮厚的将他搂进怀里,淡淡的向其他人道:“是不是我接的单子太少了,你们很闲。”

众人不约而同的点头,本来就很少嘛!随后又马上快速的摇头,他们又中了老板的蛊毒,居然连这么明显的反语都没听出来!

贪恋的再看了那张梦幻的面孔好几眼,直到冰翎都不爽的抬脚踢人了,他们这才舍不得的归位。小月一咬牙,不甘心的跟月残对峙一眼,在空气中迸出炙烈的火花,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开。

爱情的力量可真是神奇,居然可以在短短的一个月内,硬是让她这一忠实的天神迷,敢于跟偶像对抗。

“爸,”冰翎无奈了,“像你这么玩下去,公司真关了。”

“那关好了,我双手赞成……不过我知道你是不会同意的。所以现在就上去替我工作吧。早说叫你做我的助理了,你不听。”月残亲亲他的脸颊,示威性的向看这边的小子们瞪一眼,其意味之明显——他就是我的,你们想都别想!(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人家其实是看你的啦!)

“爸,是你耍赖的好不好?”他没话说了,老爸真是越来越没性格,甘愿被人看低也要赖着他,自己倒乐得轻松。像小孩子似的为了想要的玩具什么都干得出来。也不怕丢脸的。

“你是我的宝贝儿所以才赖你,其他人我还不屑呢!考虑一下,搬到我办公室里去,我这样总往下面跑也不好吧?”

又是这句话!你要叫我打内线就可以了,谁让你下来的?

冰翎知道他总说这话是因为小月。是傻子都看得出她在倒追他,但老爸对他也太不放心了吧?

“好的,我搬。不过有个条件。”

月残双眼一亮,看得一干偷窥的社会害虫们心荡神弛,他情急道:“什么条件,我都接受!”只要不放儿子到下面的狼窝里来,什么条件都是允许的。

听都不听就接受,嘿嘿,可别说我不给你谈判的机会哦!你会后悔的。

“很简单,只有一个。在办公室里的规矩一切照家里来。”他说,贼笑着埋头整理自己原本就不多的物品。

月残可苦脸了,照家规来的话,他根本就捞不到什么甜头!若宝贝儿不同意,那他不要说是做爱做的事了,就连想碰碰他都难!这跟搬不搬有什么区别啊?不过好处还是有一点的,至少他就将宝贝儿完全收于他的保护之下,不受苍蝇打扰了。

虽然知道没有用,月残还是不依不饶的在冰翎身边讨价还价,那无意中透露的赖皮模样,看得所有人全跌破眼睛,双眼冒心心。

原来天神的软肋就是他的宝贝儿子!

收拾好东西两人甚至都没想到要跟欧阳钦打声招呼,直接就上楼了。

看两人沉浸在彼此的对话中, 其他人也没觉得他们不跟欧阳钦打招呼有什么不对。他们太入迷了嘛!何况月残还是老板,他要做什么不用向手下通报吧?

可欧阳钦并不简单就是他的手下而已。这一忽略,她心痛得差点掉下泪来。

残,请你回头在看看我好吗?我不求与你的宝贝儿子相比。我知道我永远没办法与他站在同一线上,我只要你再看我一眼,寻那一丝丝情就好,哪怕只是你对他的爱中分出一丁点的多余的情就好。别对我这么残忍。

对于“CL”终于肯接寒氏的单子,对方显得特别积极。这不,才三天不到,对方洽谈和约的负责人便找上门来了。

“CL”对这个金光闪闪的大财神爷也特别上心,从上(上到欧阳钦而已)到下无不“夹道欢迎”。欧阳钦亲自负责了这桩生意。在四楼的贵宾接待室里,见到那位负责人的她呆楞当场。

“你?!”

“怎么,亲嘴姐姐不欢迎我吗?那可真让我伤心呢T_T。”对方负责人坏坏的笑,露出两颗洁白的小虎牙。

“不准再叫那个名字!鼻涕虫弟弟!否则我就把你扔出去!”

欧阳钦站在门口,完全不顾场景与时间形象的对对方叫嚣。小月吓傻了,这是她那个温柔如水,气质怡人的钦姐吗?

对方耸耸肩,假装怕怕的说:“怎么钦姐不叫你的心上人来打我的PP拉?你知道这样才有用的。”

“你以为,现在我还叫得动他吗?好了,废话少说,就算是亲兄弟还要明算帐,我们开始吧。”

她是指这宗单子的明细问题,没想对方却夸张的摇头道:“钦姐以为我跟他做生意还需要谈吗?只要是他开出的条件,我自然全部接受,这可是从来都不容怀疑的。”

听到这话的“CL”方面的人全不可思议的瞪大眼,这么大宗单子他们居然说不用谈?

欧阳钦为难了,她知道这个鼻涕虫小子跟月残一样,也都是那种一旦认定就旁若无人的主。既然说了要接受月残的全部条件,那自然就是非得他亲自提出的不可。别人说的全当你放屁。怪不得只有他一个人来,连他那特别的超级助理联伊诺都没带,原来根本就没打算跟他们谈。可她家老板就是死也不碰他们的单子啊!

“怎么了,有问题吗?”对方见她迟迟不应,不解的问。那调皮可爱的模样让所有见者都忍俊不禁。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活脱脱一五六岁还在要糖吃的孩子。

都到这份上了,欧阳钦也不忍心打击他眼里的希望。这小子,任谁都舍不得拒绝他的。

“他就在楼上,我去叫他下来吧。”

对方一听,立即跳了起来,狂喜的冲过去抱住欧阳钦,在她唇上重重的吻上一记,高兴的惊叫:“钦姐我真是太爱你了!我自己上去找他!”不等欧阳钦的反应,对方便一溜烟的跑了。

“钦姐,钦姐?他去五楼老板那里了!”小越摇摇她,把她从呆楞中拉回来,只听她一声尖叫,也跟着追出去。

天哪,现在是午休时间。月残说不准上去打扰他!鼻涕虫你会倒霉的!

别问他怎么会知道上去的几道电子门的密码,欧阳钦绝不怀疑。

打开最后一道电子门,欧阳钦已经看到了他。正准备推开那纯粹装饰性的红木门,她惊叫:“尔罕,别进去!”

他推开门,站在大开的门中后知后觉的转过头,不解的问她:“钦姐,怎么了?”

噢,天哪!

透过门口的他欧阳钦面色苍白的看到他背后,月残在他巨大的办公桌后脸色阴沉的慢慢抬起头,毒蛇般的盯紧他们。窝在他怀里安睡的冰翎轻轻一颤,在月残举枪毫不犹豫的擦过两人的同时迷迷糊糊的醒来。

月残猛的一转皮椅背对他们,不让任何人瞧见他的宝贝刚睡醒时的诱人模样。从皮椅后传来一句阴冷得让空气掉冰渣的声音:“不管是谁,都给我滚出去!”

两人反射性的一哆嗦,欧阳钦反应快的将遭受打击而陷入自我世界的尔罕一把拉出门外,快速合上木门。

“宝贝乖,再睡一会儿。现在时间还早呢。”再让我看一会儿……

“唔 ̄ ̄我怎么又睡着了。爸你也不叫我!都是你的错!”冰翎嘟起嘴,揉揉尚且迷糊的双眼,狠狠的瞪他,扑上去在他唇上咬了一口,赌气道:“惩罚!”

月残复又舔舔他刚睡醒而显得特别红润的唇,紧紧的拥抱他道:“好好,是老爸的错,宝贝别生气了,恩?”

他当然不可能真生气,象征性的一哼,嘟咙一句:“我去做点吃的。”

月残点头如捣蒜。又有点心可以吃咯!他嘴馋的跟在儿子身后,眼巴巴的看他作,却不料被他一脚踹出去,道是先解决外面的事。

外面还能有什么事?月残拉开门,果然不出所料的看到,他又在哭了。

真是不明白,难道他就不会长大吗?这么一个人见人羡的俊伟男人,居然是个动不动就哭鼻子的爱哭鬼。(当然,是要看对象的,基本上也就在月残的面前而已。)那个男人的教育还真是失败。

欧阳钦如临大赦,把烫手山芋赶紧丢给救星就闪人。根据从小到大的经验,遇到这种事情只有躲远点才不会被波及而无辜受罪。这两兄弟,没有哪次闹起来不是惊天动地。何况刚才月残还对尔罕开枪,这个打击不是他能接受的。汗 ̄还是暴风雨过后再来观望吧。

“好了,别哭了,让人看了笑话。”月残拍拍他的肩,暗示他这样是很丢人的。但尔罕却丝毫不领情,依旧啜泣得令听者心酸。月残无法,只好先让他进去再说。

“哥,呜 ̄ ̄ ̄那个男孩是谁,你居然那样抱着他!呜 ̄ ̄ ̄”吃醋!吃柠檬!吃青橘子!酸!

“尔罕,把脸擦擦。别跟个孩子似的,连自己唯一侄子的醋也吃。”

啊?寒尔罕张大嘴,一滴泪顺势滑进他嘴里,傻乎乎道:“你说,他就是你的儿子?他怎么会在这?”

“不是他,难道我还会抱别人?他暑假来公司打工的。你怎么来了?不怕惩罚了?”给两人倒杯红酒,月残递给他,自己靠在办公桌边着迷的描摹儿子在小厨房里忙碌的身影,一种名为幸福的情感充溢心间。

“当然是光明正大来的!你肯跟寒氏合作了,父亲定的那条规矩自然是不能再用了。这回,我看龙潭的刑堂还敢惩罚我!哼哼……喂,哥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没听。”月残干脆道,因他见儿子的点心已经做好了。香啊,这么远都能闻到。

“哥!”尔罕可不乐意了。他怀着极度喜悦的心情迫不及待的来见他,可他却是这副漫不经心的态度!

自从有了那个小子以后,他的地位就受到严重动摇,现在已经降到第二位去了,哼!臭小子,以前不敢对他有所动作,让他白白霸占享受了大哥的爱这么久。现在可好,既然禁令解除了,看他不整死他以报夺兄之恨!

可怜的小子,若他知道在他前面还横插了一个10岁的小女孩,不知他会怎么想呢?估计又会眼泪吧嗒吧嗒掉了。

冰翎将午后小点心端出来,见到沙发上多出的一个眼眶红红的男人也是明显一楞。眼神稍变,不动声色的将老爸那一份给他。

“那,他是你叔叔,叫尔罕。”

“初次”见面的介绍,也就这么一句话而已。仅是形式性的,月残相信他们根本就不用他介绍。两个精明到姥姥家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对方的存在,只是时候未到不好讲开而已。

冰翎被老爸拉到他怀里,两人就坐尔罕对面,月残毫不忌讳的喂冰翎吃东西,没察觉他那爱吃醋的小弟已经酸得牙齿嘎嘣嘎嘣作响了。

冰翎好笑,寒尔罕你在我面前玩什么心机,难道你都忘了在龙潭里受的教训?需不需要我提醒你一下,我说过的不准在我面前露出这种表情。

“尔罕叔叔,你好啊。我是冰翎,很高兴能见到你。”冰翎起身到寒尔罕身边,在他迷惑的眼神中俯下身,在他额际印上一记轻吻,同时让他明明白白的看清楚他右耳垂上清晰的齿痕。

尔罕如遭雷击,半晌才结结巴巴的道:“龙、龙……”

“我做的蛋糕满不错的,尔罕叔叔不尝一块吗?”蛋糕塞进去,并附送一记美好的眼神,成功止住他还没出口的话。

月残若有所思,眼神在两人之间打转。尔罕不可思议中的惊恐,儿子神态自若中的算计,这两人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秘密?就在他眼皮底下搞小动作,不行呢。

寒尔罕非常用力的才克制住身体几乎是反射性的颤抖。很不幸的,他此声唯一害怕的两个人,现在都到齐了。虽然有一个的真实身份有点让他不能接受。

他使劲咽咽口水,干笑道:“冰、冰翎做的蛋糕果然不错!哥哥的那一份也给我吧?”可怜西西的眨眼,成功骗取月残的同意。

静谧的空间顿时陷入尴尬。月残和冰翎两人共享一份食物,你来我往的吃得寒尔罕嚼蛋糕如啃生生世世的夙敌的骨血一般,可惜没人理他,而他也逐渐被美食掳去了心神。

果然不愧为从小跟在月残屁股后面的小鼻涕虫,弱点也跟月残一样,用美食便可搞定。

想不到他如此恐怖的魔神,居然有这等好手艺,而且还会这般平和的说话。若不是亲眼所见,他是绝不可能相信的。

无疑于是天方夜谭。

运用糖果与鞭子的手段,寒尔罕很快便以惊人的速度向冰翎臣服,看得深知他的月残啧啧称奇。

自然这样一来,其他事情便好解决了。

首先是“CL网络有限公司”并入寒氏集团的体系,成为一个独立运行的部门。这没什么好说的,想来下面的员工们会更高兴才是。毕竟挂了张更强势力的铭牌,他们的利益便更有保障。

其次,是寒尔罕下台让位寒月残,他自己退居为副总,这个决定不用通过董事会的表决便可直接在铁板上定钉。

寒氏集团的创始人也就是月残和尔罕的父亲寒西泽,拥有公司4 0%的股份(这40%是冰翎可以做主的),寒尔罕与寒月残各自拥有20%。也就是说他们想换谁当总裁都没问题。

最后,是寒月残在相隔十七年后于寒西泽的再次相见,当面的。

当寒月残听到这最后一项安排时,蹦起来差点撞到了车顶。

“开什么国际玩笑!要我去见那个死老鬼先向他低头,门儿都没有!包括窗!”

“那还有老鼠洞呢,爸爸。”雅茹舔着手里的冰激凌,一脸天真的钻她老爸的空子。寒尔罕在她身下苦笑着连跟他亲爱的大哥说句安慰的话都不敢。

天哪,他又不是不想活了,招惹小魔星?还是等跟冰翎的关系硬到他会帮他求情再说吧。

月残坐在驾驶座上,脸色阴沉的向尔罕低吼:“我看你趁早死了这份心,我是决不可能先向他低头的!别再跟我提这件事,否则就算你是我弟弟我也不会原谅你!”

“对对!爸爸好勇敢好有个性!雅如就喜欢这样的爸爸!嘿嘿,不过爸爸找错人骂咯,敢提出这种安排的可只有哥哥呢!”小P孩甜滋滋的将手上滴落的液体揩在尔罕昂贵的名牌西服上,小P股在他腿上扭扭,调整了坐姿对悲惨的尔罕继续实行坚决的打击:“尔罕叔叔又被哥哥整咯!哈哈,真笨!”

寒尔罕苦着脸,今天特地穿去开会的最名贵的西服,就在他这一趟窜门中被报销了。心疼 ̄ ̄十万大洋啊!他得要哥赔他损失!

两个小家伙他都惹不起,否则大哥和家里的两尊大佛非得跟他翻脸不可!

“你哥说的,要我去见那个死老头子?”月残的脸色开始阴晴不定。他明知道事实,为什么还要他去?

小P孩顶着张小猪嘴突然朝老爸转过来的脸亲去,印上一圈泛白的罪证,后又举起冰激凌在老爸眼前晃晃,严肃道:“错,不是去见那个‘死老头子’,而是去见爷爷,是‘爷爷’!爸爸你再骂爷爷,小茹就向哥哥告你的状,你让叔叔亲你的嘴!哼!”

立即,两把激光刀扫到寒尔罕身上,瞬间将他劈成十段。月残阴恻恻道;“寒尔罕,你要再乱亲,我就亲手宰了你。”

TMD,肯定是上次跟他出去喝酒后被偷袭的!只有在那个时候他才可能在他没同意的情况下得手。不过怎么每次都让雅茹给看到?

“可是哥的唇那么好看,不亲真的很浪费啊!”做错事还死不悔改的家伙小声的替自己辩言。

小P孩就坐他腿上,耳尖的听了个清清楚楚。只见她双眼瞪得比铜铃还大,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怒声道:“就算好看也只能是我哥才可以亲的!叔叔要是再动我哥的人,小茹就如告诉爷爷……”她突然停下,一脸在她这个年龄绝不可能有的表情,看得寒尔罕心中打鼓,她又知道什么了?

月残也好奇的完全转过身来,车厢内狭小的空间泛起微弱而诡异的游丝。

雅茹拉下寒尔罕的耳朵贴近她的嘴,用三个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告诉爷爷,叔叔和一个叫做联伊诺的男人……上床。”

“小茹,你……”

“尔罕,你……”

两个男人同时惊叫,寒尔罕嘴张得都可以塞下大象了。他无法想象才10岁的小侄女是从哪里听到这种事的,他敢肯定几乎没有人包括哥都不知道他和联伊诺的关系,而月残则震惊于雅茹说的内容。

“哥,你听我解释,我……”

“闭嘴!你只要告诉我小茹说的是真是假就可以了!”月残面色铁青。他唯一的弟弟居然是GAY,而且他的情人还是联伊诺!

“哥……”尔罕哀怨的呢喃,低下头没了言语。

他该怎么说呢?承认他是GAY吗?可确切的说,他并不是。虽然对联伊诺的感情是有些异样,但他也终究只是个替代品而已。难道都没人发现联伊诺是迄今为止跟寒月残最为形似的男人吗?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在娱乐圈中没有任何特长的他才会如此窜红。毕竟瞻仰得太累了,是需要用另一个人来遐想解疲的。很不幸的是,联伊诺对他一见钟情,而他也苦于对某人的异样情感无处发泄,于是便一拍即合咯!

事情就是这样!寒尔罕苦笑的描摹哥哥铁青的脸,再一次承认哥哥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最好的。无人能比。

哥,你要我跟你说什么?你要知道你唯一的亲弟弟那龌龊不堪的想法吗?不,如此完美的你,怎能被这污浊的浑水玷污?哥,你不能知道。

“爸爸,叔叔这样就是承认了!嘿嘿,爷爷会气疯的。”寒家无后咯,两个如此杰出的儿子居然都爱上男人,而且其中一个还是爱上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我们一定要积极响应我们伟人的号召,准备看戏吧!

雅茹坏坏的想,反正只要不危及老爸跟哥哥,其他人关她P事!

显然,月残念头一转也想到了同样的问题。其他的可以忽略不说,但光就是他们两兄弟令寒家断了香火,就足以背上死罪。何况,他的罪行上还要背上一条不可原谅的——乱伦。

月蚕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他严肃的问:“小茹,你怎么知道你叔叔,呃……那个的?”

这么简单的问题!爸爸你有必要拿这种严肃的表情来问我吗?

“跟踪啊,很简单的!”

“你跟踪我?什么时候?”寒尔罕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情。

雅茹不屑的轻哼,小心的往车窗外看看,哥哥还在超市里买东西,不见他出来。雅茹这才道:“就在我第一次看见你在地下停车场亲我爸之后。”

“这样你就跟踪我?”他更不可思议了,还感觉到好笑。就算是捉奸吧,也该是妻子出场,怎么她这个女儿也来凑热闹。他都没见那个跟他哥感情好到匪夷所思的侄子有多大反应呢!

“爸爸可是哥哥的人,你这个第三者当然要受到惩罚!所以我就去跟踪你啦。拍了你和那个男人在一起的照片,录了你们上床的影象。哼!本来打算整死你的,可是哥哥发现后说不可以,还把那些东西都毁掉了,你逃过一劫。但你现在又不乖了,哼哼,小心喔,你再碰爸爸我就再录!哥哥说给外人看到不好,但爷爷不算外人,我就给爷爷看!”

天哪!车厢里两个男人都要晕了!

“小茹,你没拍老爸跟你哥吧?”月残紧张的问。

“当然……没拍!那可是小茹最喜欢的爸爸和哥哥在做呢,小茹怎么能看呢?别人就更不能了!小茹是乖小孩,小茹要保护爸爸和哥哥的!”小猪嘴凑上去,甜滋滋的亲一口。呜 ̄ ̄ ̄ ̄ ̄还是老爸的脸亲起来最美味,滑 ̄滑 ̄滑!

“小茹果然是老爸的乖女儿,今天回去允许你在老爸和哥哥的房间里多玩两个小时。等下让你哥给你做苹果布丁吃。”

“耶!爸爸最棒了!”

父女俩完全忽略了严重受打击而陷入自我世界的寒尔罕,直到冰翎买了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上车后见他的神情不对劲而问起,他才猝然清醒,抱着罪魁祸首失声痛哭。

上帝啊,原谅他吧!他不想活了!居然那种事都被幼小的侄女拍去,这叫他以后还拿什么脸见人哪!

都怪那个死老头子,重大轻小!从小就宠着哥教会他所有东西,而他这个小的除了社会交际和工商管理,什么都没学到。搞得现在连哥哥的女儿都这么厉害,让他毫无招架之力!

冰翎自然是懒得理他了,倒是老大不高兴的训了雅茹几句,叫她别老往爸的脸上“擦嘴”。虽然他也承认雅茹的这个怪癖是跟他学来的,但!他好歹也是先消灭了肉眼可见的脏物后,才用老爸的脸消灭细菌的。

无奈了,原来人脸还有这个用途吗?

若让那无数的天神迷知道,他们两兄妹得死无全尸。

事情大概就这么定下来了。因为是冰翎的决定,所以就算月残有天大的异议也是不被采纳的。在家儿子作主嘛,何况后来月残似乎想到了什么,几乎没跟儿子提条件就答应下来。

就算以前有天大的问题,为了自己和儿子的未来,他也必须得低下他那颗高傲而高贵的头。

爱,真的是件可怕的东西,但尝过它甜头的人,都会为它神魂颠倒,甘之如饴的。

寒月残出任寒氏集团总裁的消息,就跟一年前他突然多出个儿子并宣布推出娱乐圈一样,以暴风骤雨般的速度席卷全球。事情说大不大,但小也不算小,至少以他身在的寒氏集团为中心,金融世界也刮起了一阵小小的飓风。

众人皆猜测,他与寒家的关系,最接近的已经准确的道中了事实,但寒月残既没承认也没否认。与精明的寒尔罕一起打太极晃过了所有敏感问题。没回过寒家,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从不出言任何广告代言人的寒月残这回无形中为寒氏打了个漂亮的广告,在那极简短的10分钟新闻发布会里,就因他破天荒微笑的说了句:“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寒氏”,这段由寒氏直属媒体播报的新闻被观众强烈要求重放了数十遍,更有无数观众几乎将电视台的热线打爆,要求购买这段视频。

为了支持月残,天神迷们甚至查到寒氏几乎所有的商品,管他实不实用大买疯买了一通,各种公司的合作意向也迅速递交到寒氏集团,将寒氏下到打扫的清洁工,上到原本不乐意接受新总裁的大多数股东们乐得合不拢嘴。股市上,寒氏的股票也在疯狂彪升……

看着这一切,寒尔罕默默的流泪了。

苍天啊,你为何要如此打击我!我也只是比哥哥稍微小了点、矮了点、丑了点、没气质了点、没性格了点……而已。为什么你要安排他当我的哥哥,而不是做我的妻子!

“上帝啊,你是故意的,这样的男人还有哪个女人敢嫁给他?!”

“P话,爸爸是我哥的人,当然没有女人嫁给我爸!”

雅茹骑在寒尔罕肩头,狠狠的敲他一暴栗。

“我纠正你多少遍了,你怎么还是不会正确的说这句话!我哥是冰翎的爸爸,不是他的人!你怎么老把这上下阶级关系,主次顺序给弄反!”

“哼,叔叔是笨蛋,小茹才懒得跟你说。”爸爸和哥哥都已经在“神父”的见证下结了婚,怎么不是对方的人了?爸爸和哥哥还问过她若他们的家只有他们三个人,哥哥来充当妻子和母亲的角色,她接不接受。她雅茹当然是举双手双脚还有她的小PP赞成咯!

嘿嘿,哥哥是小茹的妈妈,小茹有个好妈妈,这可是别的家庭都不会有的呢,小茹真幸福!

“小茹,我再次郑重申明,在外面要给叔叔留点面子!别张嘴闭嘴都说叔叔是笨蛋,叔叔可是亚洲新一届的十大上市集团之首的……副总裁!”

“可是在爸爸没接手集团之前,寒氏连十大都进不了呢!好啦,笨叔叔就别磨蹭了,我们快进去吧!”两只小手无情的蹂躏寒尔罕的漆黑短发。

寒尔罕无语问苍天:“为什么不是你爸或者你哥更或者是你哥那些狐朋狗友,而是我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叔叔来陪你逛游乐场啊!”

路过的游人无不侧目,向他们一大一小“指点江山”,不停有中年妇女的训导声传进他耳里:“看看,人家两父女感情多好,哪像你们两个,天天大眼瞪小眼的,多学学!”

拜托,他才20多岁,有那个能力生出个10岁的女儿吗?

雅茹两只纤弱的小腿儿耷拉着不停晃动,闲闲的道:“因为爸爸和董事会的爷爷们说叔叔最闲啊!……叔叔!你还带不带小茹去玩啦,小茹知道让你玩小孩子的游戏太勉强了,所以叔叔就在一边看着,帮小茹拿东西就好了……小茹要吃冰激凌!”

他堂堂一集团副总裁,会闲到在工作时间内带小孩来游乐场吗?不过,是雅茹的要求他无论如何也要满足的。心中一动,似乎想到什么,他竖起一根手指,道:“有个条件。”

“恩,什么条件?”她磨磨牙,已经准备回去告叔叔一状了。哼哼,跟她买点吃的也要提条件,过分!

“等会儿你吃东西沾到手上和嘴上的,不准往我衣服上擦——脸上也不可以。”想起哥哥的“寒月残牌脸巾”他就恶汗。

把小家伙放下地,掏钱包准备买东西。

小家伙兴奋的上窜下跳,低头时瞧见她雪白的小皮鞋上不知什么时候沾上了污物,黑漆漆的一块。于是想也没想就刷的蹭到叔叔裤腿上,左擦右擦,完了还提起脚看看光可照人的鞋面,满意的咂咂嘴,抬起头对叔叔灿烂的笑……

“苍天啊!!!”

由于外界对老爸出任寒氏总裁的反映远远超出冰翎的估计,他知道他必须把计划提前了。

若再不给外界一个交代,猜老爸身份快猜到抓狂的人们会暴动的。群众的力量向来都不容小觑。

第一次,冰翎对老爸这个对世界人来说都有失公允的意外人物感到伤脑筋和……讨厌。只要一点点就好,只要把老爸天生的那张脸和气质稍微下调10%就好,这样即使天神迷依旧会痴恋他,却也不至于到疯狂的地步。

他跟老爸商量过后,一家人在某个傍晚拜访了王校长家。对方自然是以最隆重的方式接待了他们,连在外面忙到不可开交的王海明夫妇都特地赶了回来。(另有所图吗?)

冰翎在外还是要给老爸做足面子的,他和雅茹两人乖巧的坐在老爸身边,一副唯老爸是从的模样,看得向来了解他们嚣张习性的校长们以及对他们稍有了解的王氏夫妇唏嘘不已。爱恶搞的王副校长故意把问题丢给冰翎,却不料他根本不甩她,皆以老爸的意见为准,脸上满溢出真切的崇敬和深情,让他们不自觉的给首次见面的看起来神秘至极的寒月残打了很高的印象分。

走完开场,月残直接挑明来意:“我想最近寒氏以及我发生的一些事情,各位已经知晓了。你们照顾我的翎儿和小茹这么长时间我也不当你们是外人,那我就直说了。因我的身份问题,在完全接收过寒氏以后陷入了一个尴尬的境地。这个障碍我必须立刻解决。你们知道,这是家族企业不可避免的血脉继承问题。”

王海明明白的点点头,他的“海明”集团就是家族企业,他相信即便他的儿子再无能,他也不可能将自己的企业交给一个外人的。

“所以,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我也必须回去重新取得他们的认同,动身时间也就在这两天。翎儿和小茹也会同我一起过去……相信,他们见到两个孩子会高兴的。”说话间,月残的眼底溢出一丝阴沉。冰翎敏感的发觉,他轻轻的伸手过去握住他的大手,对他温柔的笑。

他知道,被驱逐出寒家并不能让老爸如此介怀,大部分原因都是为他。

宝贝儿子一出生便被冠上肮脏的私生子的头衔,得不到家人的认同。这对他来说犹如卡在心头十几年的一根刺,一碰便被扎得更深。

在场的几人皆非凡人,月残的一番话再加上他们父子俩间无声的交流,都让他们嗅出些端倪。

若以前的数据是真实的话,那寒月残今年才32或33岁,而冰翎都已经17岁了。这……恐怕就是他说的“不愉快的事”吧?但以他那幺小的年龄便敢于承担责任,当明星时称霸乐坛八年之久无人能敌,现在做了总裁,更是在极短的时间内硬是将集团提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并且没有出现任何危机,不能不说寒月残非常之了不起。完全颠覆了以前媒体制造给人的靠先天条件吃饭的印象。

六人凝视他,除了以前那招牌式的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冷酷冰霜稍有缓和之外,他看起来没有丝毫改变。他们只有四个字可以送给他:深藏不露。

“我们能有什么帮得上忙的?”王校长问。

月残略微感激的向他点点头,明白他们是认同他了。虽说这对他并无多少影响,但这几个人对儿子和女儿的意义非凡,那他们的认同就显得非常重要了。

他们没有如外界一样追问他类似于他为何会突然接手寒氏、是以何种手段接收的问题,这样他就免除了答与不答,说实话还是编造的尴尬。

“帮助倒是不用,回到那里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今天来只是为翎儿和小茹申请休学和转学。”

“休学?转学?”惊愕!

“对,因为寒家以及寒氏总部已经搬到美国,这一去若没出现什么大问题,那我短时间内也不会再回来。毕竟身为总裁的话要长时间滞留分部是不可能的。他们俩小家伙也不愿意跟我分开我也舍不得他们,所以我打算将他们也带过去。小茹转进西勒尔斯家族的‘未来’学院,翎儿的话,我相信他的实力要考进‘KING’学院是不成问题的。”

“西勒尔斯!”六人更惊。

这个名词,对凡人老百姓来说也许很陌生,但稍有认识的人都知道,那是一个神话的存在,一个无视国家的存在。

它的家族学院一开始只接受家族子弟以及极少部分特定的亲密盟友的子弟,当然,在考核中不合格的,就算你是家主的继承人它也只能跟你说抱歉。因它强横的教育实力以及毕业学员高达100%的事业成功率,西勒尔斯受到个方面的强烈要求,在制订了几条铁规矩后将学院向世人开放了。

它的入学考核之难,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他们对冰翎的实力没有任何质疑,也相信在最后一年的学习中,学校对他来说已经没有多少作用,让他自己有针对性的学习才更符合他的情况。他们对寒月残的这个决定没有任何异议。

但是雅茹!

“根据他们的规定,是不会接受任何不通过正式招生考核的学员的,也包括转学生,这你不知道吗?”对于教育界的神话,他们干这一行的当然要去了解。

“我有办法,没问题的。”月残不肯透露任何信息。

几个校长都不发话了。小巧而温馨的茶室里弥漫着清新的茶香。

王海明饶有兴趣的偷瞄那一对父子(其实他觉得他们更像兄弟)自然交缠在一起的五指互相把玩。一大一小,一深一浅的两只纯男性的手如此亲昵的交握,他虽感觉怪异却也觉得这画面融洽和谐至极,甚至产生了羡慕之心。多好的父子俩啊!

雅茹依靠在老爸怀里把玩他的一缕发丝,精灵般灵巧的蓝瞳不断跳转在众人之间,看到王海明在看她,还调皮的对他眨眨眼。

(抱歉插句话,大大们还记不记得前面月残第一次在CL露面时偶以小月的角度对他的描写?那里偶把他的头发给“剪了”,55555那是一个错误啦,偶以后修改全文的时候会把那些改过的,大大们就当月残那一头令偶都嫉妒的长发还留着吧 ̄若文中还有哪些问题,请大大们告诉偶 ̄鞠躬 ̄下台。)

“小茹的爸爸也是那个学院毕业的哦!”

雅茹突然冒出一句话,沉重的打击六人,还没等他们回过神来,她跳过老爸和哥哥警告的眼神继续道:“而且爸爸还是第10个得到‘KING’徽章的学员呢!”

“不可能!”六人反射性的道。

KING徽章,那是个什么概念!据说它是为西勒尔斯家族的继承人量身定做的。在他们设立学院几百年来,得到那徽章的人无一例外的都是他们的继承人,用两只手都可以数过来了。

他们斩钉截铁的反应可让雅茹不高兴了,小嘴翘起轻哼一声,从裤袋里摸出一个造型奇特的水晶摊在手里。

玫瑰与刺蛇的交缠,白与黑的辉映,杂乱中的小蛇头上还戴了顶王冠,在亮黄的灯光下闪耀出动人的光泽。标准的西勒尔斯家族徽章模式。

六人倒吸一口冷气。虽他们没见过实物甚至连图片资料都没有,但看那造型和手艺,他们相信除非是真品,否则全世界是没人敢摹造的。

“小茹,这个东西怎么会在你手里?!”冰翎不悦的问。

雅茹第一次听到哥哥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还有那恐怖的表情……她怕怕的躲进老爸怀里,不敢与哥哥对视更不敢出个一言半语。

“别这样翎儿,你吓到小茹了。”到底还是月残心疼女儿,他拍拍怀里的小家伙安慰她:“也就是个装饰品,小茹喜欢我就送她了,你又没说你想要,怎么,你也有兴趣吗?”他眼里的精光一闪而过,冰翎根本来不及捕捉。

他不感兴趣的摇头,同样独特的东西只要有一件就行了,多了反而破坏它的整体感觉。他放柔声音对雅茹道:“哥不是骂你。哥也觉得这徽章很好看,你这样拿出来若弄丢了,那不就可惜了?”

敢情,你也把它当成一纯装饰品了?

雅茹眼巴巴的问:“哥哥真的没生小茹的气?”

他摇头,胡乱的揉雅茹的银色秀发。小P孩高兴得钻出老爸的怀,蹦到哥哥腿上乐颠乐颠的顺便附送一句:“哥哥真好!”

听了月残的解释,他们这才知道拥有KING徽章的学员是有些小特权的,比如推荐。

推荐一个学生进行他们指定的考核,若合格了那转学也不成问题。(当然,这样的特权只能用一次 ̄很苛刻吧。)

但即便是这样,王校长等人依旧是眉头紧皱,不放心。

“小茹现在才勉强能跟上初二的水平,若你现在就要她去参加‘未来’的考核,我认为实在有些勉强。就算你在短时间内给她恶补让她考上了,我也认为她不该过早涉入那种激烈竞争的世界,这会对她的成长造成很大影响。”

月残闻言,垂头沉思似乎在回忆什么,半晌才叹息一声,无奈道:“可把她转到其他学校我又不放心。那里的治安连学校都不能保证。”

“既然这样,我建议现在暂时还别动小茹,就让她留在学校我们慢慢培养她,让她在两年后达到考核标准。这样循序渐进的也不会给她造成太大压力。若你不放心这边没人照顾她的话,她可以住到我们家。呵呵,我们早就为她准备了一个专用的房间,以前她来这里玩都住的是她自己的房间呢。”王校长说完,其他五人皆流露出殷切希望的眼神。是啊是啊,小茹可以住他们家!

“这,太麻烦各位了吧?小茹很调皮的,在家都闹得天翻地覆,我怕她吵到你们。”

众人摇头,纷纷表示这是根本不存在的问题。

就是活泼可爱的雅茹才如此招他们喜爱嘛!那点小调皮,是她有活力的表现,他们乐还来不及呢!在这个一失手就造得大了点的房子里,有了雅茹这味活力剂才现出生动而温暖的气息。

何况,他们还想撮合雅茹和他们即将国中毕业回来的孙子呢!有这么好的机会不抓住,他们傻啦?!

被六人轮番轰炸,月残差点就要举手投降,最后只得同意问问她本人的意见。

被冰翎从娱乐室带回来的雅茹倒是很爽快的答应留下来了,却不愿意住校长家,问其原因,曰:房子太大了,我走得累!

“我要住佐家!”

“佐家?”月残歪头问儿子。

“佐里奇。一年前我们在法国时她去住过。”

雅茹拼命点头,黏上老爸讨好的说:“老爸,就让我住在佐的家里吧?他们的房子就跟我们家差不多大,很可爱哦!佐妈妈做菜虽然没有哥哥做的好吃,但也是我吃过第二好吃的。佐爸爸总是陪我玩游戏,佐也可以给我欺负。还有!他们家有一只很可爱的沙皮狗哦!每次我一去它见到我就害怕得缩成一团,随便我怎么整它都不会反抗呢!还有还有!他们家有一只叫做奇奇的鹦鹉,每次跟我吵架都会被我骂到哭呢!它还会抱住头向我求饶呢!……”(实际上,为了教会它哭和求饶,佐里奇一家上下威逼利诱虐待了它长达半年 ̄)

他们都没话说了,光看雅茹手舞足蹈的形容佐家有多好多好玩就已经够了。谁都知道她最后肯定会如愿以尝。

幸好时间还早,在相谈了若干细节后,他们又马不停蹄的赶去了佐里奇家。

果然,如同雅茹所形容的一样,很可爱的一个家。

种满各种花草的小花园一看就是经过精心打理的,一圈水池包围着一幢淡蓝色的三层小洋楼。蹲在门口啃玩具骨头的沙皮狗看到铁门后向它做鬼脸的雅茹,立即吐出嘴里的东西,屁滚尿流的滚进屋,末了还不忘用后爪子把门给踢上。

可怜的狗狗,你的末日来了。

佐氏夫妇听明他们的来意,夸张的将雅茹搂进怀里亲了又亲,直道以前没白对她好。夫妻俩向月残保证了又保证,生怕这到

嘴的肥肉会飞走似的。

佐里奇木着脸将冰翎叫上楼,把月残眼底的寒意忽略彻底。

“翎,你不守信用。”他背抵门框,眯起眼看冰翎兴致勃勃的打量他的房间。最后他仰起头,观察他天花板上他放大的他们俩的合照,都是小学时候的了。

“佐,我好象很久都没来过你这里了吧?还是跟记忆里一样,什么都没变。”他没有回答他的话。你叫他怎么回答,认错吗?

“可是你变了。”他叹息,哀伤的看站在他床前仰头向上的少年。月光透过窗户射下来,将没开灯的房间和……他都照得虚无飘渺。

“不,不是我变了。佐,是你。我只是渐渐的让你更认识我而已。佐,你在给自己作茧。”困住了你,然后好躲起来吗?

作茧的是我,吐丝的却是你……“难道我真的没有任何机会吗?”

“嘘 ̄”冰翎竖起手指抵在唇上,淡淡的对他笑:“可别让上帝听到你的话,否则他会让你下地狱的,我可不希望在那里见到你。”

他放下手,佐里奇却一个箭步抓住他的手举到眼前。刺目的银光让他头晕目眩,他颤声:“谁……是谁?”婚戒!翎的无名指上戴了只婚戒!

……上帝是不是抛弃了他?翎,我不要听实话。

“你忘了吗,你们国中时打到我家的电话中第一次听到的女声,我的‘未婚妻’。”他不动声色的将手抽回,退到三步距离之外。

佐里奇如遭雷击,身子晃了晃后终于站稳。他脑子里一片空白,连冰翎已经踱到门边也不觉。半晌才苦笑的低喃:“你的婚礼,为什么不叫我们参加呢……我们还要送你祝福……”是那个他早已刻意忘却的女孩,有着一副美好的嗓音就能让人心疼的女孩。

对啊,不是她,难道还是他佐里奇能要他吗?所有的喜欢和爱都是一相情愿。他不是GAY,跟他不一样。

或许,这样的结局才是最好的。至少看样子他很幸福。

“你爱她吗?有多爱?”他还想做最后的挣扎,只要给他一点点的希望他就不会放手。

我会证明,我比任何人都爱你,用我的生命发誓。

冰翎把手搁在门把上,心想老爸在下面肯定又等得胡思乱想了吧。他闻言,又转过头来对佐里奇轻笑的说:“我用我的生命在爱他,比任何人都爱他。佐。”你想象不到的,要爱他……爱自己的亲生父亲要付出多少代价。佐。

拉开门,他楞住,随即又绽开更温柔的笑意,伸出戴了戒指的手交给门外的另一只大手握住,金属细微的摩擦声粘在皮肤上快速传达至心底,撩拨起一圈酥麻的水纹。

“儿子,我们回家吧。”

“恩,回家。”

月光依旧温柔如水,却不晓它无所不在的包围紧得令人窒息,空留一身无法抵御的寒意。让人悲。

冰翎没有做过多的宣扬。第二天到学校召开了学生会的工作会议。里外部长级成员都参加了。

在除佐里奇外所有人的惊讶中,他将学生会长的位置交予风瑞云,其他的成员也做了细微的调整,但有关以后的工作安排他没提一个字,那已经不关他的事了。

对他的所有动作没人提出异议。实际上,他们已经呆了。

“会长,也就是说你以后都不会回来了?”

“基本上,应该是这样。”他淡淡的点头。

眼看在座的女生们一副欲哭的架势他没有任何反应。他该有什么反应?安慰她们还是说自己不走了?别开玩笑了。

但平日干练坚强的女部长们愈发不可收拾的抽泣声,男部长们握得死紧的拳头,他觉得他不该这么残忍不给人任何希望。他不是老爸,双面的性格可以做到彻底。

“好了,你们毕业典礼我会回来。记得把毕业照最中间的位置留给我。”

他暗自想要不要给他们一个暗示,这些都是自他懂事以来一直伴随他左右,对他“不离不弃”的伙伴,就这样说再见他也难过。

“我想,或许你们在努力些,我们可以在大学里见面。”

海明学院高等部的学生们感觉到了异样,具体是什么说不清楚,但空气中确实泛着令人压抑的低沉。

首先是寒七让人跌破眼镜。除寒大外的六人都不笑了。然后是学生会的成员,见谁都阴沉着脸一副你欠我二五百万的模样。最后是教特等班也就是冰翎班级的特级教师们脾气突然变得暴躁。(P话,任谁在要高中毕业前突然失去了最好的一个学生,都会这样。)

第一个发作的是风媚娘,她红着眼当着众人和老师的面,将自己的课桌拖到了冰翎的班级里,不管别人怪异的眼神,径直坐到了冰翎后面。

两个班级的老师劝说她把东西搬回去别扰乱了学校秩序,她甩了他们一眼,默不作声。教务处训导处的老师来了警告她说要通知家长,她冷笑一声道:“我已经半年没见过他们了。你们能把他们找来我会感激你们。”

王校长听闻后叹息,问她难道就不怕学校给她记过处分什么的吗。风媚娘紧盯冰翎的身影片刻不放,语气僵硬道:“有本事,你们开除我。”

事情就在冰翎和王校长等人的努力下不了了之。他们知道原因,他们怎么惩罚她?

有了风媚娘的开头,不在特等班的叶紫陌、龙彪和哈德·缪拉也搬到了他们班里,学校依旧是纵容态度(恶劣,简直太恶劣了!)。特等班的老师们见他们的举动甚至感动得抹眼泪。

其他老师见情况不对劲,问明原因后赶紧警告自己班的学生们要老实点,否则就怎么怎么样……

上课依旧是认真的听,但走神的情况入眼可见。后排突然多出的四张课桌以及老师的态度让他们察觉到了什么,但游离在脑中的念头始终抓不住,他们不安。

冰翎用笔尖轻击桌面,拄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现在情况令他既感动又无奈。若林森那小子在还这,恐怕闹得最凶的就会是他了。幸好先把这个不安定因素弄走了。

11点的飞机现在已经10点了。老爸肯定在机场等得不耐烦了吧?都是雅茹那丫头,突然想到要回来跟同学们告别(其实她也就去那么几天而已,伤脑筋。),害他也得跟着回来。这倒好,知道他今天就会走的众人意料之外的又见到他,差点暴动了。

他看看时间,还有十分钟就下课。想了良久,他写了张纸条传给身边魂不守舍的佐里奇。

小子们:

收起你们这些乱七八糟的狗P情绪吧。结拜时我们说好要一起读书,一起工作,一起结婚生孩子,一起变老……这些我都没忘。若一年后在西勒尔斯的‘KING’学院报到名单上见不到你们的名字,那你们就从我们结拜的学校大楼上跳下去吧。

佐里奇看完,两眼刷的就红了。他将纸条又传给其他人,反应也都同他一样。最后到风媚娘手里,她一看,原本就血红的双眼跟是泪如雨下。她提笔在上面写下几句又照原路返回,其他人见状也都在上面留下他们的话。佐里奇就在冰翎身边,但他也毫不犹豫的写了。

冰翎摊开皱巴巴的纸团,七个人歪歪斜斜的字体爬满空白的地方。他一字字的看完,突然将头转向无人的一边,快下课时才又转回来,将纸条仔细的折好放进了贴身衣袋。

上面的老师将他们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唇叫挂笑的对冰翎点点头,在下课铃声中走下讲台,俯身轻吻冰翎光洁的额,飘然而出。

顿时,教室里尖叫和怒骂声不断。龙彪要冲出去却被哈德拉住。挡在门口的两人被一个小小的人影撞开。

雅茹背着她的小书包兴奋的冲进来扑到哥哥怀里,激动的叫:“哥,爸爸来接我们了!”

闻言,几人扑到窗边,下面的小广场上果然立着一个高大俊挺的人影。风吹得他如丝长发肆无忌惮的飞扬。他仰起头向他们这边露出温柔的微笑。

冰翎心中一窒,像有什么无名状的东西堵在那儿,他牵起雅茹的小手,转身就走。

残,我知道你一直都在等我。残,请再给我一点点时间,我会把一个毫无保留的我交到你手里。残……

“翎!”

佐里奇从后面拉住他,在一干不知情的同学的惊叫中猛的将他抱住,紧得令人窒息的。

“翎,等我。我会追上你的,我会再回到你身边的。”他发誓般的低喃,唇印上冰翎的额。然后放开,退开。

寒七的其他人依次来跟他拥抱,并在佐里奇吻的地方印上他们的唇。

不是生死离别,却有撕心裂肺的痛。走的不是别人,而是他,对他们来说唯一的他。

没有了你站在我们前面,我们该如何走下去。失了方向的我们,会迷路的。翎,别走得太远,留一丝气息给我们寻找到你。

教室里其他的几十号人看着这明显是离别的一幕,傻掉了。

“这是,怎么回事?”某女生问,泪无声无息的滑下她的面庞。

没人回答。冰翎已经头也不回的牵着雅茹走了出去。

六层的教学楼中不断传出尖叫,显然,也有人发现下面的月残了。

佐里奇倚靠在窗边,看见冰翎走出教学楼,看见那个“人”向他伸出手,看见两个人走到一起,看见他们似乎合为一体……

翎,你说你在用生命爱她,那他呢?他牵着你的手,会将你放开交给她吗?

飞机的轰鸣声不断,雅茹兴奋得上窜下跳。她第一次坐飞机诶!月残和冰翎将她按下来多次都无果。还好月残有先见之明包下了整个头等舱,否则他们脸就丢大了。

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下来,美丽的空姐帮他们放平坐椅后,依依不舍的走出去。

“儿子,你想见他们吗?”

“应该是问你想不想,爸……晚安。”

冰翎亲亲老爸和小妹,在暮色中安稳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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