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天使岛的使者

作者:小芳

(一)博爱卡

(一)

“呵欠……”

大年初一,睡到不知天昏地暗,才懒洋洋的从睡床爬起望一望钟,下午三点。

换转是往年,只怕九点没到就会被淑雯吵醒,又或是给孩子追着讨红包,哪里能乐得如此清静?所以就说独身真好。

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写意生活,是每个男人都渴求的梦想。

“咕……”肚有点饿,笨手笨脚的从床上滚下溜着厨房,打开冰箱一看,空空如也。

“他妈的……”说一句粗话,独身男人哪个家里会摆放粮食贮备?反正虽然说是新年,但总有食店会照常营业,我就不信会饿死。

面也没洗,披起外套就是往路上跑,听说今年市道好转看来也不差,只见街上都是拖男带女的提着大包小包到亲戚处拜年,和不景气的前两年比较,总算恢复了一点新年气氛。

不过拜年这种事都跟我没关系了,因为我本来朋友就不多,自从去年和淑雯离婚以后,就是连老爸老妈也跟我断绝来往,所以我实在不必为这些繁文缛节而伤脑筋,可以优哉游哉的渡过一年一度的农历假期。

说起来其实是否假期对我也没大关系,因为自去年丢职以来我就一直没找新工作,所以基本上每天都是假期,香港什么都不好,就是社会褔利蛮不错,找不到工作的只要向政府填一份表格,便自然有援助金存到你的户口,我孤家寡人用钱不多,这份援助金足够日常开支之余闲来还可拿来嫖嫖妓,有这样写意的生活,试问又有谁愿意再去工作了?

***    ***    ***    ***

我名叫韩费仁,今年42岁,属于三无中年,即是无工无妻无子,在世人眼中也许觉得我十分失败,但我本人却十分享受这种无牵无挂的自由生活。反正现在想睡便睡,想吃便吃,想玩女人就玩女人,不知多快活,着实想不出有什么好抱怨的。

独个来到麦当奴快餐店,老实说我一向我不喜欢那种老外的味道,但也没法子,今天附近就只得这一间店子照常营业,根本无可选择。

说起来以往小铭不知哀求过我多少次要我带他来麦当奴,我总是一次没答应,想不到今天居然独个来了,还真是够讽刺的。

狼吞虎咽的吞下一个汉堡饱,一口把咖啡倒进喉咙,拍拍屁股便离开餐厅,无所事事的在街上闲逛。

“好闷,不如找个女的打一炮吧?”想着反正闲着无聊,又有大半个月没嗅过女人气味了,于是一口气跑到附近相熟的三温暖浴室,预备好好来一发新年贺岁炮,但没想到却吃了闭门羹。

“新春佳节,初四启市?他妈的做鸡的都要陪家人了!”冲口而出咕哝一声,没法子的只好调头就走,没想到这一回头,却碰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应该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人。

眼前的是一个全身赤裸,雪白无比的妙龄女子,她长着一头浅黄色的柔顺秀发,奶子满大,乳头是极品的嫩粉红色,而下体那束迷人的阴毛就像一根根上好的天鹅羽毛,优美地依附在阴户之上。

他妈的,好美的女人……

可能实在有太久没玩过女人,又可能这女的长得实在太美,活了42年,我竟然一时间被这最多只有十来岁的黄毛丫头那动人身影所迷惑,半刻不懂反应。

“先生你好。”小妹妹以赤条的足踝一步一步走到我的面前,以柔美的声线说:“我是天使蜜儿,今天是你们人类世界的大年初一,首先在这里祝愿先生你身体健康,心想事成。”

“天使?”我细心一看,少女头上果然飘扬着一个团团转动的金色光环,而白白的背脊亦长着两张收起的翅膀。

哦,原来是天使吗?难怪可以这样,我刚才都奇怪像这样漂亮的小妹妹赤裸裸地在街上跑,只怕在被带上警察局之前就已经被流氓拉到小巷强奸几百遍了,还可以这样轻松的在街上乱跑耶。

可能你会奇怪,怎么我遇上天使还可以这样镇定,唉都活上一把年纪,有什么没见过了,加上连妻离子散这种事都经历过,我也真想不出有什么可以再叫自己吃惊的了。

所谓礼上往来,虽然被吓得半呆,但我仍是下意识的抱起双手向这可口的小天使拜年:“那我也恭祝天使妹妹你在新一年奶子天天大,嫩穴日日操。”

“谢谢……”小天使甜甜的笑了一声,然后继续自我介绍说:“其实我今日来到人类世界的目的,是希望藉着新一年初日的大好日子,向上帝的子民宣扬天父的爱……”

“好!”没待少女说完,我已经兴奋的大叫:“神爱世人,我小学时就听过了,不要看我粗手粗脚的,其实也是个读书人啊,就知道上帝最爱惜他妈的子民,那么天使妹妹,不知道我可以得到什么好处呢?”

“好处?”听到我的直接了当,天使妹妹轻声的笑了出来:“嘻嘻,我还什么都没说你就问了,也算是个蛮老实的人,那你想要什么好处呢?”

“噢,男人要的不外乎便是钱呀女人呀名誉呀等吧?我不贪心,你只要给我钱就可以了,女人我会自己花钱去找!”我一面盯着小天使的奶子,一面说出内心的要求。

“钱吗?上帝一向不主张人类过份贪念,所以是不能给你钱的啊。”天使掩嘴笑说。

“没钱?那女人吧,反正女人都是上帝先生造出来的,那就多造几个像你这样有奶有穴的小妹妹来给我玩玩吧?”我退而求其次,作第二个选择。

“这个就容易了。”天使妹妹眯眯嘴笑说:“天主把人类分为雌雄,本来就是为了让人类可以感受男女间的奇妙情感,所以这个请求,我基本上是可以答应你的。”

“哦,原来上帝先生也没反对干炮的吗?真是太明白事理了,那麻烦天使妹妹你先躺下来,我忍了很久,想先上一炮。”我一面拉下自己的裤裆大喜说道,但少女却摇一摇头:“我是神的使者,当然不可以和你们人类做这种事情。”

“操,原来是只说不干的吗?那你快点叫你老爸变几个风骚的马子来给我消消火。”我开始有点不满的说。

“嘻嘻,先生你先不用着急,既然说我是上帝的仆人,当然可以达成你这个简单的请求。”小天使一面现出和悦的笑容,一面扬起手上的一张卡片:“这是博爱卡。”

“博爱卡?”我不解的望着这张奇怪的卡片。

“对。”天使妹妹点一点头:“博爱卡是天使卡的其中一张,顾名思义,博爱卡是包含着世上一切的爱,只要拥有此卡,就可以令地球上所有的女人都爱上你。”

“所有的女人都爱上我?你即是说,有了它我就可以令到世上的所有女人都愿意被我操?”我不可思议的问道。

小天使再一次点点头:“没错,女人是一种重感情的动物,只要她们真心爱上一个男人,就会愿意献出自己的身体。”

“Good Job!”我听后兴奋大叫:“我还想只是变两个裸女出来玩玩,想不到你老板这样大量,可以让我玩遍世界的所有女人,真是太伟大了,为了显示我对上帝的谢意,天使妹妹你可不可以代替他接受我一个热情的吻?”

天使妹妹退后一步,一贯微笑的说:“不用了,世人的敬意,上帝自然可以感受得到,那不知道先生你愿不愿意接受这张博爱卡呢?”

“愿意!这么好的事情有谁会不愿意了?”我慌忙地把卡片抢到手中,然后按着天使妹妹的指示,在博爱卡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韩费仁……”完成后,我一面期待的望着小天使问道:“这样可以了吗?”

天使妹妹满意的点一点头:“可以了,那先生你首先想让谁爱上你呢?”

啊啊……成功了,想不到真是这样简单呢……对了,那我第一个最想操谁呢?

目标太多,一时间也不好选啊。

只是几秒钟后,我就想出了首名幸运儿:“是街市卖菜的阿清!”

可能大家会奇怪,怎么好选不选的会选一个街市的卖菜婆呢?这个你就有所不知了,因为这个叫阿清的并非一般的卖菜婆,她是个天生的大美人,不但眉清目秀,唇红齿白,波大屁股圆,皮肤又白得要命,加上结婚三年,今年才26岁,正处于一个女人最娇艳的时候,相信床上功夫亦必定十分了得,这种刚熟的人妻就最得我们这些中年男人的欢心,你们小伙子是不会明白的了。

而最诱人的是阿清的丈夫刚于三个月前因为送菜遇上车祸身亡,一个处于虎狼之年的熟女晚晚独守空房,想必是十分寂寞的了,正好就让我的大鸡巴来慰藉一番吧。

想到这里我愈来愈兴奋,裤裆亦被鸡巴撑起一个大伞子来。

天使妹妹看了,大慨亦猜到我的心中所想,只见她面上稍稍红润,带着催促的说:“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先生快点去体会一下天使卡的奇妙吧。”

“对对,春宵一刻值千金,那先谢过天使妹妹啰……”我满心欢喜,抱着卡片换头就走,路上一直念着快要张开腿给我操的女人的名字。

阿清,我来啰……

(二)

想着即将就可以和梦寐以求的未亡人来一炮激烈大战,我挺着勃起的鸡巴直冲街市,一路上构思着要用怎样的姿势把她操得死去活来,淫叫连连。

“阿清是个怨妇,对付这种女人,首先要以一招直捣黄龙来个下马威,一来就猛力把她插个半死,然后又立刻转为九浅一深,使其淫水直流,再配以欲擒先纵,插半根又抽出来的把她搞得欲火焚身,忍不住主动爬上来观音坐莲,最后一个反手转成老汉推车,全根没入之余顺道连小屁眼也不放过,哈哈,真是想起也兴奋!”

我兴高采烈,连跑带滚的来到街市之前,没料到却遭上晴天霹雳:“初二启市?不是这样玩老子吧?”

一时忘形,居然忘了今天是大年初一,街市休息也属正常,鸡巴硬了没穴操的惨况并非常人可以理解,我愤然向天悲呜,以表达内心的不满:“我要插洞啊……”

等等,想清楚今天虽然插不了阿清那小淫洞,但我有博爱卡在手,不一样可以随便找个小妞玩玩?反正洞又不是只得阿清一个有,来日方长,哪怕会尝不到?

心念一转,决定立时找个新目标,而仿似是天公做美一般,这时被我听到一对路过情侣的对话:“今天玉女天后岑玲玲会在维多利亚公园表演元旦狂欢会啊,不如去看啰?”

玉女天后岑玲玲?正啊……

这阵子没有工作赋闲在家,天天以电视解闷,当然认识这位人气高企的小妞儿,而且其又肥又大的奶子亦早早印在我的脑海。想起来新春佳节,找个明星妹妹来玩玩亦是相当不错的提议啊。

“就决定先去操岑玲玲!”目标锁定,立刻乘上公车直奔维园,期间一直幻想着要用什么招数把这位众人偶像操得淫水狂流,几乎兴奋得流出口水来。

来到维园人头涌涌,小天后的魅力果然不少。我挺起腰身,不住以大鸡巴开路,经过一轮狂冲,终于挤到前排的有利位置。

“哗!”其间不少少女的屁股被我挺起的鸡巴顶撞得惊慌大叫,但又碍于人挤不知道我是无心还是故意不好指正,只有面红红的哑忍下来,我意气风发的见一个顶一个,好不过瘾。

“哈哈,若不是待会要照顾岑玲玲,才不是顶一下那么简单哩。”我轻佻淫笑,今天老子连天使都遇上了,还不是走大运?正所谓鸿运当头,试问又有谁挡得了。

然后到了傍晚7点左右,岑玲玲便在歌迷的欢呼中踏上舞台。他妈的果然是个不赖的小妮子,不但奶肥屁股大,其没有半点赘肉的小蛮腰更是又幼又软,真是好一个人间极品呀。

岑玲玲一出场便立刻为大家献唱一曲,我在台下看到她那大奶子随着轻快舞步夸张的摇呀摇,几乎眼都花了。而当那一双白滑的大腿在眼前晃又晃的时候,就更不禁幻想尽头之处的粉红花瓣,是否亦如此娇嫩诱人。

好想操啊……

看了一会,整个人都有点喉干颈燥的冲动,巴不得立刻冲上台把这小淫娃按在地上操过十遍八遍,好不容易等她唱完开场的一曲,岑玲玲向着米高峰大叫:“大家新年好!”

“玲玲新年好!”那班乳臭未干的小伙子亦是兴奋地回应,在说了一论公式的恭贺说话后,岑玲玲向观众群说:“今天是元旦日,不如找一些朋友上台玩游戏啰?”

“好啊!”大家情绪高涨的回应着。

“那我数一二三,最早举手的朋友便可以上台玩。”岑玲玲大声的说。

“呵呵,机会来了!”这时候我气定神闲的从口袋中拿出天使送我的博爱卡,然后缓缓举起。

“那么今天可以上来玩游戏的朋友是……那边穿绿色风衣的大哥吧!”

小天后玉指一伸,正正向着我的方向。

“真不愧是人见人爱的博爱卡,果然例无虚发。”

正如所料一样,岑玲玲果然在人群当中选中了我,我吻了一口天使卡,然后便在众人的羡慕目光下,大摇大摆地步上台去。

“怎么会是这种大叔啊?”其余歌迷看到偶像竟会选中我这位中年阿叔,表现得十分不忿,哈哈小伙子我不单要跟你们的梦中情人玩游戏,还要当着你们面前操爆她的小嫩穴呢。

上到台上,近距离看到岑玲玲的真身,哗真是比镜头下的还要火辣,一对白白胖胖的奶子在闪着金光的舞衣下显得份外诱人,而那圆浑高挺的屁股,亦显示出当中的蜜穴必定可口多汁,十分好插。

“先生你好,很高兴和你玩我们的新春游戏。”岑玲玲欢喜的笑着,而我亦满面淫笑,游戏是游戏,不过是激烈的成人游戏呢。

望望镜头,原来在现场直播,我有种好奇如果在这时亮出博爱卡,岑玲玲是否会立刻爱上我,甚至让我在现场操呢?这个真的太值得研究的学术性问题,为了找得答案,我决定即时来测试一下:“嘻嘻,岑小姐,我想让你看看这张卡片……”

“玲玲!”

然而就在我正准备再次把天使卡拿出之际,台上突然响起了一把声音,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另一个男人亦跟了上台,并站在我和岑玲玲的不远之处。

“玲玲,你明明知道我是爱你的,怎么不选我上台?你不知道这样我会很心痛的吗?”这个年约30来岁的男人激动大叫。

岑玲玲不解的问道:“先生你是……”

“是我啊,我是每天都写信给你的爱玲一号。”男人深情的说。

“爱……爱玲一号?你就是把沾有精液的照片寄给我的那个人?”岑玲玲一听该人名字花容失色,连粉脸也变得青白。

靠,原来和我一样都是想干这小淫娃的同好吗?操穴要排队啊,是我先来的……

“玲玲你记得我吗?在你的心中原来真的有我……”男人听到偶像认识自己十分高兴,但不到两秒,其表情又变得异常难看,质问的道:“等等,玲玲你怎会知道那是精液?你有看过精液吗?难道你已经不是处女?”

“人家奶子都这样大了,说没被男人玩过你会相信吗?长大点吧白痴。”

我心里暗骂世界上竟会有如此无知的傻瓜,换了你身边有这样正点的马子,你会不想尽办法操死她吗?真是天真的呆子。

岑玲玲害怕得要命,不懂回答男人的说话,那狂迷开始精神仿彿的自言自语:“你不答我,原来是真的吗?你真的背着我和别的男人一起……我这么爱你,怎么要这样对我?”

喂老兄,不要阻着老子爽好吗,最多待会操完后也给你放两炮啰。

听着神经汉废话一堆,我愈来愈烦,没料到这时他竟突然从腰间亮出利刀,像情绪失控般道:“难道你不相信我对你的爱情?好吧,为了表示我俩的爱是真诚的,我们一起在这里殉情吧,我可以向你证明,为了你我可以连性命也不要!”

“哗!”看到对方拿出武器,岑玲玲吓得惊呼大叫,而因为事出突然,台前的保安亦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会触怒这疯子的神经线,做成意外伤亡。

“你奶奶的,怎么连刀都拿出来了,我只是来操穴的啊。”同一时间,我亦乘没人留意稍稍退后两步,以免神经狂迷胡乱挥刀伤及池鱼,要知道这个叫岑玲玲的小淫娃虽然是件上佳菜色,但也没理由要老子拿性命来玩的啊。

“来啊玲玲,我们一起死吧,像梁山泊和祝英台一样,成为一双传世的蝴蝶吧?”疯子愈走愈近,这时候岑玲玲已经吓得双脚猛震,不敢动弹。

“先给我操一炮就好了……”看到已经到口的肥肉没得吃,我暗呼可惜,可这时候不知哪里来的偷袭,我的屁眼突然感到一阵剧痛,仿似就是硬生生被木棒用力插进一样。

“谁操我屁眼!?”这一把突如其来的痛楚非同小可,我一个跄步,竟差点扑向男人面前,狂迷以为我要阻他殉情,胡乱的挥着手上利刀,我恐怕被他刺中,大声叫嚷:“老兄你搞错了,我不是跟你争女!”

“什么?你不是跟我争夺玲玲?”神经汉听到我的说话,情绪稍稍平复,我没好气的说:“当然了啊,我才不会为了这种小婊子跟人拼命。”

没想到我连话都没有说完,男人已经疯狂的冲上前来,并把利刀刺向我的身上。

“呱!”(惨叫声)

“玲玲不是婊子……她是我的妻子!”刀刃完全没入我的大腿,男人浑身无力的倒在地上痛哭,而一众警卫亦乘时一举冲上前来把其制服。

“这个是危险人物,立刻把他捉住!”

“呜呜……吓死我了……”岑玲玲吓得魂飞魄散,伏在助手的肩上大哭,而无辜的我则仍未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呆呆地望着仍然插在大腿上的刀柄,与及那大量沙沙流出的鲜血,一时不知道应该如何反应。

喂,我只是来爽的啊……

“先生,很感谢你奋不顾身救了玲玲。”这时候岑玲玲的经理人亦上前道谢,然后望着我血流过不停的大腿,关心的问道:“要不要送你到医院?”

“嗯,这也许是个好提议。”我点头赞同,然后望着不远处的半空,看到今早那天使妹妹正在掩嘴窃笑,这一刻间,我不禁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不会是上了贼船吧?

(三)

“喂,小妹妹。”我呼唤正在收拾床铺的护士小妞,并指着正撑起一整个帐幕的下身,说道:“大叔受了重伤,没法子下床撒尿,麻烦你过来帮忙一下。”

住院四天,我发觉那些黄片中描述的俏美淫护士全部都是骗鬼的,这间医院里的看护个个其貌不扬,叫人无法下手,不过,正所谓充军三年,母猪变貂禅。

躺在床上憋了几天,鸡巴早已硬得要命,只好不理好丑,随便找个小妞来给我摸摸鸡巴,顺便就地一发。

“哼!”只是这不识趣的小护士居然摆出一副厌恶表情,粗鲁地把尿壶放在我床前的小桌后,便拂袖而去。

“喂!你这算是什么态度?帮助病人排泄(和发泄)可是你们当护士的责任啊!不怕我投诉你吗?我好歹也是勇救玉女天后岑玲玲的大英雄,你没看新闻的吗?”我破口大骂,但那小妞已经懒得再理我,独个走了出去。

“他奶奶的,现在女生态度怎么这样差……”我满腹牢骚,但也没有法子,只有一边骂着粗话,一面把鸡巴塞进那透明的尿壶里自行解决。

新年流流,怎么这样当黑,大年初一就来个血光之灾,最可恨是那个叫岑玲玲的小婊子,居然对自己的救命恩人连探望也没来一下,只在电视上假惺惺的说了两句感谢我的废话,真是有心要报答的,就应该亲自前来给老子操两炮,就是不操最少也吹吹喇叭吧?现在的年轻人,几时变得那样冷血了!

没得操岑玲玲固然叫人气愤,而最令我感到担心的,就把那小天使给的所谓博爱卡,是否真如她的所说,可以让我任意玩弄美女。要知道,这次我不但连岑玲玲的奶子也没碰到一下,反而无端被神经汉捅了一刀,当然开始有点怀疑这卡片的功能。

“他妈的,不会是骗我的吧?”口中喃喃骂着,老爸自幼教我,奶子愈嫩的女人就愈爱骗人,那小天使奶子长得满粉嫩的,看来也是个欠干的小婊子。

愈想愈不妥,接着一天虽然脚伤未愈,但我亦坚持要出院,目的就是要到街市找阿清,测试一下卡片的真伪。

“你老妈,如果真是假的,我必定要强奸那婊子天使一百遍来泄忿!”我撑着拐杖,直接来到菜市场。在医院躺了两日,今天已经是大年初四了,街市中的商店亦大致照常营业,当然也包括那丧夫不久的小寡妇。

“咦?韩先生恭喜发财,你受伤了吗?”来到阿清的摊档,未亡人友善的向我问好。虽然我孤家寡人平日很少做饭,但为了可以视奸一下阿清那对大奶子,我闲时也会经常到街市逛逛,只不过从没帮衬就是了。

几天没见,这未亡人仍是那么风骚,我望着她那白嫩的手臂,随口问道:“恭喜发财,这么早就开工了吗?”

阿清礼貌的回答:“初二就开市了,阿朗不在了,我唯有勤力一点。”

阿朗就是她那死鬼老公,看你新年也没人操,那么可怜,就让老子的大鸡巴来喂饱你吧。

闲话少说,胡扯两句,我便急不及待的从口袋拿出博爱卡在阿清面前晃来晃去,但女人却没半点反应。

“韩先生,你在做什么?”大波少妇奇怪的说。

我扬起眉毛,狐疑的问道:“阿清,你……没感到有什么特别吗?例如是发热唷,痒痒唷,又或是湿湿的感觉?”

阿清不明的摇一摇头。我看到此情此境,登时气得七孔喷烟。

他妈的……果然被骗了,这张卡根本不能让女人爱上我,甚至给我操!

知道被那婊子天使愚弄了一番,我生气得有点想杀人的冲动,心里狂操着一百多字的秽话,咒骂那害我见血、却又没炮干的婊子天使:“再给我看到那小婊子,我一定要把她的烂穴也操爆!”

没想到所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在我狂骂的同时,那不怕死的婊子天使居然站在不远之处,并以笑眯眯的眼神望着我。

“你奶奶的,还够胆出现吗?信不信我把你的屁眼也不放过!”仇人见面,份外眼红,我撑着拐杖,发飙一般的直冲到那赤裸裸的女孩面前,誓要找这小贱人的晦气。

“韩先生你好。”看到我怒气冲冲的走到面前,婊子天使竟然若无其事的从容说道。

“好你老妈!老子被你玩透了啊,有什么好?”我破口大骂。

“是吗?我是神的使者,是不会玩弄人类的啊,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小贱人装作不明的说。

我拿出博爱卡质问道:“还说没有,你明明说有了这卡就天下女人任我操,现在不但没有得操,反而挨了一刀,你怎样解释?”

“先生,我想你有点误会了,博爱卡的用途,并不是这样的啊?”

“什么?但你当日明明说……”

我正想继续大骂,但被小婊子叫停了我:“等等,这样争吵也没作用的,为了保障客户权益,我有录下跟你签定契约时的情况,不如先听听吧?”

“好唷,怕你有毛么?”我瞧着天使那可爱的下体毛发说。

“好的……”天使和悦的点一点头,空气中立时出现我俩当时的对话。

“博爱卡是天使卡的其中一张,顾名思义,博爱卡是包含着世上一切的爱,只要拥有此卡,就可以令地球上所有的女人都爱上你。”

“所有的女人都爱上我?你即是说,有了它,我就可以令到世上的所有女人都愿意被我操?”

“没错,女人是一种重感情的动物,只要她们真心爱上一个男人,就会愿意献出自己的身体。”

***    ***    ***    ***

“看!不明明就说世界上的所有女人都愿意被我操嘛?”再一次确定当时的内容,我大声嚷着。

天使点点头说:“没错,这句说话的确存在,但请留意上文下理,我清楚说明‘只要’她们真心爱上一个男人,‘就会’愿意献出自己的身体。在这里‘只要’和‘就会’两组词语,是一个存在有条件限制的假设性答案。”

“即是什么意思?”我愈听愈糊涂的问道。

“简单来说就是……如果你希望该位女仕为你献出身体,就必须要她先爱上你,”天使解释道:“天父说过,若希望别人爱你,你必先爱别人,博爱卡的真正意义,就是要你献出你对世间的爱,到时候,你自然亦会得到世间的爱!”

“你奶奶的……”听到这里,我又火大了:“我只是来干炮的啊,跟我说那么多耶苏干什么?妓女的穴几佰块都有得操了,爱你个头啊!”

“嘻嘻,我是天使,当然是说耶苏了。”天使笑眯眯的说:“你想要可以随便跟女孩子发生关系的卡片吗?那个叫恶魔卡,我以前仍是恶魔时曾经有几张,但可惜现在当了天使,当然就不会有那种害人的东西啰,而且既然先生你接受了博爱卡,就应该好好运用它,把自己转变成一个……值得被爱的人。”

“好好运用博爱卡?你以为这种垃圾我还会要吗?”我用力把这张废物抛到地上。

但天使警告我说:“先生,你在卡上签了名字,就即是跟上帝定了契约,是不能后悔的啊。”

“他妈的,你当时都没说清楚,算是什么契约啊!”

“但你当时也没问清楚嘛?”小婊子委屈的说。

“我不理,反正我是一定不会要这种东西,再见吧,我以后也不要看到你这种婊子天使!”到百份百确定被哄骗了的此刻,我根本不想再跟这臭小妞纠缠,怒吼一句,转头就走。

但就在我要举步的一瞬间,那屁眼被木棍狂插的痛楚又来了。

“呜!”这一下的痛楚比上次更为强烈,我简直觉得插到直肠去了。

“痛痛痛痛……又干什么了啊?”我痛得半蹲下来,掩着屁眼狂叫。

婊子天使嘟嘟嘴说:“这是上帝之棍的强制咒,要知道虽然神爱世人,但也有不少不听话的嘛,所以有些时候,就要用适量的武力啰……”

“你老妈,原来上次也是这张卡搞鬼。”我掩着屁眼雪雪呼痛,什么神的使者,这根本和恶魔不是一样吗!

“韩先生,博爱卡的威力,是没人可以反抗的啊,我劝你还是修心养性,好好利用它的奇妙吧。”小贱人走到我的跟前,有点幸灾乐祸的说。

“呜……我韩费仁活了42年,难道就这样给一个婊子戏弄吗?”虽然痛得几乎连屎都出来了,但我实在没法咽下这一口气,乘着天使没有防备,蹲在地上的我突然发难,一个跃起,双掌直冲向其嫩嫩的奶子。

什么神圣的天使,我就要把你连奶子都玩坏!

“铛!”可是只差一寸就碰到的同时,下体一阵强烈的痛楚,仿彿是……卵蛋被重重敲了一下。

“呜……”这一下比插屁眼还要痛上十倍,我脸变惨白,整个倒在地上抱着下体。

天使则一脸没好气的说:“先生,你一副急色相,试问又怎可以叫女生爱上你?刚才一下是上帝之棍的戒欲咒,每当你对女生有不轨之意时,它就会敲打你的阴囊一下以作警惕。”

不是吧?我一天意淫的女生没一百也有几十,那不是很快连卵蛋也给打爆?

“小姐,我知错了,可不可以取消契约?”走投无路,我哭丧着脸问道。

可惜天使却摇摇头说:“签了契约却不能实行,那我岂不是失职?会被罚一个星期不能打麻雀的啊,而且所谓苦口良药,只要先生你可以忍耐初时的不惯,之后就能体会到博爱卡的奇妙了。”

你老妈,只怕不到一星期,我已经给这张卡阉了啦。

“有没有商量?”我作最后哀求。

但天使却扠着腰子,坚决的摇一摇头:“本小姐最近手风正顺,要我一星期不打牌,没可能哟。”

冤、冤狱啊……

(待续)

(二)美丽卡

(一)

“呼……洛德道到底在哪里啊……”

手上拿着一大箱重重的样板,加上时值正午天气酷热,满头大汗的我焦急地四处张望,以求尽快找到要去的目的之所。

“这样找也不是办法,不如问一下路吧。”本小姐天资不差,就是没什么方向感,找了一会没半点头绪,决定向附近过路的人问一下:“先生,请问洛德道14号怎么走?”

迎头而来的中年男人望了我一眼,以一种不情不愿的态度指着前方的街道回答说:“对面左转直走。”

“嗯?但我刚刚已经在那边找了几遍了,也没看到……”我朝着男人所指的方向一面张望一面喃喃自语,没料到对方竟突然不耐烦的生气起来:“妈的,你以为我在骗你吗?不相信就不要问人!”

“喔,我不是这种意思,我只是……”我连忙解释,但男人已经没心情再听下去,只怒气冲冲的继续赶自己的路。

“呼,怎么现代的社会人都那么容易生气啊?”无奈的叹一口气,由于手上的货物实在太重,我弯下身子把其放在地上稍为休息一下,然而就在仍喘着粗气的同时,面前走着一个跟自己一样四处张望的妙龄女生,从她表情看来,似乎亦是在找路。

当然所谓的跟自己一样只是指举动相似,以外表而言,她是绝对比我漂亮得多。

“抱歉,请问先生你知否洛德道怎样走?”找了一会,女孩亦是选择问路一途,被她问到的男人一看是个漂亮女生,立时显出一个色迷迷的表情,并以诚恳万分的态度说:“洛德道我当然知道!小姐要我带路吗?”

“可以麻烦先生你吗?”女生粉嫩的脸上现出一个感激的迷人笑容,男人看了更是色相尽露,并大献慇懃的替其拿起手上的行李往目的地走:“这边这边,你的行李那么重,我来替你拿吧!”

“谢谢先生……”女生礼貌地笑了一笑,从其从容的脸上,仿彿早已习惯受到异性格外的慇懃。

“嗄……美女就是不一样耶。”看到同一个问题却得到两个差距甚大的答案,我泄气吐了一声,不过也不是在想这种事的时候了,因为只要跟着他们,我就可以到达要到的地方!

“等、等等我嘛……”机会难得,我连随把地上那重得要命的纸皮箱抬起,慌忙的跟着这两位陌生但又给我带着路的善男信女走,因为如果在四时前不能把样板送到客户的公司里去,少不免又要挨骂的了。

反正,这就是我的命运啰。

“呼……终于搞定了。”好不容易完成任务,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公司,同时把客户签收的单据交到老板的私人秘书欧小姐手里,当女孩进去房间的时候,我在门外隐约可以听到老板嘉许的声音:“已经送到了吗?小晴你干的很好。”

到底这个在冷气充足的办公室里,舒舒服服地坐了一个下午的小秘书干了什么而要得到称赞呢?我不知道也没必要知道,反正老板曾跟公司其他男同事说过小晴长得漂亮,皮肤又白,应该多点留在公司,以免被外面猛烈的太阳晒到这事实,我是永远不会忘记。

正所谓“美人要珍惜,丑女死掉不叹息”这说话是千古不变、亦不容否认的道理。

***    ***    ***    ***

张可晖,今年21岁,丑女一名。

会自认丑女,并不是代表我谦虚,而是我的确知道自己长得不漂亮,毫不精灵的单眼皮、扁平的鼻子加上唇膏用量比正常女生多上一倍的血盆大口,就是用哪一个国家的审美眼光来看,也断不会把我列为美女的一类。

我这种样子,就是最下三流的色情小说,也不会我写成女主角,因为根本没有男生会对我的床戏有兴趣。

当然你又不用立刻重看标题,甚至怀疑这篇到底是否一篇色文,会在风月大陆贴出的当然都是色文,就正如会到风月大陆看文的男人,都一定是好色的死变态一样,是绝对不会有例外的。

我没床戏,说不定其他角色有床戏的嘛,又或者根本在有床戏情节以前经己烂尾了啰。

话说回来,虽然身为一个丑女,但我从来没有自怨自艾,不漂亮就不漂亮啰,爸妈生成的有什么办法,你们这些臭男人不喜欢就不要望我嘛,反正本小姐有手有脚自吃其力,用不着以脸容去讨好你们!

提起精神,继续向自己的人生打拼,我要让大家知道天生我才必有用,我长得丑,但我的能力不会比你们任何一个来得低,我虽不美,但却是一个有用的人!

***    ***    ***    ***

“我回来啦!”经过一天的辛劳,傍晚七点,我拖着蹒跚的步履回家,没想到刚打开门,却看到家里乌灯黑火:“嗯?停电了吗?”

“小晖生日快乐……”然而就在我莫名其妙的这一刻,两把欢喜的声音响起,一团金黄色的火光在黑暗中舞动,原来是爸爸妈妈正推着插满洋烛的生日蛋糕从里面出来。

“生日快乐?今天是我的生日吗?对了,今天是6月12号啊……”我呆住半刻,想了一想才发觉居然连自己的生日也忘记了,哎呀最近也真是忙翻了啦。

“小晖快点过来切蛋糕和许愿吧。”妈妈高高兴兴的催促着,而我虽然仍有点没头没脑,但仍是摆出笑容,接受父母为我准备的一番心意:“多谢爸爸妈妈。”

一家人吃过晚饭后,我和母亲一起收拾餐桌,在厨房洗着碗筷的时候,妈妈突然感慨的望着我说:“时间真的过的很快啊,我家的女儿都长的这样大了。”

“嗯。”我面红红的应了一声,默默地望着母亲那漂亮的脸,对,和我长的不一样,妈妈是个大美女,即使已经40多岁了,但仍然保持着一副叫人赞叹的美貌。

为什么身为你的女儿,我却长得那么丑呢?

来到客厅后,看到正在读报的爸爸,答案其实就在面前。

爸爸本身是个丑男,单眼皮、扁鼻子和血盆大口都是遗传他的,有时候我会想,妈妈当年怎么会嫁着这样的一个男人,以她的容貌大慨会有不少追求者吧?

到底为什么会选了爸爸?

本来你们的爱情故事如何是跟我没关,但最过份的是把一切不好的都带给了你们的女儿,即是我啊!

如果我长得像妈妈,那会多好?

叹一口气,埋怨又有什么用,难道就可以逆转命运吗?这根本是痴人说梦啊。

“洗完碗了吗?过来看电视啊。”看到我俩母女,爸爸笑着的拍着沙发说道,但我却没半点心情,只一口气的跑回自己房间:“我不看了,有点累,想早点休息。”

“小晖?”

回到房间,我把自己锁在里面,坐在睡床上望着镜子,我突然有一种很伤心,很失败的感觉。

今天是我的生日啊,我居然连自己也记不起,当然了,因为从小时候起,除父母外就从来没有人重视过你的生日,也没有男生会替你庆祝,在大家心目中,你只是一个死了也不足惜的丑女。

22岁了,不要说是恋爱,甚至连约会也没试过啊。

我会有出嫁的一天吗?这个连我自己也不敢想。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只是长得丑嘛,又没做过什么坏事,为什么我的人生要每天都遭受到歧视?情人节人人有花收,我却连望都没人望一眼。

说什么不重视世人目光都是假的,你以为我不就想天生是个美人吗?你以为我就不想人见人爱,车见车载,甚至在色文网站贴伪色文也不会被人责骂的宇宙大美女吗?

如果我长得漂亮,今天这种日子,大慨已经有无数男生争着替我庆祝,还要孤伶伶的一个在睡床上渡过吗?如果我长得漂亮,以我的学历,老板秘书这位置我早坐上了,还要当一个小小的文员,甚至替公司送样办的跑腿吗?

我想哭,我想责骂造物主的不公,把我生成那么丑!

“我想变得漂亮一点啊!”到了情绪没法控制的一刻,我放声大叫,以高呼来发泄内心的不满,这时候背后突然响起一把柔柔的声线:“是吗?你真的觉得一个人的外表,是那么重要的吗?”

“是谁?”我大惊回头,不知何时房间的一角,竟然站着一位全身赤裸,背后长着大翼,头上飘扬着金环的女生。

“这……”我吓得目瞪口呆,女生却详和的自己介绍道:“小姐你好,我是天使美儿,承上帝之命,在人世宣扬神的美善。”

“天使……原来世界上真的有天使的吗?”我惊愕叫道。

美儿微笑的点一点头:“神的奇迹,其实每日都在人世间出现,但全能的上帝为了他的子女可以在不知不觉间领会他的爱,所以我们的行事是极其隐秘的,小姐你刚才说到想变得漂亮,难道你很不满意自己现在的容貌吗?”

我大声说:“当然不满了啊,有谁会想长得这么丑?”

“但你要知道,人的美丑其实是取决于内心而并非外表,样貌只是暂时的,美好的心才是永久。”美儿和谐的解释说。

“道理谁也会说啊,但就不可以外表漂亮,内心又好的吗?就像某位女作家小……”我正想说出那位出嫁了但仍迷人非常的女生名字,美儿却突然掩着我嘴:“不要说出名字,免得被投诉又在打广告,大家心里知道就好了。”

“嗯嗯。”我点一点头,然后望着天使那姣好的面容说:“但你根本是不会明白我的心情吧?你自己都长得那么美……”

美儿满意的掩嘴笑说:“那小姐说的,的确亦十分有见地。”然后更拿起镜子,照照自己标致的样貌。

看!就是神的使者,受到称赞还不一样飘飘然的,都说女人爱美是不会有例外的啊。

“咕……”我满不是味儿的盯着天使,美儿知道自己失态,连忙陪笑说道:“好了,我也明白小姐的心情,其实我今天到来,就是要实现小姐的愿望,你觉得怎样的脸,才是你认为漂亮的脸呢?”

“我希望长得像我妈妈!”我大声说道:“我妈妈是个大美女,我希望长得跟她一样漂亮!”

“哦,原来是这样吗?那就简单了……”天使胸有成竹的扬起右手,上面拿着一枚卡片:“这是美丽卡。”

“美丽卡?你说只要有了这卡,我就可以变得漂亮?”我不可思议的望着卡片大叫,但美儿却摇一摇头:“当然不会这种简单,我刚才不是说过,天使行事是极其隐秘的吗?如果你明天就变了另一个容貌,那岂不是谁都知道是上帝行的神迹吗?而且不劳而获,亦不是耶和华赞许的事情啊。”

“那即是怎样啦?”我不满的咕噜着嘴,难不成这根本是一张整容医院的折扣卡,叫我自己去动手术吧?

美儿细心的解释着:“所谓治标必先治本,小姐你希望长得像你母亲,首先要知道自己的出处。”

“知道自己的出处?”我愈听愈奇怪,天使默然一笑,独自从桌子上拿起一根铅笔和白纸,一面画着一面解释:“你的爸爸和妈妈是在23年前的8月25日成婚是吗?”

“嗯。”我点点头,父母的结婚纪念日,我作为女儿的当然不会不知道。

“然后在当日的晚上11时34分,他们就来到了新房,并开始进行夫妻间的首次行房……”天使一面说着,一面提起画好的图画,上面是一根短短的香菇和一个小洞穴,我不明的问道:“这是什么?”

“是你父亲勃起的阳具和你母亲的阴户,我怕你听不明白,所以特地画图说明。”美儿笑笑说着,接着又摆动着纸张,作出抽插的动作:“当日你的父亲,就是这样把性器插进你妈妈的阴户里,经过1分钟零12秒的磨擦后,阳具就因为刺激而射出精液。”

“一分钟……好快……”我满头大汗的喃喃自语,天使知道我心中所想,慈祥的补充说:“第一次比较冲动,是这样子的了,后来他已经发展到能够支持大约3分钟的理想时间。”

“嗯。”我面红耳热的点一点头,这样子听到父母亲的私房事,还真是蛮难为情的呀。

美儿继续说明道:“射精的同时,大量精液涌入阴道,当中包含着超过6千万的精虫,而在6分钟零14秒后,其实一条精虫就成功游到子宫壁,并与卵子结合受孕,成了受精卵,再于子宫内膜上经过10个月的生长发育,成为了小姐你本人。”

我嘟嘟小嘴说:“这种事我念书时都有学到,但跟我长得是否漂亮又有什么关系啊?”

天使从容的点点头说:“当然有关了,一个人会像他的父亲或母亲,其实是取决于精子和卵子当中的23条染色体,如果精子中的Y染色体较强,孩子就会像爸爸,相反来说,如果卵子中的Y染色体较强,就会像妈妈。”

“原来是这样的吗……”我拿起毛巾抹抹额上的汗,继续听天使说的生理课,同时又问道:“但我们怎样能控制精子和卵子中的染色体呢?”

“这个是很简单的,因为男人精子中的染色体其实是会随着日子转变强弱,而8月25日的这一天,就正好是令尊精子染色体处于最强状态的一天,所以你的样貌才会那么像你的父亲。其实在接下来的一天,你爸爸的精虫染色体就会踏入低潮,因此如果在当日受孕,你的脸蛋亦会变得像你母亲。”

呜……原来是这样吗?只要他们不那么心急,迟一天爽的话我就会变得漂亮吗……(怒)

“那到底有什么方法可以改变过来?”我焦急的问道。

“方法很简单。”美儿笑笑说:“你只要用这张美丽卡回到过去,推延他们性交的时间,就可以改变你日后的容貌。”

“什么?你说这张卡有超越时间的功能?”我不可思议地望着这貌不惊人的卡片大叫。

天使点头说:“上帝既然连世界都可以创造,难道还有其他是做不到的吗?

而且如果你从一开始就是长成那个模样,才可以不惹人怀疑啊。“

“是吗?但只是为了一个女生变漂亮点就要改变历史,好像大规模了一点啊……”接着我又担心的问道:“但如果妈妈迟了一天才受孕,我会不会又被另一个人取替了呢?因为已经不是原来那条精虫游到卵子上去了啊?”

美儿摇头笑说:“这个你大可以放心,因为一个人要降临在哪一个家庭,其实是上帝早已安排好的,即使你的父母迟了十年才结合,生下来的仍一定是你。”

“原来是这样吗……那我就可以放心了。”我舒一口气,同时拿着这张画着一个少女在做Facial的美丽卡,我突然有一种人生将会得到改变的兴奋。

只要回去23年前,不让爸爸妈妈在那天爱爱,我张可晖就可以变成像我妈妈一样的大美人了!

这个真是太好了啦!(激动地)

我的美丽人生,一定要等我哟!

“呼……”

深深吸一口气,在额头束起写上加油两字的白布条,我作好准备,去迎接这人生当中,甚至是人类史上最大规模的旅程。(要知道是到23年前去啊,我以前最远也只去过广州而已)

临行前,我忆起天使当日对我的叮嘱;由于我这张是美丽卡,故此我所做的一切,都只能以改变容貌为目的,不能作其他没关连事,例如是先查好23年前得奖彩票的号码,然后藉以赢钱。而且亦不能透露自己是未来人,以免因泄露某些日后发生的事情,而令到历史有重大的改变。更不能告诉当时的父母往下来的社会经济发展,让他们懂得投资来改变生活环境。

而最重要的,是不能让人死亡,因为天使解释时间本身有着强大的回复力,故此即使我在旅程中干了什么事,最终也会恢复原状,唯独是人死了就不能复生,故此必定不能使任何人因为我的回去而丧失生命。

没问题没问题,反正可以令我变美就什么都答应,我不是一个贪心的人,钱对我来说不是最重要的,而且变漂亮了不但可以去参加选美,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结识公子哥儿嫁入豪门,到时候还用愁没钱吗?(这其实也算是贪心的一种?

好啦随便你怎样说)

而为了今次这样重要的旅程,出发前我亦打听好一切,首先借故问爸妈当年在哪间酒家设宴,然后又暗地里买了一盒超强力的安眠药,只要我在当日混入婚宴,偷偷在爸爸的酒上下药,那当天晚上他一定睡个不醒人事,自然就洞不了房啰,这样子我还不变成超级美女?

呵呵,实在是太完美了……

收拾心情,手上拿着天使卡,我闭起双眼喃喃念着,这将会改变我人生的旅程,立刻就要开始啰。

“上帝,求您让我实现愿望,变成天生丽质、人人倾倒的大美女!”

“沙沙……”

卡片的神力出现,随着沙沙两声,一阵耀眼的金光涌至,即使我闭起眼皮仍然能够感到四周光亮无比,而且身边不断流动着呼呼烈风,仿彿象征时间洪流的急速。

“呜,外面会是怎样的呢?”我心生好奇,多次想张眼看看时间通道里的实况,可是又始终没有胆量,直到不知过了多久,急风停下,身体感到阵阵温暖阳光,我知道大慨到了目的地,才敢缓缓的张开眼帘。

“嗄……”叹息的舒一口气,身处的是一个被中午烈日照射着的小公园,眼看四周没有什么特别,仍未能从惊愕中清醒过来的我呆住半刻,久久没法相信自己已经穿过了虚幻的时间隧道,来到了一个不属于自己时空的世界。

“这就是23年前了吗?好像没什么大分别啊……”呆在路上好一会儿,才终于懂得踏出半步。对了,虽然说是过去,但23年毕竟只是一个不算太长的时间,眼前环境没太大分别也是很正常的事。

心情逐渐平复,脚步也愈来愈大,看清楚,其实也有相当的分别,走在街上的巴士是旧式的一种,路人的打扮也没现代新潮,加上沿路少见了那些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反而多了些旧式士多,就更是令我感到真的回到了23年前。

走到其中一个报纸摊,拿起当天的报章一看,1984年7月25日,天哪……我真的回到了1984年啦!万岁!!

实实在在的知道自己成功踏出时光之旅,我的心情欢喜若狂,高兴得手舞足蹈的跳了起来,但下秒间,我才察觉到有点不妥。

再次拿起报纸一看,7、7月25日?那不是距离爸爸妈妈的婚礼还有很长时间?天哪,我整整来早了一个月啦!

知道大事不妙,我慌张地走到一小横街,像刚才般再次拿起美丽卡念念有词,但这一次无论怎样诚心,身边也再没发生任何事。

这张卡……不会像安全套一般,是一次性的吧?(虽然我没用过)

“天使姐姐啊……你搞错时间了啦,我爸爸妈妈是在8月25日结婚的啊,不是7月25……”求助无援之际只有高声呼叫,可却没半点回音。

“呼……那天使在23年前可能还没出世呢……”知道根本没法找到援手之后我叹一口气,可以回到过去是好,但要一个人在这里呆一个月啊,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等等,张可晖,你怎能就此气馁的呢?这个可是改变你整个人生的一件非常重要的工作啊,当然要受到一点考验的了,只要可以变成人见人爱、车见车载的宇宙大美女,这一点点的等待,又算是什么呢?

对,我要站起来,我要加油!我要奋斗!

振作起来以后,我再次鼓起勇气,幸好我本身是个心思细密的女生,为了以防万一,出发前特地从银行里把一大半的积蓄都提了出来,以备不时之需。

有钱傍身,最少可以不用担心这段期间的生活费。

可是上帝给予我的考验并不是这样简单,当我到附近的食店预备医医肚的时候,却又发现了另一个残酷的现实。

“这是哪儿的货币?怎么我从没看过的……你拿假币来戏弄我吗?”收银的大叔从我手上接过纸币,竟然说是假的,我生气的大叫:“什么假币?人家刚刚从银行取出来的,还要是新银纸耶,看!这是2007年发行的……2、0、0、7年?”

惊慌地打开手袋一看,天哪……全部都是2000年以后发行的新纸币啊…

…(惨叫)

***    ***    ***    ***

拿着手上的钱看了半天,除了一个五角钱是1980年发行以外,其余都是在这世界不通用的新钱币。

女孩子嘛,总是喜欢拿簇新的银纸,过往买东西时连旧币都不喜欢收,现在才知道古钱的重要啊。(泪)

呜……一点钱没有,在这里又无亲无故,加上连身份也是个还没出生的人,想找求救也不成,这样子怎样可以捱得上一个月?

还说什么虽然样子不漂亮但聪明搭救,其实我真是又丑又蠢啦。

万事皆休,无助的坐在小街一角,换了是美女,这种情况大慨会有英俊的男仕上前伸出援手,不然至少也有些好色小流氓过来搭讪一下,可惜我是一名丑女,就是活生生死在这里,恐怕也要一年后才被发现。

“咕……”肚子好饿,样子丑,就是连肚皮响的声音也份外吵耳。

嗄,如果饿死在这里,不知能否赶及立刻投胎到妈妈的肚皮里去呢?重过新生的真正意义,难道就是这样?

好可怜喔。(想哭)

但命运之神,总是不会那么容易放弃好人,就在我走投无路,完全绝望之际,一把熟悉的声音,却在此时呼唤了我。

“小姐,你没有事吗?”

再一次听到这熟悉的声调时,我真的有种不可置信的感觉,因为理论上,这过住天天叫着我名字的声线是不可能会在此地出现的,但当我把垂下的头抬起,直视那人的面孔之时,心里不禁出现一阵喜悦,我想感谢神的安排,又或是作者为了早点可以上床睡觉而作出的草率情节。

那个人的脸和声线都比我认识的更为年轻,但我基本上是没可能会认不出她,当两人眼神接触之际,我不自觉地唤出了一声:“妈妈……”

“妈妈?”

***    ***    ***    ***

“我像你妈妈?不会吧,人家还没结婚呢。”

听到我说她像我妈妈,这位叫林敏茵的大姐姐笑得合不拢嘴,的确面对这位只比我大两岁的年轻女郎,连自己也很难接受她就是生母的事实,我一面狼吞虎咽的吃着路边小档子的云吞面,一面随意地回答着这位生我养我,现在又救我一命的大恩人。

“不过真的很奇怪呢,刚才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也没发觉,现在看清楚才觉得你也有点像我一个朋友。”妈妈没有点菜,只是默默的看着我吃。

“像你那个快要结婚的死鬼男友嘛。”我心想,而为了转移眼线,我故意扯开话题:“真的很感谢你呢,我在那里坐了半天,也没一个人理我,幸好得到你的打救。”

妈妈摇头笑说:“没有啦,我经过那儿,看到你一个女孩子蹲着地上,以为有什么事了,但你为什么不回家呢?”

“唉,可以回家就不用这样子了……”我心中呐闷,突然灵光一闪,其实我是可以回家的啊!

虽然我在这个时代还未出生,但所谓血浓于水,我和爸妈的缘份始终是不会分开的,刚才街道上人来人往,最终仍被妈妈发现就是最好的证明了。

想清楚,我在这里可不是无亲无故啊,最亲的两个人不就在身边吗?而且身无分文,要逗留一个月之久,就只有投靠他们,反正你们养了我23年,也不差多养一个月啰。

心念一转,决定向面前这位好心的妈妈求救,我装作苦恼着脸,幽幽的说:“我在香港没有家,其实我是从大陆偷渡来的……”

“偷渡?”

我点一点头,并故意说出父亲的名字:“我是来找我哥哥,他的名字叫张云开……”

“张云开?你说我男友阿开是你的哥哥?”妈妈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

***    ***    ***    ***

“你是我妹妹?”

被带到张云开、即是爸爸的旧居中,这位年轻了23年的男人亦是没法相信自己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妹妹:“我没有妹妹的啊?”

由于不能直认是从未来到访的亲女儿,故此我决定认作爸爸的妹妹。我垂下头来,苦瓜般脸的说:“哥哥你不知道也不奇怪,因为这些年来,我一直住在大陆。”

“但如果我真的有妹妹,怎么老爸从来没有提及?”爸爸仍是不敢相信。

“这个……”事态危急,也只有委屈小时候已经过世的爷爷吃掉这只死猫儿了,我顺口溜着:“爸爸当然不会提及,因为我根本是不能见光的,我是他……

跟二奶奶生的私生女。“

对不起啊,天上的爷爷,你的好孙女这样做也是逼不得己,希望你会体谅我吧,平日我可是很乖的。(含泪)

“什么?老爸在大陆有二奶?还有个这么大的私生女?”爸爸的眼简直像兵兵球般大了。

我无言的点一点头,没料到爸爸竟突然向房间里大叫:“爸,你快点出来!

有个自称你私生女的女生来找你了!“

什么?爷爷也在这里?

对了,想清楚,爷爷是在我三岁时过身的,那即是说在爸妈结婚前一个月的今天,他仍在生!

“什么事啊,我哪有什么私生女?”这时候一个老人从房间步出,我虽然对爷爷没什么印象,但再蠢的人也会知道,这个是谁了。

我想起有重要事……想先溜……(满头大汗)

(二)

看到活生生的爷爷居然就在眼前出现,我吓得脑袋空白,一时不懂应对。只见他怒气冲冲的冲上前来,当然了啰,无端白事遭人诬告包二奶和养有私生女,换了是谁也会生气。

“什么私生女,我根本不认识这女孩,你到底是……”

可正当他想质问我是谁的这一刹那,没路可逃的我决定拼命一搏。

士急马行田,死就死吧!

“爸爸……”我先发制人,不待对方多说半句,便一个箭步冲上去的把爷爷拥着,并使出女孩子的必杀技:“哭”!

“对不起,我知道我曾经答应你不会影响你在香港的家庭,亦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不能让大家知道的,但当我听到哥哥要在下个月结婚的时候,我实在控制不了自己;他是我唯一的亲哥哥啊,我真的很想参加他的婚礼,给予我亲人的祝福……”我七情上面,眼泪鼻涕哗啦哗啦的流过不停。

“喂,但我真的不认识你……”爷爷被我的强词夺理搞得无法反驳,我哭哭啼啼地继续说着:“爸,我知道你一定很生气,甚至不会认我这个没听你话的女儿,但请你原谅我的任性吧……”

“云开,这女孩连我们下个月结婚的事也知道,看来不是胡说的啊。”妈妈听到我居然可以说出他们的家事,开始有点相信。

“嗯。”爸爸同意的点一点头。

我把握机会,继续向众人下药:“我和哥哥长得那么像,难道有人可以否认,我们是血缘亲属的事实吗?有需要的话,甚至可以滴血认亲啊!”说完更主动走到爸爸身边,大家看到两个仿似饼印的脸孔,当然再也无法否定。

“对,我第一次看到这女孩时,亦觉得她和云开很像。”妈妈摸着下巴说。

最后,我以只有我们一家人才知道的事情作结案陈词:“我还记得,爸爸你曾经说过,你和大妈结了婚15年,才终于诞下哥哥,所以取名云开,而哥哥自小的志愿是教师,几年前他得尝所愿,现在于月风中学任教,你还告诉我他的未婚妻子林敏茵是个医院看护,今年24岁,他们认识5年,并决定于下月的23日,在九龙的幸福酒家摆喜宴。”

“全部正确啊……”听到我犹如数家珍的说出家事,现场再没一个人可以反驳我是张家一份子的事实,爸爸扠起腰质问爷爷:“老爸你怎样解释?你这样做对得起死去的妈妈吗?”

“我……你……她……唉!不跟你们说了!”百词莫辩,爷爷一怒之下独过跑回房间,我看到虽然亦感到于心不忍,但为了解决接下来一个月的生活问题,也就只有难为他了。

对不起,爷爷,找个机会,我一定会向你认错的。

稍稍冷静过后,妈妈问我:“那你有什么打算?”

我摇一摇头,幽幽的说:“也没什么打算,我刚才说过,我真的不想打扰你们的正常生活,我今次来只是为了参加哥哥的婚礼,之后便会回到家乡,因为我知道,我根本不是属于这儿的。”

两人听了我伤感的说话,心头一酸,妈妈回头向爸爸说:“开,先不要说这女孩是否真是老爷的私生女,她的样子跟你长得相似确是事实,加上人家千里迢迢从家乡到来,都只是为了参加我俩的婚礼,我们是没可能置之不理的。”

爸爸亦是点点头说:“对,虽然初次见面,但我亦觉得跟她有点缘份,如果你不嫌弃的话,这段日子就住在我们家吧?”

“谢谢爸……不,是谢谢哥哥和未来嫂子。”

计划成功,我感激地向两人道谢,同时心里亦暗呼走运,因为混入爸妈家中,除了可以解决食宿问题外,亦能于两人结婚当日,堂堂正正地走进现场,增加下安眠药的机会,可说是一石二鸟。

至于接下来的日子怎样和爷爷相处甚至解释,就只有见步行步了。

“对了,我们还没知道你的名字呢?”隔了一会,妈妈问我。

“我叫张可……”我随口回答,但想清楚这时是不能说出真名的,不然日后的我就不能用回张可晖这名字了,于是立刻改口道:“是张月明,妈妈一向叫我小月。”

听到我提及母亲,爸追问道:“小月,那你妈妈现在还住在乡间吗?她和老爸又有没正式注册?”

我吞吞吐吐的回答:“哥,对不起,因为我曾经答应过爸爸什么都不可以说的,我怕他生气……”

妈亦向爸爸开解说:“开,既然老爷不想我们知道,也不要太为难他老人家了,我想他一定是有他的苦衷。”

“嗯,只是妈生前对老爸这样好,他这样做真是太令人失望了。”爸爸有点气愤难平的说着,我听在耳里,愈是觉得自己这个谎话太过份。

这样冤枉了爷爷真的不太好,不如还是把真相说出来吧?

我心念一动,但随即又想起天使叮嘱的说话:“在旅程中,你是不可以让人知道你是未来人的身份,不然很容易会对历史构成影响。更重要的,是你不能让你父母知道你就是他们的孩子。”

小晖啊,不应说的都说了出来,接下来就只有硬着头皮捱下去了。说到底可以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并不是经常有,可不能半途而废的啊。

再次下定决心,我决定死撑下去,这时候爸爸对我说:“好吧小月,这段日子你就住在我们家里,但因为你没香港身份证,所以不能在街上乱跑。”

我点一点头,并乖巧的向两人道谢:“我知道的了,谢谢哥哥和嫂嫂的照顾。”

然后到了傍晚时分,我嚷着要跟妈妈一起准备晚饭,两母女在厨房内边聊边煮,感觉蛮亲切的。

期间我不经意地望望我那变年轻了的母亲大人,24岁的她真的很漂亮咧,如果我也能变成这样子就好了。

可以的,张可晖你一定可以的,这个月下来即使发生什么事,你也必定要支持下去,因为只有这样,才可以完成你的美丽人生!

我暗暗鼓励自己,同时熟练地帮着妈妈做饭,看到她把猪排下镬,便即时洒上调味酱料,妈妈见我居然配合得如斯纯熟,奇怪的问道:“我们才第一天认识,怎么好像很合拍呢?”

我眯嘴笑说:“证明我和嫂子缘份好嘛。”

遗传不到母亲的美貌,可尽得其烹饪真传,我和妈妈双剑合璧,很快就完成了一顿美味的晚餐。

“开,小月真的很聪明啊,好像看懂我想怎样的,口还没开,便会自动把需要的东西拿给我了。”妈妈啧啧称奇的说着,爸微笑说:“那不是很好吗?”

“还不算什么啦。”我面红红的满不好意思,这时候妈妈走到房间呼唤爷爷吃晚饭,但他却仍在生气,不肯出来:“我不会和那些冤枉我的陌生人一起吃饭!”

“唉,老爸真是的……”爸爸不满的咕噜两句,我则低下头来,不敢半句。

“我把饭拿到房间去吧。”妈妈和颜悦色地把饭菜添到碟上拿给爷爷,看来不过一阵子,他是没法消下这口气的了。

“小月你长途跋涉一定很辛苦了,吃多一点吧。”妈妈亲切的向着我说,和年纪相若的父母共聚晚餐,感觉还真奇妙呢。

饭后我惯性地把碗筷收拾,并将桌子抹净,两人看了呆着相视,称赞说道:“小月你家教真的很好呢。”

“还不是多得你们啰。”我心里暗笑,嘴巴则顺口溜着:“我在家一向都是这样子的。”

可妈妈却突然问道:“但刚才看你用电饭煲也很纯熟的,在家乡也经常用的吗?”

“喔,小心,可能会踩地雷。”我怔了一下,要知道80年代的大陆并不是随便有电器,我小心翼翼的回答:“我有个同学家里很有钱,曾经在她那里学过。”

“是这样吗……”妈妈听了也没再追问,反而转头跟爸爸说:“开,那我先走了,今晚就让小月睡你房间,你在客厅打地铺吧?”

“好的。”爸爸点一点头,我奇怪问道:“嫂嫂不是在这里睡的吗?”

妈妈粉脸一红,不好意思的说:“我都还没嫁入张家门,又怎会在阿开家里睡。”

噢,原来是这样吗?很清纯的交往呢,搞不好你们连那个也没做过吧?

说起来,那岂不是第一次洞房,就立刻怀上了我?效率蛮不错呢。

“好啦,那我先回去。”说着妈妈便向我们挥手道别。

“拜拜……”我无奈的目送女孩离送,到客厅只余我和爸爸两人时,我突然有种说不出的不自在。

爸爸当然没问题,但爷爷刚才那么生气,待会不会找我报仇吧?(汗)

***    ***    ***    ***

夜深。

“嗯嗯,我就是人见人爱的大美女小晖晖啰……呵呵呵……”躺在父亲的睡床上,我小嘴喃喃。经过一天的奔走,早已累透的我睡得颠三倒四,浑不知身处何方。

然而就在好梦正酣之际,一把明明不算很熟悉、但又绝对不会忘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冤枉我?”

“啊!”这一吓可不是闹着玩的,我虽然睡得正死,但亦立刻被这恐怖的声音叫醒,张眼一看,面前的正是被我诬陷的爷爷。

“爷……是爸爸……对不起,但我真是有苦衷的……”我怕得要命,正想找个办法解释解释,爷爷已经像发疯一般猛力把盖在我身上的被子掀起,并一脚将我踢到床下。

“呜!”

“我不理你有什么苦衷!我一向光明磊落,对得起天地良心,亦对得起我的亡妻,如今竟然被你屈指我包二奶,这口气是一定不能消下!”爷爷厉声说道。

“对不起……我……”由于七月天气正热,加上爸爸家中没有女生衣服,这时候的我只脱剩内衣睡觉,在又怕又羞的情况下我以双手掩胸,颤抖的向爷爷求饶:“我知错了,求你原谅我……”

“嗄嗄……”看到我露在外面的肌肤,爷爷的鼻息变得急速,我样子长得不美,但发育良好,特别是那嫩滑的皮肤,在月光映照下显得份外白晢。

爷爷吞一下口水,阴沉说道:“好,既然你说我是你的父亲,那就给我看看你的身体,让我回忆一下,到底有没生过这样的一个女儿。”

“什么?”我大惊失色:“不要!”

爷爷以凶恶的声线命令道:“脱!”

这一下子我可不敢反抗,只有含着泪眼垂下两臂,露出那粉蓝色的34C胸罩,并缓缓伸手住背脊把扣子解开。

卡擦一声,随着胸罩的脱开,一双饱满的乳房亦像解除了束缚般应声弹出,爷爷满意的说道:“不错呢,继续脱。”

“呜……”我羞得要命,但又不敢叛他的意思,唯有默默把内裤亦褪了下来,想到从没被人看过的下体就这样展露在亲爷爷的面前,我羞耻得不敢抬头。

“来,坐在床上,我要检查一下你的身体是否真的遗传我妻子的!”爷爷拍拍睡床,以命令式的语气说着,这时候的我仿似认命,不再反抗半句,只是徐徐地站起身子,挨在睡床的被窝上。

“嘿嘿,长得不错的奶子。”爷爷满意的把弄着我的胸脯,而当那一双嫩红的乳头遭受抚摸的同时,我亦不自觉的浑身一震,始终我是没被人这样弄过的啊。

呀呀……好奇怪的感觉……好像又有点舒服……

爷爷看我的腰身随着他指头的搓揉而不自觉地抽搐起来,得意洋洋地问道:“怎样,只是被人玩玩奶子就这样敏感?难不成你是个处女?”

我不敢承认亦不敢否认,只懂连耳根都红透的垂下头来,爷爷看了大乐,用力在我的乳房上拍了一下,命令我张开大腿:“来,给我检查一下小穴,我要知道我的女儿有没跟人乱搞!”

“不要……”我大惊之下,无意识地把双腿靠紧,但却被爷爷粗暴地张开:“妈的!我要你张腿给我看呀!”

“呜……”羞愧之处完全暴露,我羞得想哭,最难堪的是爷爷竟然不只是看,而且更用指头把两片紧闭的阴唇拨开,淫笑说道:“嘿嘿,好漂亮的粉红色,果然是处女的小穴,你从来没给男人玩过吗?”

我哭着摇头,没想到老人居然没作一声,突然把手指用力向中间的裂缝插入,那一记毫无预备的剧痛,把我痛得惊叫起来:“呜!”

“不错……”插入的指节被阴道的嫩肉夹紧,爷爷满意的淫笑两声,然后稍稍把指头抽出,但不到两秒,又立刻用力的再插进去。

“痛……我求你不要……”连卫生条也没塞过几条的我,又哪里抵得了这种酷刑?我哭着哀求,但爷爷此时玩得要高兴,当然不会白白放掉手上的羔羊,只见他继续不住地抽动着粗壮的指头,令我的下身溅起唧唧水声。那痛楚中又夹杂着痒痒的奇妙感觉从两腿的中央直冲脑门,叫我整个人像瘫痪了一般不懂反应:“不……我受不了……”

“哈哈,口说不要,但却有很多水啊,只是手指便玩得这样爽?你这小淫娃……”爷爷洋洋大笑,然后一面说着,一面站起身子解开自己的皮带扣:“用手指插是给你一点适应,不然我怕你会活生生被我的大鸡巴插死!”

“嗄……嗄……”我虽然仍是处女,但毕竟并非小女孩了,当然不会不知道男生性器的样子,可当爷爷露出他那条又粗又黑的棒棒时,仍是不禁吓得发呆。

好大,又粗……怎么和网上看的都不一样啊。

而爷爷仿彿亦看穿我的心意,知道面前这小处女被自己那条威猛的肉棒所吓,更是面有得色的说:“怎样?没看过这样大的吗?来看清楚吧。”

说着他把肉棒递到我的面前,以通红的大龟头在人家的脸蛋上乱划一通。

强烈的骚臭使我感到有点恶心,但同时间却又仿彿带着一点男人独有的刚阳气味,叫人欲拒还迎。

“呜……”

“来,给我吹鸡巴!”爷爷命令的说,并不住以龟头敲着我紧闭的唇边,多碰两下,我竟不自觉的微微张嘴,缓缓地伸出舌头舔弄。

我……我在做什么啊……这样是乱伦啦……

“嗯……嗯……”处女下海,我战战兢兢的学着取悦男人的技巧,以舌尖亲吻肉棒的每个部份,但爷爷明显并不满足于我稚拙的口技上,舔了几口,竟不分由说的撑开人家嘴唇,强行把大半根肉棒插入我的口内:“妈的,一点没劲头,给我整支含住!”

“呜!”

一种窒息的感觉,仿彿连咽喉亦被剌破,我但觉整个口腔都被肉棒塞满,想吐又不出来,感觉异常难受。

“哈哈,爽吗?我的大鸡巴有没劲?”爷爷简直把我的小嘴当成阴道,一手捉起我的前发,像打桩般疯狂地轰着我的小嘴。

呜呜……好辛苦……

喉头被猛力撞击的难受,加上头发被扯着的痛楚,一时间使我像失掉灵魂的玩具,没法子作出任何的反应。只能让爷爷任意地在我的身上发泄他的欲望。

“嗄,要射了!”然后一声吼叫,大量浆糊般的暖液瞬时注满口腔,我冷不住爷爷会突然射精,几乎连喉咙也被精液呛住,爷爷看到我快要窒息,才施施然的把肉棒抽出。

“咳咳!咳咳!”我咳嗽不停,大量白液从唇边流出,爷爷看了,命令我说:“不准吐出来,全部给我吞下去。”

“呜……”活了22年,我何曾受过这种折磨,此刻我简直有种想死的冲动,但爷爷没有给我机会喘息,在我仍然跪在地上咳着的同时,他又一手把我抛到床上,并把一直没有垂下的肉棒对准我的小穴口:“哈,让我试试丑女的穴,好不好操?”

我急着大叫:“爷爷不要!我是你的孙女,你这样做是乱伦啊!”

老人听到我的说话,像胜利般的扬起嘴角:“终于承认了吗?你今天下午不是冤枉我是你的生父吗?”

我低下头来,默默承认自己的过失:“对不起,我今天是逼不得己……唷?

爷爷你干什么?“

我打算把一切和盘托出,以求得到祖父的原谅,但话未说完,他已经再次把我推倒,更将肉棒顶在我的阴户:“管你是亲女还是孙女,反正到这时候,我是操定你的了。”

“爷爷,不要……”我哭着哀求,但爷爷没有理会,并把屁股用力的向前一挺。

“呜!”

这一下猛烈的插入,使我整个人从床上跃起。

“嗄……嗄……”

拼命喘着急气,定神一看,没有,爷爷不在身边,房间内就只有我一个。

“是梦吗?”一把冷汗,我但觉整个背脊好像湿透一样,这个梦可还真是超可怕啊。

所谓心中有愧、入夜难眠,我大慨就是这种吧?不过身为处女,我连那种事也没有试过,怎么会做这种梦的呢?

什么?原来因为有读者投诉本文无色,所以强行加上,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体谅读者了?如果有人回应希望女主角被轮奸三十遍,并以100个回应作为交换,那心地良善的作者岂不是又会照办?

满头大汗,我站起身子,到窗前吹吹夜风,望着跟23年后一样皎洁的月色,突然有种前途多难的不祥预感。

今次的任务,可能不是那么容易完成呢……

“呵欠……”

一个清丽的黄昏,望着闪散着金黄余晖的日落,我不觉地打一个呵欠。

有此举动,并不是代表我睡眠不足,相反来说,是因为睡眠过多,而令人也疲倦起来。

不知不觉,今天已经是我回到80年代的第四天,上集担心的什么惊涛骇浪都是多余的,这几天在这里的生活平淡到不得了,甚至可以用超闷来形容。

没法子,谁叫我不能上街,想看电视呢,又怕在客厅碰到经已退休、赋闲在家的爷爷,结果只有一天郁在爸爸的房间里,除了上厕吃饭外就半步不敢踏出房门。

而妈妈因为任职医院看护,上班采用轮班制度,这几天也没有看到她来爸爸的家。

真的很闷耶……

幸好到了今天,妈妈终于来了!

“小月,习惯这里的生活吗?”手上拿着一大袋菜餚的妈妈笑着说。

我高高兴兴的替母亲把东西都拿进厨房,并点着头说:“嗯,很好啊!”

“一天困在家不会很闷?”妈妈关心地问道。

我摇一摇头,客套的说:“不会,爸爸和哥哥都对我很好,在这里我觉得很开心。”

实情是:爷爷我固然不敢找,甚至连爸爸也没多说话,虽然我过往跟爸爸的感情亦算不错,但毕竟他现在是一个跟我年纪相若的年轻男子,感觉仍很不习惯啊。

始终还是和妈妈一起的时候最自在呢。

我俩母女久别重逢(有三天哟),话题多得说不完,而且我一向熟知妈妈个性,懂得投其所好,自然把她逗得笑不拢嘴。

“小月你很可爱唷,如果我有像你这样的妹妹就好了。”

“你和哥哥结婚了,我不就是你的妹妹啰。”

“也是的……”

这一顿饭我俩在嘻嘻哈哈之间便大功告成,到摆好碗筷、妈妈正想把爷爷的一份送进房间时,我的脑袋突然有叮一声被敲了一下的感觉。

“嫂子……不如,我去叫爸爸吃饭?”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我想了一想,向母亲说。

“你?”妈妈的表情起初有点讶异,但随即和睦地点一点头:“好的。”

“嗯。”下定决心,我走向这三天里也不敢踏进的房门,轻敲两声,便轻轻的推开门楣。

“爸……我和大嫂做了饭,你也过来吃好吗……”我战战兢兢的问道。

这三天间,我跟爷爷好像互相躲避一般,每每乘对方不在客厅的时候才敢步出,所以虽然同住一屋,但却没有说过一句说话。

这时候爷爷正在阅报,看到推门而进的居然是我,表情亦是一瞬间显出吃惊,但几秒后,他便放下手上报纸,无言的走出房间。

“爷爷……”这个没作一声的举动,居然令我有一种想哭的冲动,我抹抹眼眶,随后跟了出去。

谢谢你啊,爷爷。

“老爸吃饭吧,阿茵和小月做了很多菜,都是你爱吃的。”爸爸看到爷爷出来亦有点意外,他高兴地替父亲拉好椅子,并着妈妈到冰箱给爷爷拿他爱喝的啤酒。

这一顿饭跟几天前的并不一样,大家都没有做声,只是静静地扒着碗里的饭粒,但不知为何,却给我很温馨、很快乐的感觉。

说来爷爷在我三岁时过身,这还是我懂性以来,第一次跟他同桌吃饭呢。

饭后爷爷只说了一句吃饱了,便独个回到房间。当他离去后,一直没有作声的妈妈望着我笑了一笑,我居然有点不好意思,低下头来装着继续吃饭,虽然碗里的饭其实早已吃光。

呀呀……这是不错的一天唷……

可惜世事无定,就在我认为一切安好的时候,一向绝少争吵的爸妈居然起了波澜。

“阿茵,明天是你的休假吧?我替你约好了试婚纱和到酒楼选定菜式。”

爸爸坐在沙发上向妈妈说道。

由于事值暑假,身为教师的爸爸比较清闲,但妈妈的工作就不是可以随便请假,所以要提前约定。

爸爸好意安排,没想到却惹来妈妈的生气:“什么?你怎么不先跟我商量就预约了?明天是星期天,我答应要到护苗之家跟小朋友玩的啊!”

“唷,我完全忘记了,但我们的婚礼距离现在没一个月了,要赶快准备,你可不可以跟院长说一声,我下星期和你一起去探望小朋友……”

“当然不行!”妈妈动怒说:“和小朋友的约定怎么可以爽约,你知否他们会有多失望?住在那儿的孩子已经是可怜的一群,难道你要他们对所有人也不能信任吗?”

爸爸为难的说:“不,我不是这种意思……”

对了,妈妈为人极有爱心,经常都会到一些孤儿院和社区中心当义工,陪伴那些没有家庭的小朋友玩耍,以为无辜的孩子带来一点快乐。

谁说美女就一定没爱心?我妈妈就是那种又漂亮、又好心肠的大美人啦。

小晖啊,你亦要以妈妈为榜样,待我日后变成美女后,亦一定要保持良善的心,以证明外在的美和内在的美是可以两存的!就像那人见人爱、车见车载的…

…(下文被网络监测器自动删除)

妈妈脾气不坏,会为这事生气,显出她是多么重视院中的孩子,在气氛有点火药味的时候,我突然提出此话:“不如由我代替嫂子去吧?”

“什么?”两人同时意外的望着我。

我拍拍胀卜卜的胸脯,笑说:“只是陪陪小朋友玩嘛,我也可以胜任啊,而且结婚是人生大事,嫂子亦应该早点准备,不然弄错了什么就不好啦。”

“但小月你没身份证,是不能在街上走的啊?”妈妈顾虑的说。

“不用担心,护苗之家离这里就只有几个街头,不会那么好运气遇上警察的啦。”本小姐一副土生土长香港人模样,试问又怎会被查证件呢?不怕不怕。

“但……”妈妈仍在犹豫,这时候爸爸奇怪的问道:“小月你才刚从家乡过来,怎么会认识护苗之家?”

“唷?护苗之家……很有名气的嘛……而且爸爸在信中也有提过,说未来嫂嫂是个很有爱心的女生……”我吐吐吞吞的回答。

“原来是这样吗?那……”爸爸以询问的眼神望着妈妈,女孩此时气已消了一半,没有刚才的激动,我走上前去,拍拍妈妈的肩膀:“放心交给我吧!明天试好婚纱,记住要拍点照片回来给我看哟。”

“嗯……”

***    ***    ***    ***

次晨一早,我便随着两人来到离家不远的护苗之家。80年代政府的儿童福利没现在完善,为照顾不幸的小孩,社区有一些由私人赞助的小型孤儿院,这些孤儿院的设施没公共的完善,但因为在此工作的都是热心社群的善心人,所以对可怜的孩子来说,总算是一个可居之所。

“环境不错啊……”看到似曾相识的境物,我内心泛起一阵暖意,记得小时候我亦有跟妈妈一起探望小朋友,还跟他们一同看书玩耍,可惜到了十年前左右因为大厦重建,这曾经给予无数孩子温暖的地方才被逼拆卸。

“抱歉院长,我今天因为有点私事不能陪孩子们玩,所以想由我的未来小姑代替,希望你不要介意……”妈妈面带歉意的向护苗之家的院长说。

老先生和睦的笑道:“林小姐你这么有心,每次休假都特地过来照顾小朋友,我们感谢都来不及了,又怎么会介意。”接着又向爸爸说:“张先生你娶得一位这样好心肠的妻子,是你的福气。”

“没有啦。”妈妈满面通红的不好意思,回头跟我说:“小月,那今天拜托你了,我们办好事就会立刻过来。”

“放心交给我吧!”我醒目地拍拍心口。

爸妈离去后,院长先生便带我到设于二楼的休憩室,由于规模不大,院内只有50位小孩子左右,而亦因为经费问题这里没有教师,平日小朋友会如其他学生般到附近的学校上课,放学后回院里住宿。

可能是期待妈妈的探望,休憩室里早已坐满孩子,意外地他们的年纪比我所想为大,最小的应该也7至8岁,和我想像中的有点不同。

院长知道我的想法,友善地解释说:“由于人手不足,我们很少收养一些太小的孩子,因为往学校接送,甚至健康上的照顾都需要较大资源。”

我不明的问道:“但会有人在孩子长到这么大的时候,才抛弃他们吗?”

“不一定是抛弃,人生在世,有太多事是不能预测的,他们当中大多是家庭问题,例如亲人坐牢没法照顾孩子,又或是父母遇上意外不幸离世。”

“嗯。”听到老先生的说话,我不禁心头一酸,没错,幸福不是必然的,世界上有很多连基本家庭温暖都得不到可怜孩子,我们既然比他们幸运,就应该尽自己的努力,去给予孤儿们爱心和关怀。

好吧!张可晖,你一定要用你天赋的真与善(美还要多等一个月就有了,请稍候一会),给予他们人世间的温暖!

“各位小朋友,今日因为林姑娘有事不能到来,所以特地找到张姑娘和大家玩游戏。”院长扬声向大家介绍我,而可能大家都很喜欢妈妈,听到她没来的消息,脸上都露出失望的表情。

嘻嘻,不用怕,小孩子是最容易逗的了,本小姐早有准备。

我扬起手上大袋的糖果,笑着大声说:“大家好,我今天第一次来,特别带了一些糖果,有没小朋友想要呢?”

“我要!我要!”小朋友看见有吃的顿时双眼发光,纷纷举手。

“好,那就排好队伍,每位小朋友都有的,不要争先恐后。”我高兴的说着,孩子听到,蜂拥而上。

老先生安心的点点头说:“张姑娘很有经验呢,那这儿交给你了。”

“放心吧,院长先生,他们会玩得很开心的。”我自信满满的说。

院长离去后,小朋友一个又一个地排队拿取我手上的糖果,直到所有人都拿过,我才发觉有一个梳着陆军头、胖胖的小孩子挨在墙边,一直没有上来。

我好意问道:“小朋友,你不要糖吗?”

没想到他竟然嘟着嘴说:“我不要,明明是林姑娘答应来探我们的,怎么派了个丑女来顶包。”

“唷。”(命中要害的声音)

这小子,看来十岁不到吧?怎么已经以貌取人了,而且这个年纪应该还不会分办女生的美丑啊,难道真如专家所说,没有家庭的小孩都比较早熟?

算了吧,始终是什么不懂的孩子,我是大人不要跟他计较。

强行咽下这一口气,我强颜笑说:“但这是林姑娘叫我送给你们的啊,你真的不要吗?”

“哼。”听到是妈妈的礼物,小子才不情不愿的走上前来,从我手上取过糖果,人说小孩都是生来的天使,这一刻我不禁感到,凡事也有例外的。

“好啦,糖派完了,我们来玩游戏吧?大家说玩什么好呢,不如玩表演节目吧,每人轮流表演一个项目,看看谁最精彩?”我提议说道。

“好啊,我要表演唱歌……”

“我要表演念诗……”

孩子们都热烈举手,这时候其中一人突然插出冷冷一声:“扮怪兽吧。”

是那胖小孩、应该是可恶的胖小子,他望着我,以轻佻的语气说:“张姑娘你赢定!”

“恶……”(再次击中目标)

我被气得七孔生烟,好,我承认我长得不漂亮,但也没到怪兽的程度呀,你这小子的眼睛长在屁股里去吗?

忍、忍耐……他们是可怜的小孩……要给予爱心……

虽然明知青筋已经暴现,但我仍是用上人生最大的忍耐力,去抵抗这第一次见,却毫不留情的小孩子。

我努力控制自己的笑说:“这位小朋友看来很聪明呢,不如由你来先表演吧?”

“好啊……”小胖子毫不胆怯,大步的走上前来:“我要唱歌!”

“也可以唷,大家一起拍手给他鼓励吧。”近距离看到这小子,我简直有一拳轰向他头壳的冲动。

大家举起一圈,让小胖子可作个人表演,只见这小子踏起舞步,开始又跳又唱:

“我是一个大丑女呀

我是一个大丑女……

眯得小小的眼睛唷

扁扁的鼻子

汤碗般的大口

一口吃掉你

半夜遇见吓死你

乌鸦看到都不理

没眼睛会爱上我

盲的赞我美……“

“恶!”(万箭穿心的声音)

我自问脾气极好,但到这时候真的不能再忍,我简直想一手执起桌子上的铅笔,冲上前去把这小家伙插死。

忍……小晖你要忍,不要跟这种小子计较。

最可恶的是小胖子在唱完后,还故意向我说:“张姑娘,这首歌不是取笑你的唷,请不要对号入座。”

“当、当然了,唱得蛮不错喔,大家拍拍手掌吧。”我咬牙切齿的说。

“唱得好吗?要不要重复一次?”

“不用了,谢谢,你回坐位里去吧。”我紧握拳头控制自己,怕会因为一时冲动而弄出人命。

勉强收拾心情,我决定要作出反击:“好了,我们现在玩另一个游戏吧?我数一二三后大家斗快举手,谁最慢的就要罚输一颗糖果。”

“好啊……”

“那我来了,一,二,三!”

刚一说完,小朋友们便纷纷举起手儿,而理所当然地,我会把那胖小子选出。

“哦,是你最慢呢,要罚一颗糖果……”

胖子嘟着嘴把手上其中一颗糖果还给我,到第二次玩,结果一样。

哼哼,唱歌唱得那开心,我就要你一颗妈妈给的糖果也没有!

第三次玩,又是胖小子输,而他亦仿彿知道结果一样,主动把手上所有的糖都交给我:“不用玩了,反正一定是我输。”

我调侃的说:“也不一定的,可能会有奇迹出现哩?”

胖小子瞧了我一眼,以一种不屑的语气说:“大欺小,公报私仇!”

我不甘示弱,不客气的回应一句:“没礼仪,以貌取人!”

“长发鬼!”

“陆军头!”

“丑女!”

“胖子!”

“恐龙!”

“肥猪!”

“老处女!”

“青头鬼!”

“性冷感!”

“不举男!”

全场肃穆,观看9岁 VS 22岁。

***    ***    ***    ***

“呀呀……那里的小孩真是比我想像难搞多了……”

晚上回到家中,我搔着头皮,向爸妈大吐苦水。

妈妈掩嘴笑说:“小孩子是顽皮一点,相处多些,便会发觉他们很可爱的了。”

“可爱?”我摇摇头说:“那是没可能的事啊,特别是那胖胖的小子。”

“你是说小恒吗?”

“对,就是那个梳陆军头的小子!”忆起那孩子的可恶模样,我登时怒从心起。

妈妈感慨的说着:“那孩子是顽皮一点,不过你也不要跟他计较了,因为他是很可怜的。”

“在那里的孩子谁不可怜了?”我不以为意的嚷道:“一定是父母过身之类吧?”

没想到妈妈摇摇头说:“不是,他的父母都在生,但正因为这样,才份外显得他可怜。”

我不明的问道:“什么?”

“那孩子的父母在四年前异离,当时小恒的抚养权归父亲所有,但两年前他的爸爸声称到外国出差,自此便一直没有回来,而他的妈妈因为害怕带着他而不能改嫁,所以亦不肯照顾儿子。”妈妈幽幽的说:“最后没有法子,只有把他送到护苗之家。”

“这……”

妈妈叹一口气说道:“父母过身,固然是一件不幸的事,但当你知道他们仍然在生,却不肯相认自己,那种被抛弃的痛苦,实在更是难受,何况他只是个九岁的孩子。”

“嗯。”

听了妈妈的说话,我完全答不出话来,甚至对自己今早的失态感到羞愧。

那一点点外表上的否定算是什么?和小恒相比真是太小儿科了,因为他的存在,是被自己最亲的人否定了。

如果我早一点知道,我一定不会生他的气,亦不会跟他计较,我有最疼我的父母在我身边,我根本是比他幸福一百、甚至一千倍。

然而在反省自己的同时,我突然想起一件奇怪的事情,过往妈妈十分疼惜护苗之家的小孩,甚至在结婚当天,亦特地跑到那儿,跟小孩子们一起拍纪念照。

那张相片妈妈十分珍惜,一直存放家中,我也看过很多遍,但记忆中,好像从来没有看到小恒,照道理像他那么突出孩子,我是应该不会忘记。

这时候我仍未知道,世界上,真的会有很多残酷的事情……

(三)

“唉……”望着太阳从东边徐徐升起,红着眼圈的我无言地呆望窗边。

自认是一年365天都心中放晴的我,纵使自身遇上什么苦恼的事情,也从来没有像这般睡得不好,一整个晚上都望着天花,没有半点睡意。

为的,只是一个才认识一天、甚至曾把我戏弄得咬牙切齿的顽皮小孩。

可能自幼生长在幸福家庭吧,爸妈对我疼爱有加,故此父母对子女的爱在我而言,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我从来没有想像,世界上竟然有人可以把自己亲生子女抛弃,他是在你肚里怀胎十月才生下来的骨肉呀,身体里流着你的血,心坎遗传着你的爱,怎么可以这样残忍,把他视如陌路?

郁闷的心情叫我愁眉不展,明明算是事不关己的一个小孩,却可以叫我如此闷闷不乐。

来啊,小晖晖,不开心的事情不要想太多了,你只是一个人,不是神,没可能把所有事情扛上身上来,你今次有更重要的任务要待你完成的啊!

“要加油!”重新振作起来,我搞搞肩膀,给自己打打气,看看墙上大钟快七点了,便收拾心情,到厨房替爷爷和爸爸准备早餐。

这段日子在爸爸家里白吃白住,无以为报,只有替他们打扫和煮饭来聊表心意。而事实上,打理家务亦一直是小妹的强项。

到了七点,爸爸起床,看到餐桌上放着一碟碟精美早点,称赞的道:“今天很丰富啊,小月。”

我喜孜孜的说:“我去叫爸爸吃饭。”

经过昨天的经验,今天的我已经可以放胆地敲敲爷爷的房门,而他亦像昨天一般无言地步出客厅,虽然期间不作一声,可从其故作严肃、但其实没什么愠色的表情看来,我知道他已经默许了我。

爸爸一试,赞口不绝:“味道很不错呢,简直和阿茵煮的一模一样。”

然后又望望被打扫得一尘不染客厅,故意向爷爷说:“还把家里搞得井井有条,小月真是个不错的女孩呢,是吗老爸?”

爷爷没有答话,继续吃着米粥,我不好意思的笑说:“也没什么啦,人长得丑,就只有在其他地方努力一点,希望不致一无是处嘛。”

但爸爸却认真的说:“你为什么觉得自己长得丑?我觉得你很漂亮喔,小月你应该对自己多点自信。”

“我不丑吗?”我胆怯的问。

爸爸肯定的摇头:“不丑,我保证!”

听到爸爸的话,我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动,但下一秒钟,突然又明白原因,我长得这么像他,他当然不会觉得丑了,因为早已习惯了自己的脸嘛,这根本是不能作准的啊。

搞不好他会以为自己是个美男子呢。(汗)

知道原委后我泄一泄气,这时候两人已经吃完早饭。这天是学校暑假训练营的首天,爸爸将要在营地住上一星期才能回家,向我叮咛几句后,他便背好背囊出发。

“拜拜。”送过父亲后回头一看,爷爷已经再次回到房间,我把桌子上的碗筷收拾妥善,便百无聊赖的坐在沙发上发呆。

郁结的心情仍没散去,想起来我本来就是那种不把内心疑问解决,就总不能把心情舒缓下来的女孩子。

“呀呀……”再次打一个呵欠,今天阳光普照,我却只屈在屋子里,心情当然不好了,不如到外面走走,轻松一下吧?难得来到80年代,多看看旧事物也是挺不错的唷。

坐言起行,回到房间换过昨天妈妈特地买来送我的新衣服后,推门便走。

“去什么地方玩好呢?应该找一些在2007年经已拆卸了建筑物呀,又或是在未来世界看不到的地方见识一下。”心里左想右想,脚步却像不自然地来到护苗之家的附近。

难道,我根本是一直放不下他吗?

在附近的街道踱步徘徊,我着实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亦无法想像得到在这个不属于我的地方,自己可以做到什么。

小晖啊,你真是太无聊了,照照镜子吧,你只是一个被别人看不起的丑女。

所谓自身难保,难道还想当什么济世观音吗?

可是,我的确又没法子挥去脑中的影子。

然而,在我忐忑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身穿警察制服的大哥哥在面前出现。

本来作为良好公民,我对维持正义的警察先生一向十分敬重,但此刻身份特殊,自然作贼心虚,瞧到他那帽子上闪耀的警队徽章,竟不自觉的转过身来。

不能被他看到……

可正所谓此地无银三百两,愈是不想引人注意,鬼祟的举动就愈显可疑,就在我想逃离其视线之际,男人叫停了我:“小姐请等一等。”

惨、惨了……

“什么事呢?”我故作轻松的转过头来,额上不住流着冷汗。

“我见你在这里绕了很久的,没什么事吗?”警察问道。

“嗯。”我强装镇静的点点头:“我在等朋友。”

“等朋友要等得脸青唇白的吗?”看到我不自然的表情,男人狐疑地问道:“麻烦你……身份证。”

来、来了……

“身份证吗?我当然有……”我装作搜着证件的同时,心里不住的盘算如何脱身,要知道万一被带返警署的话,就一切都泡汤了,因为他们根本没可能找到我作为香港居民的资料,这样下去一定会认定我是偷渡的,搞不好会被遣返大陆,那我又怎样可以改变爸妈们洞房的历史啊?

“找到了没有?看你操一口流利的粤语,我想你不会是偷渡客吧?”警察一面看着慌张的我,一面自言自语的说道。

我喜出望外的问道:“是啊,我本来就是百份百的香港人嘛,那可以不用查了吗?”

“抱歉,这是职责所在,而且你既然不是偷渡,就更不怕被查了吧?”男人反问我。

“呜,这……”我满头大汗,在这无法脱身的时候,一阵响亮的哭泣声在不远处响起。

“呜……呜呜……”是一个在哗啦大哭的小孩,看清楚,那个不是小恒吗?

“小朋友,发生什么事?”看到这10岁不到的孩子在放声大哭,警察先生亦理所当然的上前看过究竟,只见小恒口水鼻涕流过不停的咽呜说道:“我迷失了路……”

“迷了路?你不用怕,告诉哥哥你的名字,还有记得住在哪里吗?”男人关心的问道,但小恒就只是不住摇头,没有回答任何问题。

迷路?这儿就是护苗之家的门口,你会在这里迷路?

难道他是故意帮我的?

想清楚,这个也许是逃跑的好时机……

我乘着警察先生的注意力被男孩所吸引,开始稍稍的提起脚步,直至移到转角之处,才放胆的发力逃跑。

“不要被看到啊……”

这一刻间,我突然体会到逃犯被追赶时的心情,要知道,本小姐一向循规蹈矩,是绝少会碰到这种场面的啊,好不容易跑到当日降落此地的小公园里,望望男人没有追来,才气喘喘的停下脚步:“嗄……嗄……真的吓死我了……”

“没事了啦。”这时候那熟悉的声线再次在耳边响起,抬头一看,居然又是小恒

只见他好整以暇的坐在摇摇板上,以教训我的语气说:“老师教导我们,平生不作亏心事,半夜敲门也不惊,施主你一见警察就急如热锅上的蚂蚁,想必是干了什么不可告人的滔天大罪了吧?”

天哪,居然会念谚语耶,你真的只有九岁吗?

再次碰上这顽皮小子,我有种哭笑不得的心情,不过想着刚刚始终是他替我解围,也就多了一分怜惜,我嘟着嘴答谢道:“我才没犯什么罪,只是刚刚忘了带证件上街吧,不过也要谢谢你啦。”

然后又好奇的问:“但你怎知道我在这儿?”

“人说女人心海底针,愈漂亮的女生心意就愈难猜透,张姐姐你长得丑,思想也比较单纯,从你刚才慌不择路的路线,很自然就会想到是逃来这儿,我是抄近路追上来的。”小恒指着旁边的小路,满有见地的解释着。

我握起右手,强忍着一拳轰在那陆军头颅上的冲动:“哈哈……真的很聪明呢,那你认为张姐姐应该怎样报答你呢?”

小胖子摇一摇头:“不用了,老师教导我们施恩莫望报,帮助别人,并不是为了得到好处的。”

“小恒……”我没想到这小子年纪小小居然会如此懂事,心头不禁泛起一阵暖意,虽然态度有时是恶劣了一点,但毕竟是个乖巧的孩子啊。

可下一秒,小子还是露了底:“不过,如果张姐姐你是真心诚意要答谢我的话,我也不会那么绝情拒绝你,不如请我吃一顿麦当劳吧?”

“原来还是有目的呢……”我咕噜两声,然后摸摸口袋,就只有昨天打扫时从地上拾来的一张10圆,不够两个人吃一顿麦当劳啊。

“多吃汉堡包对身体不好,不如换别的吧?”为了掩饰没钱的糗事,我陪笑着道。

他打量了我全身一遍,有点不屑一顾的说:“张姐姐你这副相貌,难道还有别的可以用作报答男生的吗?”

“恶……”你才九岁,就是本小姐长得天姿国色,你又凭什么从我身上取得好处呢?小子!

结果经过三番议价后,我俩最终还是决定去麦当劳,不过就以一客薯条加一杯汽水为上限。

“多要一个汉堡包可以吗?”到了餐厅后,男孩却反口的讨价还价。

“不行!”(坚决摇头)

“小器!”

“贪心!”

“有恩不报!”

“贪得无厌!”

“大森林!”

“光板子!”

“黑穴!”

“包茎!”

“大乳牛!”

“小乌龟!”

全场肃穆,观看9岁 VS 22岁第二回合。

***    ***    ***    ***

“小家伙,那里学来这么多骂人的字句?”

一面看着小恒把薯条津津有味的塞着嘴巴,我不禁对这牙尖嘴利的小子有种又爱又恨的感觉。

虽然他每句说话都是冲着我来,但从刚才主动帮我一事看来,他其实亦是一个懂得关心别人的孩子。

看清楚,其实小恒是蛮可爱的,胖胖的身形加上圆圆的头壳,像极一只逗人笑的小熊猫,而从其可以把我追上的速度和猜到我所在的头脑,亦证明他是个不笨的小孩。

这样的孩子,真的会有人愿意抛弃他吗?你的妈妈,真的会舍得不要你吗?

不!这当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又或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苦衷,我不相信,小恒的妈妈会愿意不理她的亲儿。

昨晚困扰我一个晚上的疑问再次涌上脑袋,这一分钟我实在没法按捺得住,虽然事不关己,但我真的很想知道事实的真相。

“小恒”在小子仍在喝着汽水的同时,我忽然问道:“你记得你住在哪里吗?”

“什么?”

“张姐姐跟你一起去找你妈妈好吗?”我下定决心的问道。

“去找妈妈?”小恒听到我突然的提议,先是一阵错愕,然后垂下头来,低声的说:“我不要!”

“为什么?你不挂念你的妈妈吗?你不想见她吗?”我激动地问着,小孩子垂下的头没有抬起,只默默说道:“妈妈不要我了,我也不要去找她。”

“不!这一定是有什么原因,天下间没有一个父母会忍心舍弃子女的,你的妈妈一定有什么不能告诉你的事情,我们一起去问过清楚吧?只要大家同心,没有事是不能解决的!”

“张姐姐……”小恒缓缓的抬起头来,在孩子眼内,我看到的是一种无助的目光。

“来,相信我,张姐姐一定可以帮到你们的!”我捉起孩子的肩膀,坚定的说。

虽然不知道自己可以做到什么,但我确信,只要跟小恒的母亲坦诚地提出问题,就必定可以找到出路。

“嗯。”看着我真摰的眼神,带点犹豫的小恒最终亦点一点头。

小恒已经九岁,懂得说出母亲的地址,在男孩的带领下,我拿着吃完麦当劳后仅余的4块钱,一同乘搭公车到其妈妈的居处。和想像中有点不一样的,是这儿比我预计的更为舒适,不像一般单亲家庭的破落。

“你妈妈就住在这儿?”本来想着小恒的母亲因为与丈夫离异失去所依,没法照顾儿子才无奈把他送到护苗之家,但当看到装潢华丽的大厦大堂时,我开始有点怀疑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

踏进大堂,负责保安的护卫叫住我俩,经一轮解释后,男人仍是对我们的说话半信半疑:“这个小孩子是李小姐的儿子?她搬来了半年有多,我也从来没听见她有儿子,听说下个月还要到加拿大定居呢?”

“小恒的妈妈要到加拿大?”听到护卫的说话,我更是感到事态不妙,而由于无法证明小恒的身份,加上他妈妈刚好出外不在家中,没法子下我俩只有坐在大堂内干着等。

期间我不住望着男孩郁郁的表情,一种不安的感觉由心而至,但愿一切都是我的多疑,事情到最后,真的可以如我所料一样得到解决。

好不容易坐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等到何太太,即小恒的母亲回来了。

“好漂亮……”当隔着玻璃门看到她走过来时,我不自禁的叹一口气,从外表看来小恒的妈妈大慨20来岁,一身入时的打扮配上艳丽的芳容,完全不像一个带着小孩的母亲。

“李小姐,这两位客人来找你……”护卫看到何太太步进,尽职的向她说明我们的来意。

而当小恒的母亲看到儿子的时候,脸上亦流露出一阵惊讶的表情:“你们怎么……”

“何太太你好,我是护苗之家的张可晖,我和小恒今次来的目的……”我礼貌地想向小恒母亲介绍自己。

没想到,女人却像不欲被人听到一样,着我们到大厦外面的花园里去:“等等,有什么到外面说。”

“好的。”看到何太太气冲冲的步了出去,我牵着小恒的手想跟上前走。

可是男孩却不愿提步。我蹲下来安慰着说:“不用怕,她是你的妈妈嘛,加上有张姐姐在这里,什么也不用担心的啊。”

“嗯。”最终小恒还是跟了我们出去,来到一处比较幽静的角落,何太太突然转个身来,以不善的态度向我们道:“怎么了?法庭不是把抚养权判了给那衰人的吗?怎么还过来找我?”

“何太太,其实我今次……”我急着解释。

但同时被女人纠正:“我已经和那衰人离了婚,请叫我李小姐!”

“李小姐,其实我今次到来,是想跟你商量一下关于小恒的以后……”

没待我说完,李小姐已经冷冷的哼着:“商量?还有什么好商量?那衰人当时要跟我争儿子的抚养权,现在得到手了,还想要怎样?”

“这个我知道,但何先生在两年前出国后,便一直没有回来……”我继续说明。

但又被打断了话儿:“哼,我知道唷,那衰人又怎么有能力养大一个小孩?

他当年都只是为了争一口气吧,到头来还不是要一走了之!“

我点点头说:“对,就因为何先生失踪了,小恒一直要住在孤儿院,所以我今天希望来跟李小姐你商讨小恒日后的生活。”

“等等,你是说想我接回这小子吗?不要开玩笑了,那衰人不要的儿子,我也不会要!”小恒母亲斩钉截铁的拒绝说。

我感到一阵不可思议的问道:“但小恒是你的亲儿子啊?”

“那又怎么样?从法庭判我没有这孩子的抚养权一刻开始,我就不当他是我的儿子!”李小姐指着躲在我背后的小恒说道:

“张小姐,你也是女人,我想你亦会明白到女人青春有限,我17岁当上未婚妈妈,替那衰人生下这小野种,已经受了不少苦头,这几年来因为带着他而失去不少光阴,到头来却换来离婚的结局,现在好不容易遇上一个肯跟我再婚的男人,请你大发慈悲,不要来破坏我的人生!”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反驳其母:“李小姐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把小恒生下来是你的决定,你现在怎么可以把他说成负累一般?”

“对,我亦很后悔当年这个错误的决定,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把这野孩子生下来,我早应该把他打掉!”小恒母亲绝情的说。

“李小姐,你怎么……”一句句冷血的说话,叫我没法相信这真是出于一个母亲的口里,对连宁可没有把儿子生下也说得出口的妈妈,我着实没有话可以跟她再说。

“无论如何,把他送到孤儿院,不用他去乞食,已经算是对这野孩子仁至义尽,我下个月就会和罗拔到加拿大结婚和移民,以后也不会回来,所以我求你放过我,不要再带这已经跟我无关的野种来找我!”李小姐说完便拂衣而去,我看着那婀娜多姿、却毫无人性的背影,半刻说不出话来。

这些……真是一个人可以说的出口的话吗?

我刚才,真的是跟一个人在说话吗?

世界上的妈妈,不是都应该视子女为生命,甚至愿意连自己的人生也放弃的吗?

回想起来,刚才整个过程,李小姐一句话也没跟小恒说过,甚至连一眼、一个最基本的关心眼神,也没给予亲儿。

“怎么会这样……”

无法接受眼前事实的我心情缭乱,呆住片刻,才懂望向身旁的小孩,只见倔强的小恒低下头来不作一声,只是一直紧紧的咬着下唇。

看到这刻前才调皮不己的小伙子此时强装坚强的表情,我心更痛。想说些开解的说话,小孩已经呱一声的大哭起来:“我都说妈妈不要我了,为什么你还要带我来?呜呜……”

听到小恒悽然的哭声,我双脚一软,跪下来、拥着他那胖胖的身躯,心头一酸,泪水哗啦哗啦的流过不停:“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的……我真的不知道会变成这样的……”

一切都是我,我自作聪明,天真地以为一切事都有解决定的方法,结果我让这可怜的孩子,再一次面对被抛弃的痛苦。

对不起小恒……我真的不知道会变成这样的……求你原谅我……

***    ***    ***    ***

身无分文,接着我牵着小恒的手,慢慢从其母的住处步行回家,由于路途遥远,整整走了三个多小时才来到附近,大哭过后的小恒期间没有再作一声,而我亦仿彿没有面目再跟他说话一般,路途上大家都没有再交谈半句。

然后来到护苗之家门口时,已经是晚上九点,我向院长道歉在没通知他们的情况下,把小恒带到远处让大家担心后,便拖着蹒跚脚步,独个回到家中。

送别小恒的时候,他没有向我说再见,只是无言地走回房间,但我没有怪责他,换了是我遇上这种情况,亦一定无法接受。

回到家门前才发觉身上没有锁匙,我无力的按着门铃,出来开门的是爷爷。

“呜……”看到老人的脸,情绪几达崩溃的我终于忍不住再次放声大哭。

爷爷看了,慌张的问我:“发生什么事了?”

“我错了,对不起……我真的错了……”

可能是需要人开解吧?接下来的时间,我哭哭啼啼地把午间发生的事情告诉爷爷,他听后亦是发出一阵叹息,安慰我道:“天下间也有这样的父母啊,这种事的确令人伤心,但你也不要太怪责自己了,毕竟你的出发点是好的。”

我仍然自责非常的咽呜着:“不,因为我的自以为是,结果要小恒再一次受到伤害。”

爷爷祥和的说:“世界上有很多事情并不是我们可以控制的,你现在年纪尚轻,将来还要经历很多人生中的喜怒哀乐,当中会有顺意的,亦会有沮丧的。有时候明明尽了努力,却得到叫人失望的结果,但不管如何,最重要的是抱着”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的信念,那就即使碰上失败,也可以从艰难中重拾信心。”

爷爷……

听到祖父为了安慰我而说出的一番说话,我内心感到一阵无比的感动,然而就在我想向爷爷说声感谢的一刻,却发觉不知如何开口。

我应该叫你爸爸吗?在这个只有我们的时刻,我还要坚持这个两人都明知是虚假的谎言吗?

想到这里,我的心同时亦内疚不已。

张可晖啊,你觉得小恒的妈妈很自私吗?但你自己其实也不一样?为了可以瞒过爸妈,当日你还不是出卖了爷爷,甚至冤枉他有私生女,在说出那谎话的时候,你就有顾及他的感受吗?在你而言所谓的亲情,根本不过是一种可作利用的空谈了吧。

像你这种同样卑劣的人,难道就有资格去批判别人了吗?

我无言地望着祖父苍老的眼眸,爸爸两字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爷爷看着我默不作声,微笑问我:“怎么了?还有其他苦恼的事情吗?”

我摇一摇头,幽幽的说:“没有,我只是觉得很内疚,这段日子冤枉了你,其实我不是你的女儿。”

“哈哈,这个我当然知道,难道你以为我真的老到呆了,连自己有没生过私生女也记不起来吗?”爷爷扬声大笑。

我不好意思的满面通红,听着他徐徐说道:“开始的时候我也很生气,怎么会被一个不认识的女生冤枉,但过了几天下来,我发觉你是一个良善的女孩,你说谎一定有你的理由,所以也不想再追问下去了。”

爷爷的说话叫我羞愧万分,在我一直只为着自己打算的同时,这位连我真正身份也不知道的老祖父,却已经替我设想。

爷爷望着我的脸,说道:“我想你长得和云开那么相像,即使不是我家的亲人,也有一定缘份吧?所以即使你有什么不对,也是不应该和你计较的。”

我抢着说:“我是你们的亲人,还要是很亲很亲的人!”

“是吗?那你到底是谁?”爷爷好奇问道。

我怕会被天使叱责不敢多言,只默默回答:“对不起,但我真的是不能告诉你的。”

爷爷点点头,说:“原来是有口难言吗?那不如让我猜一下吧,如果我猜对了,你就点一下头好吗?”

“嗯。”我随口答应,因为我知道,爷爷根本是没可能猜出来的,一个来到1980年代的21世纪女孩,试问又会有谁可相信?

爷爷一面盯着我的脸颊,一面微笑,说着:“你的眼睛和鼻子都长得很似云开,但脸形轮廓,特别是两条秀气的眉毛却和家嫂很相像,所以我曾幻想,你会不会是他们日后的孩子,从遥远的未来,穿过时光隧道来探望我们。”

“这……”对于爷爷的一言破道,我呆住当场,我做梦也没有想到,一个在80年代的老人,竟然可以猜到这种稀奇的事情。

为了掩饰慌张的脸色,我故意取笑说道:“我还以为你真的猜到了,原来在跟我开玩笑啊,时光隧道?怎么会有这种荒谬的事情。”

“哈哈,我当然是胡说八道,但我有时会想,如果你真是我的孙女,那会多好。”祖父柔柔笑说:“我老来得子,今年已经60多岁了,身体又一向不好,我想大慨没有机会看到孙儿长大成人的一天吧?所以我一直希望,可以有一个像小月你这样可爱的孩子,叫我一声爷爷。”

“……”

我默默无言,安静地听着祖父剖释心事:“活到我这种年纪,已经没什么苛求了,但愿知道儿孙可以过着和稳的生活,那就比什么事都来得快乐。”

听到这里,我心里的内疚感更为强烈,爷爷在我三岁时过身,我记忆中甚至不知道自己有否叫过他一声爷爷,到了现在这个难得的机会,为什么我却不懂珍惜?

从遇上他的第一天开始,我就连一点对爷爷的孝敬之心也不曾有过,一直只是自私地想着改变自己的容颜,为什么我不会想想,其实更值得我珍惜的人和事就在面前,包括这日后、我再也没法看到的亲祖父。

我真是太下流了。

爷爷继续说道:“加上刚才看见你对一个才认识不久的孩子亦如此关怀,我就更是觉得,你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孩。”

“不,我不是一个好女孩……我自私自利,甚至不惜伤害我身边的人来达到目的,我真的很后悔冤枉了你。”满眶泪水的我摇头说着。

“不会啦,我不是说过不会跟你计较的吗?”祖父和睦的笑着说。在他的眼内,我看到的,是无比的包容。

“爷爷……”瞬刻心情激动,我不理了,就是会受到如何的责罚,就是永远也不能变成美女,我也要叫你一声爷爷!

我扑到老人的怀中哭过不停,放声饮泣的说:“爷爷,对不起,从第一天来到的时候,我就应该叫你一声爷爷。”

“乖,即使明知是假的,我也很高兴。”爷爷欣喜非常的微笑说道。

我拼命摇头,不顾后果的把所有事情和盘托出:“其实你没猜错,我的确是从未来世界来的,我是你儿子和媳妇在23年后的女儿,我不叫小月,我的真名是可晖,亦即是爷爷你的亲孙女。”

“是吗?真的会有这种不可思议的事吗?我刚才只是开玩笑的啊。”听到我说出实情,爷爷反而被搞迷惑了。

我边哭边说:“不,一切都是真的,我就是你的孙女!”

接着,我更一五一十地把从天使手上取得美丽卡,与及穿越时间来到现代的事情都告诉爷爷。

祖父听到后一脸茫然,也许他从没想过,自己随意开的玩笑居然会是真实,但在我不断说出只有一家人才知道的事情后,他亦终于有点动摇:“老天爷,怎么会真的这种事?”

我轻轻点头:“开始的时候我也觉得不可置信,但事实上这是发生了。”

爷爷抚着我的头,和悦笑说:“不过真是太好了,想不到我会有像你这样聪明的孙女。”

“不,我并不聪明,人长得丑,性格也自私,我真的很对不起你和爸爸、妈妈,你们对我那么好,我却一直在欺骗你们。”

“孩子,爷爷都说不会怪你啰……对了,云开和家嫂在以后的日子过得好吗?”

我点点头说:“他们过得很好,爸爸仍在学校上课,而妈妈在生下我后便没有工作,全职当家庭主妇。”

但就在说到这句话时,我突然感到一阵不知所措,如果这时爷爷问我他过得怎样,我应该如何回答?直接把你接下来、就只余下四年生命的残忍事实告诉他吗?还是说个谎话?但爷爷聪明得连我由未来而到的事情也可以猜到,从我首次遇见他时的生疏,难道就可以瞒得过他,其实我不曾跟他相处的事实吗?

可我这些顾虑都是多余的,因为爷爷接下来根本没有问任何于自己的事情,他只关心爸爸、妈妈,甚至作为孙女的我的未来。仿彿在他的心中,子女在往后的日子过得快乐,就已经比一切都来得重要。

对不起,爷爷,我真是太无知了,在你面前我竟然一直说谎来保护自己,我从来没察觉到,其实最保护我的,就是我的亲人。

“爷爷,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拥着祖父的肩哭过不停,我为自己的愚蠢而哭,亦为没有好好珍惜这段短暂的相处时光而流泪。

“孩子,可以看到婷婷玉立的孙女,已经是你送给爷爷最好的礼物了,还有什么需要道歉的?”爷爷慈祥地安慰着我,纵使他的孙儿是如何不智,甚至曾陷他于不义,但他亦从来没跟我计较。

这一个晚上,爷爷跟我说了很多爸爸小时候的趣事。有很多很多,都是我从不知道的。而从这一刻起,我忽然觉得今次的旅程到最终能否变美,都似乎是不太重要了(那,可以变漂亮当然就更好啰)。

本来在如此温馨的情况下,作为一篇健全的色文,我们甚至应该来一场乱伦床戏,来使晚上变得更为完美,但可惜因为回应实在很差劲(上篇连20也不到耶),纵使作者有多么想写,外在因素也不容许她放纵自己。

我俩爷孙谈到深夜,爷爷着我不要再为早上的事情自责,并答应不会把今晚的事告诉别人。我感激的点一点头,便回到自己房间休息。

得到爷爷的谅解,我在感动的同时,亦再次体会到小恒的可怜。我是个多么幸福的人啊,纵使长得不美,但已经得到世间上最伟大的爱,我有爱我的爸爸、妈妈甚至爷爷,可是小恒却连少许对一般人来说是理所当然的亲情也没法得到。

叹一口气的打开房门,面前一个出奇不意的人影却叫我大吓一跳,那是一个身圣洁白袍,头上飞扬着金色光环的俊朗男子。

“吓!”我被这突如其来出现的男人吓得目瞪口呆,错愕了好一会儿,才发觉他身上散发的神圣气息跟前些儿遇上的天使十分相似,于是缓缓问道:“你是天使先生?”

男人的脸上没作任何表情,只点一点头,冷冰冰的自我介绍:“我是天使神官,圣约翰·法雷特。”

“天使神官?”听到此话我更惊了,不会是因为我刚才把身份泄露了给爷爷知道,于是立刻惹来大祸吧?

但男人没有提及,只向我全身打量了一遍,喃喃说道:“原来是航时者吗?

难怪可以干预历史的安排。“

“我干预了历史的安排?”我不思议的重复着男人的说话。我记得天使美儿曾经说过,历史有着强大的回复力,无论我在这儿干了什么事情,最终都可以恢复,唯独是不能有人因为我的到临而死,现在你这样说,难道在我不知不觉间害死了别人?

我心中大惊,战战兢兢的问道:“神官先生,我是不是犯了什么错事?”

神官平淡的说:“你的确是影响了历史,但因为你本身并不知情,加上天使卡是由神的使者所赐,所以我也不打算向你追究,你只需要协助我把轨道修正,就可一切抵掉。”

听到情况不是太坏,我松一口气的问道:“那是什么事呢?”

“今天和你一起的人类何子恒,本来应该在今个晚上回到天堂,但因为你的出现而有所改变,因此我需要你的帮助,把他重新带回天父的国土。”

一瞬间我感到一阵眩晕,没法理解耳朵听到的一切:“你说什么?小恒他要回到天堂?”

神官点一点头:“没错,他在地上世界的寿命经已结束。就你们人类而言,今天,是他的死期。”

“今天……是小恒的死期?”

男人淡淡的说话,叫我在一秒间心跳变得好快好快,我甚至觉得自己的思想在片刻间被砸成粉碎。

“今天……是小恒的死期?”

听见神官口中的可怕事情,我整个人如堕冰渊,久久无法从错愕中清醒过来。

然而男人并没在乎我发呆的表情,继续毫无表情地说明事情的真相:“按照原来的历史,何子恒本应于刚刚一天的晚上8时23分,在护苗之家前面的马路遇上车祸,并当场死亡,但因为你的出现,并把他带到另一地点,以致意外没有发生。”

“小恒会遇上车祸,并当场死亡……”我一字一字地重复着天使神官的说话,但紊乱的精神却始终像不能集中一般,没法说服自己相信。

“对,这将会影响到历史的运行,因此我们必须纠正。”神官冷冷说着。

我不明的问道:“等等,神官先生,你说我因为把小恒带走,而使他不用遇上车祸,那不是一件好事吗?为什么却要去纠正?”

神官摇摇头说:“我想当日把天使卡交给你的使者亦有告诉你,在本次旅程中,你不可使有人因你而死,同样地,亦不可有人因你的到临而延长寿命,这是神定下的规条,谁也不可违背。”

“但小恒只是一个九岁的孩子啊,他到底犯了什么大罪,而要非死不可?”

我哀伤的喊叫。

“何子恒并没犯任何的罪,他的死,是背负着上帝的使命,因为神要藉着他的死,来处分犯罪的人。”

“什么?”我登大双眼,莫名问道。

“本次车祸的驾驶者,是一个必须惩治的罪人,故此耶和华安排了本次的意外,而令他得到人类世界的审判。”

“你说什么……就是因为要治一个人的罪,所以你们要安排小恒白白送命?

为了完成你们的工作,就可以白白牺牲一个无辜小孩的性命?“听到如此荒谬的理由,我再一次呆住了,所谓全能的主,原来竟然是如此冷血无情?

“何子恒共并非白白送命,他的死是神的安排,故此可以得到圣童的荣耀。”

神官不同意我的说话:“历史中,有无数人类因为公义而失去性命,但到最终,他们自然会获得最公正的补偿。”

“最公正的补偿?但人都死了,补偿又有何作用?”我歇斯底理的大叫。

神官以略带轻视的眼光望向我,问道:“难道你认为何子恒的死,是一件可悲的事情?”

我激动的说:“当然了,他只是一个几岁的小孩子呀,人生很多应该经历的事都不曾尝过,你就要夺去他的生命,难道我可以不伤悲吗?”

神官叹息道:“愚昧的人类啊,在真正遇上神的使者的此刻,你怎么还不理解?你会觉得伤心,是因为你仍以人类的眼光去看此事情。”

“我……以人类的眼光去看此事情?”

“对,所谓人的生命,其实只是通往天国的一种考验,上帝要藉着你们短短几十年的生活,去裁决你们有否资格到天堂与全能的天父共享永生……”

天使神官和缓的说:“对你们而言,这只是通往天国的一个阶段,阶段的长短与否,根本是毫不重要。反过来说,人生的时间愈短,你们受到诱惑而犯罪的机会就愈低。每个人生下来的一刻都是无罪的,但因为恶魔会以各种方法令软弱的人类堕落,故此在遇上诱惑前就回到上帝身旁,其实是一种最大的幸福。”

天使神官的说话,令我陷入不曾有过的迷茫。

什么?生下来就死原来是最幸福的吗?既然如此,神又何必安排人类活在世上?渺小的我们在生命里纵使如何努力,甚至对上帝的虔诚侍奉,在主的眼中,原来都是不屑一顾,甚至比什么也不做还要差?

我没法接受的问道:“神官先生你的意思是,我们在人生中经历的几十个寒暑,其实都只不过是在沾污神带来的生命?”

“对你们来说这也许较难接受,但事实的确如此。婴儿的生命是由上帝直接赐予,是神圣而完美的,故此即使人类如何努力,但以其有限的智慧,亦是没有可能超越。”天使神官脸无表情的回答着。那神圣得接近冰冷的声音,叫人不寒而栗。

我猛力摇头疾呼:“我不明白,小时候父母和老师教导我们,做人要良善而行,为的除了是社会的道德规范外,亦是对自己的一种交待。在过着凭藉良心的生活时,我们从没考虑这是否能作日后得到永生的交换条件,但原来在天使眼中,这一切都是别有所求的吗?”

被创造者完全抹杀作为人的努力,我感到一阵揪心的痛,但此时更令我在意的,是小恒的生死问题:“而且即使这样,你们就可以夺去小恒接受试炼的机会了吗?他亦有凭自己力量,通过天父考验的权利啊?”

天使神官反问我:“好吧,即使我答应你让何子恒活下去,但他本身是一个遭受父母抛弃的孤儿,在缺乏家庭温暖的情况下,他日后的人生将会很难走过,误入歧途的机会亦很高,到时候就连登上天堂的资格也会失去。如果你是真正关心他的,为什么不把握这个机会,把他送到天父美好的世界。”

“这……”天使神官的说话,令我无言而对,的确小恒来说,没爸爸妈妈的日子是将会很不快乐,而我作为一个陌路人,又凭什么来保证他的未来可以得到幸福?

“可怜的人啊,放下你作为人类的狭窄眼光,从神的角度来看,你就会理解到,这其实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望着男人宽大的表情,我知道他的所言不假,我只是一个什么不懂的平凡女子,有很多事情根本不是我所想那样,就像我今早的自以为是,结果伤透了小恒的心,现在我又如何凭自己短浅的眼光,去否定神的作法?

天使神官说的对,这是最妥善的安排,他是神的使者,看到的远远比我为多,我应该相信全能的上帝,他行的一切,都是为了心爱的子民。

在根本没法再找出论据跟神官争辩的情况下,我无力地垂下头颅,幽幽的说:“好吧,我答应你,那你要我怎样做?”

男人看到我的服从,带点嘉许的语气说:“你明白一切就最好,为了修复历史,我将安排车祸在明天晚上的同一时间再次发生,故此我需要你的协助,把何子恒在该时间带到现场。”

“为什么要是我……”听到这里,我的泪水已经忍不住的簌簌落下,痛苦的说:“你是神的使者,要杀死一个凡人是如何容易,何必要我干这种残忍的事?”

“你说的不错,作为天使神官,我要取回一个人类的性命是极其轻易。我今次来告诉你并要你的协助,其实是一种对你仁慈。因为虽说不知者不罪,但毕竟事情是因你而起,我希望你可以亲手解决,以表示你对上帝的忠诚。”

泪流满面的我一直没有抬起头来,只低声问道:“但十诫不是教导我们不可杀人的吗?现在我明知小恒要死却亲手送去,那不一样是犯了罪吗?”

神官摇头说:“意义上这是完全不一样的,旧约圣经记载,先知亚伯拉罕为了显示对上帝的忠诚,不惜把独生子以撒献祭,这种行为在神而言,是高尚而获得允许的。”

“呜……”听到这里,我已经伤心得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只默默点头,任凭天神的差使。

“那么,愿全能的上帝,祝福你的所行……”在确定一切后,天使神官便满意的点一点头,接着闪耀出一阵无比金光,瞬间在我眼前消失。

“嗄……嗄……”直至对方离去不知多久后,仍滴着泪水的我才缓缓的抬起头来,在乌黑一片的房间里我浑身颤抖,再也看不到任何一丝可以为我带来希望的光明。

小晖啊,你不要伤心,这所有都是为了那可怜的孩子,在天父的国土上,小恒可以获得最大的幸福,这总比孤苦伶仃地活在世上好多了。

然而纵使明白这一切都是一件好事,但我仍没法说服自己可以从容面对,想到明天就要亲手把小恒送到意外现场,绞痛的心就禁不住再次抽搐起来。

“呜呜……我真的不想那孩子死啊……”

这是我人生中最痛苦的一个晚上,亦是我活了22年来,最无法面对自己的一个晚上。

(待续)

(三)无私卡

(一)

“入了!晓仪你看,这一球超漂亮啊……”坐在沙发上的男友兴奋的向我说。

超漂亮?够我这一对波波漂亮吗?发觉小可根本完全没留意我的悉心打扮,我有点生气,略带不满的扠起腰说:“还在看足球吗?”

“嗯,欧洲国家杯,四年一度,一定要看!”男友呷着啤酒说。

四年一度,哈哈,算了吧,世界杯又四年一度,外围赛又四年一度,什么季后赛呀友谊赛呀表演赛呀通通都是四年一度,其实根本就没有停过。

我嘟着小嘴说:“什么时候完啦?”

“才刚开始,四点踢完。”男友的目光仍放在电视上,没回头的答我。

“四、四点?”我瞪大眼说。

怎样做爱?

“嗯,你先睡吧!”

呜……人家想要啊……

看到男友居然完全没理会自己,我心中有气,可是又能怎样呢?女儿家难道说我想要你干我这种没面子的话吗?

无可奈何的大步走回睡房,哼,待会可不要求我,才不会跟你好!

***    ***    ***    ***

45分钟后。

嗯……睡不着啊,想要……

足球不是有30分钟中场休息的吗?30分钟够了够了。

“呼……真精彩……”果然就在我想着这个的时候,小可亦拖着半累的身躯回房,哼,终于记得人家了吗,刚才人家给你不要,现在可不会给耶,最少要装模作样的拒绝一番,好让他知道本小姐不是好欺的。

不过想清楚,不行唷,才30分钟,如果我还浪费时间,真正干的时间岂不是会剩得很少?在衡量过要爽还是要面子的厉害关系后,我终于决定下次才跟他计较。

踏踏……

来了来了,听到拖鞋发出的脚步声,我故意把头埋在枕头里面,紧闭双眼,跷起圆浑的屁股,一心等待爱郎给我温柔,可是等了很久,却仍是看不到他的行动。

“怎么了?”狐疑地偷瞄一瞄,男人竟然已经坐在电脑前敲着键盘。

“你在做什么?”我抬起头,忍不住问。

“嗯?还没睡吗?我看半场休息有时间,先排一下版。”小可若无其事的答着。

“排版?”

“是呀,最近每晚看球赛都没时间整理版务了,近来好文挺多,我替他们排一下。”

“天哪……已经是半夜2点半了,你有‘正事’(即是做爱!)不做,怎么给人排版了,排版本来是作者的责任呀,怎么要你来做!?”我大声嚷道。

小可理所当然的回答:“作者写文已经很辛苦了,我身为版主的,替他们排一下版也很应该嘛?”

“应该?文是他们的呀,就是有什么回应,什么掌声都是属于他们的,没人会感谢你这个版主呀!”得不到性爱的滋润,我脾气暴躁的大叫。

“也不要这样说嘛,所谓贴文不望回应,帮人不求报酬,反正有时间,晓仪你先睡吧,我待会还要看足球……”小可完全没在意我的愤怒,继续一面排版一面说。

“足球!”听到这两个字,我的忍耐力又再次像被拉断的弦线一般:“我还没有骂你,怎么天天看足球,那些什么湖人队巨人队入多少球关你什么事了?还要高兴得跳起来!而且也没可能在半夜不睡(兼不做爱)去看吧?现在几点了,不用睡觉吗?想知道结果不可以明天看报的吗?”

“但球赛是要现场看才有趣的啊。”

“那为什么要选晚上作赛啊?下午不可以的吗!?”

“小姐,欧洲现在就是下午……”(满头大汗)

“终于说了吗?这个就是重点,选在这种时间比赛,证明球赛根本只是为了给欧洲人看的,人家完全没考虑到你们的死活,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这样低声下气,像乞讨一般的去看啊?每个国家的人都应该有自己的尊严,法国人会尊敬孔子吗?英国人会参拜靖国神社吗?为什么你身为中国人,居然要去捧欧洲球队的场?”我满有道理的嚷着。

“晓仪你今天怎么了?蛮不讲理的,人家踢得好,我们身为球迷的当然就应该给他们打气了,你看看高比拜恩刚才那球踢得多么美妙……”

“之后呢?”我质问男友。

“之后?”

我不用他回答,一口溜出答案:“之后他们会得到好多好多钱,有好多好多女人跟他们上床,过着奢华的人生,而你们这班捱夜给他们打气的傻子,明天就因为睡眠不足,而给老板责骂!”

“喂……晓仪你怎么愈说愈远了?那个来吗?心情很火爆的……”小可搔着后脑说。

那个!

说到那个,我更生气了,是啊人家那个快要来了,接着有一星期不能做爱呀,你还不好好把握时间,外面都不知有多少人想跟我上床呢,你可以干却不干!

想到这里我索性一被盖头,不再跟男友说半句话。

我发誓以后以后也不会跟这死鬼做爱,你打一生手枪好了!

去死吧,衰人!!

***    ***    ***    ***

咳咳,各位请不要被刚才凶巴巴的我吓倒了,其实我本身是个十分温柔的女生,一切都是男友不好,先来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名叫宁晓仪,今年22岁。刚才跟我大吵一轮的是男友小可,我俩一同于同一公司工作,相识兼相恋至今已经有3个年头,本来他都可以算是一个不差的男朋友,不但高大英俊,而且头脑聪明,再加上人品不错,所以自问是美女一族的我亦早早就选定他为终生伴侣,一年前还共赋同居,打算跟其厮守一生。

犹记得当初接受小可的其中一个原因,是因为他乐于助人,经常替公司里的做事,有时甚至不问回报,出钱出力,当时年纪小嘛,就以为这是一个美德啰,可是接触久了,才发现根本是一种病态,学名是:“喜欢替别人打气症候群”。

即是说,他是很喜欢默默地帮助别人和替他人加油打气,这包括那些不认识的人,例如是从没见过的色文作者,又或是远在地球另一角的欧洲球星,甚至有什么没收入的义务工作,亦绝对义不容辞。

你知道吗?他其实是不喜欢看足球的,会煞夜不睡都只不过因为觉得‘球员们在40度气温下作赛十分辛苦,所以应该在电视机旁给予支持’云云,哈,很白痴的理由吧?的确他就是这种人。

本来声援别人也算是一种良好的品德,而对于男友的喜好我也不想过问,可是他却连自己的私人时间(例如是和女友做爱的时间)也拿出去奉献,这个就已经是超越了可接受的限度啦。

最少应该先处理好自己的事,才想别人吧!

小可是公司产品设计部的副设计师,但其实啊,大部份重要设计都是经他手的,可是因为不爱领功劳,出来的成绩往往由主设计师大宝一个人独享,真是很不公平啊……

所以到最近我真的有点后悔,怎么会把自己交托给一个这样的傻子,和他一起,实在很难得到怎样美好的生活,因为一切好的,他都给了别人。

***    ***    ***    ***

“呀,又开波了,要去给姚明打气!”休息时间过后,小可又气冲冲的跑到客厅,继续他替那些外国球星打气的工作。

呀呀……烦死了……

沙沙……

然而,就在我欲求不满,几乎要从抽屉拿出自慰棒来玩一下的时候,突然眼前金光一闪,只见一双雪白的巨翼,呼一声的展现眼前,片片羽毛打开,当中的是一个全身赤裸的女郎。

“你……你是……”我目瞪口呆的问道。

“你好,我是天使甜儿,我是来找人的。”面前女生礼貌周周的微笑说。

“找人,你要找谁?”不会是……要带我去天国吧?(汗)

“我要找的,是滨岸居士……”

(待续)

(四)贞洁卡

(一)

港岛区某间廉价情侣酒店内。

“呀……呀呀……”

“小怡……我操得你爽吗?”

“爽、爽唷……用力……我还要啊……你的鸡巴好大唷……操死我了……”

“呵呵……今天小怡你的屁眼很嫩啊……也给我操一下好吗?”

“不行!我的屁眼是不卖的!”

“加300卖不卖?”

“800!”

“500?”

“成交!”

***    ***    ***    ***

“小怡啊,今天你真是太好操了……”

“好操就多给我100嘛……”我作出一个娇柔模样,尽最大努力去争取额外的报酬。

“刚才不是多给500了啰?”

“那是操屁眼的钱嘛,来啦不要小器,我最爱就是雄哥你了……”

“好好好……”

***    ***    ***    ***

“byebye啰……下次再找我喔……”从酒店走出来,跟亲爱的客人送了一个热情的飞吻,我心情愉快地踏着轻松脚步回家。

服侍这个叫雄哥的真是简单,才三分钟货色,鸡巴又短,最好的是人爱面子,多撒娇几句,就会多给小费。

皮肉钱,其实并不难赚唷……

***    ***    ***    ***

我名叫王怡,今年20岁,职业妓女。

世界上有很多人会看不起这种工作,说我们是出卖肉体,但我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问题,做爱说到底其实只是一种体力劳动吧?跟地盘工人差别不大啊,只不过他们用手我用下面吧,说起来有时候我也要用手和口的呢,哈哈……

所以,我从来不认为用身体来赚钱是一件什么的坏事,没偷没抢,还要交税款耶。

今天,我就一口气接了三个客人,钱包塞满金光闪闪的一千圆纸币,心灵都不知多满足呀,哈哈……

明天多接两个客人,就可以买村上隆设计的LV手袋了,真的很开心哦。

望一望手表,已经半夜两点多了,肚有点饿,不如先吃碗牛腩粉才回家吧?

这种时间小灵大慨还没回来。

小灵是我的好朋友,职业跟我一样都是妓女,为了方便上班,我们一起租了间小房子在夜总会的附近,不过大家就有君子协定,谁都绝对不能带男人回家。

因为那些臭男人平日已经见得太多了,回到家中,希望可以找一点私人空间,好好休息一下。

吃过宵夜后,我截了一辆计程车,回到自己的住处。

但可恶的是,在升降机的前面竟然贴上一张维修的通告。

“喂?修理?不是说笑吧?我住十楼耶!”我向着管理员咆哮。

“突然坏了也没法子啊,王小姐,这种时间也找不到维修人员吧?”管理员的眼神大有“谁叫你这种时候回来”的幸灾乐祸。

干你娘的,不是看你又老又瘦,鸡巴都不行了,本小姐一定狠狠教训你一顿。

算了,我年轻力壮,难道会爬不上去吗?就最讨厌别人看不起我。

“嗄嗄……六楼……还有四层……”我倚着墙壁,喘气数着。

想不到,真是这样累的……嗄嗄……

但就在刚刚来到七楼的时候,我的腿突然被一件‘物件’绊倒,整个人像饿狗抢食,摔在地上。

“干你娘的,谁在这儿乱放垃圾!?”我破口大骂,可回头细心一看,眼前这件并不是垃圾,而是两幅非常巨大的雪白羽翼。

哗啦啦……这是什么?我好奇的把羽翼微微打开,下面的,居然是一个全身赤裸的女孩,浑身无力地伏在地上。

哗……不是裸尸吧?

我心头一惊,吓得连忙退后两步,但这时裸女却缓缓的站起来,只见她全身雪凝通透,唇红齿白,头顶上还飘扬着一个团团转动的金色光环。

呼……原来不是死人……怕得我……但怎样不穿衣服的?刚刚跟男友操完就被赶了出来吗?

裸女眨一眨亮晶晶的大眼睛,直望了我一眼,然后以兴奋的语气向我说:“小姐,太好了,是你救了我……”

我救了你?好像除了踢了你一下之外,我什么也没做啊?

“你是谁?”我战战兢兢的问着面前这个怪头怪相的裸女,毕竟半夜三点碰上这种,难保是不是什么鬼怪。

“我是天使蜜儿!”女孩以爽朗的语气回答我。

“哦……是拍戏的吗……穿成这个样子……”我摸着裸女那极其像真的大翼,胡疑的问道。

裸女摇一摇头:“不是,我今天来这里的目的,是要代表上帝,送一件礼物给小姐。”

“礼物?”上帝?是传教士吗?什么时候天主教都找裸女来传教了?

“对,不知道小姐你接不接受呢?”

“接受!”我想也不想:“有礼物干么不接受,我最贪心的了,来来来,是什么好东西?”

裸女亮出一张闪亮亮的卡片:“这是天使卡,有了这张卡,就可以给你带来幸运。”

“天使卡?”

裸女点一点头:“天使卡共有9张,分别是幸福、贞洁、善良、正义、诚实、亲情、无私、博爱与及伟人,当中包含了上帝要向世人宣扬的9种真善美。”

我接过卡片,问道:“那我这张是什么卡?”

“是贞洁卡。”裸女微笑说。

贞洁?听到这两个字时,我笑了,是发自内心的笑。

天,你在挖苦我吗?还是在讽刺我?我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妓女呀,还有什么贞洁可言?想给婊子立牌坊吗?

我对着这天大笑话苦笑摇头,不屑一顾地将卡片还给裸女:“小姐你找错人了。”

裸女不肯收下,清楚的脸蛋现着和谐,微微笑说:“在上帝的指引下,是不会错的。”

我有点不耐烦:“都说你错了啰,不怕告诉你,我是一个妓女呀,只要给我钱就会乖乖打开大腿给男人干,还谈什么贞洁了?”

裸女满有信心的说:“那你有没信心在上面写上自己的名字?”

“干你娘的,都说不要啰,让开呀,白痴妹……”我生气地把卡抛到地上,但裸女却张开了她那巨大的羽翼,挡住我的去路:“是小姐你刚才答应过会接受的哦,上帝教导我们不可以说谎的唷。”

干!真是超烦的女生,我拼命想拿开这阻手阻脚的大翼,但它却像有生命般,无论我怎样用力都动不了半分。

恶……今日是什么日子啦……

苦干了好一会,我满头大汗,但裸女仍不动一动,没法子下只有垂头丧气的把掉在地上的卡片拾起,不情不愿地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这样行了吗?”

裸女喜欢地拍一拍手:“可以了,谢谢你……”

“哼,这是什么道理了,告诉你的老大唷,用这种方法强逼人入会,是邪教啦……”我拍一拍身上的灰尘,咕噜着说,但当抬头一看,一刻前仍在跟我说话的裸女竟然已经失去影?。

咦?死去哪里去了?我左望右望,却再也不见人影,心中不禁一寒:“不会碰鬼吧……”

大惊下我出尽吃奶之力跑回自己家里,碰一声关上大门,连澡也没洗,抱头就睡。

神也好鬼也好,不要再找我了,拜託拜託……

我只是个妓女嘛……明天还要赚钱的啊……

(待续)

(五)幸福卡

望着自动提款机荧光幕上显示的数字,我轻叹一口气。

连一千圆也不到了,今个月还有10天才发工资,房租固然不够缴付,还要应付上网、电费水费等支出,唉,连吃饭也有问题了。

原以为有年尾花红可以帮补一下,怎料在最后一刻老板才宣布由于去年生意不好,临时取消今年的花红。在这种不景气的市道下,也没几个员工敢说什么。

真是黑暗的新年……

***    ***    ***    ***

欧家铭,25岁,独身。

大年初一,本来应该是高高兴兴迎接新年的日子,我却要为生计而烦恼,在别人都跟家人或爱侣共享温馨的日子,我独个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流连。

去年的这个时候,我立下决心明年的大年初一要拖着心爱的女生共渡一年的伊始,可惜到了今天,我仍是孤家寡人。

今年,大慨也不会有什么好事吧?

寒风,默默地吹向我脸,使我从骨子里打震。

上天,的确十分不公平。

我仰头向天,心中暗暗咒骂那个伪善的上帝。

但就在我念念有词的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一个全身赤裸,头上浮着金黄光圈,背后长着雪白羽毛翅膀的天使忽然从天而降,直直落在我的面前。

喂,只是抱怨两句吧,就要我上天堂?上帝什么时候变得那样小器了?

天使以极度和谐的笑容望着我,连语气亦是温柔得可以:“先生你好,首先祝你新年快乐。”

“恭、恭喜发财……”在这个错愕的时刻,除了这句万无一失的新春贺词,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其他可以说的话。

“我是天使美儿,今日是你们人类世界的新年吉日,所以我特别替上帝来带给世人幸福。”身材玲珑剔透的天使姐姐发出甜美的笑容,向我解释下降凡间的目的。

哦,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找我麻烦,西洋的天使会在中国人的新年来赠赠兴,都可说是十分体贴的了。听到天使姐姐的说话,我总算放心下来,问道:“那……是怎样带给世人幸福呢?”

天使姐姐亮出一张卡片:“这是幸福卡。”

“幸福卡?”

“对,这张天使卡的奥妙之处,是可以带给世人幸福,是一种快活得想流下泪来的幸福。”天使姐姐扬着手上的卡片说。

“有这样奇妙的事吗?”我接过卡片,搔着头说。

“是唷,先生,你愿意接受吗?”天使姐姐问我。

“当、当然接受了,这么好的事情谁会拒绝?”我生怕会失去机会,呛着说。

“太好了,那麻烦你在这个空白的位置填上你的姓名。”天使姐姐细心的教导我天使卡的用途。

“欧家铭……”我用钢笔把自己的名字写上,然后把卡交回天使姐姐:“这样可以了吗?”

“可以了,你真是幸运的人……”天使姐姐向我微微一笑。

实在太好了,想不到活了24年,竟然可以遇上如此好康的事情,幸福,什么是幸福呢?我要一亿港币,一百个女人,豪华洋房,名厂跑车……

就在我幻想着要向这位可人的天使姐姐提出请求的时候,她已经和睦的向我微笑说:“那麻烦你先把银行的存款全部拿出来……”

拿……拿钱?干什么?

“嗯,虽然上帝教导我们有钱不一定幸福,但在这个现实的世界,还是用钱给人带来幸福是最简单的啊,所以为了完成你的任务,你还是先拿钱出来吧。”

完成任务?我要完成什么任务了?

“什么唷?不要装傻了,既然你签了幸福卡,就即是答应了参加今次的计划,尽自己所能去带给别人幸福嘛?”天使姐姐摆出一贯的甜美笑容。

带、带给别人幸福?不要说笑好吗?是我要幸福啊……

“施比受有福,你没有听过吗?”

“……”我无言以对。

什么是上了贼船呢?这一刻我深深感受得到。

市道不好,居然连天使也骗人了……

***    ***    ***    ***

“给我们幸福?”天桥底下的老乞丐夫妇以不可置信的眼光望着我。

“是……是唷……”我无奈的回答。

“那……我要一亿港币,豪华洋房,名厂跑车!”老乞丐数着向我说,如果他的老伴不是就在身边,我保证他一定会加上一百个女人这个要求。

我摇一摇头:“不行唷,由于今次计划的预算只有504圆,而且要由三位幸运儿平分,所以每人可用金额只有168圆正。”

“靠,百多圆可以有什么幸福?当我乞儿吗?”听到今次计划的规模如此‘庞大’,老乞丐发出轻蔑的神色。

恶……你以为这又是我愿意的吗?你可知道这已经是我最后的财产……

这一秒钟,我有一种想好好揍这傢伙一顿的冲动。

“都给我买套子吧……”在选无可选之下,老乞丐连望也不想望我,摇着头说。

“套子?”

“天寒地冻,没有比干炮更好吧?反正才百多圆干不了什么,都拿来干炮好了……”老乞丐满不在乎的说。

“……”想到自己仅存的宝贵金钱居然要拿来给人买这种东西,我想哭。

***    ***    ***    ***

“168圆全部买套子吗?每个4圆,即是可以买41个……”便利店的老板娘以讥讽我的语气说:“年轻人,不要玩得太疯哦,那小东西很容易玩坏的…

…“

靠……这个不是我用的……告诉你,我那个还是原封不动的新品。

把套子都交给老乞丐后,他便立刻兴高采烈的拥着他的妻子:“老伴,有这么多套子,可以干个饱了,我一定要把你干得爽出眼泪来……”

“你好坏唷……”最少都有60岁的乞儿婆娇憨地回答。

“来吧……”说着,两人就飞快地脱光衣服,在草席上胡天胡帝起来。

这种年纪,还需要套子吗?我有点冲动想问他。

算了,不要马上风就好了,这是我离开前给予两人的忠告。对于60岁老人的性事,我连半点留下来观看的欲望都没有。

“怎样?带给别人幸福,自己是不是也很快乐唷?”在我离开后,天使姐姐再次出现我的面前。

快你老妈!

这是我的由衷之言。

“小姐,我想问一下,在完成工作后,我会不会有什么报酬,例如是……可以和动人的天使姐姐来一个……”我色迷迷的望着全身赤条条,胸脯丰满的天使姐姐说。

“当然没有了……”天使姐姐想也不想便答:“施恩莫望报,才是幸福的大奥义哦……”

靠,我早知的了……

接下来,在天使姐姐的指引下,我来到第二个目标的面前。

是一个大约11、2岁,楚楚可怜的小女孩,她正对着某间店子的橱窗,浑圆的眼眶内充满渴望的神色。

“小妹妺……”我走上前去,向天真的女孩解释她得到的幸福。

“太好了……”女孩听完的我的说话,喜出望外的说:“我有一件玩具想买很久了,可是今年的压岁钱不多,还差一点点,现在刚好够了……”

拿过我的168圆,小女孩喜孜孜的跑进店子里,买的,是一支价值千多圆的高级进口自慰棒。

“小姐……你就是要买这个……”望着超大号的棒棒,我嗟讶的问道。

“是喔,我一直很想试试做爱的滋味,不过爸爸说我年纪太小,要好好保存处女之身,所以我便储钱来买这个玩啰,谢谢你哦,大哥哥,我要回家爽了……”

女孩眼中闪耀着的,是一种孩童独有的纯朴。

“那……你好好玩吧……”我滴着汗说。

“嗯,我会的……”说着女孩便欢欢喜喜,蹦蹦跳的跑回家享用她的礼物。

这个……到底是什么社会了……

算了,相比起那些真枪实弹,天天换男友玩的滥交女孩,这个女生的确可以归纳于纯情的项目。

只不过,幻想着那小女生把如此凶猛的自慰棒插进小穴穴,我的小弟弟亦不禁肃然起敬。

“怎样?是不是觉得很幸福呢?”女孩走后,天使姐姐又再次出现,笑眯眯的向我说。

“还可以吧……”想着小女孩自慰时的情况,的确是挺爽的。

“那最后一个……”天使姐姐指着迎面而来的男人说:“就选他吧……”

靠,原来是随便选的吗?

我趋上前去,向着这个凶神恶煞,满面鬍鬚的男人说:“先生恭喜发财,我是来……”

听过我的解释后,男人面上露出欣喜的神色:“噢,太好了,我正等着人帮忙,其实呀,我是一个处男……”

哦,那不是和我一样?

“活了30年,连女人的阴部也没看过,我觉得太没面子了,所以决定趁着新年,干一些从没干过的事情,就是找一个妓女,给我破了童子之身。”

噢,这的确是个有意思的计划,我不如和你一起去吧?

面对同道中人,我拿出身上仅有的168圆,以真摰诚恳的态度说:“先生,我对你的想法身同感受,拿这个去吧,好好嫖一遍爽的。”

男人望一望我手上的钱,以一种鄙视的声音回答我:“168圆,你以为足够嫖一次吗?”

“但这已经是我的所有啰?”

“不只的……”

在这个充满着男子汉友情和信赖的一刻,我内心感受到的,是一种无伪的真诚。

胸口感到的,是一把尖锐的利刀。

***    ***    ***    ***

“死天使,出来呀……”我全身赤裸,被粗麻绳子绑在垃圾堆的旁边。

天……那该死的强盗,在这种天寒地冻的日子,竟然半件衣服也不留给我,连几天没洗的内裤亦要拿走。

呜……好冻……我快冷死了,出来呀,死天使,这就是所谓快活得流泪的幸福了吗?是什么狗屁说话了。

出来呀……死天使,我发誓,下次再碰上你,我一定要把你奸了!

然后,就在我几乎冷死街头的一刻,出现面前的,是两个警察。

“大年初一就被打劫吗?真的很倒楣啊……”

“连内裤也没剩,鸡鸡都露光了啦……”

悠闲的警察局内,我成为了大家谈论的话题。

毕竟,在犯案率不高的新正头,这是罕见的事情。

“哈嚏……”我被着毛巾,像个无助的孤儿,饱受众人的奇异目光,与及无情地评论我鸡鸡的大小。

这真是一个坏透的新年。

“你就是被打劫的人吗?过来写口供……”等了好一会儿,女警走过来向我说。

“嗯。”我像斗败公鸡般站起来。

“咦……”女警以奇怪的目光望着我。

“你……”我亦以惊讶的目光回望她。

“欧家铭!”

“谭翠宝!”

***    ***    ***    ***

“嗯,所以,你就被打劫了吗?”

“是喔。”穿上单薄的衬衫,我无奈地回答中学校花的说话。

“你要小心点嘛,怎么连裤子都被抢走了?”重遇旧友,这位警察小姐露出友善的笑容。

“有什么办法啊,刀子指着心口,就是要割掉我的鸡鸡,也要给吧?”我顺口溜着,然后警察小姐面上流露着的,是一阵羞红。

好可爱……不愧是中学时全级最漂亮的女生。

“你身上没钱,我给你车费吧?不然连家都回不了哩?”谭翠宝笑着说。

唉……不单只车费,我连今晚吃饭的钱都没有了……

然而,就在这一刻间,冰雪聪明的小校花似乎是看透我的心事,主动向我提出:“对了,难得遇上,如果你没约会的话,今晚不如来我家吃饭吧?顺便聚聚旧嘛?”

呀呀……这就是所谓快活得想哭的幸福吗?

***    ***    ***    ***

到达谭翠宝的家后,我的口再一次变成圆形。

因为,伯母,即是她的妈妈,居然就是今日早上便利店的老板娘。

“哦……是你吗?”

“咦?妈妈你认识家铭吗?”

“嗯,他今早一口气买了41个套子……喂,不是拿来对付我女儿的吧?”

谭同学即时以奇异的目光看着我。

汗……各位误会了。

***    ***    ***    ***

“所以你就把所有钱都拿来帮助别人?”在点缀着粉红一片的睡房内,谭同学问我。

“对,相士说我今年犯太岁,所以要在年初一做好事来沖煞,你想想,那对乞丐夫妇生活如此困苦,如果还有了小孩,岂不是百上加斤?于是就给他们买了。”

我胡乱的推托着,始终在这现实世界,说天使这种荒谬的事情实在是太可笑了。

“真的吗?”小校花胡疑的问道。

我亮出完整无缺,从未使用的新品鸡鸡:“你看,我都还是处男,又没有女友,要那么多套子干什么呢?而且你不相信的话,我明天可以带你去找那老乞丐夫妇。”

“好了好了,我相信就是了……”谭同学看到我雄纠纠的性器,满面通红,着我好好收起来,然后讶异的说:“不过想不到你是这样迷信的呢……”

“嗯……”我不好意思的点头。

“不过,帮助别人始终是好事吧,我觉得你蛮不错啦……”谭同学以手托头,水灵灵的大眼睛骨碌碌地望着我,笑笑说。

好美……

虽然今天的确是倒楣顶透的一天,但可以重遇谭翠宝,就什么都补偿过来了。

然后,就在我们谈得十分愉快的时候,一个满身大汗、气喘虚虚的小女孩走进房间来,细心一看,竟然是今早要求我买自慰棒的女孩。

“呼……爽死了……原来真是这样好玩的……姐姐,要不要玩一下?”

女孩面带兴奋的把那支粗长的棒棒递给姐姐,当然,在瞧见我的一刹那,她亦是大叫了出来:“是你?”

“咦?翠玉你也跟家铭认识的吗?”

“嗯,他就是今早给我买自慰棒的男生啦……”

谭同学又是以奇异的目光看着我。

喂……误会……误会……

***    ***    ***    ***

“哦,所以你就给她买了?”经过一轮解释后,小校花终于明白事情的全部。

“是啊,这位哥哥真是很好人的哦,一点都没对我动歪念,当然,我买的时候他硬了就是没法子的啦。”翠玉好心的替我护航。

“嗯……想不到你真的很会关心别人呢,这种年代很少见的了……”谭同学再一次向我投上佩服的眼光。

“好啦,我本来打算借棒棒给姐姐玩的,现在有了男生,可以不用啦?那我继续爽了……”说完,这位小妹便识趣的离开房间。

“小妹子,乱说什么……”谭同学满面通红的嚷着。

房间内充满尴尬。

“哎……算错了……”过了好一阵子,伯母气急败坏的跑进女儿的房间来:“唉,老了老了,居然连这样的数都算错了……”

“算错了?”我俩同时反问。

“是啊,今早你付了168圆买套子,每个算4圆,即是可以买42个,但我只给了41个啊……”伯母面容紧张的说。

我笑笑回答:“算了吧?只是4圆吧,加上我想那老乞丐也用不了这么多…

…“

“不行!”伯母态度认真的说:“我们做店子的一定要均均真真,数目分明,就是一个套子也不可以骗你的。”

然后,伯母把一个套子交给我:“来,这样就没拖没欠了……”说完又再次离开房间。

我拿着一个还没开封的套子,跟谭同学对望一下,大家眼内的,又是一阵说不出的尴尬。

“家铭你拿回去跟女朋友用吧?”过了一会,谭同学面红红的说。

“刚才说了没有女朋友嘛……不如留给你跟男朋友用吧?”

“我也没有男朋友……”谭同学小嘴嘟嘟。

“那……怎么办……不如送给你爸爸……”我提议。

“羞死人啦,哪有送这种给父母的……其实我没看过是怎样子的啊,不如打开来看看……”

“打、打开?在这儿?我跟你?”

“嗯,不好吗?我很想看看啊……”

“不过……谭同学你没交过男朋友吗?你这样漂亮,没可能的吧?”我不可思议的问道。

“没交过很奇怪吗?人家家教严嘛,不要说了,打开来看看吧。”小校花娇憨的说。

你家教严?我好像第一天来你家玩,就进了你的房间,然后伯母把套子交给我……

不过,作为一个男生,我实在没必要探讨这个无关痛痒的问题,这种时候我应该做的,是尽情地享受这个幸福的时光。

我回忆起天使姐姐的说话。

快活得想流下泪来的幸福,在这一刻,我终于明白其真正意义……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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